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怎么找个借口留在家里呢?她不打算告诉哥哥,郝母生病的事情。郝景没有时间也没法留在家里照顾郝母,告诉他,无法是增加他的烦恼。
可是要怎么堂而皇之,理所当然地留在家里呢?
这一夜,她辗转反侧,忽然想起叶谊谊的建议,骗哥哥我要考教师证?以后当幼儿园老师?哥哥不会信。
考公吧!宇宙的尽头是编制,他一定不会反对的!
思来想去,她打开灯,坐直了身子,她觉得有点奇怪,她干嘛那么怕郝景,他又不是她爸,即使是她爸也没资格对她的人生指点江山。
第二天,一大早,郝佳送郝慧华出门,二人正好赶上同时下电梯的程晴,她牵着一个大约四岁多的小男孩,冲着二人打招呼。
郝慧华热情问道:“不是放暑假了吗?沈太太怎么还这么早?”
“哦,今天女儿去上体能课,刚送完女儿,现在想带儿子去附近超市逛逛。”程晴解释道。
郝慧华连连道:“沈太太一个人带两个小孩很忙啊。”
程晴笑着道:“没办法的事情,我先生是做工程的,工程经常在外省,一个月也见不上两面。”
电梯终于到达负一楼,两家人在停车场分开,郝佳找到车后,坐上驾驶位后,说:“妈,你会不会来自来熟了,感觉一两句话都把人家家底给搞清楚了。”
轿车驶出小区,坐在后车位的郝慧华说:“佳佳,邻里之间不就这样嘛。而且沈太太一看就很好相处。”
闻言,郝佳忍不住小声嘀咕了两句:“送了几次东西就好相处。”
郝慧华没听清郝佳说什么,忽然想到了什么说:“你现在买菜是不是去比较远的那个早市。”
“是啊,鹿巷的那个早市的麻薯真的绝了,再加上芋泥真的是糯叽叽。妈,你要吃吗?要吃的话我给你带点。”顿了一下,郝佳又说,“不过你这个年龄现在还是少吃点甜的东西,得控糖了。”
“买点吧。”
“啊?”
“小朋友应该喜欢吧。”
“你说给郝仁买啊?郝仁不是周天才来吗?周天给他买吧。”郝佳随口应道。
郝慧华又道:“不是,我是说给沈太太的两个小孩买点。”
“什么?”郝佳震惊。
“你说,你吃了人的饼干、鱼滑和鱼丸,总是要回送点东西吧。”
郝佳闻言,以理据争:“每次收礼的都是您啊!”
“那你吃没吃?”
“我……我虽然吃了,但没您吃的多。”郝佳嗫嚅道。
“那你还是吃了啊。”
“我……”郝佳无法辩驳。
“礼尚往来,有来才有往。你今天就去买点麻薯给人送去。”
郝佳有点懊恼,自己怎么就被这点小恩小惠给控制住了?
到了老年大学门口后,郝慧华下车,又嘱咐道:“记得啊。回家就给人送去。”
“知道啦。”郝佳没好气地回答。
郝佳去早市买了那家老字号的麻薯,又在菜市场买了些菜,回到家的时候,时间尚早,还不到早上10点。她给郝慧华发了个微信,问她送礼这件事要不要她自己去送,但郝母拒绝了她的提议,让她早上就给人送去。
郝佳有点无语,但眼下她是全职女儿,她不能有意见。只能换了双鞋,提着礼盒上了楼。到达1203门口的时候,她按了按门铃,等了半晌也没人开门,她正想往回走之时,门倏然开了。
程晴换了早上出门的行装,现在是一身黑色连衣裙,头发似乎匆匆琯了起来,但妆容还很干净,她笑盈盈地说:“小郝,是你啊。”
“程小姐是在忙吗?”郝佳问道。
程晴晃晃神说:“是,不好意思啊,是不是站了有点久?”
郝佳愣了愣,笑着说:“哦,没有,就一会儿。”
顿了一下,她又递过了手中的麻薯说:“这是鹿巷的麻薯,老板就卖早上一会儿,我今天正好去那边,就带了点。小孩子应该会喜欢的。”
“谢谢啊,小郝。”程晴连忙道谢,又问道,“太客气了,小郝,进屋坐坐吧。”
“不用了吧。”
郝佳虽说在工作上左右逢源,对待客户像是社牛。但在生活中她则是能避免无效社交就无效社交。
毕竟她一直觉得她和程晴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应该不可能打成一片。
但程晴实在是太热情了,又说:“还是坐下来一起喝杯茶吧。”
几番来回推拉后,郝佳只好笑笑说:“那就打扰了。”
郝佳换好拖鞋进了门,他们这幢2号楼12楼以上的面积会比楼下多6个平方左右。因此程晴这套1203有三房半,被合理划分成三个卧室加上一个书房。不过一两天时间,程晴已经把整个屋子收拾的井井有条了,这让郝佳有些惊叹这个女人的速度。
郝佳虽然把出租屋的东西搬回了家,但一些编织袋的东西根本没空收拾,依旧搁置在客厅上。而这个女人,她可是在两天时间内把一个四口之家的繁杂的家具、物品、摆设零零散散的东西放到它该有的地方。不止如此,书房里,小孩子的学习区和大人的工作区也划分完毕。书架上的书也按照大人和孩子进行了分类。
郝佳有点震惊,这个女人是不眠不休地在收拾东西吗?否则她一个人带着两个小孩,怎么可能一个人在两天之内创造出一个崭新又温暖的家呢?
