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的新邻居,村里的新成员也在努力融入村里,努力适应村里上工的节奏。
很显然,效果不错。
最明显的是,对面的简单,一抬头就能看到对面邻居越来越融洽的气氛,即便他们仍然是村里最穷的一家,仍然是以野菜为主食,一家人早出晚归的上工,下工后再上山去挖野菜,回来的时候天都黑了,也还能听到孩子叽叽喳喳的童言童语。
简单自己都奇怪,对他们,她似乎过于关注了些,看见他们其乐融融,她居然有一丝羡慕还是什么的情绪。
公社的那几个媒婆,再没有回来,不知道是听懂了,还是吓怕了,让简单着实是清静了下来。
不过经过这么一年,再对比对面的喧闹,她偶尔会有一种凄凉的感觉,不过,两辈子都是这么过的,她也只当是不习惯,也没在意。
这边还没忙完,程朝过来了。
他人来不奇怪,奇怪的是正式的着装,领扣都扣的紧紧的,整个人不苟言笑,那严肃的样子,让开门的简单都吓了一跳,
“你没事吧?
这是,有任务?”
之前每次过来,程朝几乎都是换了便服,除了为了公事,这是头一次这么严肃。
闻言,程朝往旁边错开身子,露出身后的一个身影。
“小简同志,你好啊,
贸然上门,多有打扰,见谅啊!”
同样是一个大高个,身板挺直,戴着副眼镜,看面相应该是个冷面,不过这会儿笑眯眯的看着她,年纪上要比程朝大上一点,身后紧紧的跟着一个警卫员,也是着装。
简单满脑袋的问号,看向程朝,咋个事?啥意思?
程朝抿抿嘴,
“要不,先进屋说吧。”
他没回头,也能感受到村口民兵投过来的热烈目光,刚才都没询问,知道是来这的,直接就把车放进来了,这会儿关心的估计也是他们的八卦。
简单看了看门口的几个人,扫了眼不远处的目光,才让开门口,
“进来吧。”
程朝领来的人,她就是再有意见,也不可能让程朝没有面子就是了。
一进屋,简单就给倒了水,
“两位,一路上累了吧?喝点水缓一缓。”
警卫员道谢,却还是尽职的站在眼镜身边,简单也没再劝。
“咳!
小简同志大义,我们上门是来感谢和嘉奖你的。”
大义?
简单看向程朝,咋个事?哪个事大义了?
“哈哈,程朝确实为难,还是我先来自我介绍一下吧。
我是席平安,现任安平县城县委书记,主管建设。”
看她没有反应,他缓缓的又说了个名字,
“曾经也叫,苏文隽。”
苏?
苏文隽?
文隽?
简单脱口而出,
“小元宝?”
席平安震惊的站起身来,惊喜的确认,
“你还记得我?”
程朝也瞪大了眼睛。
倒是简单,说完自己就愣住了,她怎么会知道这个名字?
呆愣了半天,原主的记忆里才被翻出来几帧画面。
幽静的小院里,小姑娘追着蝴蝶玩耍,旁边的半大男孩在一旁听着老爷子的讲课,目光还不时的抬头去寻找小姑娘。
另一幅画面,应该是小姑娘稍微大了一点,老爷子领着两个孩子去了一个隐蔽的地方,一遍一遍的告诉他们,
“小隽,你姐是个立不起来的性子,日后若是我不在了,你要护着单单。外面还乱着,什么魑魅魍魉都有,这些东西你们知道即可,是你们的退路,不要告诉任何人。hτTΡδ://WωW.sndswx.com/
来,再演练一次怎么打开?”
然后就是两个孩子一边一个,照着老爷子教的口诀,试验着。
不过小姑娘耐心不足,失败两次就暴躁了,
“不玩了不玩了,不好玩。”
老爷子宠溺的摇头,
“你个臭丫头,你这个性子,我才不放心啊。”
男孩信誓旦旦的拍着胸脯,
“爸你放心,等我回来,就再也不走了,我会护着单单的。”
“你真的是小元宝?我,小舅舅?”
