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两日,双方僵持不下,而江楼月依旧没有音讯。
好在君骁已经苏醒了过来,只是虚弱不堪连站起来都困难。
而这时苍穹门又忽然来信,命他们速速撤离红门城,归往苍穹门。
忍耐已久的初暮一终于忍不住,她拿着信函对云觅说,“云觅!连苍穹门都要我们回去了,再打下去也没什么意义了吧!”
云觅沉默。
“云觅你说话啊?哑巴了吗?”初慕一着急的道,“我军已经死伤惨重,而敌军魔兵却只是受点皮外之伤,这战我们根本就没有胜算,倒不如现在赶紧献城离开,不然等到我军败了,咋们一个都走不了!”
“说不献城就是不献城。”云觅坚定又固执言。
“那你想违背苍穹门之令吗?平日里你不是总是门规长门规短的嘛?我知道了……”初慕一讥讽道,“你根本就不是想保护城中人,而是输不起!你不想输给一个毛头小子,但是就为了这点虚荣,你要我们一城的人都给你送命吗?我告诉你,不可能!我才不在乎这些,我只在乎江楼月,你自己好好守这座死城吧,我要去找江楼月了!”
初慕一扭头就走。
李无恐和李元武则追了上去。
“初姑娘说的不错,再不走,我们可能就真的走不了了。”
“对对。”
其他人说着说着,便也就追随初慕一而去。
看到苍穹门的人都走了,城中的百姓开始恐慌了起来,纷纷收拾东西拖家带口的逃离红门城。
原本就冷清的红门城,如今变得更加萧疏。
云觅立在空荡荡的街道中,看着纷纷逃窜的人们,沉默不语,风吹着她手中的纸张,纸张上隐约可见印着云氏家徽,上写着:
云觅字示
凡尘纷争,不得干扰,速归。
——母令卫氏
“云姑娘。”君骁被人搀扶着来到她身边。
云觅回首看他,行了一礼。
君骁见她手中的家书,便已猜到一二。
他虚弱的说,“这些承蒙云姑娘,替本相领军,死守红门,感激不尽。”
“言重了。”云觅回到。
君骁咳嗽了几声,声音虚的有些发颤,道,“兵临城下,红门城气数已尽,云姑娘,也还是早些离去,此事本就与你不相干,就算他日芙蓉国真的……,你们修道世家也不会被为难。”
“我不会走的。”云觅依旧毫无犹豫的言。
就算他们屡屡战败,就算所有人都已经弃城离去,就算苍穹门和云氏都在施令,就算红门城已经岌岌可危,她眼中的那份坚定,那份要守住红门城的坚定,却并没有少去一分,相反它变得更加强烈了起来。
云觅握紧了手中的剑,说,“就算,这是座空城,我也要誓死捍卫。”
因为这是芙蓉国第一道防线,也是芙蓉国最重要的一座防线,人的贪婪不会停止,琅琊国的进攻也不会停止,他们逃得了这座城,那么下一座呢?下一座也要献出去吗?芙蓉国的每寸土,都是芙蓉国的先辈,以及才刚刚战死的士兵,用血用命换来的,他们也有妻儿父母,他们也有儿女私情,而她修道习术的初衷,不仅仅是为了振兴云氏,更是为了解救苍生,若连自己的国家都守护不了,她又如何解救黎民?
作为云觅,振云氏是她之命,作为芙蓉国子民,守红城更是她之责!
她的剑不仅仅是用来保护她自己的,更是保护她想保护的一切!
云氏。
卫聆霜看着手中云觅的回信,信上只是简单的写着:
国不安家何安?烈士不怕死,所死在忠贞,与其忍辱生,毋宁报国死。
“啪”的一声,卫聆霜拿着信件的手,气愤的拍在了桌面上……
夜里,云觅正钻研着兵书和阵法。
君骁虽然现在已经醒了,但是依旧很是虚弱,他兵权暂交于了云觅。
“云姑娘。”宁采薇端着一碗,她亲自熬的汤走了进云觅的营帐。
她将汤放于云觅手边,道,“你已经好久没怎么吃东西了,多多少少吃点吧。”
“谢宁姑娘。”云觅向她道谢,又问,“你为何还未走?”
