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她总结出今日和人实战交手还能再进步的点,她才惊觉惊云端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由上往下的俯视她了。
迟听雨:……
“不是说,腰酸要睡觉?”
“本来是的,可是听雨太敷衍了。”惊云端相当有理,原本她也没有想老实睡觉,不过是大小姐主动走神,主动送了个现成的借口给她罢了。
“哪里有敷衍。”迟听雨揉着惊云端的脸,“你乖一点,先睡,睡醒怎么样都由你,好不好?”
“既然怎样都由我,为什么不能先睡再睡?”这样睡醒还能睡。
迟听雨一看那人眼底蹿起来的小火苗还有身上散发的跃跃欲试的小劲儿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杏眼弯起,倒也是没有拒绝,反而主动环上了惊云端的脖子,“有人早有预谋。”
“那比起听雨还是差了一截,听雨可是提前不知道多久找该隐定了药。”
惊云端轻哼一声,俯身在唇瓣上咬了一口,咬得迟听雨嘶了下,“原来端端喜欢这种力度,我记住了。”
“那你多可要多记一些。”
迟听雨以为惊云端是顺嘴回了那么一句,可旅途中她们穿过茂密的灌木丛林,顺着山坡一路向上,于山间感受海浪起伏,波涛时而汹涌滚荡时而温柔小意,在这件事上从不多言的惊云端却破天荒地开始考重点了。hΤTpS://WWω.sndswx.com/
每次都要得到她的肯定答复,才肯引领她迎向高空的风。
迟听雨又气又恼,也不知咬了惊云端几口,咬完之后,该哭的时候照常要哭,该求的,不该求的,一句不少。
连绵山谷空旷幽静,有一刻她只觉得自己好似长出了双翼,成了一只飞鸟,迎着利落的风在无边无际的天空中自在翱翔,有绵软的云从她身畔路过,柔得不像话,偏那云还非得多张嘴,问上一句:“记住了吗?”
重点是没记住,经验也没蹭到,但迟听雨深深记住了惊云端的这份恶趣味。
她想争气一些,硬气一些,紧咬着下唇,温热的气息从鼻间溢出,带着遏制不住的细细微微的声音,考教功课的云却是对求学者的抵抗态度感到不满,时不时都要本着认真教学的态度,小惩一番。(有删改,原版大眼仔。)
呼吸如同交缠的丝线,她们紧紧相贴,好似要将灵魂都融在一处,她们在彼此的眼中找到有且仅有唯一的自己,透过那双眼睛,看到与众不同的,被情爱所包裹的自己。
名为爱的神秘的力量将她们牢牢捆绑在一处,彼此渗透进彼此身体的每一处。
-
绯月进了飞船,第一件事就是风风火火推着惊一去换衣服。
她从最开始就想让惊一别再整理那惹人厌烦的袖口,可到底两方敌对,不好开口,如今暂做了结盟,倒是能名正言顺地吐槽外加嫌弃。
可惊一的衣橱翻箱倒柜仿佛只有一个款式,除了衬衫就是衬衫,除了白色还是白色,好似她去买衣服,只用挑一件,余下的只需要不停地复制粘贴就好。
绯月对着一柜子的白,后槽牙险些咬崩,“你不会看腻吗?”
惊一莫名万分:“为什么会看腻?我对穿什么没有要求,衣服的本质作用是蔽体,它们符合我的要求,材质也经过审查,没有不合格的地方。”
绯月:……
她无话可说。
总不能让惊一去穿她的衣服,冒昧是一回事,她的风格和惊一……
怎么看怎么不搭是另一回事。
“绯月首领要是不喜欢我频繁整理袖口,我可以……”
绯月还以为惊一会说,她可以不再做,孰料惊一在片刻的停顿后,“换个?”
