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斛渔,惊云端就很是敷衍了,她给大小姐找了朵能坐的莲花台,把人抱了上去,“听雨,你坐这个。”
“那你呢?”这个高度,倒是正好能和惊云端视线齐平。
“我?”惊云端往大小姐身边挪了挪,胳膊贴着她的,“我这样就好。”
迟听雨:……
究竟是谁粘人,对面还有个怒目圆瞪的天道斛渔,惊云端还在这玩贴贴游戏。
“烧一块一,行了吧?不抠了?”惊云端倚着身后的莲花台,“比你说的还多一毛。”
斛渔:……
“你放心,”斛渔眼神凉凉,止不住的冷笑,“我死了都不会粘着你,你最好是把我忘得一干二净,但凡你还记得我的名字,我就当你输。”
“所以卡罗尔究竟是不是你分身?”惊云端不欲跟斛渔斗嘴,笨嘴拙舌,毫无挑战欲,她只想知道这个答案,“本体究竟在哪?”
“不知道呢。”斛渔淡淡一笑,“本来想和你说的,可你总打岔,我忽然就想不起来答案了呢,真是失礼。”
惊云端当即撸了袖子,“你想现在死可以直说。”
“那还是不劳你动手的。”斛渔换了个姿势,“要死的时候我自己去死,谁也不麻烦,不过本体在哪,还得你自己去找,我说我也不知道,你信么?”
“你也不知道的意思是?”迟听雨仿佛是没太听懂斛渔的话。
听说天道掌管一方世界,照理该是无所不知,即便此刻不知,查查也会知道?
“就是字面意思,”斛渔双手托腮盯着大小姐看,“喻湖养出来的小女主,看着也挺慈善的哈。”
迟听雨:……
重点是不是歪了。
“她肯定是跑喻湖世界捣乱去了,没注意盯着人,这么说来,卡罗尔是卡罗尔,你是你。”卡罗尔不是斛渔的分身。
那么斛渔究竟有没有投放分身到小世界里?
“合作关系罢了,他有他自己的心思,他想看到人族进化的结果,无所谓是哪边的人,只要进化就行咯,都是人族嘛,你说他是个科学疯子也行,神经也罢,他有自己的追求和理想,其实我中途想过换人的,他上限在那,你懂。”斛渔丢了个浪里浪气的媚眼给惊云端,“还是给了你一两分尊重的。”
惊云端面不改色,“确定不是景渠比较咸鱼,没那么好忽悠?你又怕忽悠不成被她发现什么端倪,计划有变数?”
但凡景渠对所谓的进化表露出一两分的执着,或许她的结局就不是这样。
只能说,咸鱼是个好性格,它无形中改写了自己的命运。
斛渔气急:“人嘛,还是不要太聪明,你让我一次怎么了?”
“那怎么行,你这么骚里骚气的,我怕得很,再说,要让我也只让听雨,让你是怎么回事,是吧听雨?”
怼完人还非得要表现一下,表示她真的很听话。
迟听雨:……
她不想接这个话茬。
“我呢,原本也是可以帮你找找的。”
斛渔的笑总像是不入心的,她面上挂着笑,眼里却没有丁点笑意,“可现在做不到了呢,总得再苟延残喘那么几天。”
她不如喻湖强盛,又是不被选中的那个,再加上三番四次对着迟听雨下手,性命进度条就跟去了冰天雪地里的苹果电池似的,上一秒还80%电量,下一秒就是低于20%。
“哦对了,你放心,”斛渔笑意不减,“你家听雨的禁制,我死了也不会消散的呢。”
惊云端:!
她站不住了,连迟听雨在后头拉她都没拉住。
偏就要抓住斛渔衣领把人揪起来的时候,烦人的大菩萨喻湖又来了。
每次都是这样,别的时候尽装死,真到了斛渔有什么事的时候,又跑出来挡一挡,真以为她的拳头是诸葛亮的大呢,有个队友就能挡,也不怕把自己给挡死了。
“我真是烦透你们姐妹俩了。”惊云端掐着喻湖的脖子,语气很是不好,“一个不诚实,一个不老实,真以为我不敢诛杀天道是不是?”
