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股子疯比之斛渔有过之而无不及。
若说她是一台杀戮机器,她惊云端尚且能恪守本心,随性而为。
花不再不行,要不是她在边上压着,整个征服怕都要成为花不再的屠戮场。
喻湖这不是自掘坟墓?
而饭饭简直就是花不再的对照组,乖巧听话,叫干嘛就干嘛,还会伸出两片叶子比爱心哄人。
本以为连这件事喻湖都不会告知答案,孰料喻湖却是为惊云端答疑了:“我需要一个继任者。”
“然后你就从别的世界拐嗯……捞?”惊云端的“拐卖”两个字险些脱口而出。
为了照顾倒霉天道的脆弱心脏,惊云端还相当好心地改了口。
喻湖默,算是认了。
“其实哪怕你死了,过不多少年也会有新的天道生成?”
“幼主羸弱,护不住这片世界。”喻湖可谓是为这个世界殚精竭虑,呕心沥血到了极点。
连她的身后事都考虑到了。
甚至于两个天道备胎一个凶悍的要死,另一个嘛……
惊云端琢磨着饭饭也有点儿佞臣的味儿,就是过于会拍大小姐的菩萨屁了。
把这两个备胎送到惊云端身边,就是期望她们俩能受惊云端的教养,长成能庇护一方的大能。
喻湖已然是没有多余的心力去为自己培养继承人了。
在这一点上,算是她变相白嫖了惊云端。
好在惊云端也不跟喻湖个将死之天道计较这仨瓜俩枣,小花和饭饭目前她都使唤地挺顺手。
她挥挥手,叫喻湖走人。
喻湖起身,端正行礼。
在她身影散去之后,惊云端一手握着茶杯,另一只手挼着鹅,好不惬意。
-
曲乐渠兴致勃勃过来喊人。
“爆!迟总不在家,我终于又可以喊你爆了!”天知道她为了给惊云端捂马甲憋了多久,只敢在没人的时候,才喊一句爆爆。
“以后你可以一直这么喊了。”惊云端看着跳脱的显眼包,不由好笑。
生了张明艳的御姐脸,平时行为却是如此活泼跳脱,有种诡异的萌点。
“真的吗?你跟迟总你们不play了啊?”曲乐渠睁大了一双眼,“你存在我那的生日礼物我快递到京市了,给你搬过来?”
惊云端面色一僵。
不知怎的,脑海里下意识就浮现大小姐温软恬静的笑。
无端心虚的惊云端咬牙:“那是我存在你那的吗?”
曲乐渠一副“我懂”的样子,“不是不是,是还给我的,你放心,我还会继续给你收拢的,保证市面上的最新款都能及时拥有!”
惊云端:……
面对着憨批一样的曲乐渠,她一身脾气有时候也不太能发的出来。
谁会跟这么一个单纯如稚子的赤城之人计较,谁又能计较?
于是乎,曲乐渠就眼看着妹妹那张清俊的脸越来越黑。
惊云端捏了捏发跳的额角,“乐乐,你有没有想过,你自己也可以用那些?”
曲乐渠果断摇头,言简意赅:“没有。”
惊云端:……
她属实是不懂曲乐渠自己又不用,又在这件事上坚持的点在哪里。
她站起身子,把中央空调关掉,“走吧。”
还是不提了,一提曲乐渠个一根弦就会坚持到底,轴得很。
迟听雨是带着礼物上门的,看着她面面俱到在曲家人之间穿梭,惊云端有股子说不出的滋味。
她把人拉到阳台,“大小姐,你怎么去挑礼物了?”
真要送礼,也该是她们俩一起去?
惊云端莫名有种“某种责任没尽到”的愧疚。
她摊开迟听雨的手,掌心还留着浅浅一层薄红。
是拎礼物的时候被礼盒的绳子勒的。
“我让小陈买的。”迟听雨的唇角抿出一个乖巧的弧度,顺着惊云端的动作就把自己的手塞进了她手里,“只是拎上来。”
惊云端在这方面对曲家不客气,曲家人其实也不在意这些,但迟听雨有自己的考量。
“我知道你想跟景阿姨她们保持一个得当的界限,那么我们要上门蹭饭,备一份薄礼也是应该的。”迟听雨贴近惊云端。
这就是亲戚之间的基础礼仪往来。
除非……
都是聪明人,惊云端一点就透。
“你在试探我和曲家的关系。”
从迟听雨的视线开过去,惊云端面朝远方,视线似乎只是落在虚处,那双湛蓝的眼眸中藏着迟听雨捉摸不透的情绪。
像是翻涌着的、不那么平静的海面。
无人知晓那些海浪只是静静地涌上一会儿还是越翻滚越大。
迟听雨叹口气,主动从惊云端的大手中缩回了手,改为挽着她的姿势,“端端,要是你想和曲家保持距离,那么我的这份礼就是该送的。”
“只有你不想,我才能跟着你,融入到这个家庭里。”
迟听雨和惊云端说到底是不一样的。
而她想的也跟惊云端不一样。
在惊云端看来,她们二人只是协议关系,那么对她背后站着的曲家,迟听雨无所谓考虑这些涉及礼数方面的事。
迟听雨却想跟惊云端走一生,那么她对曲家的态度,就是她需要去揣摩和度量的。
她不会逼迫惊云端去承认曲家,因此这些关于相处之间分寸的拿捏和度量都是由她单方面在衡量。
惊云端忽然转了身,带着几分怜爱似的摸了摸迟听雨的发顶,“抱歉,是我考虑的不周到,让你承受这些。”
她忘了在普通的世界里,身为她明面上伴侣的迟听雨要承担起这方面的责任。
尤其是,在面对曲总那样的人精时。
“你言重了,”迟听雨无奈一笑,她摊开自己的手掌,举高一些给惊云端看,语气里带着几分哄,“只是红了一点,又没破皮。”
“我……”惊云端抿了下唇,又不说话了。
她无法言喻在看见大小姐的手被勒的红红的的时候心底泛起来的一丝疼。
也无可诉说她被菩萨处世周到时散发的光芒笼罩时的暖。
这对她而言都是极为陌生的感受,却不可忽略。
惊云端像一台不停运转之后进了水的机器。
她需要一段时间来排查机器停止运转的原因。
总不能是被菩萨给度化了吧?
惊云端自认有股孙猴子的傲,不压她个五百年再配个紧箍咒是不会臣服于任何人的。ΗtτPS://Www.sndswx.com/
但……
那个菩萨换上大小姐的脸。
臣服二字仿佛也没有那么难以接受。
“我知道,端端。”迟听雨上前抱住惊云端,“不要急,我一直都在你身边。”
惊云端的手揽着大小姐的腰。
这个时候,她才惊觉,原来大小姐的腰实在纤细,隔着衣服仿佛都能感受到薄薄衣料之下的婀娜曲线。
惊云端的心脏猛地一跳。
视线不受控制就落在了大小姐那两片涂抹了柚色口红的唇瓣上。
性感,又水润。
有点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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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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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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