绯月:……
换个倒也不是不可以,她有了一个好主意。
把惊一丢在原地,从飞船出去,跑回到自家海盗团的战舰队里,翻箱倒柜翻了半天,最后又跑了回来,看得惊一直发愣。
“你玩这个吧。”绯月递给惊一一个基础款的益智魔方,“这个对你来说应该不难。”
的确是不难,惊一很快就接受了,她并不是喜欢整理衣袖,而是喜欢这样不费脑的所有行为,整理魔方对她而言也是不费脑的行为之一。
“绯月首领很活泼。”
室内的灯有些昏暗,惊一偏爱这样不明亮的光,只可惜,这样的光照的她面色愈发苍白,甚至泛着并不健康的灰,相比起来,穿了一身红色v领长裙的绯月,光芒万丈好似一轮明日。
“普通人而已,”绯月倒是半点也不见外,自顾自在惊一房间找了个位置坐下,开叉的裙边露出一截雪白的美腿,她不慌不忙地整理裙摆,却对坐在轮椅上发愣手还没忘了玩魔方的惊一的表现有些诧异:“你不看看我吗?”
惊一:?
“有需要看的地方吗?”
绯月:……
她似是有些尴尬,片刻功夫才换了个姿势,身子前倾托腮看着惊一,“倒也不是有需要看的地方,就是……今天遇到的你们都不太一样,我长相不说十分美,也有个七分吧,身材还好,过去遇到生人总是会被打量的。”
论身材,绯月岂止是一个“好”字可以形容,称她一句傲人也不为过,结果……
惊一大约是品味到了绯月的意思,当真认认真真把人从上到下看了个遍,看完后又认真回复:“看完了,绯月首领。”
绯月:……
真就离谱。
“问个不太礼貌的问题,你的腿……”目光在惊一的腿上落了落,“是在实验室的时候,受伤了吗?”
明知不礼貌,却还要问出口,倒有些星际海盗任性妄为的模样了。
“算是,”惊一言简意赅,目光随着绯月的落在自己的双腿,看似修长的手就这样搭在上面,手指顺着她的心意蜷了蜷,裤腿被捏出数道褶子,又被她抚平。
可笑的是,连手都不是手。
“绯月首领,我要休息了,请自便。”
惊一做了个请的手势,绯月倒也不是看不懂脸色,起身告辞,路过惊一身畔时忽然俯身。
“高兴点。”她说。
绯月走得潇洒,飘起的红色裙摆有些烫眼,惊一戴了眼镜,对镜看着镜中的自己,她试图咧嘴笑一笑,只可惜,连笑容都僵硬极了。
“高兴过了,失败。”
-
星际赶路的过程是乏味的,好在飞船内部有供人娱乐的娱乐室,只可惜惊一只喜欢独处,没什么事的时候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惊云端与迟听雨更是不必提。
好在现如今有个同样爱玩爱热闹的绯月还有两个被丢出来的奇怪生物,起码能四个生物凑在一起玩玩对手游戏,还能打个星际桥牌。
只可惜那两个生物也不知是个什么构造,一盆鬼灵精怪长了八百个心眼子的花,一条笨的要死怎么教都教不会还半点不羞耻的白龙,里亚尔心累了,最后沉迷和绯月玩模拟战场的二人对战虐菜。
里亚尔能进远征军,各方面素质都差不了,在模拟战场交手几天,绯月输多赢少,她倒也不气馁,原本当年考远征军她也没考上。
赶路十天,迟听雨快被惊云端给磨干了,她的嗓子哑到失了平日润泽,对着除了睡醒无事可干就玩她的惊云端半点好脸色都没有。
原本她还觉得星际营养液是个挺便利的进步,至少在忙的时候,喝口水似的,不需要再花费时间去进食,甚至还节省了下厨的时间。
结果这个省下来的时间和精力,全被惊云端用在了这上面,迟大小姐现如今看着营养液都是心情复杂。
“惊云端,你说话不算话。”
“嗯?我哪里说话不算话?”惊云端困惑歪首,“答应听雨的每一件事我都做到了。”
“你开始说做完就睡觉的。”眼看着惊云端还想动手动脚,迟听雨忍无可忍,憋出最后的力气,重重蹬了惊云端一脚。
“是啊,我们是睡觉了呀,睡醒是睡醒之后的事了,我问你想不想的时候,你都是点头的。”惊云端有理有据得很。
迟听雨气笑:“你都摸到那个份上了,我还能摇头吗?我又不是木头人没感觉的!”
