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巅之上,陆平川看见李简一剑就将那恶鸟斩了,忍不住“啪”得一声两只大手拍在一起大声喝彩。
“我说什么来着,这几个家伙根本不够打得,这是我没去,我要是去了他们早就死了!”
彦煊并未去看那边的战况,她手中不停,正在为那后背受伤的仝姓修士敷药包扎,听见陆平川的叫唤声,扭头看了一眼,便低头又继续忙碌。而那仝姓修士趴在那里一直仰着头,睁大了双眼,张开嘴巴,眼睁睁的看着那曾经将自己重伤的恶鸟被一道剑光就斩为两半只觉得甚是痛快,半晌后他才有些口吃的问彦煊道:
“这……这位……师妹,那位用剑的师弟是……”
“剑修,木秀峰的剑修。”彦煊轻轻的答道。
同时被震惊的自然还有那腿上有毒伤的刘姓修士。
……
陈显自持一时血勇之气,只道无论如何今日也要先将这谢攸拿下,不然自己和这几个小师弟小师妹就都不能走脱,他也知道自己这一番强攻猛攻有些顾前不顾后,自己必然要落个腹背受敌的局面,不过他根本顾不得这些,哪怕是受伤,只要能将这谢攸握在手里,那自己几人就有一线的生机。
可那谢攸与陈显的修为相当,手段也相差无几,在谢攸看来如今自己胜券在握,那里肯和这陈显面对面的硬拼,他早看出来陈显疲惫,大概早就是强弩之末,更是把陈显此时心中所想猜了个明白,只要把这陈显逗弄的精疲力竭,那他就任由自己拿捏了,因此面对陈显时他或是依仗身法躲闪或是使用法术抵抗,只等着陈显最后垮下来的那一刻。
缠斗中,听到背后的动静,陈显知道背后有人对自己出手了,他也做好了要受伤的准备,受伤就受伤吧,受些伤大概能把自己逼迫的更加的狂暴,说不定血勇相激之下,这谢攸最后就会落在自己手中!
身后传来一阵“叮当轰隆”之声,但是身上却没有任何的痛楚感觉,这让陈显大为纳闷,而且,他眼前原本还一脸嘲弄的谢攸不知怎的面色竟然有变,这让陈显也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身后,不知何时一面黑墙一般的大盾替他阻挡住了来自背后的攻击,虽然看不到究竟挡住了多少攻击,但是火球轰在那黑盾之上的余威仍在,一阵炽热正在散开。
然后陈显就瞥见了不远处的钱潮,看见他右手五指正捏成手诀,难不成这盾牌是这位钱师弟的?
刚想到这里时,陈显就听见了一声惨叫,顺声音看去,正看到一柄白光炽烈的剑从谢攸的一个同党的肩头后面透了出来!
这是真的吗?
这样的变化让陈显心中狂跳,既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也不敢相信今日这局面竟然有这样的转机。
紧接着陈显就看见钱潮那个大个子同伴又一剑斩杀了那只恶鸟!
是真的!
局势逆转!陈显大喜,扭头又看了回去,此时眼前的谢攸面上如同见了鬼一样的惊愕。
“谢攸!”陈显大喝一声,又猛冲了过去!
……
在背后偷袭陈显的修士也看到了发生的事情,自然是震惊不已,中阶修士啊!何时被低阶修士这样轻松的击伤过!
不过现在不是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他倒是很相信的自己的眼睛,而且马上就琢磨着要必须要赶紧逃走,不然恐怕自己也要和那受伤的同伴一样!
他刚一转身眼前就是一面黑墙一般的大盾拦路。
“这位师兄,这么快就要走了吗?”
钱潮的声音从他背后传来。
……
陈显到底是疲惫不已,自持血勇的一番猛攻最终也没有将那谢攸留下,不过倒也没有白费一番功夫,在那谢攸惊慌的逃走之前,他在谢攸的身上留了一道剑伤,虽然没能将其斩了,但也算解了一些恨意。
而钱潮在汤萍的帮助之下也以自己的“啄手”小刀一下就刺伤了那想逃跑的修士,钱潮对这个人没有杀心,而且那家伙受伤后很识相的将自己的储物袋抛给了钱潮,于是他挥了挥手就让他逃了。
转身之时钱潮正看到李简将自己缴来的储物袋抛给汤萍,自然那个被他一剑伤了肩膀的修士也逃走了。
灵石看来还真是能买命的,钱潮想起了刚才那谢攸说过的话,摇了摇头,便把自己手中的储物袋也抛给汤萍。
汤萍喜滋滋的拿着两个储物袋,然后扭头皱眉看着那个同为御灵派的修士,问道:
“你的呢?”
