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找人过来问了一句,才知道这是虞宅派人送过来的,说是虞昭让交给他的。
虞昭给他送的东西。
萧承安心思一转,很快就明白了什么,唇角笑意宣泄,压都压不住。
不用猜,里面放的一定是虞昭给他做的荷包。
萧承安是见过虞昭帮别人缝合伤口的,那纤纤素手缝合出来的伤口又稳又准,缝个荷包自然是不在话下。
这次缝了荷包,往后成亲了,他兴许还能获得虞昭给他做的衣服。
以前父王还在世时,母妃就经常给他做衣服。
萧承安在心中想着,十分高兴的打开了盒子。
只见里面静静躺着个形状圆滚滚,松软好似元宝,刺绣黄中带绿,看上去像是个财字。
萧承安闻到一股浅淡的香味,他捏着看似松软实则有些厚实的元宝,低头凑过去闻了闻。
没有错,就是这上面带的香味。
“给我绣个财字,难道是想鼓励我发财?”萧承安很满意这个小荷包,当然,这也是因为荷包是虞昭亲手做的。
萧承安在肚中搜了一圈夸赞虞昭手艺好的词句,回房翻箱倒柜,找了套最他认为最好看的衣袍换上。
暗紫色仙人胯鹤纹圆领袍内,搭着一件由波斯传入大晋颇具异域风情纹样的挺阔半臂,外穿金丝腰佩勾金丝蹀躞,窄腰上挂着虞昭亲自绣的“财”字荷包。
他个头颀长,身量也精瘦挺拔,他将圆领袍上半身的扣子解开,一半顺着左腰往上延伸到右肩做翻领,而另一半上半身袍子藏于内,露出内里红色联珠宝象纹的半臂。
这般穿少了圆领袍的循规蹈矩,与紫色的庄重肃冷,反而凸显萧承安本身的自在不羁。
萧承安为此还将发簪换成了紫玉所做的,仔细将衣物掖好,又摸了摸虞昭亲手给他绣的荷包。
听着外面钟鼓声响了一遍又一遍,坊门关闭,算着他母亲也该休息了,这才悄无声息的离开王府,借着自己会武功,跳出坊门,一路往永兴坊虞宅而去。
虞昭赶在成亲之前,编录完了给太医院的陈州瘟疫所有病症以及用药,针灸等用法,现在正在检查里面的错字与用词不太妥当的地方。
她做不到辞藻华丽,语言简洁朴素,这也方便了她去校对。
如昭院书房在整个虞宅都安静下来时还是亮的。
萧承安到来时,环顾左右,便直接去了虞昭的书房。
见到她时,虞昭脑袋低垂正奋笔疾书。
萧承安也没打扰她,左右五月京城的夜晚不冷不热,也不会受冻,他便站在窗边等着虞昭发现他。
也不知过了多久。
虞昭终于停下笔,掩唇打了一个哈欠,眼角逼出泪来。
正要放下手,余光忽然瞥见窗户边有人影摇晃,她扭头看过去,就瞧见萧承安正饶有兴致的看着她。
虞昭仔细看了萧承安半天,目光落在他十分别致的打扮上,“你……怎么这么晚过来?”
“自然是有事找你。”萧承安一本正经的说了一句,左右看了看,也不走正门,跳窗进去。
紫色的衣袍划过窗沿,虞昭的目光轻而易举就落在他腰间那不合时宜的荷包上。
不,说荷包不太妥当,应该是小布兜。
虞昭默了默说道,“你过来该不会就是为了让我看你已经将我缝的荷包戴上?”
萧承安手指抚摸荷包,唇角不自觉翘起,走到她身边,“谁说的?我是有正经事情找你,这荷包上的财字绣的出彩,我瞧着喜欢,这才戴上的,你莫要胡思乱想。”
虞昭:“……”
她恼红了脸,忍不住掐腰说,“这是兰草!什么财字!”
“我绣的什么你都看不出来!还戴什么!”
虞昭感觉自己被羞辱了,她恼羞成怒的就要把萧承安腰间的荷包给夺回来。
这是兰草,兰草!
很难辨认吗?!
萧承安闻言,罕见的呆了片刻,在虞昭摸上荷包时,眼疾手快地拦下她,并双手架在她胳膊肘处,直接将人给举起来,“送给我的东西哪有收回去的道理?”
萧承安忍住笑,煞有其事问她,“昭妹妹,你画花样子那么厉害,怎么刺绣的时候竟能将兰草绣的这么……别致?”