喻湖却没有任何要抵抗的意思,只是在喘不匀的气中艰难出声:“舍妹……顽劣。”
惊云端:……
她松了手。
“滚。”
喻湖带着斛渔本想离开,可迟听雨却忽然唤了她一声:“喻湖。”
喻湖不得不止住脚步,端正作揖,一副“听凭您吩咐”的姿态。
“刚刚我们和斛渔说的话,你听见了吗?”迟听雨莲步轻移,不止惊云端受不住这两个人身上的别扭劲,她一个好脾气的人都要顶不住了。
喻湖长揖到地,恭敬回复:“不曾。”
“需要我转达吗?”迟听雨勾唇一笑。
斛渔却试图阻止迟听雨的开口,却被惊云端踢了一脚,“老实点,我脾气不好,烦着呢。”
原还想着等斛渔寿终正寝,迟听雨的禁制就该解了,结果她搞这么一手。hτTΡδ://WωW.sndswx.com/
那么……
就意味着或许要迟听雨当真恢复记忆才能自解,或者要用别的方式。
而惊云端想多争取一些时间,降低自己被恢复记忆的大小姐踢掉的风险。
她了解迟听雨,却不了解活在传闻中的迟听雨。
说到底,还是有些忐忑的。
惊云端知道这是自私,可她不会阻拦迟听雨离开,她只是想要多一些时间,让感情可以深一些,再厚一些。
是以,她对斛渔的行为感到恼怒,俗称破防。
而另一边,迟听雨在斛渔跟前半蹲下身子,捏起她的下巴,语带怜爱:“她说她把她的命给你,恭喜你呀喻湖,你不用死了。”
喻湖不可置信地看向斛渔。
斛渔面如死灰,可她终究对迟听雨做不了什么,她动迟听雨一分,就要自伤十分。
“她说,她想你长长久久地活下去,记挂着她,你会做到的吧?”
迟听雨声音轻轻,眼底的笑意带着几分锋芒。
斛渔却像是第一次看清迟听雨的为人,她轻笑出声,“原来你是这样的人。”
“我一直是,你不了解我而已,斛渔。”迟听雨笑得清浅,“被摆一道的滋味如何?”
“很好。”斛渔别过脸,挣开迟听雨的手,也甩开了喻湖递来的手,“尤其是被我和喻湖联手养出来的两个女主摆一道,更好了。”
喻湖没能带走斛渔,她的地界,自然是想走就走,她凝视着斛渔消失的方向,最终叹了口气。
“其实我知道。”确认斛渔离开,喻湖才温声开口,她像一片永不会汹涌的海,沉且静,“只是那太残忍了,我做不到。”
她知晓斛渔所做的一切,但无论是她还是斛渔,都改变不了什么。
她纵容斛渔为所欲为,肆意消耗生命,而她自己亦如是,无法给予明确的爱,只能陪着一起发疯罢了。
同生同死,她能给斛渔的,也就这么一桩罢了。
“多谢两位,给两位添麻烦,抱歉。”喻湖性子绵软,不管对不对的,什么锅都愿意往自己身上背,“她说我善,说我慈悲,假象罢了,说到底,征服……”
在征服死去的人不在少数。
愧疚有之,自责亦有之,然她仍旧是毫不回头地做了,所有的原则底线,甚至于过去为小世界做过的多般努力,真到了斛渔要死的那一刻,什么都可以抛却。
斛渔总觉她是这诸天万界最好不过的天道,实则只有喻湖知道,她不是最好不过,她所做一切不为自己,或许有为民的成分,但更多的还是想以功绩换取斛渔平安。
私心罢了。
她长叹一声:“草萤有耀终非火,荷露虽团岂是珠,不取燔柴兼照乘,可怜光彩亦何殊。”【注1】
惊云端:?
迟听雨若有所思,草萤有耀,荷露虽团,“你的意思是,看着像是本体的人,其实不是本体。”
可真正分辨的方法,竟是用“货比货”的方式么?
拿什么比?
燔柴之火,照乘之珠,都是和草萤荷露相似的……
相似的……
两个人相视一眼,再回头时,喻湖已然,转身,背对着她们渐行渐远。
“喻湖!”惊云端喊了一嗓子。
喻湖蓦然回首,端端正正,给二人行了最后一礼。
“死之前别忘了给我结算报酬,我干活了的!”
惊云端说不出什么煽情的话,但她想,是喻湖的话,清明多烧两块钱纸也不是不可以。
尽管从她来这边,喻湖也没少算计她。
喻湖绽出一个稍显愉悦的笑,“元帅放心,凡我所有,都会是元帅的报酬。”
“另,我与斛渔的继任天道已然定好了,只等时机一到便可上任。”
“此番,有劳两位了。”
直到喻湖离开,惊云端与迟听雨回到她们租住的小房子,惊云端还是忍不住叹出一口郁气,“我怎么觉着喻湖身上忧郁气质还带传染的,跟斛渔说两句话心里也没见不舒服,怎么喻湖就……”
“或许是因为她一直在被迫做选择吧。”迟听雨也跟着叹气,“是她的想法没错,却也是她不得不做出的决定。”
“所以你猜出本体在哪了吗?要不要比比看是谁先找到人?还有,斛渔应该是留了个分身在这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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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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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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