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沈府的地牢跟沈容延流传在外的名声简直一幕一样,或许是为了让那些呆在里面的人感受到压制之意,旁边的墙壁上也不过是隔上一丈方才出现两边对称的两个壁灯。
整个地牢里本就充斥着潮湿的气息,在加上这晦暗不明的壁灯加持,便纵是花重锦仅仅是作为一个参观者走在里面,也体会到了从脚底爬起来的凉意。
她一个没有犯事儿的人都是如此,更莫说那些在诚惶诚恐之中被待到这里,锁在栅栏之后的人了。
地牢里很是寂静,时不时在拐弯的地方会看到有侍卫在站岗。花重锦和箫铭意识到沈容延的心情可能不是很好,一路上也都是闭口不言,只是静静跟在后面打量地牢的装潢。
如此,一路以来那些侍卫们的问好声,就成了整个曲折回旋的路途之中,唯一的风吹草动。
不知过了多久,几人在经过了无数岔路之后,走在前方的沈容延这才停了下来。
花重锦的目光依旧在两边的牢房上黏固着,并没有注意到沈容延停下的脚步。
大氅上突然出现了一股向后扯的力量,花重锦这才蓦的从自己的思绪里回神,再看时,却是箫铭把自己给拉住了。
看到花重锦往自己身边看了过来,箫铭冲着沈容延的方向给花重锦递过去一个眼色,随即送给她一个自求多福的神情之后,把目光转移到身边的地牢上。
“花二小姐要找的人,”沈容延抬手指了指紧闭的地牢,地牢门上的锁依旧泛着亮光,显示着这个地牢里面的主人并没有入住多久,“若是花二小姐觉得不适,不必强撑。”
顺着沈容延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花重锦立马就明白了沈容延这话里不适的意思。
看那躺在草席上蓬头垢面,身上的囚服上一块又一块暗沉的板结,脸部埋在凌乱而又缠着些许稻草的头发之中的人,花重锦不由得在心里倒抽了一口气!
其他身上的内伤不说,单单这囚服上的板结,怕是就让他放了不少血!
即便是花重锦之前对于这一类的情况并不少见,却依旧在看到赵宇骁的情况的时候,皱起了自己的眉头。
她把自己的视线往沈容延身边挪了一下,却在看到对方那并没有什么表情的神色之时,移开了自己的眼睛。
伸手触碰到挂在铁链上的大锁,那上面蚀骨的凉意顺着花重锦的指尖传到她的心头,让她不由得微微皱了皱眉。
“沈大人,这锁可是方便开一下?”
不近距离接触赵宇骁,她又怎么知道赵宇骁现在而情况?
看赵宇骁身上这一块又一块的痕迹,花重锦都怀疑这沈容延是不是直接就没打算让他活着。
花重锦的话在这空旷的牢房里传开,伴随着她用手触碰到铁链之时发出的声音,让一直在牢里一动不动的人微微抬了抬头。
直到此刻,花重锦才知道赵宇骁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牢房里阴暗潮湿,但是他却唇瓣干裂。不仅如此,上面几块黑色的痕迹,也让花重锦意识到了,那怕不是他在受到折磨之时,紧咬唇留下的痕迹。
初次相见只是那一抹书生意气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这个躺在草席之上,几乎没有任何斯文可言,犹如一个跌入泥潭一般的天鹅一样的人!
只是那原本没什么色彩的目光,在触及到花重锦的身影之时,蓦的多了一层厌恶。
想到自己曾经毫不犹豫选择了跟沈容延里应外合,花重锦心里对于赵宇骁会做出这样的反应,却是并不惊讶。hΤTpS://WWω.sndswx.com/
身边人没有回应,花重锦直接将整个身子都转了过去,直勾勾盯着沈容延的侧颜,再次字句清晰地问了一遍,“我想跟他聊聊,不知沈大人能否行个方便?”
花重锦的话语并不是那么温和,却也让沈容延的目光转移到了她的身上。
当那蹙起的眉头映入自己的眼帘的时候,沈容延的心里没来由的有了那么一丝丝失落之意。
他的余光之中还能看到赵宇骁的情况,想到自己在外面的名声,不由得在心里嗤笑自己一番。
说实话,任谁在看到这地牢里的情况之时,怕是都对自己笑不起来吧?
