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认出眼前堵门的人是丘化壑后,又有心将这件事情搅得人尽皆知,康釜根本懒得与丘化壑费什么口舌,他已经打算好了,解决眼前的麻烦要充分的发挥他自己的两个出色的手段,第一就是打,不但要打丘化壑一个猝不及防而且还要出全力,做出不惜与之死斗的姿态,下手不留情,打了这一次,让这小子日后见了自己就发怵;第二则是骂,这个康釜更在行,前面打他是占便宜,后面骂他是为自己打他找理由,声音要洪亮,言辞要激烈,要骂得丘化壑羞愧难当,骂得他抬不起头来,骂得众人都拿白眼看他,骂得他落荒而逃,然后嘛,然后就要交给汤老头了,想必他一定能借着自己的开局把这一出戏漂亮的结尾!
所以他直接就吼了出来!
五灵宗厚土祠有天下吼术的正宗传承,如今又被一个修为深厚的结丹体修长老施展出来,威力之大实难想象!
就在康釜的巨吼之中,他洞府大门完全被声浪摧毁的同时,不但惊动了厚土祠所有人,整个五灵宗被如同惊天炸雷般的一个“滚”字响彻,天水湖畔一向热闹异常,那里所有来来往往的低阶弟子同时悚然一惊,胆子小的在空中直接被这一声巨吼震得摔落进湖水中,而巨吼传来时,天水湖浩荡的水面上如骤雨突至被激起了一层密密的水珠跳跃,在各自洞府之中修行的高阶修士也都听到了这一生巨吼,纷纷疑惑不已,就连正在议事堂内正与田家家主田疆唇枪舌剑的一干议事堂长老们也都听到了。
彼时田疆正将田家为解决田度惹出来的麻烦而开出的条件一条一条的说出来,一边说一边看着诸多五灵宗议事堂长老的脸色,他说完之后就该听五灵宗的这些长老们怎么说,但就在他刚闭口时一个响亮“滚”字就穿进了议事堂,如同怒斥一般让田家主多少有些尴尬和惊奇,那些长老们则被这一幕齐齐的逗笑了,田家狡猾,在不利的情况下仍然不肯做出多少让步,提出的条件五灵宗不能接受,因此这些长老们都觉得这一声“滚”倒是无比应景。
当然这些长老们一听便知这是厚土祠那边的体修那边发出来的大吼,而且长老之中还有人还听出来发出这声巨吼的人是康釜,那可是个蛮横无理、不好招惹的人物,大概不知道是谁将他惹怒了吧,现在可不要折腾起什么乱子来,但此时也不好去打听去查看,也只能这样笑一笑来掩饰,而坐在长老之中的汤伯年也听出来那是康釜发出来的大吼,禁不住好奇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
丘化壑绝没料到康釜见到他后连句话都不说就直接动手了,而且出手就是重手,看看康釜的洞府大门的惨景以及那大门正对的好大一片地域都被这一声巨吼震的土翻石涌、寸草不生,惊骇和狂怒之余他更是心悸不已,今日还真是倒霉,先是差一点在汤萍的“如凤牌”下吃了大亏,又险些被康釜的巨吼波及到,刚才若是他躲得稍慢一些就会被那巨吼震伤,饶是如此,他也觉得胸口发闷,身子发滞,耳内更是嗡嗡长鸣不止。
丘化壑心中大悔,今日自己太过鲁莽了,怎么看见了那只小白狐竟然一下子就失了方寸呢,也难怪,自己半生苦寻不到,人家却拿它当个宠物一般养着玩,这自然对他是个大刺激。当时默不作声的离开就好了,接下来他就会占据主动,或是或是等这五个晚辈出去再动手或是直接去找姑获仙子,怎么自己偏偏要用这最糟糕、最不应该的法子现在动手去抢呢,现在可好,真是捅了一个大篓子,被这狗皮膏药一般的康釜纠缠上如今想走都难。而且,这康釜是真难对付,都说他鲁莽,都说他蛮横,之前自己还不信,甚至还有些看不起此人,但如今看来,康釜的那些传言的确是真的,这家伙是一言不合真的就动手,而且还是重手!
当然丘化壑也是个不讲理的人,此时他虽然自省,但早就被康釜完全的激怒了,而且在气势上决不能输他,便怒骂道:
“康釜,你好大的胆!”
康釜则完全不惧,火冒三丈的骂道:
“呸!不要脸的东西,亏你在宗内还是个长辈,竟在老子的门前欺负几个晚辈,丘化壑,好威风啊,你这一身结丹的修为就是用来欺负几个炼气娃娃的吗?”