“刚搬家,确实有点乱了。”
不知何时程晴无声无息地站在了郝佳的身旁。郝佳怔了怔,回道:“这还叫乱啊,我真是自愧不如了。”
“程小姐,您这是两晚没睡,一直收拾东西了吗?”郝佳问道。
程晴笑着解释道:“当然不是我一个人,我女儿帮了不少忙。她虽然才十岁,却是我可靠的帮手。”
郝佳有点好奇程晴的女儿,环顾四周看了一遍,倒是没看到程晴的女儿,倒是看到了程晴的小儿子,后脑勺圆圆的,看起来就是个虎头虎脑的小孩,正在客厅里的玩具毯上搭积木。
“哦,我女儿今天去她外婆家玩了,”程晴解释道,“我们喝茶吧。”
二人在矮几上坐下。程晴喊了一声孩子的小名,又带着他去洗手,洗完手后才递过了一个麻薯,小心嘱咐道:“慢慢吃。”
程晴泡的是茉莉花茶,她递过了瓷杯,说:“小郝,尝尝看。”
郝佳接过瓷杯,轻轻啜了口茶,茉莉花的香气散出,郝佳对茶也知一二,这茶的品质不差,应该价格不低。
她连忙点头微笑,赞了一句茶好。
偌大的客厅,除了瓷杯的声音就是小孩子咀嚼麻薯的声音。多少有点尴尬的安静。程晴连忙道:“本来想开电视的,但是我家的宽带和闭路都没装好。”
“没事,没事。我们聊会儿天就好。”
郝佳清清嗓子,顿了下,她又觉得自己跟客户还能谈生意,但跟程晴这位不太熟的邻居能聊什么?
聊她的儿子把麻薯上的海苔和芝麻吃的满地都是,聊她的儿子把麻薯当成橡皮泥揉成了各种形状贴在了墙上,还是聊她的儿子吃了一半的麻薯,忽然告诉她的妈妈要去小马桶拉粑粑。
程晴还没坐两下,又去帮着孩子擦屁股,穿裤子,倒小马桶。坐定的时候,孩子又粘着妈妈,吵着要下楼。
郝佳不想再停留,可孩子哭了。
她觉得这不是一个离开的好时机,总要等着妈妈把孩子哄好,她才够仗义吧。好不容易小孩停下哭声,小怪兽刚刚还活奔乱跳,这会儿就倦了,程晴把男孩抱回卧室,合上门后,小心翼翼地回到了客厅。
“不好意思啊,小郝。”
“不会不会,我侄子小时候也这样。”郝佳解释道。
顿了一下,郝佳又问:“你一个人带两个小孩,不容易吧?”
短短的几秒,她又急忙收回了话端,笑道:“我没别的意思,就是随便聊聊。”
程晴轻轻地放下茶杯,波澜不惊道:“那恐怕是比当维和部队还难的事情吧。”
“每天都在发生世界大战,耳膜就要爆炸,脑子凌乱无法收拾,全年无休,没有报酬。”程晴笑着在回答郝佳的问题,但郝佳总觉得她有些无奈。
郝佳沉默了下来,程晴也没有说话。
两个人好似都是待业在家的女人,但好像又完全不同。
“那……那可能我好像看起来会好一些。”郝佳清清嗓子回道。
程晴没有问郝佳为什么成为全职家人,但郝佳很害怕她会问她这个问题,自从她在家后,总是有邻居问她怎么最近都在家。她不能笑呵呵地说出自己最近在做全职女儿,她也羞于这么表达。因此当她坐在另外一位全职家人的身边的时候,她会更加心虚,更加害怕她往后的人生会和程晴相似。
不会,她没有丈夫也没有孩子。她和程晴像是“全职家人”的两个分类,一点也不像。
但她此时此刻忽然想起叶谊谊的话,她和全职主妇的区别无非在于,她是依靠妈妈,而她们依靠的是丈夫。
他们算不算社会上的米虫?她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想,总觉得自己心口堵得慌。
郝佳又啜了口茶,总觉得茶香变了味,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变了敏感。她起身告别,笑笑地向程晴告了别,离别之际,程晴再次谢谢了郝佳带的麻薯,郝佳也笑着邀请了程晴去她家做客。但她仿佛下了决定,她不打算同程晴这个女人走的太近。
明明二人都是留在家庭的那个人,但郝佳不想从程晴身上找到影子,她不敢也不能够同另一个全职家人走的太近。
周天很快到来,郝景是在离榕城100多公里的惠市创办了一个公司,开车到榕城差不多2个小时。郝佳为了招待郝景一家人,特地早上去了海鲜市场买了大螃蟹、龙虾、鲍鱼、扇贝。她打算今天大展拳脚,做一个海鲜大咖。母亲因为身体的原因不能吃太多海鲜,因此除了招待哥哥一家的海鲜大咖,她还准备了几道家常小菜。
傍晚时分,郝慧华接到了郝景的电话,说是已经到了停车场,因为带了一些礼物,需要让郝佳下楼去帮忙。郝佳忍不住吐槽了一句,一家三口还提不动了,偏偏要她下楼。
她关了煤气,才下了电梯。郝景带了一箱樱桃和一箱玫瑰葡萄,还有七七八八给郝母的保养品。保养品就算了,就是每一件水果都重的要命。郝佳后悔自己没带拖车下楼了,她抱着樱桃,忽然看了看哥哥郝景又看了看郝仁,觉得有点奇怪。
“我嫂子呢?她怎么没来?”
