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苏佐儒、庄玲玉和殷巧巧都赶了过来。
看到女儿的手臂,殷巧巧失声痛哭起来,苏佐儒的眉心紧紧地皱了起来。
“哎呦,用茶时间不是一向都好好的吗?怎地大小姐刚回来便出了这样的乱子?”
庄玲玉看似着急,实则意有所指。
“是你,定是你这个丧门星回府,才害了我的宝贝女儿!”激动的殷巧巧指着苏璃月破口大骂。
苏佐儒的面色又暗了几分,看向大女儿的目光也不似白日里那般友善。
呵,好爹爹的假象竟连一日也维持不到吗?
苏璃月心中冷笑,面上则是一派焦急之色,“父亲,这并不是什么天灾,而是人祸。您听女儿……”
“对,就是人祸!”苏潇潇突地止住哭声,打断她的话,义愤填膺道:“想不到长姐还在怨恨妹妹今日的无心之过,竟下此毒手!”
“五妹,你莫激动,对伤口不好,长姐许是……许是一时手滑罢了。”
苏菡芸面上十分为难,看似在替苏璃月说话,却说的那般没有底气。
还是如前世一样,最会演戏!
苏璃月心中冷意更甚,却不急着替自己辩解。
无妨,现在她们越是闹得欢,一会打脸打得越响,她权当是看戏罢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要替谁说话,告诉为父你看到的就是了。”苏佐儒看向苏菡芸,声音也柔和了几分。
这个女儿向来最是懂事,时刻都替旁人着想。
“女儿,女儿……”苏菡芸欲言又止,似是非常为难。
“芸儿你看到什么便如实说就是了,都是自家的孩子,你父亲也不会太为难她的。”庄玲玉柔声劝道,目光似有若无地瞟向了苏璃月,就像她真是车祸之人一般。
“女儿当时正在做女工,无意中看到五妹去给长姐续茶,当时还想她是真心知错了,心中颇为安慰,便继续做起了女工,谁知下一秒她便被烫伤了。”
苏璃月挑挑眉,旋即问道:“那二妹的意思也是承认并未亲眼看见是我伤的四妹吧?”
“二姐没看到,我看到了!”
苏妙菱的声音适时响起,“父亲,女儿亲眼看见五妹去给长姐续茶,被长姐夺了茶壶,泼了茶水!可恶的是长姐做完这一番,还坐在凳子上冷笑。”
说完,她又狠狠地瞪了苏璃月一眼,才觉得出了今日被辱的一口恶气。
这一屋子,还真是没一个好人。
苏璃月啧啧地摇摇头,看向苏妙菱问道:“四妹当真看到长姐自始至终都坐在凳子上做了此等恶事?”
“那,那是当然!”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又见到大夫已经等在了门口,她走到苏佐儒面前屈膝道:“父亲,今日之事,确非女儿所为,门外的大夫可以为女儿做证。”
“长姐莫再多言,那大夫刚到,又怎会看见那时的事情?其实你只要向父亲认错,父亲向来慈爱,也不会拿你怎么样的。何必等谎言被戳破,反而难堪。”
苏菡芸暗暗地又架了一把火。
苏佐儒果然大怒道:“让那大夫进来,我倒要看看他怎么为你做证!”
待到大夫进来,苏璃月将他引到苏潇潇身畔,指着她手上的烫伤问道:“您看这烫伤是被一个人坐在凳子上泼过去的吗?”
那大夫闻言,细细诊断一番,缓缓摇头道:“非也,若是泼上去的,那茶水是四散开来的,不会烫的这么厉害,水泡也不会起得这么厉害。这,这好像是从上而下浇得。”
苏璃月点点头,看向苏佐儒道:“父亲,您也听见四妹说了,女儿自始至终是坐着的,五妹站着续茶自然比女儿要高,女儿又如何从上而下浇这茶水?”
苏佐儒一时语塞,将怒气转到了苏妙菱的头上,怒斥道:“混账,还不说实话!”
苏妙菱从未见过父亲这般凶过,当即吓得哭了出来,“女,女儿……”
“老爷,妙菱还小,您……”
“你养得好女儿,满口谎话,还敢替她求情!”苏佐儒打断庄玲玉的话,狠狠瞪她一眼,“还不带回去严加管教!再有一次,家法处置!”
见他发火,众人不敢再说什么,作势朝外走去,就连殷巧巧也止住了鬼哭狼嚎,扶着苏潇潇站了起来。
“四娘和五妹留步,还未搞清那茶水是怎地从上浇下来的,五妹这烫便要白挨了吗?”
苏璃月的声音轻轻柔柔,停在四房母女耳中却似催命音符。
苏潇潇不敢抬头看父亲铁青的脸,手臂上的伤又疼痛不已,遂抖得好似筛子,“长,长姐,妹妹晚膳用的少了,是以续茶时,有些头晕,许是那时不小心伤了自己,一时情急才误,误会了姐姐。”
苏璃月惊讶地点点头,“竟是如此么?”
随后,她柔声笑道:“那五妹以后可要多吃些斋饭,毕竟明天起要抄经念佛,应该要费些力气。万一再伤到自己,就得不偿失了。”
“还站着干什么!还不快滚回去反省!”苏佐儒一声暴喝,厅中的人不敢停留,悉数走了出去。
待到只剩父女二人,他才赧然道:“月儿,今日委屈你了。”
聪明如他,怎会看不出五女儿是害人不成反害己,但到底是亲生的,又不能真赶出府去。
“父亲,您莫放到心上,五妹也是我的亲妹,我自是不会怪她。刚才那番话也是想给妹妹提个醒罢了。”
听到她这番话,苏佐儒满意地点点头,转身离开。
看着他的背影,苏璃月脑中浮现一段记忆,唇畔继而掀起一抹冷冷的笑意:苏佐儒,你今日不忍苛责,她便一直蠢笨如斯,日后被人利用至死,也是活该!蜀南文学
“母亲,这个苏璃月好像并不简单。”回到二房的院中,苏菡芸想着今天发生的一切,微微蹙眉道。
想到女儿的院子没了,自己方才又被当众斥责,庄玲玉心生不悦,咬牙啐道:“不过是个没皮没脸的野丫头!明个早上为娘就好好教教她怎么守这府里的规矩!”
苏菡芸心头一喜,旋即又有些担心,“怕只怕她有那老丞相撑腰,没那么容易受教。”
“哼。”庄玲玉撵着自己手中的珠串,唇边带着一丝冷笑,“如此便更好,到时候也好教你父亲看看她的真面目。一个不服管教的,即便用起来也不顺手,到时不需我们做什么,她也该卷铺盖走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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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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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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