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巽探头往崖边一望,只见下面是深不可见底的深渊,趴在崖边侧耳倾听,下面山涧中山风呼啸,“呜呜”作响,仿若虎啸龙吟一般,让人心惊胆寒。
望着面前的陡立的悬崖,脚下数十丈深的峡谷和奔腾的山涧激流,叶巽思忖一下说道:“咱们是不是到莫日根大叔那里找些绳索,下到涧底去探探,到了此处除了往山溪下的路,再无别路,这些人把盈姑娘带到此处又是为何?这里除了高山悬崖,往下就是这条幽深的山涧,他们不会把盈儿扔下山涧吧?”
阿波笑了笑:“情到深处难自禁,三分傻来九分痴!原来师兄也不例外呀!你想如若对方想杀了孙小姐,还会让她从容容留言给你!”
阿波转脸看到叶巽一脸凝重,就转过头对莫妮莎说:“那就请莫日根大叔带人和绳索过来吧!我们下去探探,也好心安!”
阿波又一把拉住叶巽笑道:“傻师兄!你不会想不开吧!别等到人家孙小姐来寻你时,知道你为了她跳崖殉情,她不也要投桃报李,再追随你殉情了,岂不笑话大了!”
“闭上你乌鸦嘴!我在寻找下崖的路径,看看不用绳索能否下到下边山涧中去!”巽儿趴在悬崖边上望着悬崖下说道。
阿波看了一眼旁侧的莫妮莎,也跟着趴在悬崖边上仔细观察崖下说道:“师兄!还真有门!我们只需要有条四五丈的绳索就能坠到下边那块突出的大石头上,再用绳索坠到下面的松树上,再坠到下边数丈处的突出岩石,如此回环往复,凭借咱们这一身轻身功夫,能够顺利坠到涧底!”
莫妮莎转身对两个同行的那乃人问道:“海丽金,你们兄弟带的捕兽索连在一起够长了吧!”
海丽金点点头说:“连在一起四五丈足够了!但是用这种方法下到涧底还是不太牢靠吧!”
巽儿对着众人呵呵一乐,指着涧底的激流说道:“这不就是最后的保镖吗?”说完就取过那些捕兽索来连在一起,然后笑着对阿波说:“今天哥就冒下险,你在上面待着吧!”
阿波面色一变说道:“师兄!都说打仗亲兄弟,这么好玩的事情你哪能独享!上边有莫妮莎照应着就足够了!”说完就就开始收紧腰带,跃跃欲识。
突然间,远处传来几声悠远号角声,海丽金指着远处高声说道:“角号响了,应是莫日根大叔带人寻来了!”说完也从腰里取出一个黑色的犀角,“呜呜”吹响了数声,四长三短,远处的号角声应和起来。
“我阿嫲来了!暂且等下他,看他有没有好办法!”莫妮莎听了号角声对巽儿阿波说道。
耳听号角声越来越近,过了一炷香功夫,从下游山林里窜出来两头猎犬,后面跟着一群猎人,为首的正是身穿熊皮坎肩莫日根。
“我的孩子们!你们可是斗败了虎狼?你们这群雏鹰难道忘记回巢了吗?”莫日根看到莫妮莎等人,脸上露出爽朗的笑容,莫妮莎赶紧走过去,把当晚的经过讲述了一遍。
莫日根面色不由凝重起来,喃喃自语道:“孙小姐不见了?咋会出这种漏子哪?”接着对一众猎手说“乌日都!哈林,请你们分别带着三个好猎手和一条猎犬在这五里之内搜寻,务必要找到孙小姐下落,今晚还在这里汇合!”两个彪悍的汉子牵着猎犬与三个猎手转身分别出发,消失在丛林里面。
莫日根到悬崖边探了探,又打起眼罩眺望了一下四周苍翠的群山,然后取出一张草图,对阿波说:“那章锦山给你们画的草图我也看过了,我感觉他画的草图有些太过粗糙,但也大约大致划出了那和天池的连接通道,这里翻过一道山梁就是天池,那么眼前的这条山谷倒是和章锦山图上绘制的那条山涧倒有契合之处!”
阿波与叶巽面上一惊,阿波结结巴巴地说道:“大叔,你是说眼前这条山涧可能就是章锦山他们遇险跌落的那条直通天池海眼的山涧!这也太寸了吧!”