更让迟听雨咬牙切齿的事,摸都摸了,每次还都得茶里茶气地喊她看手:“听雨,你看看我手上是不是沾水了?有点润。”
迟听雨:……
“我还跟你确认过的,”惊云端跪坐在床尾,低眉顺眼瓮声瓮气,“你求我,我就给你,你每次都求我。”
迟听雨:……
惊云端继续她的“口无遮拦”:“有好几次我都觉得不行,你身体受不了,还是你自己……”
大小姐成功炸了,她扑上去捂住惊云端的嘴,“到底羞不羞的呀。”
“不羞,听雨很可爱的,生气的时候可爱,不生气的时候也可爱,唔……”惊云端掰着手指头分析,“而且听雨的声音很好听,哑了也好听,强忍着溢出来的时候最好听。”
会让人从心底生出一种“欺负成功”了的成就感,且每多听上一次都会叫人欲罢不能,尤其……
迟听雨还是个害羞的性子。
关了灯稍稍有些放肆的野性,开了灯瞬间就成了乖里乖气的清纯无辜大小姐,换成寻常人,大约还会收敛一些,偏惊云端就是那种热衷搞破坏的恶劣脾性,尤其……
迟听雨的清纯气里还带着勾人的小钩子,完美戳到惊云端的点。
明明被捂住了嘴,还要放肆“表白”,迟听雨掐着惊云端的脸,却被惊云端反扑到床上,她吻了吻大小姐的鬓角,“不喜欢听这个……那你想听我说什么呢,听雨?”
“你闭嘴就好。”饶是惊云端声音再沉润,此刻她也是听不得一点多余的话了。
那些经历过的一幕幕在惊云端的言语里再度浮现,迟听雨从未想过,原来她也会放浪到这个地步,被人最纯粹的欲望所支配,羞耻心失去了对理智的掌控。
惊云端说得反倒是美化过的,她们经历过的真实远比言语更放肆。
不能说话,惊云端就开始用鼻音叽叽歪歪,迟听雨:……
她缩在惊云端的怀里,忍不住被捶了戏惊几拳,“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话多?也没发现原来你这么幼稚。”
“*%¥#……”惊云端仍旧在用根本听不懂是什么意思的鼻音回复大小姐。
迟听雨:……
“允许你说话,就一句。”
翻译惊果断上线:“我要是不热情点,姐姐找我这种年下的意义何在?精力旺盛听姐姐话,姐姐说东我绝不往西。”
大小姐:……
“你摸着良心,到底谁是年下?”
她一个在星际因为没到五十处处抬不起头的,怎么到惊云端这连个年下都混不上了?
“你是你是,可是你……好像和精力旺盛扯不上关系,那还得再练练,要不然,姐姐不满意。”惊云端在“年下与姐姐”之间切换自如,半点障碍都无。
迟听雨也是习惯了惊云端没脸没皮惯会顺杆儿爬的脾性,不与她计较,反倒好言好语劝了一句:“要克制。”
到底是选择性忘了中途有好几次是她人菜瘾大拉着惊云端练练手结果被打了个反手。
惊云端也不点破,听话应着,“那下次,我等听雨先开口。”
迟听雨总觉着惊云端答应得如此顺畅内里必然有点什么她没琢磨明白的猫腻,可思来想去,除却她想做占据主动权的那一方外,其余并没有她先开口的可能。
惊云端的意思明确,是她开口说要,可能么?
似乎没那么可能,只要惊云端安分,她迟听雨纵历过红尘百般滋味也能高坐云端,当那个清心寡欲的迟大菩萨。
思来想去,就差将每个字都分析过去,迟听雨终是略略放心,只当惊云端也是累着了,她软了身子,任由困意将她淹没:“那说好了,我不开口,你不能要的。”
惊云端发出一声轻笑,“自然,我说话从来都是一言九鼎。”
至于九鼎之下藏了多少个坑,那自然是——
另当别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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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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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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