虞昭脸上直烧的慌,“画画是画画,刺绣是刺绣,怎能混为一谈?你能提刀,难道就能做得了饭吗?”
萧承安:“……”
她说得真有道理。
萧承安默默在心中补充了一句,就这么举着人到了椅子边,萧承安一坐下,虞昭脚沾了地,立刻就去抢萧承安腰间的荷包。
“送给我的东西你可别想抢走。”萧承安将她双手反剪于身后,把人拉到腿上坐好,讨好说,“你不瞧瞧我今日多俊,为了配这荷包,穿了这一身衣裳。”
虞昭听到这话,险些没绷住神色,她表情严肃,“所以你来这儿就是为了羞辱我绣工不好?”
“哪敢?”萧承安笑道,“你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羞辱你。”
虞昭哼了一声。
萧承安便凑过去问她,“你说我今日俊不俊?”
他毫无瑕疵的英俊面容骤然放大,那双勾人心魄的凤眸也近了,虞昭一眼望到其中的深情温柔,有些害臊,说,“你俊不俊我没瞧出来,但你今日的脸皮比之以往要厚上三分!”
闻言,萧承安便轻笑出来,“真看不出来?”
虞昭窥他片刻,挣了挣,“你松开我,让我仔细瞧瞧。”
萧承安就放开禁锢她。
得到自由的手甩了甩,又捧住萧承安的脸,上下左右晃动,似乎果真在仔细研究他到底俊了没有。
虞昭食指微曲,勾在他高挺鼻梁上,按了按他的唇,手指划过他的下巴,顺着往下,下颌线,喉结,最后落在他胸口处的紫色圆领袍上,说,“故意穿这身紫的?”
萧承安哪受得了她这种挑拨,看着她点了点头。
虞昭又碰他发间的紫玉簪,“这个也是?”
萧承安又点头。
虞昭弯了弯眼眸,凑过去,唇停在萧承安的唇前,之间的距离也就比纸张厚上那么一点。
“小安王这般喜欢我,带个荷包还得沐浴更衣,换一身新衣来向我显摆。”
萧承安喉结滚动,哑声问,“郡主没有什么表示?”
虞昭唔了一声,然后在他唇上一触即逝,“这样?”
喉结滑动的愈发厉害,“不够。”
话音才落,虞昭便将萧承安的下巴抬了一点,含住他的下唇,丁香舌在他唇上滑过,没有任何阻拦了闯进他的腔内。
萧承安给予她的反映更加激烈,大掌按在她的身后,将身体紧贴,不留一点缝隙。
虞昭的亲吻不温不火,比起猛烈攻势,更像是好奇的开垦,左右都要尝试一番。
她要玩,不让萧承安反抗,萧承安也只能配合她。
痛并快乐着。
虞昭那双纤细灵动的手松开他的脸颊,轻抚过他蕴藏着无穷力量,隐隐发鼓的肌肉,落到他腰间的蹀躞上。
指尖触碰到挂在蹀躞带上的荷包,虞昭就要解下来。
就在这时,手忽然被抓住。
萧承安一手扣着她的后脑,一手抓住她不老实的柔荑,压低嗓音,“昭昭,怎么亲我一下,还玩那么多花花肠子?”
虞昭见动机被他识破,不满的鼓了一下腮帮子,就要撤开,萧承安岂容她离开,扣紧了她,压过去与她缠绵。
等虞昭彻底打消了不再抢他荷包的念头,身体软软的窝在他怀里,萧承安才松开她。
有一下没一下抚着虞昭的后背,萧承安这才想起来找她的第二件事。
“今儿尚清清去了王府找阿娘。”
“她去王府?”
虞昭下意识皱起眉头,“找老王妃何事?”
萧承安纠正她,“该改口了。”
“还没成亲,你不害臊我还害臊呢。”虞昭瞪他,“你赶紧说啊。”
捏了捏她的脸颊,萧承安将尚清清找靳素玉说的那些话转达给了虞昭。
虞昭听完,脸上的惬意轻松顿时全消,多了些铁青。
萧承安宽慰她,“阿娘没听她一家之言,我已经给她都解释清楚了。”
“我知道老王妃不是那种偏信之人,尚清清流产了,我以为她会孤注一掷的来找我,哪曾想她竟然把主意打到了你母亲那里。”
虞昭俏脸没有半点笑意,雪腮紧绷,“她去找你母亲,从我手中要钱是假,挑拨我与你母亲的关系才是真。”
若是靳素玉对其儿媳苛刻一些,在听到尚清清的那一番言论,恐怕就要认为虞昭是个利己不管她他人的自私性子。
到那时等虞昭嫁过去,婆媳关系肯定会因此受损。
萧承安听懂了虞昭的话,说道,“因为阿娘没有受挑拨,她最后才说了那一段话,说她撞见了你害人,这才看她不顺眼。”
虞昭冷笑一声,美眸瞥他,意思很简单,‘你觉得原因可能这般简单吗?’
