这一日的比试算得上精彩无比,人们散去时犹议论纷纷。
散场之后,汤萍便急匆匆的回到了姑获仙子的洞府内,在师父的房间内看着一个透明的水晶罐子中泡在茶色药液里一动不动的名为“呆脑”的小刀螂兽一筹莫展。其间姑获仙子来过,师徒二人说了几句后姑获仙子便出去了,留下汤萍在那里盯着“呆脑”忧心忡忡的发呆。
等姑获仙子再回来时,见汤萍依然在那里,她叹了口气,走过去说道:
“你也不用太心急了,放心好了,我这药水还是当初你师爷爷留给我的方子,他老人家说过,豢养的灵虫只要不是当时死了,泡上几日管保能恢复过来。”
汤萍点头。
姑获仙子又说道:
“这个方子回头我就写下来给你,其中有几种药物还很难寻呢,你去找彦丫头看看或者在其他什么地方找一找,以后凑齐几付备在身上,这样但凡你的灵虫再受什么厉害的损伤就可以这样救治,能保住它的命。”
“嗯,多谢师父。”
“唉,还有一件事,刚才有人传讯,我去了向万猷的洞府,在那里与他说了一会儿话,韦黥那孩子这次也算有不小的损失,他的琴虫重伤,鸀鸟虽未死但也就此废掉了,向长老问了问他,他才说出来今日在擂台上之所以会闹成这个样子是因为提前有人找过他,说是你身上有一只很厉害的灵兽平时绝不示人,这次想在台上逼着你把那灵兽露出来看一看……”
汤萍听到这里马上就转头问道:
“是谁?”
“还能是谁?”
“上官泓?”
“没错,就是她……”
汤萍的脸顿时就因恼恨而涨红了,愤怒的说道:
“怎么她到处……”
姑获仙子打断了汤萍说道:
“你现在该想的不是这些,而是想一想上官泓为何如此才对。”
汤萍想了想说道:
“弟子大概知道原因了,应该是前些日子对付温良时我最后出手被同去的人看见了,后来宗内流言纷纷说得过于玄虚,当时我听到过那些流言,心中也有些不安,可后来想着留言而已,应该无事,所以就没放在心上,没想到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一定是上官泓听到了这些流言,因此猜到了小白的存在,所以才怂恿韦黥在台上步步紧逼……”
“嗯,差不多就是这个样子吧,但虽然你在台上没有将小白露出来,可上官已经起疑了,等你那位丘师伯返回宗内,一定还会有麻烦的,唉,回头我要与你六爷爷再好好的商量一下,该来的总也逃不掉。”
说道这里姑获仙子看了看汤萍的面色,问道:
“是不是因为这次比试对你六爷爷有一股怨气呀?”
“哼!回头我一定到他那里再去闹一场!”
“呵呵,闹一场无所谓,不过嘛,有件事你也该知道,这次比试之所以安排你登台,其实并不只是你六爷爷想借机赢一把,好好想想你在宗内的这些年,掰着手指头算一算你们经历过的那些事情,有没有觉得你们五个人在一起一直都是顺境呢,就算是面对几乎束手无策的局面,但最后你们五个人总是能逢凶化吉,不管是你们五个人同心也好,是准备充足也罢,抑或是你们五个人仅仅就是运气好,你们从来就没受过什么大挫折,没错吧?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你们五个人里面,这些年来,我对钱小子其实很放心。对陆小子嘛,是没什么可担心的。李简那孩子很沉稳,不是让人操心的人。彦煊那丫头虽然稍微胆小了一些,但这也算是个长处,小心总是好事。唯独你,你在才智上与钱小子相仿,在出身背景上在你们五个人中算是最好的,手段上你也很出色,但是比起钱潮你有时少了一份心细,比起李简你有时又少了一份稳健,比起彦煊,你又显得大咧咧的,比起陆平川那小子,哼,有时候你比陆小子还毛躁,但从你口中我得知陆小子很听钱潮的话,所以陆小子也不让人操心。但你们五个人将来若放出去到外面一起做事,我担心的还是你。”
“嗯,你六爷爷有句话说得倒是不错,是吃亏就要趁早,按说你在宗内也是个纨绔,但你做事向来没有纨绔的那些毛病,这让师父很是满意,但就怕你因为在宗内做事一直没有失败过而生出几分不该有的骄矜来,就算你藏的深平日里不显,但这种心思总有一日会让你吃亏,今日你在台上算是惨胜,作为御灵弟子你总算是知道了灵兽伤损之后自己有多焦急挂心了,你六爷爷提前早就备好了要输给向万猷的那份赌资,呵呵,他只是没想到你竟然会赢罢了,依着他的心思,就是想让你今日在台上输掉,打一打你心里的那份骄气,吃亏要趁早,在宗内败一场不算什么,到了外面你才知道人心险恶、世事难料呢!”