说实话,简单是早就把这个人扔到哪个角落去了,要是今天不提,她真的是一点也没想起来。
席平安,是苏元山收养的义子,据说是他一个老伙计的老来得子,因为战乱不能带回家里,就拜托给了他。
原本苏元山也是打算是带在身边培养,他没有儿子,以后让他继承苏家家业。
结果中途出了岔子,这孩子出门一趟就再也没有回来,老爷子死前还在惦记,那时候简单沉浸在伤心和无助里,只是听苏文清念叨着“白眼狼,白眼狼白养了”之类的话。
席平安算是有了些许安慰,
“还好,我还以为你把我忘的那么彻底呢?”
“可是,”
简单还有几分迷茫,
“你不是走了一直都没回来吗?现在怎么想起来找我了?”
简单倒不怕被对方看穿她的性子和原主不同,毕竟他认识的原主,那才是个几岁的孩子,什么都没定性,改变那可是太正常的事了。
“我姥爷都走了好几年了,”
“我知道,”
席平安也低落下来,
“当年我出去后就遇到了小股战争,我东躲西藏的,反而遇到了席家人,就带着我跟他们一起转移,过了几年建国后才辗转回到京城,然后我回去找你们,却找不到你们的一点消息。
后来我大了,退伍后慢慢的有了自己的人脉势力,才查出来,老爷子把家产捐了,然后故意把消息隐瞒下来,不让人查到。
只是,我查到的时候,已经晚了,爸已经走了。
单单,对不起,你应该怨恨舅舅的。”
这,倒也不必。
她不是原主,感情上也没有那么依赖,有很大程度上,有种冷眼旁观的冷静和清醒。
席平安自然也能察觉得到,心里黯然。
简单见缝插针的跟程朝交流了一下,看程朝的意思,这人可信?
“小,呃,小舅舅,那你来找我,是有事吗?”
简单已经完全把他的自我介绍屏蔽了,完全代入了舅舅的角色。
席平安呵呵一笑,朝身后的警卫员伸手,
“小郑,奖状呢?”
小郑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张,纸。
“单单,这次我过来,谨代表安平县委,对你这次捐粮的行为表示衷心的感谢,你救的不光是一千多人,是两万多人,是几千个家庭。
作为县委书记,我对着这种行为赞赏,并欢迎。
但是,作为你舅舅,作为亲人,我想说,这些是大人的责任,你,只要负责开心就好了,知道吗?”
许久不见,这也算是肺腑之言了。
简单也不是不识好歹,只是跟席平安还是有那么一点陌生,
“我知道了小舅舅。”
看出来简单有话要问程朝,席平安干脆起身,
“这个村我还真没来过,我们去村里转转,看看大家的生活,一会儿回来,你,管饭吧?”
“啊,”
这略带玩笑的话,简单的不自在顿时就放松了不少,
“那当然了,肯定要让你吃好吃饱的,你先去吧,村里人还是很好的,一会儿你们也尝尝我的手艺。”
“哈哈,行,小郑,把东西拿下来,咱们出去走走,让程连长给你打下手吧。”
小郑回车上拎了大包小包的送进来,转身跟在席平安身后出了门,简单整个人就放松了,回头就质问程朝,
“这咋回事啊?这冷不丁的,我还以为出啥事了?”
程朝也解开领扣,把外脱下来,衬衫袖子挽上去,
“空降的县委书记,京城席家人。
这次的事,小叔不是去开会吗?这一谈才知道,他,跟你爸,曾经是战友,只不过,也算是阴差阳错,他从头到尾都不知道,他要找的人,已经是你爸的家人。
你不会是真的不记得了吧?”
简单摇头,任由程朝接过掌厨的活,她拿了根柴禾打下手,
“也不是,影影绰绰的,还是有点印象。
小时候,我是在我爷爷和我姥爷身边长大的,他也在我姥爷身边好几年,还是记得的。
他这小名还跟我有关系呢?”
“哦?是吗?”
“小时候,我就是个贪财的,我姥爷他们拿出来那些好东西,我就喜欢金元宝,结果正好说到他,我姥爷就开玩笑,说干脆你就叫元宝得了。
结果,就这么叫下来了,那时候我也很少叫舅舅,几乎都是元宝元宝的叫,除非是有事求他,或者惹祸了需要他背锅,才会叫舅舅。
哎,这人的变化咋这么大呢?
