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桑人杰本来就因为兵权,一家独大,难以有人能够跟他抗衡,如今桑若玺又打了胜仗,据说剩下的流民全都要编进军队,那兵权还不是在桑若玺手里?桑家的权势不就更大了?祖父是怕他们有了异心!”他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就是停不下来,这种事情本来不能拿出来说,可是这里只有他们祖孙二人,说说也无妨。
要是桑若玺一回来,和桑人杰一联合,这朝里哪还有其他人说话的份儿啊,不都被他们父女两个人给掌控了?
葛永凰倒是没有想那么多,反而是看着自己祖父,轻声劝说:“祖父,您先别着急,那太子妃不还是要过几天才能回来,您可以慢慢想办法,再说了,谁也不能确定摄政王真的有……那种心思,咱们也不能只凭着猜测,就说人家想要‘那个’啊。”
他是没想过这么多,也不了解朝堂上到底紧张到了什么程度,可是对着祖父,他总有一种无奈的感觉……
说真的,以祖父的身份,一个外戚……对朝堂之事操心的太多了,真心也算不上太好。
葛继业不赞同地看着他,愤愤地说道:“你还小,不懂这些事情,就是要趁着他们还没有发展起来的时候,把这苗头给掐死,才不会有以后的悲剧,要不然等到事情真的发生了,那就什么都晚了。”
桑人杰掌权这么久,很难说他会不会不满足于现状,而且现在桑人杰的年龄也越来越大,保不准他想拼一把,谋夺那个位置也不是不可能。
葛永凰看着祖父在房间里着急的模样,张口结舌,不知道该说什么劝他。
这太平盛世过得好好的,偶尔有什么事情,也很快被解决,那摄政王也不是脑子有问题的,非要把这平静的气氛给弄混了。
‘造.反’什么的,是等闲人……没被逼到一定程度能干出来的事儿吗?
可是他不敢把这些话对自己祖父说,现在祖父正在气头上,要是自己敢说什么,万一他生气,对自己发火了,就得不偿失了。
不过他还是提醒自己祖父,“这事情都还没有发生,一切都没有定论,祖父,咱们还是好好想想该怎么做,毕竟这种事情太过重要,就算到时候皇上会忌惮他的权势,那也应该是皇上决定的事情,不应该是咱们啊。”
祖父就是杞人忧天,当初非要让太子去战场,如今太子去了,打了胜仗,祖父又开始担心其他的事情,不过祖父为了朝廷操劳了一辈子,有这种心思还是值得鼓励的。
葛继业突然眼睛一亮,兴奋地看着葛永凰,激动地说道:“孙儿,祖父有办法了,祖父这就进宫,去给皇上进言,就算是皇上不听,也算是祖父给皇上提了一个醒,不至于让皇上没有准备。”
就算不能扳倒桑人杰,也要让皇上对他疏远了。
今天早朝,皇上可是因为桑若玺的事情,狠狠地奖励了桑人杰,看样子是高兴的很,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他急匆匆地出去,根本没注意到身后的葛永凰伸出来,想要拦着他的手。蜀南文学
看着祖父走远了,葛永凰才叹息一声,手里拿着书本,却是怎么都看不进去了。
叹息了无数次以后,他放下手里的书,回了自己的房间。
祖父只知道避讳桑人杰,却不知道帝王不一定愿意听他这样的话,而且明宗帝当了皇帝这么久,恐怕会想到这些方面。
估计想到的人一定不止一个。
长公主听到别人从朝堂里传回来的消息的时候,表情就有些不对了,盯着云止的脸,非常认真地问道:“你确定你说的是真的?葛丞相真的很不高兴的样子?”