“所以,对你六爷爷别存着那份怨气,他这是为你好,在打磨你,明白吗?”
汤萍认真的听着,最后点头说道:
“师父,弟子明白了。”
姑获仙子满意的点了点头,其实还有一点她没有跟汤萍说,而这些也是后来汤伯年告诉她的,这次的澄观恩试,钱潮与李简都会受到挑战,但其余三人都要登台比试,这其中就不止是赌个输赢或是长辈们看看弟子的手段那么简单了,这是提前有人找汤伯年交代他要安排的事情,而这个找上汤伯年的人正是玉壶山上的那位墨祖,作为一位元婴级别的大能修士,这位老人家似乎是起了些玩耍的心思,要趁着这次澄观恩试看看这五个小家伙如今的手段如何了,当然,这也不是全部,其中还有其他的原因,日后自然会揭晓出来。
……
接下来的比试还是一天天的进行,让钱潮五个人感到好奇的是彦煊的那场比试居然还迟迟未到,似乎是放在了后面几日才进行,因此一连几日,他们五个人就是在台下看热闹而已。
接下来这几日的比试,虽然台上打得热闹,但总体而言可用“乏善可陈”来形容,不过其中也有几场让台下的弟子们看得大呼过瘾,而且还有几场就显得很是意外,嗯,竟然是世家子弟之间的比试。
早在一年前,为了参加这次的澄观恩试,许多世家的主事人便将自家的后辈送入五灵宗,当时还引起了宗内许多弟子的不满,觉得这是世家子弟在抢宗内弟子的拜师机会,而今在擂台上也的确如此,许多世家子弟表现的非常的亮眼,但一般而言,世家子弟登台都是与宗内弟子比试,而偏偏就有两场是世家子弟与世家子弟之间的,这本就稀罕,而更稀罕的是,那两场比试竟然还不是正常的比试安排,而是挑战。
其中一场是两个貌美娇艳的女子之间发生的,其中一女子是一身绯红色的衣裙,另一个则是一身绿裙,二女都身姿玲珑窈窕,一个艳丽,一个妩媚,绯红裙子女子性情似乎急躁了些,而绿裙女子则稍显沉稳心机,嗯,也不知这两个女子有何旧怨,登台之后互相之间彼此对视的目光都是冷冰冰的,绯红裙子的女子一脸让人积聚很深的恼恨,而绿裙女子则满脸的讥诮冷笑。
这两个女子在台下宣布比试开始之后就互相再不留手,各自把看家的本事都使了出来,说实话,这两个女子的手段只能用一般来形容,但是争斗之时却是半点都不想让,打得激烈异常,若是发生在宗外无人处,说不定这就是一场生死斗。
彦煊看着台上两人的争斗好奇的说了一句:
“这两个人好像在哪里见过呢?”
