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箫铭也没看懂沈容延的这一波操作,凑到花重锦身边,想着看看能不能问出一个所以然来。
花重锦的目光也跟箫铭一样,紧紧黏在沈容延的身上,就想着看看如何在这人身上看出一个最为合理的解释。
原本她还以为她对于沈容延的套路已经有一些熟悉了,只是没想到,就这么一个小小的行为,花重锦就再次成功变成一个迷惑的局外人,根本不知道沈容延的心里的想法到底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花重锦扫了一眼箫铭,往旁边稍微站了站,“你跟他竹马竹马,你还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我们才相处几天,我怎么知道?”
这场上的情况实在是太过于紧急,以至于花重锦跟箫铭两人才说了两句,就已经被场上的情况给打断。
“你们可是都听到了!”
就连花名山自己,都没想到沈容延会直接否认了花母的话。他原本以为沈容延也顶多会说一个没有证据罢了,却没想到沈容延竟然把花母的话都给否了。
正好,让他顺坡下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下官这家里的事情,着实是让诸位看笑话了!”
花名山一边说着,一边冲着花朝妍跟花母猛地瞪了几眼,把她们两人没有说完的话都给堵在了肚子里。
“沈大人……这……弄错了吧……”
就连一直都站在一边看戏的刑部尚书,此时也收回了心神,上前颤颤巍巍走到沈容延身边,想要寻求一个答案。
花母虽然此时鉴于花名山投送过去的目光,不能开口说话,但是那目光之中的恨意和坚定之意,让周围的人也都跟着乱猜。
刑部尚书的这一开口,那些看热闹的老百姓们都跟着闭上了嘴,就等着从沈容延的口中听到一个能让他们信服的答案。
四周的安静把沈容延的声音无限放大,传入了在场的所有人的耳中。
“花大人自然没有私吞赈灾银子,那些银子都已经被他送了出去,散播在京城各处了!”
沈容延的话语之中带着冷笑的意味,那一双黝黑的眸子,也是盯着花名山满满的都是讥笑之意。
此话一出,让花名山的心里跟着咯噔了一下,身体也跟着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
他看着沈容延的目光之中都是惊讶之意,根本不知道应该如何再去继续辩驳。
即便是沈容延说的是他私吞了,他都可以断定沈容延必然拿不出来证据,不足为惧。可是现在,沈容延说他把银子给散了出去……
这可不就是说出了真相么?
“诸位若是不信的话,你们可以看看你们手上的证据。”
沈容延抬头,冲着周围的人说道。即便他此时穿着的只是平日里休闲的服饰,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黑色金丝袍子罢了,却依旧让人们在他的身上看出了市井之中传闻的骇人之意。
看到这样的沈容延,众人的心里也都已经有了定夺。
若是沈容延没有确切的证据的话,他是不会说出这样的话的。
只是花名山早就已经狗急跳墙,也顾不得想那么多,就算是到了最后的关头,他也要赌下去。赌,沈容延根本拿不出来那个所谓的证据!
花名山的双手在身侧微微握了一下,强忍着心中的不悦,在他的脸上带上了一层虚伪的笑意,“那不知沈大人可否把这证据拿出来让下官看看?也好让下官见识见识,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差错?”
