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小桃便笑着插话道:“嬷嬷们有所不知,这是我们夫人的两个哥儿。”
喜婆知晓莹儿的身份不一般,也隐隐约约听说她曾是薛锦楼的妾室,且薛锦楼挣了军功之后还不愿意娶别的名门贵女,只想着将她这个妾室扶正。
她们不敢在莹儿跟前嚼这些舌根,便只在心里感慨道:“同人不同命,人家虽是贱籍女子出身,却能牢牢的勾住了薛家世子爷的心,从一个妾室跻身成了正经的大少奶奶。”
莹儿笑盈盈地坐在婚床之上,一边手圈住了自己的两个孩子,一边与小桃说:“今日世子爷怕是要饮许多酒,你去吩咐小厨房的厨娘,让他们准备好醒酒汤,预备着世子爷随时要饮用。”
小桃笑着应了。
喜婆们见婚房内没有什么活计要做,便悄悄的立在一旁偷瞄着莹儿,不留神时正好被莹儿逮住。
莹儿便笑着问道:“嬷嬷们若是觉得累了,便寻个团凳坐一坐。”
喜婆们慌忙摆手:“谢谢夫人怜惜,奴婢们一点都不觉得累。”
说话间,秦安宁已带着几个相熟的族亲们走入了云霄院的正屋。
秦安宁受薛锦楼所托,要在新婚礼之夜替莹儿撑起场面来,不能让任何人看低了她。
所以她便长袖善舞的与其他几个婶婶们说:“今日是三哥和三嫂的新婚之夜,三哥哥在外头怕是有不少应酬,咱们便在心房里陪着三嫂说话吧。”
几个婶婶们也是人精,知晓薛锦楼爱重莹儿,便卯足了劲讨好莹儿,“刚才在堂屋时瞧不见世子夫人的样貌,如今凑近了看,才知晓这是位神妃仙子般的人物。”
赞美的话语不断的从她们口里冒出来,直夸得莹儿脸颊处染上了点点羞红。
“都是婶娘们抬举我而已,我不过是个普通人罢了,担不起婶娘们的夸奖。”莹儿羞赧的说道。
秦安宁见状便指着莹儿笑道:“行了吧,满京城都知晓咱们新得来的这位世子夫人是个花容月貌的大美人呢。”
她并没有夸大其词,那些世家贵女们知晓薛锦楼要将从前的妾室扶正为正室之后,满肚子里装满了酸涩的话语,汇到嘴角便成了:“是这妾室生的太美了,薛家世子也不过是个俗人而已。”
秦安宁的出生比莹儿好,又自小学习管家理事、调理下人的知识,是个活脱脱的端庄闺秀。
唯一不美是,秦安宁生的比莹儿逊色许多,也许就是因为她姿色乏善可陈,所以才得不到薛锦双的喜爱。
思及此,秦安宁的眉眼里便染上了几分哀伤,只是新房内喜意洋洋的氛围让她无法伤心,她笑着对坐在婚床上的莹儿说:“今日是你大喜的日子,你就该像个美娇娘一样一动不动才是。”
说着,小桃便也从廊道上走了过来,笑着说:“是了,夫人是个闲不下来的命,大婚之夜还要顾左顾右。”
说话间,无双与双喜也踩着浓重的夜色走到了廊道上,隔着门廊高呼了一声:“夫人,世子爷喝多了酒,托奴才们与您说一声,让您不必担心。”
莹儿见状也蹙着眉道:“你们多看着些世子爷,别让他喝太多,伤了身子可是不美。”
闻言,无双便促狭般地笑道:“夫人放心吧,奴才定会看住世子爷,总要让他留着几分气力与您圆房才是。”
这话一出,莹儿霎时红了脸颊,一旁的小桃也隔着支摘窗啐了一口无双,只道:“快些去前厅吧,别在这儿显眼了。”
片刻后,婶娘们也在新房里待得没了意思,便推说外头声响大,要去前院里看看热闹。
人一波波地涌来,又一波波地散去。莹儿忍着疲惫去与这些人周旋,人潮散去后,她也不由地松了一口气。
秦安宁见状便笑她:“怎么了?这就觉得累了吗?往后你可是长房的世子夫人,面对的族亲与贵妇们可是多的不知所以。”
这话正说在莹儿的心坎之上,她壮着胆子成为了薛锦楼的正室,知晓自己未来的道路上会遇到层出不穷的困难。
她不怕,哪怕是京城里的人都在笑她以卑贱的出身妄想着飞上枝头变凤凰,莹儿却不把这样的酸言酸语放在心上。
