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着张书琪问鸢儿。
“你刚来,看到的是你家小姐在地上哭,可曾亲眼看见我把她推倒了?”
鸢儿呼吸一滞。
沈柔又继续问道。
“你可曾亲耳听到,我们在欺辱她?”
“你又可曾知晓,她是怎么从自个儿的屋子,到王爷的院子里的?”
见她不甘摇头,沈柔冷哼道。
“你什么都不知道,却理所当然地认为全世界的人都在欺负你家小姐,你不觉得这样说,未免太可笑了么?”
“再说了,你家小姐什么性子,你心里没数么?”
“到底是她欺负别人多还是别人欺负她多,你难道不清楚么?”
说罢,沈柔又指着顾宇极。
“如今是天子脚下,京都城,而你眼前的人是本朝皇帝的亲弟弟,手握玄羽军,威名赫赫的恭王爷!”
“而你却在他面前大呼小叫,大声指责,你凭什么?”
“你有什么资格质问他?”
“不过是仗着他顾念与武当的情分而已!”
“可在你口中,他却成了个忘恩负义的人,若他真是如此,你以为你现在还能站着呼气?”
“本朝律法,藐视皇族者,斩!”
沈柔最后一个字,咬得极重,如隆隆雷声,震得鸢儿同张书琪齐齐一个激灵。
而听到这番话的顾宇极,涨红了脸,一双眸子锁在沈柔身上,绽出璀璨星光。
他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只恨不能将沈柔紧紧搂在怀中,嵌进骨肉。
她的一番话,仿佛将鸢儿和张书琪点醒,二人惨白着脸,转过视线看向顾宇极。
是了!
他可是恭王爷,而这里是王府。
若他真的无所顾忌,又怎会让她们二人在面前如此放肆?
可笑,她们二人还以为,这里还是武当,后头还有掌门给她们撑腰。
想到掌门,鸢儿眼中再次有了焦距。
她咬着牙强自镇定下来,对顾宇极蹲身一礼说道。
“对,您是王爷,而我们不过是两个小小的江湖女子。”
“您的确对我们有生杀之权,可奴婢还是想斗胆问一句。”
她刻意顿了顿,深吸一口气后才又开口。
“当初下山之时,您是如何对掌门承诺的?”
“小姐第一次下山来京都寻您,带给您的掌门亲笔信中,又是如何交代的?”
“难道,这些在高高在上的您看来,都已经不重要了么?”
顾宇极听到她的话,思索了片刻,眉宇间有了凝色。
沈柔见状,心中咯噔一下,好似什么东西重重地砸在了心口,又闷又痛,压得她有些呼吸不畅。
“掌门托我代为照顾师妹一二,我也应允了。”
“但我也对掌门说了,男女有别,我只能尽量保证她的生死安危,至于其他,恐怕就无能为力了。”
他也不隐瞒,当着沈柔的面,大大方方地说了出来。
说完他看向沈柔,面上还是露出了些不安与懊恼。
早知张书琪如此麻烦,他就不该顾念掌门的恩情,接下如此烫手的山芋。
原本,他只当这姑娘是贪玩,或许在京都玩腻了就会回去,谁知道她竟然怀着别样的心思。
只是,如今懊悔也已经于事无补。
他唯一担心的是,沈柔因此而再度疏远他。
方才她维护自己的那一番话,真真叫他狂喜不已。
她如此维护自己,她心里是有自己的!
每每脑海中冒出这样的想法,他的心就止不住地狂跳起来。
他恨不能与沈柔单独相处,无论做什么都行,只要与她在一起,就够了。
而眼前的张书琪鸢儿,却是碍眼极了!
可惜,鸢儿却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或者她不是没有,而是不愿看到自家小姐,成为最后的笑话,去成全别人。
所以她再次提醒顾宇极。
“小姐如今还在发烧,大夫说若是不能及时疗养,定会伤了肺腑,落下病根。”
“而她明明还病着,却还被人欺辱,趴在冰冷的地上受寒。”
“您就是这样替掌门照顾小姐的么?”
“她若有个好歹,敢问王爷,您又如何对掌门交代?”
顾宇极脸上的喜色褪去,面容冷肃下来,眉宇间甚至有了犹豫之色。
沈柔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还在那儿泫然欲泣,盈盈泪目痴痴望着顾宇极的张书琪。
忽地,心中泛起一股恶心之感。
她虽然心里清楚,顾宇极或许对张书琪并没有什么男女之情。
但是,两人的牵绊却是真实存在的。
不论顾宇极有多后悔,但他既然轻易许下了承诺,那么自然也被这个承诺彻底困住了。
他若是个小人倒也罢了,大不了自打嘴巴,肆意而为。
可偏偏,他手段虽不光明磊落,心中却自有原则。
如此,他又怎么可能摆脱得了,举着恩情大旗,死缠烂打的张书琪呢?
都说烈女怕缠郎,烈男怕是更受不了一个女人,还是一个漂亮娇俏,一心一意,崇拜爱慕的女人,不停地痴缠了。
所以沈柔的心,渐渐地沉了下去,一点点沉到了深渊里。
她不是不信顾宇极。
而是不信人性。
一日两日或许他还能坚定下去,可一年两年,十年二十年呢?
时间会改变一切,更何况是本就可能瞬息万变的感情?
这个冬天,真的有点冷呢!
沈柔心中轻叹,看了一眼枯败满地的枝叶,和灰蒙蒙雾霭层层的天空。
她也不想等,更没兴趣等着顾宇极接下来的回答。
她扭头对着顾宇极道。
“今儿乏了,有什么事,晚些你再命玄一来与我细说吧。”
“爷爷还等着我回去用晚膳,先走了。”
她平淡地说了一句,也懒得去瞧一旁瞪着她神色不善的两个女人。
朝着顾宇极摆摆手,抬脚朝着院门走。
顾宇极心中一凛,巨大的恐慌感涌上心头。
他整个人仿佛将要被黑暗所吞噬。
等等!
他惶恐出声,声音中都带着颤抖。
“柔儿,你听我说。”
“呵,不必了,你与她们之间的事,我没兴趣了。”
“你还是好好照顾人家吧!”
沈柔摇头,语气中带着淡淡的疏离。
而这些话听在顾宇极的耳朵里,却比昨夜的寒雨还要冰凉刺骨。
“别走!”
“沈柔!”
“我只想照顾你,你明白么?”
可是无论他再说什么,都阻挡不了沈柔离开的步伐。
他伸出手,使劲地去抓握沈柔。
可只有一片裙摆,划过手心消失不见。
“沈柔!!!”
他大喝,心中再次荆棘密布,刺入骨髓。
他提起一丝力气去挽留,轮椅被猛地蹬开,他重重地摔在地上。
依旧扑了空。
她走得决绝,再没回头。
“沈柔......”
“沈柔......”
“沈柔......”
他急促的呼吸,急促的呼唤,胸腔里吸入的,只有冰凉的风。
“师兄!”
“师兄你没事吧!”
张书琪何曾见过这样的顾宇极?
他好似一个濒死之人,企图抓住最后一根浮萍。
他蜷缩着身子,身体不断地痉挛,眼眶中血丝遍布,却还睁得大大地盯着沈柔离开的方向。
他的脖颈脸颊,青筋凸起,肌肉紧绷,好似在用尽全身的力气,呐喊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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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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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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