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送走了那位骆师姐,钱潮正坐在石桌前看着骆师姐留给自己的那一叠纸。
骆师姐这一次让钱潮炼制的那圆盘之上的三十二个新的符文,都在这一叠纸上,只不过仅仅是简单的将这三十二个符文在那圆盘之上的的用处做了简单的记录。钱潮估计,这些纸上所记录的肯定是十分的简单,这些符文定然还有其他的用途,只不过那些纸上可就没有了。
看着这些符文,有几个钱潮觉得有些眼熟,便从自己的储物袋中也取出几张纸来,那是出去时被那扶风鸟的飞行路线提醒而发现的藏在河道之内的那些符文。
果然有三个看上去十分的相似,不过写法上却有些不同,因为对这些符文毫无头绪,钱潮虽然看着他们相似,倒也不敢就这么下结论它们就是相同的符文。
正犹豫这,小院的门被打开了,汤萍的头探了进来。
“喂,钱小子,又在用什么功呢?”
钱潮一见来的是汤萍就问道:“这都回了宗内了,你怎么不说好好的用两天的功呢,这么乱跑就不怕你师父她人家责问你吗?”
“哼,要你管!”汤萍说着也来到石桌前坐了下来,“我师父呢,闭关了,师姐有事情在忙,唉,别提多无聊了,我就出来溜达溜达,咦,这是什么,画的跟一个盘子一样。”
“这就是一个盘子,自然画的要跟盘子一样了,”说着钱潮将手里的纸递给汤萍,“看看,能猜出来是什么东西吗?”
汤萍拿着那些纸张看来看去也看不明白,她对符文之学可以说一窍不通,自然看不出来了。
“这个盘子是做什么用的,上面的这些道道又是什么?”
“这个盘子的用途,找我炼制的骆师姐可是一句也没有说,不过上面的这些道道嘛,沿着他们能将这个盘子拆分开来的。”
汤萍一听就问:“骆师姐?又是那个骆师姐找你炼制的吗?”
“当然了,我们九玄还能有几个骆师姐呀,给的灵石倒是不少,不过关于这个盘子却什么也不说,这可有些不一样了,而且”钱潮说着又拿起写着那三十二个符文的纸张递过去“以往有新的符文,骆师姐也很大方,直接给我一本书让我自己看,这一次估计是怕我偷师,竟然不嫌麻烦的将这盘子上能用到的符文都抄写下来给我,但有这些符文的那本书却舍不得给我看了。”
“那你怎么想的?”
“我怎么想?我还能怎么想,既然骆师姐不说,我问也没有用,毕竟她只是找我来炼器而已,人家不愿说难道还我能逼迫着她告诉我吗?我要做的就是把这三十二个符文记熟了,然后把这个盘子炼制出来也就罢了,好歹炼制完了还有一份灵石给我呢。”
“我可不信你说的话,那骆师姐的家传就是阵法,你对阵法,嗯,还有那个符箓可是觊觎了很久了,就是苦于没办法学到手,现在这骆师姐明显就是既要用到你,又要防着你呢。”
“你都说了,我就是没有办法学到手的,那些前辈把阵法和符箓这两个法门看得死死的,不是亲传弟子谁也别想学到手的,藏书楼里倒是有这两个法门的书,不过那些,哼,修一辈子也只是个皮毛而已。不过我也不亏,好歹既有灵石赚还记住了三十二个新的符文呢。”
“这么说也对,唉,你们九玄有几位老前辈,那脾气真是,比我六爷爷还要古怪,真是既精明又小气,有点好东西都是藏着掖着的,那骆师姐的性子也不是那么小心的人,估计都是被长辈们骂的,不然能这样小心吗?”
钱潮看着纸上的那个圆盘,嘴角一翘,说道:“不怕,只要让我上手这件东西,炼制出来就算我不能全弄明白,但弄清个大概也是差不多的。”
“那这个东西你猜是做什么用的?难不成是什么厉害的灵器吗?”
“不,这个东西很重要,这个是没错的,不过却不是一般我们使用的灵器,依着我的看法嘛,似乎是用来开启什么地方用的。”
“哦,难不成这个盘子是把钥匙?”
“可以这么说,嗯,据说一些地方有人藏了什么好东西在里面又或是什么没落消失的世家或是门派,藏宝之处都应该有厉害的法阵守着,若不能破除那法阵,就算把那里挖透了都找不到那里的宝物,我估计这个盘子,就是用来破解什么阵法用的,那骆师姐精于阵法,大概我猜的应该差不多。”
“哇,藏宝啊!”汤萍一听眼睛亮了一下,不过马上就又放弃了“唉,还是算了,骆师姐的修为,她若是找到了什么隐秘的藏宝之处,那定然是危险的地方,咱们怕是去不得的,就算是能去,难道还要和她抢吗?”
