斛渔的世界矿产资源极其丰富,而她的世界经过居民长久繁衍,除了在矿产的品类上没有那么多样化以外,农业、渔业各类资源都发展的不错。
唯有武力……
斛渔并不能理解喻湖的想法,“胜者为王败者寇?”这还是喻湖的世界发明的话。
“如果是我世界里的那些人输了,是死是活,当牛亦或是做马,我都没关系?”
“小壶,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喻湖大为吃惊,“你我是一方天道,该为子民谋福祉,让他们能享太平才是。”
斛渔发出好一阵笑。
大约是她的笑瞧不见半点往昔乖巧的模样,喻湖骤然惊觉,那个一直跟在她身后的叽叽喳喳的天真小尾巴——
不知何时长大了。
她有了自己的想法,选择了自己要走的道路。
而她们要走的路……
不是一条。
甚至不该有任何交点。
“我不想,喻湖,我一点也不想,”斛渔上前一步,如过去那样,执起喻湖的手,将那只手放在自己的脸上,她偏着脸,感受着喻湖的温度,“我的时间,只想给你。”
“他们是死是活,与我何干,天道职责不过是维持小世界不崩坏,是你做得太多。”
她们生出灵智开始,就已经明白身上背负的职责。
斛渔自认没有失职,天灾人祸,再正常不过,她的世界不过是灾祸多了一些,可养出来的,是个顶个的强者。
适者生存,强者自然能存活下来,而弱者……
他们凭什么获得喻湖的关注?
就凭他们弱小吗?
“我们这样不好吗?”斛渔望着喻湖的眼睛。
那双眼睛总是温柔如水,无论是看她,亦或是看他看它。
喻湖博爱众生,最是有情,也最是无情。
她和众生没有任何区别。
可斛渔想喻湖的眼里只有自己。
“所以……?”迟听雨这会儿也品出几分不对劲来了,“她们是……她们俩?”
花不再:?
“她们俩怎么了?”
惊云端无视了花不再的问题,只对迟听雨点了下头。
迟听雨:……
“那她不会是吃醋,才对我……”充满恶意?
“有可能,但我认为更大的理由是,除了喻湖,她对谁都充满恶意。”惊云端默默给斛渔打了个标签,“也不能说恶意,她对除了喻湖以外的人都无情。”
斛渔的一切都只给喻湖,而喻湖却更像一个慈悲的神,哪怕惊云端说她恋爱脑,说她惯着斛渔,却也不得不承认,能为小世界做到这个份上的,她也仅见过一个喻湖。
而斛渔想要的唯一,喻湖永远给不了她。
得不到,斛渔就只能无能狂怒,继续发疯。
喻湖耗尽大半修为,重新将两个世界割裂,临分别前,斛渔仍是那一身青白长裙,裙摆被无限拉长,长长拖曳在地上,她神情悲戚,“喻湖,你眼里心里都是众生,怜悯万物,为何不愿分给我一点,我难道不是众生之一吗?”
“不是。”喻湖冷着脸,说出的话却更是冰冷,“你我同为天道,你不是我的众生。”
“我不是你的众生……”斛渔喃喃重复这一句话,不多时又疯癫大笑。
那一刻,周遭景物变幻。
岁月静好的气氛像被蒙上了一层猩红血雾,那穿了不知几个年头的青白长裙层层变色,终是成了惊云端见到的,浓郁到了极致的艳丽。
“我们会再见的,喻湖,你我同生同源,别想摆脱我,就算我不是你的众生,你也是我的。”
斛渔的身影如云烟一般消散。
喻湖目光在那一缕烟尘消失的地方停留了许久,终是转身,看向惊云端她们。
“该回去了。”她说。
“你……能看见我们?”迟听雨暗道不好,那她们刚刚说悄悄话岂不是都被听走了。
喻湖颔首,“这是我的回忆之境。”
大约是要死了,将死之际,总能回忆起过去的事。
“她趁我衰弱之时,拿走了一部分权柄。”喻湖苦笑不已,“而我手中拥有的,是她赠予我的。”
若论输赢,其实她早已经输了。
斛渔有句话说的没错,她的确是过于心软,见不得人受苦。
当天道不合格,连当一个姐姐,也不称职。
“我想知道的是,你为什么要护着我呢?”迟听雨不知“世界女主”的概念,她自问与喻湖素未谋面,该是担不起这份好意。
“不算护你,你不能在小世界里横死,只能寿终正寝。”饶是喻湖,也只能说这些。
迟听雨没有听懂。
惊云端却在一旁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不能死在小世界之人,我记得……]
擎天对此更是讳莫如深:[宿主,有些话是不可以说的。]
“给我们看这个的用意是什么?”
看电影看了有三个多小时,没品出有什么意义,连人生哲理惊云端都没悟出一个,这个时间花的有点亏了。
“没有用意。”喻湖坦言,“非说有,大约是这些故事无人知晓,今日忽然有了诉说的欲望。”
想要第三人第四人知道她们的故事,若是没有,今后抱着这些过去活的,就只剩斛渔一人了。
“你……对斛渔动过心吗?”比起对“狗血骨”毫无兴趣的惊云端,迟听雨像是找到了磕点似的,竟还主动询问起来了。
惊云端:……?
喻湖反问一句:“这个答案……重要吗?”
“重要吧?”惊云端接话,“人家喜欢你,你喜欢就接受,不喜欢就拒绝,什么都不说,平白吊得人发疯,也难怪你心怀愧疚总给斛渔擦屁股,都是福报啊!”
作为一个做任何事都不拖泥带水清楚明白的人,惊云端实在无法理解这类吊人的行为。
磨磨唧唧,臭矫情。
喻湖:……
“元帅这一份直白的心性,倒是随了……”
“别,打住,”惊云端直接打断喻湖,“别说我像斛渔这样的话,就算要说,也要说斛渔像我,主次关系很重要,而且你耽误我们刷副本的时间,要不要给一些经济补偿?”
“这年头陪玩陪聊可不便宜,都得花钱。”
喻湖:……
迟听雨抿了下唇,压住上翘的嘴角。
这大概是……被钢惊杠惊怼到无语的人突然不是她了,莫名有种不厚道的好笑。
而喻湖被噎得无话可说,怅惘的情绪骤然消失,暂时又不想听话掏钱,思量之下,她只得重新捡起迟听雨刚刚的话,“不可能之事,无谓动心与否,不动心反倒是一种幸运。”
而动了心,却无法给予回应,这是对斛渔的惩罚,也是喻湖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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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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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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