我记得那时候他比我大十多岁,但是也就比我高一头,还是个跟我抢好吃的的小屁孩呢!”
程朝手快的把饭菜都下了锅,盖上锅盖,把烧火的活儿也要了回去,
“这个人,小叔查了,是个实干的,来到这边这几年,一直在想办法干实事,前两年部队的猪场,大棚,都是经他的手批的。
听说后来也想在农村弄试点,结果,一直没有资金,就拖了下来了。”
简单点头,
“你的意思,你们的自治基建,可以把他当成自己人?”
程朝叹口气,
“哥知道你的意思,这边建设的好了,我们才能好。
但是单单,我们是有自治的自由,但是,我们是不可能超越国家的,对吧?
我们只是一个县城的驻军,如果只是不声不响的打基础,那没有问题,你不说我不说,又是部队,别人不会也不敢说什么。
但是,我们的想法不光是建设部队,是吧?
要想成为别人不敢欺负的,那我们要强的,就是这一片土地,是祖国的大东北,只有整体强了,那我们才算是有足够的底气。
要说靠我们自己,就能建设祖国,那确实是浮夸了,但是我们建设好这一片土地,也一样是为建设祖国做贡献。”
就跟古代,一个人无法跟一个家族抗争,是一样的道理。
简答自然清楚,她点头,
“既然交给你,自然是相信你,你们考虑的也肯定比我全面。
不过,什么时候给你?
这些零碎倒是方便,那金矿咋办啊?
上次你不是说,山对面已经有可疑的举动了吗?
那咋办,往哪儿放啊?”
程朝谨慎的朝门口和院子里看了看,回头点着她额头,
“这能随便说吗?你也不怕隔墙有耳!”
“哎呦,瞅你说的,有你在这,我还防这防那的?那你岂不是太没用了?”
“你呀你呀!
最近是不是有人给你说亲了?”
简单立即炸毛,
“你咋知道?难道,是你找的人?”
看这架势,程朝就看出来简单的态度了,
“说啥呢,哥是那样不讲究的人吗?
是那天东方去找林叔有事,无意中说的,我也惦记着过来看看你呢。”
“唉!别说了,我都烦死了。”
这个程朝还真就不好劝,他自己,程进都唠叨多少回了,他都是左耳进右耳出的,本身就是个反面教材,也不敢胡乱出主意,
“你是讨厌哪个人,还是就是不喜欢家里多个人?”
“那是多个人吗?你去村里看看,那谁家不是一大家子,公公婆婆,大伯哥小叔子小姑子,唉呀妈呀,那鸡飞狗跳的,我看着脑袋都疼。
嫁人都赶上宫斗了。”
程朝没听清,还反复问了一句,
“什么斗?”
呃?
“没事,我的意思就是说,嫁人嫁人,那是嫁一个人,两个人过日子,你瞧瞧,哪有几家是简单的两口子过日子的?
这哪是嫁人,这是给婆家送了一个免费的丫鬟,结婚了去伺候人家一家子人吃喝拉撒,还得生孩子养孩子,遇着好的还行,遇着不好的,说的定还得挨骂挨打。
这是嫁人吗?你想让我过这种生活?”
一想象那种画面,程朝就赶紧摇头,这哪是嫁人,这是嚯嚯人啊。
“妹儿啊,你是不是太悲观了,那也不是所有家庭都那样啊?”
简单反驳的理由很理直气壮,
“那我还能挨个试?
反正这样的家庭是绝大多数,不信你回去问问你们战友,是不是很多人家都这样?”
跟简单辩,他就没有成功过。
几句话,又被简单说服了。
要是程进知道,估计又要头疼了,本来程家这两个光棍都够愁人了,这又来个死脑筋的,程家的下一代,岌岌可危啊。
说了几句家常,哥俩又拐回正事,
“你们到底是咋想的?
要不你找个地方,我把这东西和金矿都给你,你们这么多人,难道还看不住吗?”
程朝扒拉着柴禾,目光也盯着火光,似乎有些出神,
“妹儿,你会后悔吗?”
“啥?”
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简单瞬间就懵了,
“啥意思,后悔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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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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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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