那个修士之所以没有逃是因为自己的灵禽被杀,他自己的身上也缠了几层汤萍的蛛网,行动不便,此时这几个小家伙若要动手,他怕是难以抵挡,现在听这小丫头如此说,便马上明白过来,赶紧费力的从身上摸出储物袋,抛给汤萍的时候转身就逃。
“喂,几位师兄,要是灵石不够用了记得去找谢攸要,你们几个人中只跑掉了他一个,是他欠你们的!”
对这那几人的背影,汤萍还没忘记大声的嘱咐了一番。
……
陆平川看见了这一幕,笑着说道:“嘿嘿嘿,彦妹子,看看,领什么差遣呀,还是这样爽快,出来打劫可比作差遣赚的多多了,哈哈!”
彦煊苦笑着摇头,而那两个受伤的则心中慌乱,暗道这个家伙不会一会儿连自己也要抢了吧?
此时陈显正返回来,他伤了谢攸,心中自然很有几分的快意,这两日一直被纠缠不放的那口恶气也总算舒缓了几分,来到了钱潮近前后对着钱潮几人深深的行了一礼,说道:
“今日多亏了钱师弟还有几位师弟师妹了,若不是遇到你们,恐怕我们几人都难以再返回宗内,如此大恩,陈某不敢言谢,日后几位若有事差遣,陈某定然不敢推脱。”
“陈师兄言重了,”钱潮还礼“今日之事本应如此,谈不到什么谢字,既然他们逃了,那还是去看看那两位师兄的伤势如何吧。”
“好好”陈显说着又向李简行礼,他已经看出来这个少年人乃是剑修,想不到这钱师弟还有一位剑修朋友,难怪先前对那几人并未放在心上,木秀峰的剑修啊!虽然才炼气四层,但争斗起来岂是寻常中阶弟子能比的?
……
仝姓修士后背上的伤已经被彦煊已经处理的差不多,敷过药,正交代着让陆平川和陈显一起用干净的细麻布一层一层的裹住伤口,现在这仝修士虽然还行动不便,但已经没有性命之虞。
刘姓修士腿上的药膏已经变了颜色,这些药膏将他体内的余毒都拔除的差不多干净了,彦煊便轻轻的将那一层药膏都细细的去除,然后又取出止血生肌的药粉药末撒在他伤口上,嘱咐他回去一定要静养些时日后便也用细麻布帮其包扎好。
分别又给这二人留下了些药物,彦煊的事情就算作完了。
陈显看着精神明显已经不同的两位师弟,禁不住心中一阵感叹,原本还以为今日就要命丧在这里,却没想到竟然绝处逢生,不但两位师弟的伤势都被细心的医治,就连一路追杀自己三人的谢攸等人也是铩羽而逃,虽然争斗之时他见到那位剑修少年大展神威,伤了一人斩了一鸟,但这位钱师弟看起来也不容小觑,多亏了他那面盾牌才让自己未受伤害,而且这钱师弟最后也以自己的灵器伤了一个家伙,果然是炼气二层就能进成器堂内堂的人,身上的灵器还真是不同凡响。
唯一让陈显遗憾的是让谢攸那些家伙逃了,依着他们往日做的恶事,钱师弟等人该当时就斩了他们才好,不过马上他就想到钱师弟与那谢攸等人并无仇怨,大概也没听说过或者看到过那些人的行事,今日能为自己出手已经是很大的情分了,至于谢攸,还是自己想办法吧!
至此这位陈显师兄便再也不敢小看这位钱师弟,如今对手逃了,回去的路上自然平安,两个师弟身上的伤虽然治了,但还是要回到宗内去静养一阵,所以陈显就带着刘、仝二人又向钱潮等人感谢一番,言道等几人返回宗门后自然再登门拜访,便要离去。
临走时,陈显对钱潮说道:“钱师弟,虽然谢攸也被我伤了,但是以我对此人的了解,他必不会就此罢休,你们还要在外面呆上几日,一定要多加上几分的小心,我怕他就算不敢自己动手,也会撺掇着其他人打你们的主意,就算钱兄弟你们手段高明,也一定要当心一些。”
那仝姓修士因为依旧行动不便,所以还是由陈显背着,三人别过钱潮等人后就飞走了。
……
李简回头看了看空荡荡的天空,那里是刚才他们与谢攸那些人激斗的地方,看了一阵,才说了一句:
“中阶修士……都是如此吗?”
