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就这样吧。这件事情做好了,我估计你妈也不会阻止你选文科了。”
华玉良说道:“要是到时候她还不允许,我去做工作。”
“谢谢叔叔!那叔叔再见。”周至起身,将自己面前的茶杯端走,到了门口又转头:“不过华叔叔,这些要是落到有些人眼里,怕是会感到不安哟?”
“什么意思?”华玉良才拉开皮包的拉链,准备办公,听周至这么说又抬起头来。
“华叔叔今天跟我聊这么久,如果采访时还要全程监督的话……”
周至笑了:“华叔叔,别人见了,会不会觉得,你对我们老周家,特有心!特关怀!特器重?”
啊这……
“所以有些人的心理疏导工作,华叔叔应该考虑一下了。”
周至笑道:“或者请叔叔完全信任我,不用监督,在接受采访时,我绝对不会瞎说!”
我信任你个鬼!不说还好,这么一说,让华玉良更加担心了。
刚刚才涌起的几分好感,顿时又让憋屈的情绪驱散得无影无踪,华玉良瞪着周至,良久才吐出一个字:“滚!”
“诶!叔叔再见!”hΤTpS://WWω.sndswx.com/
将自己的茶杯倒掉茶叶,洗干净杯子,放回原来的地方,周至和宋玉成打招呼:“宋哥,我走了。”
“这两天不要到处乱跑,就在家好好学习,等上头通知,知道吗?”
“好,宋哥再见。”
走出办公室,周至又冒了半个脑袋回来:“宋哥,刚刚你这话,真像跟那些犯了错误的干部说的。”
宋玉成愣了一下,转念一想,不由得哭笑不得:“别闹!赶紧回家!”
……
……
两天之后,省市县三地党委宣传部,三地电视台,派人来了夹川进行采访。
因为外婆行动不便,糖酒公司党高官,宿舍四楼关婷婷他老爸龙大斌,把公司会议室腾了出来,将采访地点安排在了那里。
会议室里支起了灯光和摄像设备,工作人员的外头,围了一堆吃瓜群众。
本来是应该清场的,但是周至说外婆没有见识过这样的阵仗,会紧张,有熟人围着就会放松得多。
最终经过协调,在外婆卡了几次之后,省台导演还是同意了吃瓜群众进场。
果然,这么一来,外婆那边在周至的引导下,访谈就变得顺畅多了。
华玉良在导演旁边脸色铁青,自己在这里守着,也成了吃瓜群众围观的一员,还不知道今晚会传成什么样呢。
周至的两篇文章都具有时代教育意义,有周至的保驾护航和两天里边的“悉心辅导”,外婆这回,倒是没有如黔省组织部来那次一样,让美女大主持人下不来台。
遇到有什么觉得不好组织语言的地方,外婆就会来上一句:“乖孙晓得,让他来说,比老婆子说得明白”。将包袱直接丢给周至。
外婆那边简单,其实就是露个脸,自有大量的文史资料和新发现的文物来润色丰富。
接下来就是对周至的单独采访。
虽然后面那篇小说还没有登,但是省宣传部都出面了,那就是铁板钉钉的事情。
采访的内容分几个方面。
第一周至同学才高一,这样的创作能力是如何来的?
第二周至同学是出于什么样的想法,会在自己外婆的身上挖掘素材,最后形成作品?
第三周至同学写这两篇的文章的目的是什么,想要传递给大众什么样的信息?
第四周至同学有什么样的理想,今后会如何坚持自己的这个理想?
其实明眼人一看,这就是如今宣传最传统的套路,大纲都是现成的。
不过周至也没打算跟着套路走,或者说,将套路用另一种方式表达出来,必须达到令人耳目一新的效果。
比如谈到创作动机的时候,周至同学是这样表达的。
“当听到外婆讲述完当年的故事,我受到的冲击,其实是非常大的。
因为之前读过的那些作品,里边主人公形象,都觉伟大,光明,正面,高尚。
他们都有着坚定的信仰和高尚的觉悟。
但是外婆告诉我,她的那些同志,多数却不是这样。
于是疑惑就产生了,外婆不会对我说谎,可以前看过的作品里,我为何见不到他们的身影呢?
是这些人不重要吗?是这些人经不起考验,消失在历史的长河里了吗?
