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兴思。”姜云心问他:“你这老茧,怎么来的呀?”
习武之人,很多虎口有老茧,是握兵器磨的,但是大拇指上的茧,这可不多见。
怀兴思止了哭声,说:“我是粗人,手上自然是有茧的,不像少爷小姐那般精细。”
姜云心叫过跟着温嘉荣身后的几个小厮仆从来,也伸出手,手上大多有茧,但是几乎都在掌心。
“你看看人家。”姜云心说:“你不觉得,你这个老茧,位置很奇怪吗?”
怀兴思脸上,有一闪而逝的不安。
但他还是镇定说:“每个人用力的习惯不一样,所以老茧的位置不一样,这也是正常。”
姜云心随便给他个东西:“来,你试试,我看你平时怎么干活儿,才会在指腹留下老茧?”
怀兴思伸手接了姜云心给的杯子,但一时间,却有些不知怎么弄,他平时还真没注意这个,现在被大家盯着,都不知道要怎么用力才好了。
方明宴也盯着他的手,这手,这手上的茧,倒是和他认识的一个人很像。
一位高僧。
因为常年拨佛珠,所以拇指上有一层茧
怀兴思,曾经是个和尚?
顿时,方明宴想到了温鸿羲,如果温鸿羲是一个和尚,没有头发,那么他头上的胎记,就可以轻易被看见了。
怀兴思是温鸿羲的亲信,他们俩是什么候认识的?旁人一概不知,好像忽然就那么认识了。
有没有可能他们两人都是和尚的。
想辨认是否和尚这个就简单了,锦明王朝的僧人进入寺庙之后,剃发受戒,头顶都是要有戒疤的。
因为再是太平盛世,老百姓的日子也是辛苦,很多贫苦人家发现成为僧侣也很多好处,于是出家人的数量剧增,同时身分比较复杂。
有一些人为了逃避徭役而加入僧人队伍,甚至犯罪为了躲避刑罚冒充僧人,于是为了整肃僧团,主持传戒的大德议定了受戒燃顶的作法,作为终身之誓。
这样,不是一个人剃了头发,穿上袈裟,就可以冒充僧人。
出家人受戒时,所燃香疤之数目一般有一、二、三、六、九、十二几种。点数越多,戒律越多。
方明宴一挥手:“来人,检查一下怀兴思的头顶是否有戒疤。”
若是有,他和这事情的牵扯,便又多了一分。
怀兴思面色骤变,挣扎不已,但是在刑狱司里,方明宴要做的事情,谁也拦不住。
差役仔细检查了一下,怀心思的头顶上,在密集的发间,果然有三点旧疤痕。
“你果然曾经是僧人。”方明宴道:“这么说,温鸿羲也是僧人?”
怀兴思想要辩解,但是张了张嘴,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从哪里辩解。
荆风华在一旁偷偷地戳了戳姜云心。
“神了哈。你怎么知道他是和尚,之前你也没看见过他手上的茧啊?”
姜云心低声道:“我不是看见他手掌上的茧才想起来的,我是听见他哭温鸿羲的调调,那个调调我以前听过,庙里和尚念经就是那样,只是换了词而已。”
一个人如果很长时间都做同样的事情,这件事情就会深入骨髓刻进记忆。
怀兴思在庙中待了很长时间,念经的语调在他心里是永远也抹不去的,就算哭丧的内容和经文没有任何关系,那语调也会不自觉地靠近。
“厉害。”荆风华朝姜云心竖了个大拇指。
姜云心很得意。
这案子里,如今明白内情的人总算是找着了一个活的。
怀兴思已经不是僧人,就算是牵扯在命案中,也要依法审理,不会因为他的身份有什么宽容。
姜云心又跑了一趟停尸房,停尸房里有一个至今他们也不知身份的受害者的头颅,她仔细地拨开头颅上的头发,果然和怀兴思一样,也有三个戒疤。
温鸿羲,怀兴思和这个只有脑袋的人,他们三个很可能都是某间寺庙的僧人,并且相识。
方明宴说:“我已经派人到了凉城,询问各个寺庙,你就算现在不说,这秘密又能熬多久?”
一听到方明宴说起凉州,怀兴思顿时就软了下来。ΗtτPS://Www.sndswx.com/
锦明王朝那么大,有无数寺庙,大的小的,城里的山里的,想要全部排查一遍,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可为什么方明宴偏偏去了凉州?
他有明确的目的,他知道的比自己以为的一定更多。
方明宴看他的模样,便知道自己猜对了,喝了口茶淡淡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做过的事情,无论有多隐蔽,总是要见天日的。你们不会以为杀人放火也是一件可以过去的事情吧。”
这话说的,好像什么都知道,又不明确说自己知道什么。
如果是在平时,怀兴思一定能冷静,但是今天他确实乱了阵脚。
“刑狱司的大门不是那么容易进,那么容易出的。”方明宴说:“我给你一天的时间,你考虑考虑,是舒舒服服的说,还是剩下半条命再说。”
方明宴在这一点上的做事方法,姜云心确实不能赞同,但是一个年代有一个年代的特色,方明宴也不是抓来就打。
正常情况下,他也只是吓唬对方几句,除非证据确凿,而对方又是杀人放火,无恶不作之徒,才会真下狠手。
入乡随俗,姜云心对此的决定是,我不参与,我不看,我不看就当做没有。
当下方明宴命人将怀兴思送进牢房,让他仔细地想一想,那无数过往该怎么说。
而方明宴在等凉州的人回来,好做最后的决定。
凉州离京城并不远,快马加鞭,也就是一日多的功夫,方明宴派了好几拨人过去,分散行动,速战速决。
第三天的时候,人虽未回,飞鸽传书已经送到方明宴手里。
果然,在凉州一家寺庙里,问出来一件事情。
几十年前,曾经有过三个僧人被逐出庙门,这三个僧人的真名不知,法号山寂,松崖,静亭。
听起来都很斯文,但是寺庙里僧人的法号,一个是按辈分排列,还有一个,便是前辈对僧人的期许。
众所周知,人一般缺什么,就盼什么。
因此叫这样名字的,一般闹腾又不老实。
此三人是因为犯了庙规被逐出庙去,他们受不了庙中饮食清淡,乘人不备,偷偷在山上打猎开荤,还将流浪狗带回寺庙偷偷养起来,宰杀以供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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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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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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