“我……不想走。”宁采薇支支吾吾回道。
云觅放下手中的书,说,“其实初姑娘说得没有错,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守住红门城,所以……”
“我不走!云姑娘我不走!”宁采薇着急的回到,她咬了咬下唇,轻言,“虽然……我很没用,也无法帮你去上阵杀敌,但是我可以帮忙照顾伤兵的,云姑娘,你就让我留在这里吧,我想陪着你,想与你同在。”
说到后面,宁采薇的声音是越说越小。
但是云觅听到了。
云觅愣了一下,末了,她破天荒竟然微微笑了一下,对她说,“那就……有劳宁姑娘了。”
“嗯!”宁采薇高兴的点头。
她不怕死在这红门城,她只怕云姑娘,会赶她走,怕……
琅琊国已经接连三日,不断袭击着红门城,而且次数越来越频繁,云觅手下士兵伤亡惨重,哪怕云觅已经把危险降到最低,可依旧还是有许许多多的伤者,被抬入红门城。
窗外下着暴雨,乌云厚厚的笼罩着红门城,天边的闪电时而划破昏暗的天空。
在厨房熬着药的宁采薇,愁容满面的凝视着窗外。
今日云觅再次亲自出城迎敌。
也不知道云姑娘战况如何……
宁采薇心里担忧着,她向着窗外跪了下去,闭了眼睛不断祈祷着,“愿诸位天神佑云姑娘,否极泰来凯旋而归。”
突然,房门被推开。
宁采薇睁眼,回头一看,居然是江楼月!
江楼月一怔,惊奇道,“宁姑娘?奇怪。他们不是说你们已经走了吗?怎么你还在这儿啊?”
宁采薇急忙站起来,来到他跟前说,“初姑娘他们是走了,只有我和云姑娘选择留在了这里。”
“哦?”
江楼月倒是惊讶,按理说,像云觅那种古板守死理的人,在收到苍穹门召令时,应该早就启程回去了,他没想到她居然还在。
他看了看四周,问,“那她人呢?”
宁采薇红了眼眶,激动又着急的说,“云姑娘正在城前与人厮杀,江公子你快去帮帮她吧,虽然她不说,但是我知道,云姑娘快要扛不住了!”
什么!
江楼月震惊,转身就夺门而去。
跟着他的一名小道士,不明所以,被动的跟着而去。
那么多魔兵,都是她一个人去打吗?她怎么可能抗的住!
云觅,你真是……
江楼月狂奔,急的连剑都忘记御了。
等他赶到战场时,只看到场上,横七竖八的躺着,无数具尸体,乌云在天际嘶鸣着划破雷电,血红色的腥味弥散在死寂片刻又喧闹的土地之上,刚刚消散的哀鸣和剑影又在风中绽开,堆积的残体狰狞而可怖,浓重的气息让人几乎窒息,士兵们杀红了眼互砍着。
无数支箭铺面而来,云觅将手中剑鞘朝前丢去,剑上的结界击退了一排人,后又持着军旗腾空而起。
手中旗一挥,掀起一阵狂风,将飞逝而来的羽箭都挡了回去。
落地后,又有一大帮魔兵向云觅围攻而去。
“十六出鞘!”
江楼月声音急切的喊了句。
手中的剑便瞬间出鞘,飞向云觅替她打开了一些魔兵。
而他则纵身从敌军身上踩过,跃到了长厦的面前。
长厦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被江楼月一脚从马上踹了下去。
跟着江楼月的那个小道士,向空中丢出了一面印着太极八卦的铜镜,那原只有手掌大的铜镜,悬于高空之中。蜀南文学
小道士念了一决后,它便发出了一阵刺眼的金色强光。
云觅当即用手挡住了眼睛。
强光笼罩了整个战场,长厦的魔兵,刹那间被照的灰飞烟灭。
“伏魔崆峒镜!”
长厦大惊失色,忙从地上爬起来,对手下命令道,“快撤!”
江楼月本想就此抓住长厦。
没想到琅琊国另一个,骑马的将军先他一步,把人捞上了马救走了。
臭小子!别再让老子遇到你!
江楼月握紧了手中的剑鞘,很是气愤,眼中都要蹦出了火。
刚刚还喧嚣的战场,随着琅琊国的撤退,瞬间安静了下来。
剩下的残兵,互相搀扶着。
云觅看到敌军已退,像是松了一口气,然后瞬间脱力似的,单膝跪倒在了地上。
她站不住了,真的站不住了,连续十多天的苦守,她一刻也不敢倒下。
江楼月回首见云觅,跪在地上,发丝湿漉漉的贴在苍白如纸的脸颊上,似雪的白衣之上,现在却满是鲜血和肮脏的泥泞。
云觅左手撑着剑,想站起来,却怎么也站不起来了。
她浑身都在雨里颤抖着,可她却紧握着手中,那面残缺的芙蓉国战旗,不让它倒下。
战旗在风雨中,同云觅的白色发带,肆虐的飘扬着。
江楼月踩过地上的血水,一步步走向于她,最后干脆拔腿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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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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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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