与修士动手,李简是第二次,他一直记着那安臛的强悍,因此刚才一动手就全力以赴,却没想到自己对上的那家伙居然那样不堪一击,这让他很是惊讶和不解。
钱潮说道:“他们修为虽然比我们高深,但是手段和应变上应该不如我们,宗内弟子大多看重修为,在手段上往往就差了些,学上几手够到宗外用的也就不在这上面多花心思了,而且他们一开始就对咱们存了至少七分的轻视,这就让咱们占了便宜,不过我估计以后再遇到这样的家伙,咱们更要多加小心了。”
“为什么以后要多加小心?”
“他们逃回去,就算再没脸讲这件事,但身上的伤总是有的,能让人看出来,还有就是若他们不死心,想着再对付咱们,那败在咱们手上的事情肯定会被人知道,这样一来,咱们就算……嗯……有了点名气吧,日后再遇到这样的事情,你说他们还敢那样轻视咱们吗?肯定会全力出手的。”
这倒是实实在在会发生的事情,看来日后还是有麻烦的。
汤萍说道:“那也不怕,既然因为今天的事咱们在宗内将来会有些名气,那就不妨让这名气更大一些,别忘了宗内有些人是那些家伙连惹都不敢惹的,不都是打出来的名气吗?而且那些人的名气可不是到了炼气高阶才有的,那些人当中有的现在还是中阶修为呢。咱们有了些许名气,那些家伙会忌惮我们,阴谋算计我们,但只要我们日后的名气够大,那些家伙反而不敢招惹我们,反而会省去不少的麻烦呢。”
李简听了点了点头,倒是对将来可能会有的争斗有些期待。
今日没能动手,陆平川早就觉得遗憾,听了汤萍的话后他说道:“汤妹子说得对,管他呢,要是再敢来,揍他们就是了!”
汤萍忽然笑道:“不说这个了,来,分赃分赃!”
打跑了四个人,钱潮、汤萍和李简各自抢了一个储物袋,这些东西自然是不用和陈显他们去分的,帮忙对付那四个人已经是很大的情分了,若是他们还想再要这三个袋子里的东西那可就太说不过去了,因此这三个储物袋就是钱潮等人的战利品。
灵石丹药均分,材料归钱潮,灵草归彦煊,里面还有几只不知道是被谢攸等人猎杀的还是他们抢来的妖兽尸身,就给了陆平川。
又是一笔不小的进项。
“我说汤妹子,干脆以后咱们出来就找那些名声不好总做坏事的家伙,去抢他们,看看,这才刚出来两天就弄到这么多东西。”
陆平川摆弄着自己那一小堆灵石忍不住又对汤萍说道,在被汤萍拒绝后又说道:
“那咱们以后遇到了那些家伙可不能放过,就算不专门找他们,可若他们送上门来那可不能错过了,瞧瞧,这些家伙总做坏事,身上不少灵石呢。”
汤萍这才无奈的说道:“好好,不放过不错过,喂!钱小子,断松崖在哪里?”
“断松崖,”钱潮一怔,这才想起这个地名,正是那陈显三人看见大蛇与两只大鸟争斗的地方“等我下,这个地方好像也在我的地图上。”
说着,钱潮从储物袋中取出了自己的地图来铺在那树桩上细细的找起来。
“你问断松崖做什么?”彦煊问道“那里不是那位陈显师兄遇袭的地方吗?”
“没错,”汤萍也把目光在钱潮的地图上来回的扫视“他们先被一只没见过的妖兽偷袭了,然后才被那谢攸四个人偷袭的,关键是偷袭他们的那只妖兽,依着陈显师兄的说法,我还真不知道是什么,而且也没听说过长成那个样子的妖兽。”
钱潮抬起头,用手在地图上点了一个地方,示意那里就是断松崖,问道:“你这是打算去看看了?”
汤萍说道:“嗯,我心里倒是对那样的妖兽挺好奇的,就是不知道远不远,若是远的话那就算了,以后再去找。”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钱潮看向地图“远倒并不是很远,嗯,也不近,不过嘛和咱们这一次出来要去的那里倒是不远,看起来倒真的可以去看看。”
“那就好,到时候一定去看看能不能找到那只妖兽。”
“你为什么对那只妖兽那么感兴趣?”
“嗯,说起来我没见过的妖兽不少,可没听说过的可不多,陈师兄所说的妖兽我连听都没听说过,所以才好奇。”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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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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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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