葛继业这个人虽然忠心,可是却也有些固执,从很多事情上都能看出来,这人又是一心为了朝廷着想,她也不能说这人有什么不好,只能说是有些无奈。
云止没了在桑若玺面前吊儿郎当耍宝的模样,表情还是挺正经的:“其实也说不上是不高兴,可是打了胜仗,所有人都开心,他不笑也不上可以,就是出宫门的时候,他的轿子走的太快了。”
他还没有发现的时候,葛继业的轿子已经跑出去很远了。
当时他还有些疑惑,如今想想,当时他真的挺不高兴的模样,就算笑着,也是心不在焉的看样子是心里担忧着什么。
如今事情已经解决了,他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长公主看着他困惑的表情,笑着说道:“你啊,还是应该好好磨练磨练,不能这么粗心下去了,不然你以后怎么帮祖母看着玺儿?不行,趁着葛丞相还没有想清楚,祖母要先去宫里一趟,你自己在家里想想,葛丞相为什么听到了好消息,依然不高兴。”
她让身边的丫鬟搀着自己出去,出门的马车随时都能够出发。
长公主一刻也没有迟疑,直接上了马车,驱车往皇宫里面去。
宫中,明宗帝正一个人独坐寝宫,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这一段时间太子亲征,那些紧急的政务又全都落在了他身上,没有多少事情,却每一件都让人头疼不已。
他按着自己的脑袋,叹了口气,吩咐身旁宫人道:“你们且把这些东西都拿下去吧,朕都已经处理好了,那些绿色的就留给太子回来了再处理。”
明宗帝的身体本来就脆弱,如今又因为国事操劳,身体也有些吃不消了。
听到长公主求见的时候他也有些愣神,不过很快反应过来,对身边的太监说道:“让长公主进来吧,你们都去外面侯着,朕有些事情想和长公主商讨。”
他挥挥手,那太监是跟在明宗帝身边几十年的了,当下沉默地一躬身告退,顺便在长公主进来以后,把门也关上了。
明宗帝看着长公主,有心想露出来一个笑容,可是最后也是没能露出来,只能叹息一声,无奈地说道:“不知道长公主此次前来,是有什么事情?”
长公主一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每一次只要一过来,肯定是有什么会让他为难的决定,偏偏长公主的决定,大部分都是正确的。
就如同她让慎儿娶桑若玺,慎儿的本领他知道,根本不是打仗的人才,这一次胜仗,恐怕还是太子妃的功劳多。
要是他当初没有同意他们两个成亲呢?是不是就和桑人杰闹掰了,然后这一次混乱也不知道该找谁去解决。
他可是听说了,就连长公主手下的将领都没有能够打赢。
长公主靠着明宗帝脑袋上多出来的一些白头发,也有些无奈,叹了口气,说道:“我今天过来,是想和皇上谈谈玺儿的事情,马上北方的军队也该回来了,皇上有没有想好该怎么对待太子夫妇?”
太子这一次胜利班师回朝,肯定会受到百姓爱戴,这是明宗帝愿意看到的,可是不一定是别人愿意看到的。
尤其是玺儿,这一次也太打眼了,想让明宗帝看不到她都不可能。
明宗帝看着长公主真诚的目光,突然笑了说道:“您还是先坐下,咱们慢慢谈,这太子妃得胜,朕自然是要奖励,怎么说也不能让那些将领寒了心。”
有功必赏,有过必罚,这是治军的第一要素,否则那些将领也不会愿意在战场上为了国家拼死拼活。
长公主看着他的笑容,却是摇摇头,说道:“我知道皇上在想什么,如今桑人杰坐拥兵力,势力一天比一天大,皇上心里应该也有些顾忌,如今玺儿又收了流民,编成军队,皇上心里应该是有些顾忌的吧?”
她直接点破了明宗帝准备遮掩的东西。
这种事情明眼人都能看出啦,明宗帝也没有否认,就这么沉默着。
长公主叹了口气,说道:“其实皇上并不用这么苦恼,您要知道,玺儿是因为自幼在摄政王府里受欺负,才会和我亲近,如今她上战场,都是找我借的兵,她和摄政王的关系可见一斑。”
玺儿虽然名义上是摄政王府的人,可是谁不知道,桑家二小姐才是桑人杰的女儿,这大小姐,与其说是摄政王府的人,还不如说是长公主府的人。
明宗帝心里有些念头正逐渐成型,他看着长公主,试探地问道:“您说的是?”
要是真的是他想的那样,那么他就不用这么顾忌了,只用静观其变,根本用不着费尽心机,再去做其他事情。
长公主点点头,认同了明宗帝心里的想法:“摄政王就是手里有兵,才会坐大,如今玺儿手里也有兵,和摄政王也算是棋逢对手,他们两个虽然说是父女,可是您要知道,玺儿是太子妃,这女人一嫁人,还是以相公为重,所以,把兵权留在玺儿手里,不光能制衡桑人杰,也能给太子添一些助力。”
楚慎如今虽有太子之位,可是朝里的官员却没有多少认同的,说到底还是没有实权,要是他手里有权利,还用去在乎那些人?
说到底,朝堂上占优的,除了那些文官,就是有实权的将领,至于那些手里没人的,早就被人排挤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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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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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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