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羽一路小心地避开,终于回到了斋舍。
蹑手蹑脚地推开了斋舍的门,发现江川竟还没睡,正坐在窗前就着月光在算题,脚边的竹篓里,扔着几大团算得不满意的废纸,对自己深夜归来,毫无反应。
符羽顿了一下,回身将门关好,看了看鲁俊辰的床铺,不知他在默室过得如何,想必今夜肯定是不会回来了。
他又看了看江川,说了句:“江兄还在做算学题?”
江川埋头算学,恍若未闻。
符羽想起了适才小护卫说的那句,少爷就没发现他今天晚上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么?符羽想,今天晚上不对劲的地方还是真不少。
他这么想着,随手拉了张凳子坐到了江川的旁边去了,怀中的竹叶青和醪糟往江川的桌子一放,看着他笔下密密麻麻的公式,又问道:“江兄,算得怎么样了?可有找到一个万能公式,将各种边形一种法子算尽?”
江川未曾回头,用极其简单直白的用词回答他,要是让我找到了那样的公式,便可留名千古了,多边形除了五边形,还有六边形,七边形,八边形,九边形等等以此类推,各边长又有相同,不同之分,想用一个公式算尽实在不可能。
符羽的酒壶放在嘴边:“以此类推,就好像郑老伯的死,有可能是意外也可能是他杀?”
江川叫他说得愕然一下,停住了笔,终于回了头,看着他:“算学是算学,人命是人命,两件事完全不相干,不能以此类推,算学可以算错,算错可以更正,但人命不能断错,断错必然伤及无辜,弄得不好还会害人性命。”
符羽举起了大拇指:“江川说得有道理,其实我的意思是,一道算学题有多种解法,一个人也可能有多种死法,可以是自杀,也可以是意外,还以为是他杀,可能是人杀的,也可以是动物杀害的,还可能是……鬼杀的……”
这简直就是强词夺理,别说是江川觉得这个话不可理喻,就连符羽自己说完,都为自己的歪理邪说感到汗颜。
实在也没别的办法了,江川就跟着了魔似的,沉浸在算学世界里,难以自拔,要想把他拉到郑老伯死亡一事上只能厚着脸皮,东拉西扯,生搬硬套,把两件毫不相关的事情,愣是往一处扯。
果然,江川如愿以偿地回到了郑老伯去世的事情上了:“那你说说,郑老伯到底是怎么死的?”
“在下不知。”符羽摊摊手,“不过尸体会说话。”
江川疑惑地看着他,等他的下文。
“死亡的真相就藏在尸体上,哪怕只剩下一具骸骨,经过仵作的手,也能有真相大白的一天。”实在是编不下去了,他对仵作行也好办案也罢,实在一窍不通,赶紧把问题抛给江川,“不过我猜……应该是意外吧,江兄你觉得呢?”
江川缓缓摇了摇头:“尊驾说是意外,不一定是意外,三尺学院盖棺定论才是真相,在下不懂断案,不知线索,不予置评。”
一个一问三不知,符羽一时间竟想不到反驳的措辞,如何才能就此打开话题?又被难住了。
他一边苦思冥想,一边趁机将手边的陶罐上的封泥给打开,放到了江川的面前,冲江川说道:“在江南,这东西叫醪糟,在青州,它的名字叫酒酿,你看着我做什么?你没发现我刚刚出去了一趟吗?”
江川像是才发现一般。
符羽道:“我去把小护卫骂了一顿,你说他蠢不蠢?他的小貂死了,他居然以为丁姑娘弄死的?我不骂他,我咽不下这口气,老头怎么会给我安排了一个这么笨的暗卫?我真担心有一天会被他害死。”
江川不说话,似乎没有认真在听,眼睛又盯在了算学公式上。
符羽硬着头发继续说道:“你说他是怎么想的?他怎么不说是我弄死了他的小貂呢?小貂在书院里那么惹眼,他一个暗卫,带着小貂在书院招摇过市,万一被人盯上,不就把我给暴露了么?我把小貂弄死都比丁姑娘把小貂弄死更合情合理吧?”
江川提起笔又要往下写公式,符羽赶紧将他的笔从手中抽走,放在了笔架上,将开封的陶罐塞进到他的手里,“你闻闻,这酒酿的味道怎么样?”看他没动,赶忙又道,“我去过青州,我可是知道的,你们青州人最爱吃这一口,你尝尝这酒酿的味道怎么样?正不正?”
江川只好闻了闻,说道:“橘生淮南则为橘,橘生淮北则为枳,天气不同,地方不同,用的糯米和水也都不同,做出来酒酿的味道自然也不相同,我闻着醇香,跟青州空气里飘着的酒酿味大体上差不多。”
“你再闻闻。”
江川便依着他的话,又闻了闻:“应该说,比青州的酒酿味道要更醇厚一些,吃起来大概口感应该也会更浓郁一些,尊驾是饕客,怎么来问我?”
“饕客也比不上你这正经青州人知道的多,不论怎么说,也是你家乡的美食,尝一尝?我还以为在书院这样一个山魈鬼叫的地方,根本不可能会有这样的美食,没想到,杂货铺老板那竟然就有,你说意外不意外。”
他看江川望向了自己,解释道,“我教训完小护卫,经过杂货铺,就想买壶酒祭奠祭奠郑老伯,你猜怎么着?反倒是听老板抱怨了一通,说什么老郑还欠了他几十文银子,你说这郑老伯,光棍儿一个,自己吃饱了全家不饿,竟然在临死前还能欠了人家几十文钱,他也没个妻儿老小的,到死还欠了债。”
江川没说话,看了看符羽,他就算再不用心,也听得出符羽在胡说八道:“真的?”
符羽一拍脑袋:“我记错了,不是几十文,是几文。”
江川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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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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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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