萧承安淡笑出来,揉了揉她的脑袋,道,“既然如此,那不如见她一面,看她到底想干什么?”
虞昭点了点头,“你就算不说,我也要见她一面的。”
“还有其他的事吗?”虞昭问他,“时候也不早了,我得休息了。”
明天她就要把尚清清给请出来。
婚期只剩下一个月不到,她得尽快把尚清清的事给解决。
萧承安便啄了一下她的唇,“沈婉如要嫁给太子做侧妃,日后你可不能再因她与我闹了。”
虞昭呆住。
沈婉如……嫁给了太子?
她不是说她和萧承安曾是夫妻吗?
怎么会这般轻易的就放弃了萧承安?
等萧承安精神抖擞的离开,虞昭还是没能从震惊中清醒过来。
她躺在床榻上辗转难眠。
沈婉如为什么会嫁给太子?
她对萧承安那么执着,怎么会甘心嫁给太子做侧妃?
虞昭从自己这一方想不通沈婉如的目的,就只能代入沈婉如去想。
沈婉如重生前活的时间不可能比她短,虞昭二十五岁被翟少棠一剑刺穿身体,死之前萧承安必定比她还要大。
倘若那时沈婉如就与萧承安成亲,那她一定漏掉了什么大事。
难道是前世皇帝驾崩,太子做了皇帝,其中又发生了什么事情,让沈婉如看到了比嫁给萧承安还要引诱她的利益?
否则她为什么不给皇帝做嫔妃,而是嫁给了太子?
虞昭越想越觉得可能,她仔仔细细认真回想起来,皇帝驾崩是什么时候……?
虞昭拧眉思索了许久,却忽然发现自己的记忆空缺了许多,或许是因为夜以继日的折磨让她对周遭的变化和发生的大事缺少了解,她竟然回想不起十七岁后的事情。
她在皇帝驾崩与太子登基的时间上落下了疑问,并怀疑是不是皇帝感染了什么怪病,这才驾崩了。
虞昭寻思着找个时间去皇宫,给皇帝把把脉,看看他老人家是否康健。
沈婉如虽然嫁给太子,但同样不能减少警惕,她是个重生之人,且比她知道的还要多,指不定哪天就爆出大事来害她。
这么想着,虞昭渐渐困倦起来,往锦被中钻了钻,迷迷糊糊又想,一个月后她就得把自己的床分给萧承安一半了。
于是虞昭便在床榻上滚了两圈,在无比珍惜自己一个大床榻,想怎么翻就怎么翻的时间里,沉沉入睡。
晌午,茶楼。
虞昭带着人登上二楼,在茶楼中喧嚣声里,进入了厢房。
里面早早坐着消瘦苍白,满脸病态的尚清清。
听到厢房门打开,尚清清抬头望过去,一刹那,她没能掩饰住眼底的嫉恨。
虞昭冷淡的看了她一眼,兀自找了个位置坐下,画屏画锦蹲坐在她身侧,帮她摆放茶具,添茶。
尚清清慢条斯理,又阴阳怪气的说道,“昭妹妹真是贵人多忙,连见我这个义姐的时间都没有。”
“你算哪门子的义姐?”虞昭呷了口香茗,“有事直说,不要兜圈子。”
尚清清看着她,好半晌,才低低笑出来,那笑声阴冷怨恨。
“你说的对,我的确不是你母亲的义女,在京城盛传的那些流言都是我编的。”
“可我有什么错?我过够了沿街乞讨,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荣华富贵就在眼前唾手可得,我凭什么放过?”尚清清冰冷又振振有词,“这十年的荣华富贵是我努力得来的,就算是你,就算怎么解释,也只会让别人觉得是你在嫉妒我过了那么久的好日子。”
虞昭淡漠看她,“你承认了。”
“是,我是承认了。”尚清清回答的爽快,“我也可以在整个京城勋贵面前承认是我故意假装是郑氏的义女,骗得了这十年的富足。”
“不过条件是……”
尚清清饶有兴味的看着虞昭,声音都带着逃离牢笼的轻快。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蜀南文学为你提供最快的虞昭萧承安更新,第209章 尚清清的条件免费阅读。https://www.sndswx.com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