沈容延收回自己放在赵宇骁身上的余光,把自己的注意力全都给了站在面前的花重锦身上。
“既然花二小姐想……”沈容延冲着守在不远处的侍卫挥挥手,“来人,开锁。”
这几个字撞击周围的墙壁上,随即又在众人耳边回响了几下,这才重新消失。
身后的侍卫可是时时刻刻都注意着沈容延这里的情况,见沈容延叫自己过去,更是一刻都不敢怠慢,立马便前去用钥匙把那把崭新的大锁给打开了。
不仅仅如此,还恭恭敬敬的给几人拉开了牢门,随即站在一边待命。
没想到沈容延就这么而轻易地答应了自己的条件,花重锦眸光一闪,垂眸眼珠微动,在心里盘算了一番。
沈容延这边还需要掌握着可以威胁她的条件,便纵是慕容把她身上那毒的解药给研制出来了,也不一定会到自己手上。
而至于赵宇永,因为兄弟二人太长时间未曾见面,他也不知道赵宇骁下的是什么毒。便纵是他们几人之中有一个医术高超的前太医儿子徐阳煦,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足够的工具,对于花重锦身上的毒药也是有心无力。
如此一来,若是花重锦想要继续给自己身上的毒药留一条后路的话,那就必须要从赵宇骁这里下手了!
见自己的要求已经达到,花重锦也毫不犹豫,给沈容延道谢之后,抬脚便迈入了牢房之中。
把自己害到这种田地的罪魁祸首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自然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赵宇骁此时已经侧趴在草席上一动不动,只是那从凌乱的发丝间透露出来的眼神,却是愈发的愤恨。
他就像是一只突然间发现了问题的野猫,正蛰伏在那一小块领域里,盯着自己敌人行动,打算孤注一掷!
花重锦的这个视角,根本看不到赵宇骁的眼睛。
如此,她迈向赵宇骁的步子,其中毫无防备之意。
见此,站在外面观看的箫铭立马就发现了这里面的问题,随即脚步一抬,就想要上前提醒花重锦。
只是,这步子还没有迈出去,却已经被沈容延给拦了下来。
来不及问沈容延此举的目的,那边赵宇骁已经做出了自己困兽最后的斗争——众目睽睽之下,赵宇骁托着他那不知受了多严重的伤势的身体,猛地往花重锦的方向扑了过去!
“小心!”
来不及上前给花重锦搭把手,箫铭也只能尽量大声地出生提醒,祈祷花重锦千万别被赵宇骁扑到才好。
虽说这赵宇骁原本不过就是一个书生罢了,可是他毕竟是男子,再加上这蓄力一扑,产生的伤害也丝毫不低!
就在箫铭提心吊胆之际,却见牢房里的花重锦一个闪身,不禁躲过了赵宇骁的攻势,还伸出一只脚,接住了赵宇骁扑向地面的身子,免了他摔成狗啃泥的狼狈。
这一连串的动作流畅连贯,行云流水,让站在一边默默担心花重锦的箫铭,难免惊讶了一番。
以花重锦反应的速度,若非她自己想要接住赵宇骁的话,怕不是赵宇骁这一个蓄势的攻击,根本连花重锦的衣服都摸不到!
先前并不知道花重锦会武功,此时看到花重锦的反应速度,再去看沈容延那一副原本就应该如此的神情,即便是箫铭一直一来都对其他人的事情并不怎么感兴趣,此时看向花重锦的目光之中,也在惊讶之中带上了几分好奇。
难怪当抓到赵宇骁的时候,沈容延一直都说花重锦功不可没,原来是这个原因!
花重锦在牢里可是看不到外面两个人的反应,她只是保持着自己身上的平衡,俯身就打算把赵宇骁给拉起来。
只是,身子底下去了, 却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如何下手。
万一,要是碰到赵宇骁身上的伤口,岂不是让自己的形象更加败落了?
就在花重锦犹豫的时候,原本脸朝下差一点就要砸到地上的赵宇骁,立马就有了动作。
也不管自己的身体现在离地面还有一段距离,赵宇骁直接一个侧身,从花重锦给他的那一点支撑上滚了下来。
潮湿的草席蓦的承受到一股重压,周边都翘起了些许碎边。
赵宇骁对自己的抵触太过于明显,花重锦站在一边,觉得自己像极了街上逼良为娼的恶霸,一时之间也没有哄赵宇骁的能耐,只能在一边耸了耸肩。
可是沈容延和箫铭两人现在还都在牢房门口站着,若是她不想方设法接近赵宇骁的话,两人之间是无法完成那种私密性的沟通的。
故而,即便是知道赵宇骁此时心里定然对自己厌恶极了,花重锦还是蹲下身,也不管那白色的大氅在地牢的地上沾上了污渍,伸手扯着赵宇骁的囚服,直接将人给拎的坐了起来。
“你哥哥还在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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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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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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