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随着这琴声入耳,眼中剧痛的同时,邵稚忽然察觉到自己心中积累的那团恐惧,暴怒以及许多难以言说又让他烦躁不堪的情绪都随着琴声的入耳而逐渐被荡涤的一干二净,那琴声开始刺耳难听但渐渐的居然悦耳受用起来,双目虽然依旧疼痛不止,但是他心里却越发的清明熨贴起来,某一刻琴声一停,他双目中的疼痛也随之消失不见,心里也彻底轻松敞亮起来。
邵稚慢慢的再次睁开眼睛,眼前所见才是真实,但是入眼第一个人就是面色苍白的倪秋漪,她是什么时候到自己面前来的?而且那女子还一脸紧张警惕的盯着自己,这是怎么了?唤了一声“倪姑娘”之后,邵稚才注意到倪秋漪的身子有些微微颤抖,一只手还一直捂在她的肋间,那里一定有个可怕的伤口,因为血透过倪秋漪的指缝正汩汩不断的流出来,谁能把这个几乎能与上官泓匹敌的女子伤成这样呢?
“你这是……”
倪秋漪依旧有些不放心的盯着面前的邵稚,要感谢汪存惜,她来得太及时了,不然的话很难说倪秋漪会不会死在邵稚的手中,正常而言邵稚要伤倪秋漪也不易,但当时二人距离太过接近而且倪秋漪对邵稚完全没有戒心,这才受了不轻的伤。现如今虽然汪存惜匆匆的到别处去了,似乎邵稚无事了,但倪秋漪身上的时时传来的剧痛让她一直对邵稚深深戒备。
邵稚中了灰涂摄心蛾的手段不过短短的片刻而已,但那段时间里所有的事情他都没有任何的印象,而且在那大蛾子的手段之下他心神受到了不小的震荡,许多事就算今夜发生的也记忆混乱了,所以见到受伤的倪秋漪之后邵稚最先还以为她也是被上官泓所伤。
倪秋漪一直盯着邵稚,这位剑修双目之下如同泪痕一般各自流下了一道长长的灰痕,那颜色正如先前他双目中浑浊的灰色,此时这位剑修的双眼又恢复了往日的明亮,只不过看起来还有些懵懂而已,看到这里倪秋漪大致确定这位剑修已经恢复了正常,这才苦笑了一下,虚弱的说道:
“看来你没事了,邵公子……”
“我……”
我出什么事了?
邵稚这个时候才隐隐的明白了什么,从对方的语气之中,他隐约的意识到倪秋漪身上的伤很可能是自己所为,但是刚才……他完全不记得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身边各种嘈杂混乱的声响不断,邵稚回头看了过去,首先注意到的是四周围原本呼啸着旋转不停的风墙几乎不见,风声也消失了,虫群的嗡鸣声也就更显得大了不少,但取而代之的是蓝莹莹的火焰绕成了好大的一个圆取代了风墙,火苗跳动燃烧放出灼灼的热力,就是这强大的热力将但凡接近过来的虫群瞬间都化作了灰烬。
与此同时,耀目的电光一道紧接着一道从上方不断的划下,还伴随着隆隆的惊雷之声,邵稚发现五灵宗那位名为章益的大纨绔也与人动手了,看来局面必定非常的困难,空中那滚滚惊雷就是被他引下来的,而与他斗在一起的人并不是上官泓……居然是伍德翰,都是自己人他们两个为什么会打起来呢?而且那位伍公子除了面上一幅凶狠暴戾的表情之外,他的双目之中竟然是一片浑浊的灰色,好熟悉的颜色!
看到这里时邵稚似乎是回想起了什么,有些犹豫的伸手在自己的脸上抹了一下再凑到眼前看了看,顿时他就愣住了。
空中的惊呼声接连不断,又引得邵稚抬眼,就见几个人影飞快来与追逐,身影之前还有不少闪光的亮点,除此之外最醒目的还有一种金灿灿的大网追逐着一只体型肥硕,翅翼更是巨大的灰色大蛾子。
就在看到那大蛾子的时候,邵稚猛然间身形僵直,他想起来了,也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邵稚是在看到那大蛾子头上两只如同漆黑大球一样的眼睛之后才把所有的事情都想了起来的,包括自己如何与那大蛾子对视,如何失败,如何反身就给了倪秋漪一剑!
