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人的嘴果然很硬,但是,人一旦多了,硬的里面,也有级别划分。
他们撬开了其中一个人的嘴。
“少爷,招了。”薛东扬说:“您过来一下。”
方明宴大步往里走。
“他们是什么人?”
“青州余孽。”
“嗯?”方明宴的脚步停了一下:“青州,十七年前的青州余孽?”
薛东扬点头。
“真是没想到,青州叛军竟然还有人在。”
十七年前,左丞许修然支持三皇子造反,被查出有大量人马和兵器,有攻占皇城逼宫之心,因此皇帝大怒,血流成河。不管是亲儿子还是亲大臣,一并处置。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也在同时,离皇宫不远的青州,有一支队伍起兵谋反,一时间,内忧外患,里应外合。
不过皇帝还是钢铁手腕,很快都解决了。青州的队伍就地剿灭,带队首领潘修不重伤被押解回京,在路上出了事故,掉下了万丈悬崖。后来,在悬崖下面找到一具残缺尸骨,已经被野兽啃的面目全非。
这尸骨后来虽然也运回来京城,从事故上残留的衣服看,确实是潘修的尸体。但是脑袋只剩下一半,脸已经全没了。这种情况下,边难免有人起疑。
自古以来,斩草不除根,那都是要睡不着觉的。
皇帝也没有掉以轻心,派了不少人,以潘修掉落的悬崖为中心,全城抓捕,可惜闹了一阵子,什么消息也没有。
无奈,大家也只能认可,那个只有一半脑袋的尸体,就是潘修。
这一场轰轰烈烈,死了那么多人,流了那么多血,差一点让江山易主的事情,终于过去了,所有的人,都松了口气。
那时候方明宴尚在襁褓,自然是不懂的,他知道的,也不过是后来听说的一些皮毛。
这些事情在史官的笔下皆有记载,但是史书都是胜利者书写的,不说真实可信度,至少肯定是站在正统的角度。说一部分,漏一部分,夸张一部分,皆有可能,不可全信。
如今,青州余孽竟然又出现在京城里。
没撑住的黑衣人,正是开始的时候被方明宴拍醒的那个。
从造型看,薛东扬也费了些功夫。但很多时候,再坚不可摧的东西,只要破开了一个口子,剩下的就好办了。
他说了一句,就会有第二句,然后破罐子破摔,就会犹如滔滔江水延绵不绝。
方明宴看着他的供词:“他说这坟,虽然是许夫人的衣冠冢,但是,埋着潘修留下来的一块令牌?”
“是。”薛东扬说:“说是当年潘修确实没死,悬崖下有人接应,用旁人的尸体毁去面容遮掩过去了。但是青州反贼死伤殆尽,只留下残部四处躲藏,休养生息,以待时机。后来,他们辗转来到京城,想要伺机行动,但潘修但是就受了伤,那伤终究没好,还是死在了京城。”
“潘修死的那日,正好是夫人立衣冠冢的日子,他自知命不久矣,便将令牌藏在了棺材中,而这事情,下葬的人家并不知道。他们开始也不知情,还是后来打听出来的。”
怎么打听,自然是京城有人。
十七年的时间,当年的人,年轻的已是中年,中年的已经老去。但是当年年幼的,真是年轻力壮。
黑衣人中的首领,便是潘修的义子潘承允,当年不到十五,如今正是壮年。
方明宴看完供词,又去见了另外两人。
潘承允本是死也不开口的,但是一听方明宴叫出了他的名字,立刻瞪大了眼睛。
他的手下,都被迫服了定期需要解药的剧毒,以方便控制。但是万万没想到,到了刑狱司里,可以让人不想求生,只求速死。
事情牵扯到青州余党,方明宴也不能擅自处理,当下就叫人将几人都捆了,送进宫中。
荆风华风风火火来找方明宴的时候,他真出门,只看见一个背影。
而且十分眼熟,看着是件大事。
方明宴说:“荆事业若是有事,等我回来再说。”
然后方明宴就走了,孰重孰轻,还是要分明。而且他以为姜云心休息去了,怎么也没想到荆风华是来给他传授追妻秘诀的。
方明宴这一趟进京,时间长得很意外。
姜云心回了房,在床上辗转反侧许久才睡着,一觉睡醒已经是下午。起来觉得饿了,洗漱之后去了伙房,吃饱之后,想要去关心一下方明宴,看看几个黑衣人招了没有。
去了一问,才知道方明宴进宫去了没有回来。
姜云心觉得很正常,她知道方明宴是问出什么来了,这才进宫的。牵扯到那么大的案子,别说大半天,三五天不回来,都正常。
她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以前若是有大案子的时候,整个警局加班,一两个星期那都是有过的。
老板不在家,正好偷偷懒。
姜云心晃晃悠悠地走了。
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一件接着一件,一件比一件炸裂,她需要缓一缓。
还有她母亲,生母继母养母,在脑子里纠缠成一团。
姜云心沉吟着往外走,继母不提了,跟自己没什么关系。但是一个亲生母亲,一个养母,都是这身体的恩人。现在是风声鹤唳的时候,不能动,但等着事情有了眉目,无论是什么样的眉目,这两位母亲,还有那素未谋面的亲生父亲,都是要有交代的。
用的人家的身体,就不能忘恩负义。
姜云心脑子里想着各种事情,这一夜都没睡好。
第二天一早,她顶着个黑眼圈,起来便随手抓过一个路人问。
“大人回来了吗?”
丫鬟摇头:“没有。”
竟然还没有回来这么说,昨晚上是睡在宫里了啊。不是,不是睡在宫里,昨晚上,是忙了一个通宵啊。
哎,方明宴这官当的也挺辛苦的。
姜云心在心里难免心疼了方明宴一番,但是他不回来,自己也不知道事情发展得如何,这也不能去打听,只好郁闷的转身回了房。
想想从房间出来,跑去伙房。指导厨房大娘去做几个新鲜点心,送去给方夫人。
不管方明宴是不是良人,方夫人对她都很好,有情有义,重情重义,她很感激。
就这么又等了一天,方明宴竟然还没有消息。
虽然知道大案子连轴转上十天半个月都正常,但是姜云心有些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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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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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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