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锦楼瞧见莹儿此等情状,心里疼惜到了顶头,便只剩下了彻骨的恨意,他简直恨不得活剐了薛忠与胡氏。
“你再睡一会儿,我就在旁边守着你。”薛锦楼收起了自己心间的狠厉情绪,将千疮百孔的自己修补的完好无缺,再以自己心间盈润着的热切去抚慰莹儿。
莹儿这一遭吃了不少苦,此时如孩童般蜷缩在宽阔的镶云石架子床上,虽未施脂粉,映在薛锦楼的眼中却如同神妃仙子一般美的夺人心魄。
薛锦楼端了铜盆又绞了软帕来替莹儿擦拭额角的细汗,小心温柔的动作根本不必小桃等丫鬟的相帮。
一个时辰后,熬了两个大夜的薛锦楼也倚靠在床头眯了一会儿。
莹儿被腿间的痛意磨醒,此时屋内只有两盏影影绰绰的烛火,她睁开杏眸去辨认前方的景象,如潮般的痛意一波波地漫了上来,她忍不住嘤咛出了声。
只是如此细微的声响,薛锦楼却猛地睁开了眸子,他先去外间让小桃把炉子上热好的麻沸散端了进来,自个儿又绞了帕子替莹儿擦拭汗珠。
“先用点燕窝粥,再喝半碗麻沸散下肚,你就能安安稳稳地睡一个好觉了。”薛锦楼说着,便小心翼翼地上前环抱住了莹儿。
他仔细留意着自己手边的动作,绝不肯触碰到莹儿的伤处,好不容易把莹儿扶起了身,小桃也端着燕窝粥和麻沸散进了屋。
薛锦楼不假手于人,亲自服侍着莹儿用膳。
一个时辰后,莹儿喝下肚的那半碗麻沸散总算是发挥了效用,腿间磨人的痛感终于消退了下去,她也能闭目睡个整觉。
小桃立在薛锦楼后头,端着托盘久未离去。
见状,薛锦楼便皱着剑眉问她不肯离去的缘由,小桃便壮着胆子说道:“三爷,芙蕖这两日也疼的睡不着觉,可否让她也喝半碗麻沸散?”
薛锦楼摆摆手道:“这等小事你自己做主就是了。”麻沸散虽极为珍贵,可他们薛国公府家大业大,他也不至于小气到连碗麻沸散都不舍得赏给奴婢们。
小桃得了薛锦楼这句话后,高悬着的那颗心也终于落了地,她悄悄退出了正屋,才想去耳房里瞧一眼芙蕖,却在廊道上遇上了照顾福哥儿的那两年奶娘。
奶娘们行色匆匆,额角还密布着豆大的汗珠,仿佛是要急切到立刻吵醒正屋里的两个主子一般。
小桃见状忙上前捂住了奶娘的嘴,只压低了声音道:“姨娘刚睡下,三爷可不许我们嚷起来,你有什么事不如去寻太太?”
那奶娘一副六神无主的模样,经由小桃的提醒之后,才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道:“幸好有小桃姑娘的提醒,否则老婆子我又要犯三爷的忌讳了。”
自从莹儿刮骨疗毒之后,薛锦楼便遮不住自己心里的戾气,时常肃冷着一张脸,遥遥一瞧便像极了从地狱里归来的罗刹恶鬼,着实是让人惊惧不已。
“可是福哥儿出了什么事?”小桃与奶娘两人一齐隐在浓重的夜色之中,因不敢叨扰了里屋里的两位主子,便都压低了声音小声交谈道。
奶娘忧心忡忡地说:“是了,许是母子连心的缘故,福哥儿吃什么吐什么,我实在是害怕,不敢瞒着上头的主子们。”
说着,奶娘也不敢再耽搁下去,便火急火燎地赶去了云和院。
*
翌日一早。
莹儿悠悠转醒,许是昨夜她喝了半碗多麻沸散的缘故,早起时尚且不曾察觉到腿部的疼痛。
她一醒,薛锦楼也睁开了眼。
两人四目相对之间,莹儿率先瞧见了薛锦楼下巴上的胡茬,以及他眸眼里的暗红血色,那张英武俊朗的面容里也留存着遮掩不住的疲惫。
莹儿一下子便软了心肠,朝着薛锦楼莞尔一笑道:“让三爷担心了。”
薛锦楼上前刮了刮她的鼻子,含笑着对她说:“你我之间,何必说这样客气的话语。”
之后的几日,莹儿都在安心养伤,薛锦楼怕她病中烦闷,便特意从府外的书阁里买了个女先生回家,让女先生取了时兴的画本子绘声绘色地说与她听。
莹儿识字不多,心里却羡慕那些博闻强识的才女,因此对薛锦楼请来的这位女先生十分敬重,言谈中隐隐有将她引为知己的意思。
这位女先生名为柳婉婉,从前也是官宦人家的独女,又因家族败落而落入了市井野坊之中。
先头的日子她还存着几分心高气傲,不愿意和那些粗俗的妇人一般为了生计而放下自己的尊严,她靠着仅剩的家底度日,却不想只过了半年的日子,她祖父祖母遗留下来的银两却都被她耗了个干净。
她独身一人流落市坊,没有安身立命的本事便会被人欺辱践踏。见惯了冷眼的柳婉婉便投靠了从前的闺中密友,让这位密友给她介绍了个在书坊里说书的活计。
因她是女子的缘故,说不来那些荡气回肠的历史,每月不过靠着几百文银子度日而已,所以当薛锦楼将一百两银子扔在她眼前的时候,柳婉婉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应下了这桩差事。
走进雕栏玉栋的薛国公府里,她算是见识到了何为锦绣富贵。连薛锦楼身边的姨娘身上穿戴的都是她不曾见过的珍宝,又何况是薛锦楼的正妻。
柳婉婉从前也是官宦小姐,她家里却远不如薛国公府这般富贵。金银财帛动人心,柳婉婉在挽莹院住了两日,瞧见那些婆子和丫鬟们都对莹儿无比恭敬,心里不免也有几分艳羡。
她从丫鬟们的闲谈话语里得知莹儿从前不过是个通房丫鬟,不知为何得了薛锦楼的喜爱,自此野鸡变成了凤凰。
柳婉婉生的也柔善可人,便存了两分痴心妄想,暗地里与莹儿打探着薛锦楼的喜好。
莹儿无比钦佩柳婉婉的才华,对她没有半分戒心,只说:“三爷不爱吃甜食,他吃的很刁,我一向不管这些吃食上的小事。”
她娇娇媚媚地一笑,一旁的小桃等人见莹儿心绪开朗,便也在侧凑趣道:“三爷到底舍得让姨娘您劳心劳神?您只管享您的福就是了。”
一席话说的柳婉婉春心萌动,心里的念头破土而出,大有蓬勃而上的势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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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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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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