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人?”
李亚男听得愈发迷糊了,在大师陈山河面前,李亚男只能算个小白,连实习医生都不如。
“这样吧,你有患者的电话吗?你给他打电话问一问,我敢打赌,他绝对不止吃了五副药,至少吃了十副不止。”
陈山河没有解释。
“呃,我还真有他的电话。”
因为很少被患者骂,李亚男特地留了患者的联系方式,当下取出工作手机,找到患者的号码给打了过去,不出意料,电话一接通,李亚男又被骂了一顿。
不过李亚男现在脾气很好,并未同患者一般见识,耐着性子道歉,又提到了患者的病情,聊了几分钟,终于把患者的话给套出来了。
“你说的没错,他真的吃了很多药,一共吃了十副,药量直接翻了一倍。”李亚男苦笑,但望向陈山河的目光更加崇拜了一些。
“可我不明白,为什么明明有效,因为药吃多了,患者的病情反倒更严重了呢?”
李亚男继续询问。
“很简单啊。”
陈山河淡淡一笑,耐着性子解释道:“刚刚你不说了吗?患者属热毒导致起的脓疮,你给开了五副药的剂量,这个剂量吃完患者痊愈是没有问题的。但他又多吃了五副凉药下去,而原本即将愈合的脓疮,因为体内寒气过多,还怎么愈合?”
“冷热交替,会导致刺痒难耐,我想患者半夜里肯定会用手去挠,所以会导致疮口越来越大,越来越难受。”
“所以我们中医人经常会说一句话——是药三分毒。甭管是什么药,都有一定的毒素,在拿脉治病的时候,一定要精准的控制药量。”
陈山河趁机提醒道,如果是自己给这位患者治病,陈山河不会开到五副药去,因为那样会显得自己很没水平,三副药足够,不然还叫什么“小神医”啊,这不打自己的脸吗?
“我明白了。”
李亚男缓缓点头,“那患者现在的情况,开一副热药调理一下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吧?”
“病情来得快一点,那就是加大热药剂量,一剂见效,但如果要照顾患者身体承受能力,温和一点的药会更好,只是恢复时间会稍微慢一点。”
“那还是加大药量吧,我怕他等不及回过头来又骂我一顿。”李亚男苦笑着耸耸肩,虽然被骂了一顿,但李亚男还真不生气,这不,又从陈山河这里学到真本事了吗?“对了,山河,你刚刚说的治人,又是什么意思?”
李亚男绝对是个好学生,不耻下问的精神贼拉拉的好,趁着没上菜的功夫,将心里疑惑一股脑全给倒了出来。
“治人,怎么跟你解释呢。”
陈山河端起茶杯又放下,稍作沉吟,便道:“咱们还是拿你刚刚那位患者举例子吧。”
“嗯。”
李亚男自然不反对,自己的患者自己了解。
“你说患者吃了你的药,明明效果非常明显,为什么他还要多吃五副药呢?”陈山河问道。
“他觉得疗效慢?或者说,他想巩固一下疗效?”
李亚男稍稍愣了一下,自己还真没认真考虑过这个问题。
“我没想过。”
李亚男摇摇头,如实回答。
“脸面脸面,你说脸上长一脓疮能好看吗?”
陈山河笑道:“五天之内喝了十副药,就说明患者心急,对于心急的患者你就不能下慢药,直接一味猛药下去,先把表面的火给灭了,然后再开慢药进行后续调理。”
“所以,治病的同时,你要学会去揣摩患者的心思,去揣测患者的性格,前些天我就治疗了一名患者,性格极其要强,刚愎自负极难相处,难处到什么程度?几乎没有朋友,除了工作之外,没有任何的兴趣爱好,一开始不愿意让我帮忙治疗,甚至还摆出一副臭脸来,这种病人你难道就不治了吗?”
陈山河口中的病人就是大律师杨楠,当时陈山河采用了水蛭加中医的法子,为杨楠解除了痛苦,但真正治愈杨楠糖尿病的,不是水蛭,不是任何中草药物,而是豆子!
那一罐比石头还要坚硬的豆子,陈山河就是要磨掉杨楠的性子。
“然后呢,然后呢。”
李亚男明显来了兴趣,哪怕饭菜上桌也没心情去吃,对陈山河的兴趣更浓一些。
“然后很简单啊,我先把她气了一顿,让她的病情加重,然后让她乖乖来找我,磨掉她的戾气之后,不就能好好配合做治疗了吗?”