“那倒不必,这天下好东西多得是,我们自己也能找到不少的,不过我倒是对骆师姐要去的地方感兴趣,嗯,不是对那宝物感兴趣,而是对守护宝物的阵法有兴趣,唉,真想亲眼看一看那个阵法呀!”
汤萍在钱潮这里呆了一阵子就说着要去找彦姐去玩,送走了她,钱潮继续在那些符文上面下功夫。
开始钱潮与那骆师姐预定了十日之期,其实是用不了那么久的,依着钱潮的聪明,这三十二个新的符文用不了半日的时间就能熟记于心,然后再去炼制就更简单了,不过他并不想让骆师姐知道自己这么快就能掌握那三十二个新的符文,那样日后骆师姐再来找他炼制什么就会更加的小心了。
想着自己储物袋中还有许多的矿石尚未炼制出来,其中一些在炼制这个圆盘是还能用上,钱潮琢磨着这三十二个新符文记得也差不多了,便离开自己的小院,直奔成器堂而去。
也不知道在成器堂内忙碌了多久,钱潮再返回自己的小院之时夜色已经降临,他一刻未闲的在成器堂内忙碌,稍稍的有些疲惫,准备回到住处后看一会儿书,然后就休息。
可是刚在屋中的书案前坐下后,钱潮就听到自己的门被叩响。
“莫师兄”钱潮有些惊讶,站在自己院门前的竟然是先前找他要修补一件法器的那位莫问,“几位师兄请进。”
莫问的身后还站着两个人,钱潮也未在意,以为这几人找自己是要炼制什么灵器,于是便引着这三人来到院中。
“几位师兄来找师弟我,是有什么事情吗?”加上钱潮一共四个人,若是都进房间,那房中可就显得拥挤不堪了,因此在院中石桌上钱潮点上灯火,便询问道。
“前师弟,来,我为你引荐一下。”莫问闪身让出身后的两个人来,钱潮其实已经认出跟来的二人是谁,当日在鹤楼,汤萍已经将这二人的名字告诉过他。
莫问的手指向站在那里的文嶂对钱潮说道:“这一位乃是咱们九玄文前辈的嫡亲,你称呼一声文师兄就可以了。”
“见过文师兄。”钱潮向那文嶂施礼。
不过文嶂并未还礼,只是略微的点了点头,正上下不停、目光闪闪的看着钱潮。
“这一位嘛,是韩畋师兄。”
“见过韩师兄。”
这韩畋当日在鹤楼的集市上钱潮也见过,对此人的第一印象就是这个男子的相貌让人看了有一种眉眼如画的惊艳之感,当时离得远,如今这韩畋就在面前,再细看之下,依旧觉得这位韩师兄的容貌就算说不上是倾国倾城,但是用‘佳人’二字来形容是一点也不为过的,可惜是个男子,若是女子,比之钱潮见过的那位陶师姐一点也不逊色,甚至还会胜上几分,就是不知道宗内多少女弟子会对这韩师兄的美貌心生妒忌呢。
“钱师弟,”莫问引荐完二人后对钱潮开口说道,“今夜来你这里,并非是我有事找师弟,而是……而是文师兄有事找你。”
莫问说这些时,钱潮还察觉到这位莫师兄似乎有些为难、踌躇之意,看自己的目光还有些躲闪,这让钱潮心中有些疑惑。
钱潮转向那一直在看着自己的文嶂,说道:“不知道文师兄找师弟我有什么事,请文师兄明言。”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文嶂盯着钱潮开口说道,这位文嶂的年岁看起来比莫问还有那个韩畋似乎都要小一些,身量也要矮上几分,此人眼睛不大,但目光却冰冷锐利,偏偏却生了一张娃娃脸,看上去如同一个故意板着脸、装作生气的孩子一般,“我听说骆师姐今日找过钱师弟,可有此事吗?”
钱潮听到这里一愣,骆师姐早上找自己炼制一件东西,当时成器堂内人多,便带着自己去隔壁的院子,在那里见到了程潜堂师兄和这个莫问在那里说话,既然这文嶂开口就问这件事,那定然是这莫问师兄告诉的眼前这位文嶂师兄的了,想到这里,钱潮忍不住看了莫问一眼。
莫问似乎是心中有愧,见钱潮看向自己,不由得将头一低,竟不敢与钱潮对视。
“我在问你话呢,是不是骆师姐今日找过你!”
文嶂见到钱潮没有回答自己,反而先去看莫问,似乎有些不高兴,便催着又问了一句。
“不错,”既然这位莫问师兄把这件事告诉的文嶂,那么就看看这位文师兄究竟要做什么吧,钱潮说道“今日的确骆师姐来找过我,文师兄有什么见教吗?”
说这些话的时候,文嶂身边的那个韩畋也在目不转睛的看着钱潮。
“嗯,那就好,”听到钱潮承认,那文嶂继续说道“骆师姐让你为她炼制什么东西?”