“妈妈出差了。”
“林璐回娘家了。”
郝佳看了看面前的一大一小,肯定哪个人说了假话。郝仁慌张地看着自己的爸爸,又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郝佳,委屈巴巴地说:“姑姑,爸爸他明明告诉我,让我告诉你妈妈出差了。”
郝佳摸了摸郝仁的头,冷眼扫了哥哥一眼说:“让孩子撒的谎,自己也能忘。”
郝景脸上也有几分尴尬说:“总而言之,你嫂子最近没空。”
二人一前一后出了电梯,小郝仁先扒开电子锁钙,熟门熟路地按下了密码,嘎达一声,房门就打开了。郝佳忍不住说:“我们家的密码都被你家儿子知道了,这下很危险啊。”
“什么“我们家”,这是妈的家。”郝景放下水果,纠正道,“你现在是借住在妈的家里。”
哥哥的嘴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这还没进门,火药味就满满。
郝佳翻了个白眼,不打算跟他计较,微微笑道:“是谁的家重要吗?反正我们是一家人。”
“是是,佳佳说得对!”
郝慧华知道她家的两个孩子经常吵得不可开交,生怕今天又在席间吵起来,连忙出来圆场。
郝佳围起围裙去厨房忙活她的海鲜大杂烩,在料理锅内码上螃蟹,龙虾再加上各种海鲜和一些素菜。等食材熟后,郝佳又持着另一个锅准备下油下蒜蓉、料酒炒香,然后再在那一锅的码好的海鲜上淋上调好的调料。
郝慧华也好久没见到外孙了,眼里满是慈爱地说:“我们家仁仁长高了啊,外婆给你买玩具了,走我们去房间拿玩具。”
郝仁跟着外婆去卧室拿玩具了,郝景靠在厨房玄关,环着双臂看着郝佳忙活,问道:“有莫有样的,真的甘心做厨娘了?”
“怎么了?没看过这么能干的妹妹吗?”
“你这是工作上找不到成就感,来厨房找成就感了?”郝景冷言冷语道。
郝佳持着勺子,冷着脸说:“哥,你听说过,千万不能惹大厨吗?否则你永远不知道你吃的这餐饭里会掺杂着什么不该有的东西。”
郝景问道:“谁说的?”
“我说的。”郝佳回身,冲着哥哥眨眼说。
十分钟后,郝佳把海鲜杂烩上了桌,又把自己炖的鸡汤端上桌,加上一盘糖醋小排和卤牛肉,最后再炒了一份空心菜。一切准备就绪,郝佳才解开围裙喊屋里的一老一小吃饭。
四人端坐在桌上,七岁的郝仁很久没有来奶奶家吃饭,看着一桌子的菜肴,忍不住喊道:“哇哦。姑姑你好厉害啊!你的厨艺可比我妈妈棒多了。”
“那比你爸爸呢?”郝佳扬了扬下颌又问。
郝仁稚声稚气地说:“我爸爸不做饭。”
“也是,你爸爸日理万机,哪有空做饭啊。”郝佳话里有话。
郝景有些不悦地瞪了瞪郝佳:“妈妈把你养大,可不是让你当厨娘的。那你读那么多书干嘛?”
郝佳也不怒,摸了摸郝仁小脑袋,赞叹道:“郝家的男人也就小仁仁就会说话了。”
“郝家现在就两个男人,你这是在骂谁不会说话?”郝景冷冷道。
郝佳也不甘示弱:“不知道谁在对号入座。”
“……”
见二人又要吵起来,郝慧华连忙打断了二人,说:“好了,你俩别吵了。”
郝景和郝佳这才安静了下来,郝慧华又道:“我今天很开心,我有一个月没见到郝景了,这个家,凑齐人吃饭很困难。虽然今天林璐没来,但我已经很满足了。所以,吃饭之前我要提个要求。”
“吃饭之前还要提要求了?”
郝佳的手都已经戴好手套,挑好了要先吃哪一只螃蟹,没想到被郝慧华喊停。
郝慧华又道:“不提不开心的事情,不吵架,行吗?”
郝景和郝佳互相望了一眼,郝景先开了口:“妈,我和妹妹有天天吵架吗?”
“没有天天吵架,只是一见到面就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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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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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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