陈山河讲了个大概,最后总结道:“都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要学会因地制宜,治病也是如此,每个病人的身体状况不同,性格不同,对于医者而言就是一个莫大的考验。在问诊的时候,多跟患者聊聊天,尽量从侧面去了解最真实的病情和病因。”
“因为有些时候患者都说不清楚自己究竟哪里不舒服,比如说儿科,你说几个月大的孩子,他会告诉你他哪里不舒服吗?不会,他就只会哭,哭就会影响患者的情绪,直接造成把脉不准,连脉都不能诊,又不知道什么病情,如何给患者下药?”
“所以,在中医上,儿科又被称之为‘哑科’,我们要了解婴幼儿的状况,大多只能从孩子父母爷爷奶奶口中去得知,可大人就一定能描述准确吗?比如风寒感冒,还是积食伤寒,他们分得出来吗?不一定。中医不不是学问,不是艺术,是不能有丝毫的掉以轻心的救治行为,我们可以拿不准脉,但切记不能不确诊就下药,亦不能学不作为的中医开太平方子。”
最后这句话,算是一句忠告了。
“受教了受教了。”
陈山河的一番话,无疑令李亚男颇多感触,之前李亚男觉得自己挺有成就感的,在听到陈山河一番话之后,李亚男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小白。
他虽然很年轻,却像历经沧桑的老者,总能给人一些启示。
“我真觉得你应该听老师的话,读研究生然后再当个大学讲师,你太厉害了。”李亚男满是佩服的冲陈山河竖起了大拇指。
“别,我这性子你还不知道吗?别把学生给带坏了,自由惯了,不想这些咯。”
陈山河连连摇头,当大学老师哪有在乡下来得自在?好多金莲等着陈大官人呢,哦不,应该是好多有意义的事情等着陈山河去做呢。
比如带领乡亲们发大财,过上好日子,不比在学校当讲师有成就感吗?
有一说一,陈山河也上过几天大学,大学里真正学习的没几个人,百分之九十五以上都只是为了混个文凭而已,文凭是什么?一张纸而已。
就好比陈山河一个道理,当初在华川市第一人民医院实习的时候,专家教授什么的,哪一个级别不比陈山河高,可有几个人敢拍着胸脯保证医术比陈山河厉害?
文凭,不等于能力,尤其是陈山河的能力,绝对不止表面这么简单。
聊过了病情,两人便开始吃饭,李亚男还是像以前那样,一个劲儿的给陈山河夹菜添饭,桌上一大半的饭菜全都被陈山河给吃光了,李亚男没吃两口,却是满脸的心满意足。
一顿饭吃完,尽管李亚男很不舍,但还是得与陈山河分手作别,毕竟陈山河那边来了电话,是方静的电话。
电话打完不到十分钟,方静家里的车就开出来了,是一辆很普通的车子,但车牌的意义就不一样了,尤其是车牌上的第一个字,是黑色的。
“等我休假了我就去你们盘龙村旅游去。”
李亚男冲陈山河挥挥手。
“热烈欢迎。”
陈山河淡淡笑了笑,车窗关上,通过后视镜却看见李亚男站在原地,始终冲自己这个方向挥手,陈山河的心有些不舒服,不痛快,感觉心口堵得有点慌。
“女朋友?”
方静是过来人,一看两人的表情就猜到了。
“应该说是前女友。”陈山河纠正道。
“可我看她对你仍然有几分意思,这姑娘不错,真的不错,眼神是不会说谎的,她心里只有你。”方静继续说道。
“咳咳。”
陈山河清了清嗓子,岔开话题道:“别聊这个了,方姐,是不是把车停在路边,我得给老爷子带点礼物啊,我这空手来的,不太好吧。”
“骂我是不是?”
方静翻了个白眼,“家里什么没有,用得着你带礼物?再说了,把你带到咱们家去,那就是最好的礼物,懂吗?”
“你要这么说的话,我还真有点不好意思了呢。”陈山河嘿嘿笑了起来,随意的感觉更令人觉得好相处。
与李亚男相处则不一样,陈山河总觉得两人之间隔着什么,下意识的想要跟李亚男客套一下。
“你还有不好意思的时候?”
方静微微摇头,又道:“对了,你庞大哥任务还没执行完?这几天打电话都没接,都是事后打过来的,很忙吗?”
“忙,棘手不至于,就是有点小麻烦。”
陈山河考虑了一下,还是决定隐瞒,纪律是一方面,最重要的是陈山河不想让方静跟着操心,毕竟还怀着孩子呢。
“姐姐对你不错吧,怎么还不说实话呢?”
方静美眸一转,似有魔力一般,一眼便看穿了陈山河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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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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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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