“住口,你胡说什么!”丘化壑一听顿时气极,不过那几个炼气弟子的确是因为刚才的事情昏过去的,他倒也不好反驳。
康釜根本就没有听他说,扭头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几人,五个人都躺在那里一动不动,钱潮虽未昏迷也觉得全身无力,康釜看出来这几个孩子并无性命之虞,但陆平川那高大的身躯就倒在那里一动不动的,这让他更加的心疼和愤怒起来:
“老子胡说?你在老子的门前把老子的徒弟打得生死不知,现在还厚着脸皮跟老子闲扯,你当老子是个窝囊废吗,哼……”
康釜再次动手!
随这康釜重重的一哼,在丘化壑眼中康釜身后的空间瞬间竟急剧的坍缩下去,那大嘴一般巨大残破的洞口瞬息不见,整座大山还有旁边昏倒的几个晚辈竟然都急剧的收缩到了康釜的背后,一时间康釜的身形似乎比他凭借来建造洞府的那座山峰都要高大许多,此时丘化壑双目中能看到的景物的轮廓开始模糊混杂成了一片,唯一越来越清晰的只有康釜那张满是怒火的大脸!
不……不对……是康釜在这瞬间借着这一哼之力就到了丘化壑的眼前!
这也是吼术吗?
好快的速度!
丘化壑心中涌起这个念头的时候康釜的拳头已经到了他的面前!
再想躲已经晚了,只有硬抗!
丘化壑把心一横,一片巴掌大小的龟甲出现在他与康釜之间,然后那龟甲瞬间涨大完全遮蔽住了丘化壑的身形,而康釜的拳头在那龟甲未涨到最大的时候就轰在了上面!
“砰”得一声,康釜这一拳打得那厚重的龟甲重重向后撞在丘化壑的身上再与丘化壑一起向后被打出去十几丈。
这龟甲片是丘化壑满天下寻找天狐的过程中无意间在一处隐秘的地下暗河中寻得的一块玄龟背甲的残片,得到后他如获至宝,后来专门请宗内九玄的炼气大师为他将其炼制成了防护自身用的法宝,遇到危险的时候使用出来都能为他抵消伤害,保他平安,而这一次龟甲虽然抗住了康釜的大拳头,但丘化壑却被这龟甲重重的撞在身上只觉得全身气血沸腾一般奔涌不止,张口之时却先呼出一口灼热的闷气。
好厉害的康釜!
康釜却一直追着他,抡开双臂接连不断的将大拳头砸在这龟甲之上。
疾风暴雨的一般“砰砰”声过后,康釜在目光闪烁的盯着丘化壑身前的那块乌龟壳一样的甲片,他的拳头现在有些疼痛发抖,心中暗道好厉害,竟然没有给他打碎了!
而丘化壑在刚才被龟甲连续撞击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力,他被巨大的力道震得面色潮红,难受得几乎要一口血喷出来。
……
就在康釜一拳打过去的时候,在康釜身后的地上,钱潮正挣扎着起身。
钱潮在刚才并没有昏过去,如今五人之中只有他勉强清醒,似乎如小莲花湖那次一样。汤萍的秘密他知道的最多,早已猜出来丘化壑究竟为什么不顾身份的对他们几个小辈动手,一定是因为小白。现在康釜前辈与丘化壑动了手,他必然全力护着汤萍,但眼下汤萍还不安全,丘化壑还有那只外形古怪恐怖的人面鸮,他担心康前辈被丘化壑纠缠时,这只恐怖的人面怪鸟再对汤萍动手,现在最安全的地方莫过于康釜前辈的洞府之内,只要能将汤萍弄进去,丘化壑若也追进康釜的洞府内对汤萍不利,就相当于彻底将康釜得罪死了,他一定不敢。
钱潮受了刚才康釜那一声大吼的波及,虽然那一声吼是冲着丘化壑去的,但离得近,钱潮身上被震得灵气几乎散掉,根本无法御空,他只能勉强的翻身而起凭着两条肉腿踉跄的站起身来,深深的吸了几口气,然后他奋起身上所有的余力跌跌撞撞、连滚带爬的就扑倒在汤萍的身边,先在汤萍的脸上拍了拍,拍不醒,然后他将汤萍的胳膊往自己脖子上一绕、手向下一托,咬牙再次站起时就将软榻榻毫无知觉的汤萍抱起,再踉跄着向破损成大洞的洞府里面走去!
……
好不容易才将翻涌的心血压制下去,丘化壑早就大怒,这康釜如此死缠烂打让他烦躁不已,他怒吼道:
“康釜,你一定要与我动手吗?”
刚吼完这一句,丘化壑就看到下面钱潮正费力的抱着汤萍在一片乱石中踉跄的走着,他这是……要将汤萍抱入康釜的洞府中去……该死的小畜生!
“呸,来来来,你刚才怎么打的老子徒弟你就怎么打我,别不还手跟条死狗一样!”康釜骂道。
丘化壑根本无心理会康釜,他盯着钱潮,若真让那小子把汤萍带入了康釜的洞府中,那他接下来是跟着追进去还是暂时放弃?