汤萍倒是记得,便说道:
“嗯,的确是见过,实在瑞轩镇,咱们当时饮酒,这两个女子也在宋凤楼里。”
斗到最后那位绿裙女子胜出,她以一条雪白丝带一般的灵器将绯红裙子的女子紧紧的裹缠住如一个粽子一般,嗯,下手还比较狠,越勒越紧之下直接将对方给缠晕了过去,在听到自己胜出后,这女裙女子才嘴角含笑的走下台去。
后面还有一场世家子弟之间的挑战,是发生在一个大胖子与一个瘦弱的年轻人之间的。
那大胖子的身形几乎直追厚土祠曾经登场比试的姚放,浑身的肥肉,两个脸颊都下垂了,尤其一个大鼻头红得发亮,而挑战他的则是一个头发有些焦黄,身材瘦弱的年轻人。
这二人一登台,那胖子就显得有些无可奈何,而那瘦弱的年轻人却显得异常愤怒。
汤萍一见就说这两人也在瑞轩镇上见过,而且他们必定是两个离得近的世家之子,想来在赴五灵宗之前就有很深的私怨,如今借着澄观恩试的机会到台上来发泄一番的。
见到那个大胖子的时候陆平川几乎以为那小子是个体修,但是动手之后才发现这两人相斗用的都是五行法术,尤其是那个大胖子,别看身材与一个大球相仿,但是动起手来却显得异常灵变,而且这胖子一定下过苦功,施展出来的各种法术虽都寻常并不罕见,但是不同的法术之间变换得十分迅捷纯熟,可以这么说,钱潮在五灵宗见过的弟子中,能把各种法术施展的令人眼花缭乱的只有马琥,但如今见这胖子的手段,应该比不上马琥,但在法术的变换与连贯上已经很接近马琥的水平了。
那个头发焦黄身形瘦弱的年轻人与这胖子手段几乎相同,但却比胖子差了一些,两个人斗了一阵之后,那胖子用一道道白蛇般的闪电不停逼着那瘦弱的年轻人闪避,直到将其逼入了早就施展出来的一道旋风之中,年轻人的身形在旋风之中极速的旋转了片刻,风停时直接就倒在擂台上,已经转得七荤八素早就晕了过去,由此胖子便胜了这一场。
……
除了连日来的比试之外,还有一些事情也在悄悄的发生着。
从孟彩楼来的宋长老将汤伯年给他的那封信托一个心腹星夜兼程的送了回去,就在某个夜里,五灵宗有人悄悄的找上了宋长老,将他请到了一处偏僻隐秘的所在,在这里他吃惊的见到了从孟彩楼赶来的杜贤杜长老。
前面说过,这位杜贤的身份在孟彩楼就如同议事堂的姜长老一般,是个重要的人物。
杜长老与宋长老见面之后并未多说,一来是要他对今日见到自己的事情一定守口如瓶;二来则是对外有人问起花骢就说是他不愿留在五灵宗悄悄的跑回去了,现今正在孟彩楼受罚。
宋长老走后,五灵宗的姜长老与汤伯年还有几个长老便现身而出。
姜长老看了看紧闭的房门问道:
“杜长老,你们孟彩楼的这位宋长老是否可靠呀?”
杜长老答道:
“放心吧,这个人我知道他的底细,他一步步是怎么过来的我都清楚,与你信中所说的那件事并无关系,否则的话,今日我也不会见他,真那样,他再也回不去了。”hτTΡδ://WωW.sndswx.com/
姜长老点了点头:
“那杜长老对花骢的事情是怎么看的,有什么要求吗?”
杜长老答道:
“既然他在你们这里被捉住,那就理应由你们处理,来之前在我们宗内我也做了安排,求几位祖师盯紧了几个关键的人物,花骢不算什么,但他身后的那几个长辈若与我怀疑的一样,那对孟彩楼而言则是一场灾难,唉……”
对此姜长老只能同情的看着这位孟彩楼的主事长老,事关崇灵血修,天下六宗只要发现了便会同仇敌忾,合力对付,就算是与五灵宗处处敌对的穆阳宗也是如此。
看着杜长老似乎言犹未尽,姜长老又问道:
“杜长老若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之处就尽管开口。”
“好意心领了,这件事孟彩楼还能应付,就是不知贵宗什么时候开启那个地方?”
“这个要视情况而定,总还要再过一段时间,我们也想借机看一看五灵之内有没有冒出头来的。”
“嗯,也对,那就这样吧,若是开启那个地方的时候花骢还活着,也将他活捉了,请务必知会在下,他或许对贵宗而言无神大用,但他或许知道一些对孟彩楼很紧要的事情,我要亲自问他,这个应该无碍吧?”
“正该如此,若我们活捉了花骢,问过之后便将他交给杜长老发落便是。”
“那就多谢了。”
思索了一阵,杜长老有些犹豫的说道:
“还有一事,也想与姜长老连同各位长老一起商议一下。”
“不用客气,杜长老请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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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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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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