“这……”听到这里钱潮可犯难了,几乎没有人这样打听别人的事情的,更何况是无人能惹得起的骆师姐托自己炼制的东西,今天骆师姐专门和自己回到自己住处才说要炼制何物,为的就是不让人听到她要炼制的东西是什么,看来果然有些名堂,不然这位文师兄不会挑着夜晚人静的时候来问自己。
不过就算他问,钱潮也是不能说的,不但不说,钱潮还对那多嘴的莫问师兄有了些不满,忍不住又看了他一眼。
“我在问你话呢!”
文嶂显然对钱潮的反应有些不满,说话的声音也冷了几分。
“文师兄,骆师姐的确是托师弟为她炼制一件物品,不过那件东西是什么,文师兄不妨自己去问一问骆师姐吧,师弟我在接受骆师姐的委托之时就被告知,不许将这件东西的事情告诉其他人,还请文师兄原谅。”
“哼!”文嶂听了冷哼一声,“你倒是个守信用的人,也罢,既然你不愿告诉我,那咱们换个说法,那骆师姐让你炼制那件东西,给你的报酬是多少灵石?”
“这……”钱潮此时心中已经有些恼意了,这个文嶂晚上来找自己,不但言语之间多有无礼傲慢之处,而且问的都是和他不相干的事情,他要做什么?
又看了一眼垂着眼睑的莫问,钱潮对这个莫师兄差不多已经失去好感了,然后才对上文嶂傲慢而又冷淡的目光。
“这个请恕师弟无可奉告,几位师兄,今夜来此是要让师弟帮你们炼制灵器的还是专门为打听骆师姐的事情来的?”
听到钱潮这样说,文嶂身边的那个韩畋虽然未曾开口,不过却嘴角微微上翘,似乎遇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一般。
“怎么这么多话!”文嶂不悦的说道,“这样吧,我们倒也听到过你的一些事情,知道你在炼制灵器上有些小聪明,好像之前为那骆师姐炼制过一些东西,让骆师姐很满意,因此她才再次找你,不过这一次嘛,那骆师姐不管找你炼制何物,你最后都要告诉她你炼制不成或者胡乱给她炼制一下敷衍过去就可以了,呶!”
文嶂说着就抛出一个小袋子“啪”得一声落在石桌上。
“这样做不管骆师姐要你赔多少灵石,我都补给你,不但不让你受损失,最后还能让你赚上一笔,如何呀!”
说完这些,那文嶂依旧冷冷的看着钱潮,他身边的韩畋也颇有玩味的看着钱潮,只有那个莫问,听到文嶂如此说时,不知是羞愧还是如何,偷眼看了钱潮一眼便依旧垂着眼睑不作声响。
钱潮将心中升起的几分恼怒化解掉,这文嶂还有那个骆师姐都是自己惹不起的人物,他们之间不知道有什么矛盾,更不知道自己将要为骆师姐炼制的究竟又是何物能让这文嶂如此紧张,不过那些都不关自己的事情,自己若是因此恼恨文嶂并无大用,而且生气也罢、恼恨也罢都是无用的情绪,不能帮自己纾解眼前的形势。
“莫师兄,”钱潮不再理会文嶂,转头对着莫问,毕竟这文嶂是他带着登自己的门的,“请你带着两位师兄回去吧,师弟我只会炼器,从来不参与其他的事情,不过既然我已经答应了骆师姐,那么就肯定会为骆师姐精心的将她所需之物炼制出来。”
听到钱潮的话,文嶂面容一沉,目光更冷,而他身边的那个韩畋则微微一笑。
“这……”莫问也没想到钱潮竟然冲着自己来了,更没想到钱潮一下子就拒绝了文嶂的提议,“钱师弟,你……”
没等莫问说完,文嶂又开口说道:“钱师弟,你就不打开那个袋子看看里面是多少灵石吗?若是嫌少,我还可以给你再添一些。”
“三位师兄,若不是为炼器而来,那就请回吧,夜已深了,在下也要休息,就不招呼几位了。”
说完这些话,钱潮向这三人轻轻拱手,明显是送客之意。
“你……!”那文嶂已经是勃然作色,似乎以前没有人敢这样对他说话,一张娃娃脸已经涨红。
不过那韩畋却抢在文嶂发作之前用手按在他的肩膀上,对着他轻轻摇了摇头,然后就转头对钱潮开口道:“既然夜已深了,那我们就不打搅钱师弟了,告辞了。”
说完,韩畋随手就把石桌上那个小袋子拿在手中,又对着文嶂使了几个眼色,这才让文嶂冷哼一声转身就走出了钱潮的小院。
钱潮还注意到那韩畋转身之时还用戏谑的目光瞟了莫问一眼,而那莫问对此竟然显得有些恼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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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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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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