这么一副笃定的神色,即便身边的人因为刚才沈容延的话都安静下来,现如今也不由得都跟着一阵唏嘘。
这一次,周围百姓们的声音并没有让花名山有任何动作,他的目光依旧盯在沈容延的身上,就等着沈容延给他一个答复。
花重锦看着花名山这么一副死不悔改的样子,只是嗤笑了一声,并没有多说话。
这么多人的注意力都在花名山跟沈容延的身上,沈容延也没有让他们多等,在他们或好奇,或愤怒的眼光之中,缓缓把真相给说了出来。
“我们南阳的官银,一直以来都是阳字打底,这一批赈灾银子因为特殊,故而特意换成了用南字打底的。”
沈容延请冷的声音在周围响起,让不少身上带了整银的百姓们从腰包中拿出银子来看。
不光是周围围着的那些百姓们,即便是站在一边的花名山和刑部尚书,也都纷纷从腰包之中往外掏银子看起来。
花名山的腰包之中,放着的确实是那些原本应该被送到淮南去的银子。ΗtτPS://Www.sndswx.com/
故而,当他看到那银子下面的南字之后,立马就明白了其中的问题,整个人面如死灰,脚步也不由得跟着往后趔趄了一下。
而至于刑部尚书那边,看着他刚刚从腰包之中掏出来的几个银子,面色一时之间有些难看,“这上面,确实是有的是阳字,有的是南字。”
他记得最近身边的同僚们都说这南字的银子是新出的,即便是掌管造银子的那边的管事人员也这么说,他本以为这是从宫里传出来的消息,却没想到……
刑部尚书看着站在人群中间的花名山,一时之间有些难以言喻。
他从来都没有想到,花名山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户部尚书而已,竟然在不知不觉之间,已经联合了这么多的同党。
“来人!”此时这事情已经明了,再加上周围也有这么多的百姓在看着,刑部尚书没有任何犹豫,指着花名山道:“把花大人先请进去吧,若是花大人还有什么其他想说的,不如进去喝杯茶慢慢说。”
刑部尚书往沈容延的方向看了一眼,确定沈容延没有其他的意思之后,便利利索索指挥身边的人,把花名山给带了进去。
待到花名山跟刑部尚书都已经在刑部的大门口消失之后,周围看热闹的百姓们也有的离开了。
至于剩下的那些,也大多数都是没有什么其他需要做的事情,又对于这件事儿的后续很是好奇的人才会留下来。
花朝妍跟花母依旧在跪坐在地上抱在一起,花母轻轻抚着花朝妍的背部,试图安抚她的情绪。
花重锦给沈容延留下一个眼色之后,抬脚走到花母身边,轻声道:“放心,你们都算得上是这件事儿里的证人,沈大人会派人保护你们的。”
她的声音在这愈发清冷的街道上显得有些突兀,却一字不落地落到了花母的耳中。
花母抬头看了一眼花重锦的方向,眸中流露出些许憎恶的神色。
她看了一眼依旧被她挡在身后的花朝妍,不由得叹了口气,“不必。”
花母护着花朝妍让她从地上站起来,挡在她面前,对着花重锦说道:“想来你想要达到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只是我们母女实在是经不起这般折腾,若是可以的话,这件事儿我们帮你们做完,之后,大路朝天各走半边。”
她何曾不知道花重锦心里的想法,早在她到了这刑部大门口,看到这里的场景之后,就已经明白了。
如今站在她面前的花重锦,早就已经不再当初那个什么都不懂,可以被她拿捏的花重锦。现如今的她,若是想要继续保护花朝妍,就只能带着花朝妍远走高飞。
花母自己都已经做出了选择,花重锦也没再多说什么。
她让沈一找人带着花母跟花朝妍先去沈府,安排她们在这件事儿没有解决之前,先在沈府住下。而至于以后的事情,到时候再商量。
等到花重锦把这边的烂摊子收拾好了之后,转头却看到沈容延正在跟街边站着的小老百姓交谈着什么。
那小老百姓一脸惶恐的样子,让花重锦站在远处看着都能感受到他的紧张之意。
她微微眯了眯眼睛,缓缓走到沈容延的身后,想要听听他们到底是在说什么事情。
却不料,那小老百姓看到她过来之后,直接冲着她说道:“这件事儿要是让草民说,沈大人您还是去问当事人更好。草民也不过就是当时路过罢了,更多的,草民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
“呦,你这是在逼问什么呢?”
见自己被点出来,花重锦也不再隐匿自己的行踪,直接插在了两人中间,冲着那小老百姓挥了挥手,让他先行离开。
小老百姓看到花重锦的动作,又看了一眼沈容延那边,确定没有任何问题了之后,立马转身直接离开。
看到花重锦这么一副护犊子的样子,沈容延不由得笑了起来,“我们在说,你先前在街上说的事情。”
花重锦歪头想了想她曾经做过的事情,眉头微蹙。
她做过的事情确实是不少,毕竟在没有开始忙活花名山的事情的时候,她也是经常在街上到处晃荡的。谁知道沈容延这一脸笑意,说的到底是什么事?
只是花重锦也并不怎么在意,抬手指了指马车的方向。
“走吧,第一楼吃饭去?”
反正,看沈容延的神色,花重锦就知道,那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
“要是什么好事儿的话,就不用再在我面前说一遍了!”花重锦冲着沈容延笑了一下,“毕竟我这人不经夸,你自己知道就好,不必特意说出来让我也知道。万一我飘了呢?影响不好。”
花重锦脸上的笑意落在沈容延的眸中,让沈容延的心中萌生了一种想要让花重锦一直都呆在他身边的想法。
而这个想法,会在以后愈演愈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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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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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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