若是追进去,恐怕会将康釜彻底激怒,现在这家伙就够难缠了,若是惹得他暴怒起来,就算自己能追进去,恐怕也不好从他洞府中再出来。
若是暂时放弃,今日这件事情一定会传入汤伯年的耳中,自己的师妹姑获仙子那里不难,他自信能对付,但对付汤伯年,丘化壑就没什么好办法了,若汤伯年铁了心要护着自己的孙女,就算自己的父亲从玉壶山上下来也不好说能把那白狐弄到手,虽然后悔今日不该动手,但既然已经动了手,那就一定要趁早把那只小狐狸弄到手不可!
“好,那今日就让你知道知道丘某的厉害!”
丘化壑说完就鼓起精神,他要缠住康釜,死死的缠住,现在还有机会,只要康釜被他纠缠住片刻,他的人面鸮就能轻易夺走汤萍的白狐!
一个线团一般的东西被丘化壑祭了出来,根根白色闪亮的细丝纠缠在一起正渐渐的从核桃大小慢慢变大,这也是丘化壑厉害的法宝之一,而且是专门用来对付那些身法奇快,力量巨大的对手用的。
丘化壑的手段有一半在人面鸮身上,但现在面鸮动要去为他做事,指望不上,为了让康釜不能去阻止人面鸮,他必须拿出些厉害东西对付康釜。
……
钱潮力竭,抱着汤萍一下子就倒了下去,好在他将汤萍的头护住了,没让她受伤。才刚刚走了几步路呀,钱潮暗恨,但身上的气力几乎全消,他不死心,费力的翻身起来弯着腰抓着汤萍的一条手臂拖着她继续往康釜的洞府里面去。
接下来就是钱潮万般凶险的一刻,他拖着汤萍往康釜洞府中去,人面鸮已经悄无声息的舒展双翼飞来,利爪遥遥对准汤萍腰间的灵兽袋就要抓去,钱潮根本不可能阻止人面鸮,也来不及呼喊,康釜前辈此时正全力提防着丘化壑的法宝,并未发现这里的情形,无奈之下他把心一横,整个人向上一扑,用自己的身子压在了汤萍的身上然后双臂一箍用尽全力将她抱住,也就把那灵兽袋抱在他与汤萍之间。
小白对汤萍太过重要了,万万不能丢!
钱潮抱紧了汤萍的时候还这样想着。
人面鸮若要抓走汤萍的灵兽袋除非先将他的身子抓破穿透过去才能抓住汤萍的灵兽袋,才能血淋淋的夺走小白!
钱潮在赌。
赌的就是丘化壑不会为了抢夺汤萍的小白而闹出人命来。
钱潮其实并没有赌对,不知他的举动让丘化壑更加恨他还是人面鸮根本就对他的生死毫不在意,那锋利的勾爪依旧直直向着他的后背直抓过来,似乎它铁了心要透过钱潮的血肉再抓住那个灵兽袋。
而康釜在此时终于察觉到了身后的异样,知道上当之后他暴怒无比的向后疾退要去对付那人面鸮。
但不得不说的是康釜此时发动身形已经晚了些。
下一刻,血光就会迸现,人面鸮就会得手。
就在钱潮恐惧无比的闭紧双目时,忽然一阵乱纷纷的怪声从远处瞬间就到了近前,如同无数婴孩齐声啼哭一般的嘈杂怪乱……
怪声入耳,康釜马上就知道发生了什么,身形骤然改变,他面前有一个白色缠绕的光团正追来,随着一声沉闷的低吼,康釜身形周围的空间如同被大力揉捏搓挤一般扭曲变形,虽然是短短的一瞬,但让康釜神奇的绕过了那个如大桌面一般的白亮线团直接出现在丘化壑面前,然后一拳就打在丘化壑的脸上!
人面鸮在听到那婴孩啼哭一般的声音时,它那张漠无表情的人脸上马上出现了惊慌失措的表情,危险临近,它立即放过了钱潮,双翼拼命扑打,身形瞬间翻转,但刚刚回身它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重重的打落地面翻滚出好远。
人面鸮在地上扑腾着双翼时仍恨声的说道。
“贱人,你敢偷袭我!”
然后一个年轻艳丽的女子才在空中人面鸮刚才的位置,她得意的向下看了看,用娇滴滴的声音轻蔑的对着地上的人面鸮说道:
“丑八怪,谁教你这样放肆的!”
正是阿九。
丘化壑只觉得如同一座山撞在了自己的脸上,除了疼痛之外,眼前各种金光一阵阵的闪耀不止,防备着康釜继续对他出手,丘化壑身形疾退,刚稳住身形后他听到了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说道:
“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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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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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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