后来我想明白了。
他们一直都非常重要,他们一直都没有消失,他们一直都存在着。
直到今天。
只是因为以前的作品,大多都是在描写那个时代的精英。
精英的意思,不是指在社会群体中的高低贵贱,而是指他们在当时,是否拥有那样的思想和觉悟。
外婆给我描述的这群人,除了少数领导者,剩下的,包括我外婆自己在内,很明显,还没有达到那样的标准。
他们不是那个时代的精英,但他们却是那个时候,直到今天的——
绝大多数。
如果要用一个相对准确的词汇来定义的话,我想那应该是——
基石,最广泛的基石。
只是我以前见过的作品,很少将笔触,投落到他们的身上而已。
于是我就在想,这些人,他们参与到那场波澜壮阔的事业里,目的是什么?
就我外婆来说,定成分的时候,属于自有产业但不足以‘不劳而食’的中农带‘小土地出租’,是团结对象。
她开了个鸡毛店,将家中少量土地用于出租,是因为要给自己的子女筹集到学费。
为了供他们上学,家里已经支应不开了。
她只是想尽办法,用自己有限的能力,去尽量解决这个问题。
还能做什么呢?人生三大苦,撑船打铁磨豆腐。
加入组织以后,她也没来得及接受教育,所以,外婆真的称不上有什么‘思想觉悟’。
所以支撑她那样做的精神内核,就绝不会是信仰和理想。
那它到底应该是什么呢?为什么这些人,能够紧密团结在一个核心的周围,最终完成那番伟业呢?
通过和外婆的交流,我觉得他们明显已经深刻地体会到了黑暗和不公,所以他们也在反抗。
面对黑暗和不公,面对看似无可改变的命运,他们一直在进行自发的,力所能及的,持之以恒的反抗。
他们当时的思想和观念,就是这样的纯朴简单。
就好像饿了要吃饭,冷了要穿衣这样,纯朴简单。
从外婆的身上就能够看出,即便后来她失去了组织,不得不隐藏起自己的真实身份,她依旧在一如既往地坚持着反抗,最终将女儿们一个个送出了古井乡,让她们走进了更加广阔的世界,彻彻底底地改变了命运。
这在当时,甚至今天的乡里,也是难以想象的。
她曾经遭受的冷眼,嘲讽;曾经经历的痛苦,艰难;在外公去世后,依旧独自一人坚持着最初信念的决绝,更是今天的人,所难以想象的!
她向那看似无可改变的命运,勇敢而淡然地宣战,就这样理所当然的,向它发起了一场永不妥协,永不低头,贯穿一生的战斗。
这其实也是一种觉悟,一种或许他们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觉悟。
当时她所支持,所保护的人里,大多数,也有,且只有这样的觉悟。
或者崇高和伟大这样的词汇,用不到他们的身上。
但是到了今天再回头看,至少在我们家里,在爸妈和我的心里,在家族这个特定的人群当中,这两个词,外婆当之无愧。
正因为她一直就是这样的人,所以她在那场起义里边的动机、行为和立场,就是自然而然,无需解释的事情。
而当这些人被更伟大的信仰和更崇高的理想所启迪,自然就会形成一股无可阻挡的力量,最终完成那场改天换地的壮伟事业。
这同样也是自然而然,无需解释的事情。
因为我的确深受教育,所以我想写他们,想刻画出他们的群像。
因为我当时只有一种冲动,觉得如外婆这样的人,不应该被忽略和遗忘。
在我心里,他们是那座丰碑最广泛,最稳固,也最坚定的基石。
我甚至不愿意使用什么花俏的写作技巧,去玷污这种纯洁的情感,因为我知道,只要我真诚地表达出来,就一定能够让大多数人认同和感动。
就像我听完那个故事后,所得的认同和感动一样。
从这个角度来说,我的文章并没有写得如何好,只是外婆的事迹,引来了大家的共鸣而已。”
看着镜头前的周至侃侃而谈,就连漂亮的女主持人插不进话的样子,华玉良哪怕对周至带着最大的怀疑和偏见,也不得不感慨,这小王八蛋,可真特么能整活!
省台的节目导演穿着件好多口袋的马甲,双手交叉抱在胸前,眼角已经被周至的话带出了一丝湿润,轻轻对华玉良说道:“书记,你们这县里,出人才啊……”
省宣传部带队的那位中年妇女也暗自点头,的确,换一个人,换一种语气,都不会是现在这样的效果。
周至没有激昂奔放,相反,还有些低调和内敛,表情自然,语气柔和,娓娓而谈,让人很难怀疑他话中的真诚。
而他说的那些话,正是现在舆论急需的,而他那种真诚的表达方式,更加让人容易被打动。
小孩子怎么可能会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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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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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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