他失败了,直到此时邵稚才意识到即便是施展了剑境,自己也照样败在了上官泓的手中。
剑境啊!
败的真彻底。
不是说能击败一个剑修的只能是另一个手段更高明的剑修吗?
怎么与长辈们说的不一样呢?
邵稚的脸色迅速的黯淡了下去,所有的胆气豪气都消失不见,他的心也在滑向一个沉沉的深渊。
施展了剑境都无法击败一个御灵修士……
倪秋漪从邵稚神色的变化猜到了是怎么回事,但对此她爱莫能助,只能怪那上官泓太过强大。
多说一句,这次失败对邵稚的打击是巨大的,让他后来消沉不已,后面在邵稚离开断肠谷返回之后很久都没能从这次的打击之中恢复过来,以至于影响到了他的修行,而且这次教训的影响之深几乎贯穿了这位邵公子今后一生,至于邵稚如何摆脱的,那些都是后话了,而且在后面邵稚摆脱心理的阴影还多亏了钱潮五人的帮忙,那些暂且不提。
……
在邵稚反戈一击的时候祝氅就知道事情不妙,变化永远比计划多,而后来伍德翰也两眼变成一片浑浊灰色的时候祝氅几乎绝望。
这大蛾子怎么这么厉害,再这样下去还不知道会有多少人因为它而攻击自己的同伴,那就完了!
伍德翰中了那大蛾子的手段后立即就停下那引发飓风的手段,然后面色狰狞的开始对着自己人出手了,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没有伍德翰维持着,那风墙若是消失散掉,虫群势必会无法阻挡的汹涌而入,那样他们这些人就彻底的输了。
这上官泓也太难对付了!
祝氅忽然发现章益的身形忽然间如闪电一般迎向了陷入狂乱之中的伍德翰。
与此同时宗飨的身形也高高的飞起,这两个大纨绔要亲自下场了吗?
章益之前说的不假,宗飨有手段可以挡住虫群,不过宗飨所依靠的并不完全是他自己的手段,论手段他不过平平,但他毕竟是五灵宗氏的子弟,在宗内是一等一的大纨绔,身上的好东西自然不少,除了长辈赐予的那些珍贵物品之外,宗飨身上还有许多厉害的灵器,眼下他们这些人之中能阻挡虫群的也只有他了。
飞到最高处宗飨的身形便停了下来,同时一个细腻精致的细颈长嘴白玉小酒壶出现在他身旁,宗飨手诀变化的同时还团身转了一圈,那小酒壶如同被人拎着倒酒一般也转了一圈,一股细细的明亮酒线就出现了,酒香四溢,但那酒水并未落下,而是继续如同一条线一般随着宗飨的转动连接成了一个圆,与此同时宗飨的手诀也施展完毕,呼得一下这一圈酒线便燃了起来,微蓝的火焰围绕着宗飨的身形在空中跳动成一个不大的圈,再随着宗飨的一声叱,这一圈酒线,这一圈正在跳动不已的蓝色火焰忽然间就扩大了不知道多少倍几乎与原先的风墙一般,然后就拖着一道蓝幕一般落了下去。
落下之时,伍德翰的风墙尚未完全消失,但已有不少黑烟一般浓密的虫群冲了进来,随着那一圈蓝色火焰的落下,火苗还在风墙残风的作用下呼呼猎响,但随即那强大的热力就让附近的虫群顿时化作了灰烬。
宗飨的手段比起伍德翰而言要有效的多,这完全是凭着刚才那个小酒壶里面的酒水燃烧在阻挡虫群,不会消耗宗飨任何的灵气。
这一幕自然被祝氅看在了眼里,心情可谓是大起大落,让他在绝望之中又看到了一丝希望,同时他还想到,要解决现在的局面最先要做的就是将上官泓从玉茧术的沉眠之中唤醒过来。
眼下能做到这一点的人嘛,祝氅将所有人在心里都过了一遍,最后把目光看向了正在邵稚附近弹奏琴声的汪存惜身上,或许只有这个女子能做到,于是他便大声喊道:
“汪姑娘,想办法将那大蛾子身上的上官泓唤醒过来,否则我们依旧处境不妙!”
原本汪存惜是飞向伍德翰的,听到后面祝氅的喊话后微微一停,便远远的应了一声,然后便向着那大蛾子而去。
祝氅喊过之后忽然觉得心中一阵寒意,因为他这才发现那大蛾子居然正向他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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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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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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