“你们准备下去看看是吧?你们两个先把衣服换上,孙小姐吩咐给你们赶制了这身鱼皮衣,希望有点作用!”莫日根从背上取过了一个包裹,从里面取出两身黑黝黝的鱼皮衣,分别递给阿波叶巽他们换上。
叶巽谢过了莫日根,缓缓接过了黝黑软滑的鱼皮衣,带着满怀心事缓缓换上了鱼皮衣,然后就拿起了绳索,拴在了崖边的一棵大松树上,又在另一棵松树上绕了两圈,把绳索往悬崖边一顺,自己就拉着绳子向着令人心惊胆寒的崖下滑落下去,下到三丈多深,只见脚下是一处突出的巉岩,他就在岩石上站定,等待阿波也顺着绳索溜了下来
阿波一溜烟溜下来,眼看越滑越快,已经收势不住,危急中阿波却被叶巽一把抓住,拉到了岩石上。阿波拍了拍胸口余悸未定地说:“第一次溜这无底深渊,竟没有留住手,差点吓死我了!”
叶巽微微一笑说:“这绳子有点滑,你用双脚夹着绳索缓缓下滑,双手手心攥绳子要松紧适当!”
说话间,崖顶上绳索已丢了下来,叶巽在巉岩上寻了一处突出的石头把绳索绕了过去说,对阿波说:“这次咱两个一起下去,落到下方的那棵三丈左右的横生的松树上,再把绳子抽下去,现在你后悔也没有退路了!”
叶巽说完与阿波分别手持绳索的一端,溜了下去,兄弟两个安然站到下面的松树上,阿波往下面看了一眼说道:“师兄!你看下面,好像是一条撕破的裙角!”
巽儿往下方看了一眼,只见一条绿色的布条正在崖壁的一棵小松树纸条上迎风飞舞,不由心神一凛,一种不详的念头涌上了心头。
阿波看了看巽儿悲戚的面容,轻声说道:“师兄!这裙角未必就是孙小姐的!就算是她的,也说明不了啥问题呀!你一定要放宽心,到了下面的山涧中也许就能碰到孙小姐!”
叶巽对阿波回以苦涩一笑道:“师弟,你不要宽慰我了,人各有命,我心中有数,我就是个不祥之人!”
阿波看了看巽儿满面悲戚,就拍了拍巽儿肩膀说:“师兄!我们身为墨家弟子,切不可忘以济世救难为任,我们年纪还小,儿女之情当顺其自然,否则岂不是自寻烦恼!师兄,咱们下去吧!”
阿波说完和叶巽对了对拳头,阿波一声“起”,两个人一起拉着绳子从峭壁上的滑了下去,当叶巽站到松树下的岩石上,又松下绳子,让阿波落到下面的仅容立足的一块突出石坎上,只觉得脚下水汽蒸腾,眼底不到三丈已是一片绿色,全是密密匝匝的参天巨松树冠。
“师兄,咱们要一起拉着绳索荡开数尺,以免落在树上刮伤身体,然后咱们再荡回到松树上,顺着松树爬下去,这样好吧!”阿波看了看脚下说道,巽儿思忖了一下,点头赞同。
然后师兄弟拉着绳子一起用力一跃,纵身滑落下去下到两丈一蹬岩壁,半空中直觉的身体突然一空,原来绳索已从峭壁的岩石上滑落,直直落了下去,眨眼间落下来压断了几根树枝最后挂在了一棵大松树杈上,而两人也向着一个大松树干飞速撞来,巽儿突然单手拉着阿波一转,在半空中转了个身,双脚轻轻对准了树干一蹬,避免了背部和树干相撞。二人再低头往下一看,离地面还有两丈多高,就不由长出一口气,解下腰中绳子,心中却暗道侥幸,如不是被松树挂住了绳子,恐怕两人就要从数丈高处跌落,就算两人身负功夫,也不敢设想从空中跌落的结局。
两人顺着树干溜到地面,脚下是大片萋萋芳草,头顶是高耸入云的密林,山涧底部是一条汹涌的山溪,山涧不宽,但是从上游飞流而下,水势激荡,声若惊雷。
两人走到山涧旁,用火折子燃起了一把枯枝,又加了些湿柴,顿时山涧内腾起了一股黑色烟柱,等那黑烟升到半空,想必那崖顶的莫日根等人看到了黑烟,也得到了他们安全落地的消息,才把明火用溪水浇灭了。
山谷宽约三五丈,除了山涧外,就是满涧密密麻麻的杂树,两人在山崖底部转了一圈,倒没有发现人迹,叶巽心中始定,如释重负地长出了口气。
“师兄,你看这儿!”阿波走到山涧旁,指着一片斑驳歪斜的蒿草叫道,叶巽近前一看,这片草地留有深深的歪斜折断的痕迹,很明显是不久前踩踏经过的痕迹,一直沿着山涧延伸到下游。
“这痕迹不是人就是猛兽!我们要加倍小心!我们往前面探探,看有没有新的发现!”叶巽摘下了背上的墨剑,对阿波比划了一下手势,沿着这一串足迹,往山涧的下游走去。
走了一段,阿波突然低下头去捡起了半根东西,递到了叶巽面前说道:“师兄!这山谷里有人无疑了!这可是那乃人常吃的熏肠,还鲜香可口!可见是不久被人咬了半截扔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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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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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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