“这些事我都要向你讨教才是,希望你能不吝啬赐教,总要为我指明了前路才是。”莹儿十分谦虚地说道。
秦安宁闻言便笑道:“这是自然,你我之间难道还要说这么生分的话吗?我知晓你的难处,你也明白我的软肋何在,往后我们可要在这深宅大院里守望相助才是。”
莹儿听后那姣美的容颜在影绰烛火的映衬下显得愈发动人,秦安宁被她的美色所惑,一时间便怔然不已地叹息:“你总是比我幸运许多。”
单说薛锦楼对莹儿的一片丹心,便足以让秦安宁扼腕叹息,这番压在她心底的话语总是经过了七窍玲珑的心肠才得以说出了口。
莹儿知晓秦安宁不得薛锦双芳心一事,薛锦楼也总在私底下感叹,说他为薛锦双求娶了秦安宁,反倒是害了秦安宁。
“路都是自己走出来的,没有到最后一步的时候都不要轻言放弃,更何况你还有珍姐儿,即便不为了自己,也要为了女儿立住才是。”莹儿笑着褪下了手臂上的白玉镯子,递给了秦安宁后,道:“这镯子赠予你,等珍姐儿及笄的那一日,你亲自为她戴上。”
这白玉镯子价值不菲,是当初薛锦楼赠予莹儿的定情信物,只是莹儿自信于自己与薛锦楼之间的情意,即便没有了这白玉镯子,她也能与薛锦楼长相厮守。
秦安宁眼馋着水色极纯粹的白玉镯子已久,只是不好厚着脸皮向莹儿讨要,谁曾想莹儿竟会主动将这镯子赠予她。
她一时犹豫不决,不知该不该伸手去接。
莹儿却笑道:“正如你说的一般,你我之间何必客气?”
话已至此,秦安宁再推辞不受便显得格外矫情,她便收下了这白玉镯子,道:“多谢。”
秦安宁陪着莹儿说了番话,瞧着支摘窗外夜色浓重之后,便道:“珍哥儿也该安歇了,我得回二房去了。”
片刻后,小桃也从梨花木桌上端来了茶盏,让莹儿润了润口后便将秦安宁送出了云霄院。
待闲杂人等退却之后,芙蕖便走到了莹儿床榻边,指了指已躺在床榻上熟睡过去的福哥儿和然哥儿,便道:“一会儿世子爷和夫人还要洞房花烛呢,不如奴婢们去唤了奶娘来,先把两个哥儿抱去厢屋吧。”
莹儿瞥了眼床榻上的两个儿子,思忖一番后便笑道:“今日世子爷必然会酒多,既然如此,便不必拘着两个哥儿,今夜就让他们和我一起睡吧。”
芙蕖见状便笑着道:“奴婢想也是,哥儿日日念叨着夫人,今夜怕是不好打发他离开呢。”
莹儿住在朱府的这些时日里,福哥儿和然哥儿日日念叨着自己的娘亲,也不知痴缠着奶娘流下了多少眼泪。
每每想到此处,莹儿的心便如同被人放在油锅里煎煮了一番,实在是抽疼不已。
她如今与薛锦楼修长正果,往后便是福哥儿和然哥儿名义上的娘亲,此生不必再担心着两个哥儿会叫别的女人娘亲。
“今日你们也累极了,便都下去安歇吧,明日再来伺候我们。”莹儿素来是个仁善的主子,从不苛刻奴仆与下人们。
芙蕖闻言便点了点头道:“好,夫人若是有什么吩咐,隔着窗喊奴婢们一声就是了。”
小桃取了盆热水来,并将莹儿和薛锦楼的寝衣齐齐整整地放在了木架子上,与她说:“若要叫人,夫人摇一摇床幔上的银铃就是了。”
莹儿顺着小桃的目光望向了床帐上系着的银铃,脸颊蓦地一红,只道:“好了,我知晓了。”
片刻后,小桃与芙蕖相携着走出了正屋,两人不约而同地取了软垫来垫在地上,抬头望见一轮明亮的辉月,只道:“今夜月色真好。”
“是了,我们夫人吃了这么多苦,受了这么多委屈,总算是拨开云雾见明天了。”小桃如此感叹道。ΗtτPS://Www.sndswx.com/
芙蕖一听便也回忆起了当初莹儿在王若霜和婉仪公主手底下讨生活的艰苦日子,那些身份地位天堑之别下催生出来的憋闷,实在是令人哀伤。
“世子爷如此疼惜夫人,将来我们夫人只会过好日子,你放心吧。”芙蕖拍了拍小桃的肩膀,笑着说道。
约莫半个时辰后,醉醺醺的薛锦楼终于在无双和双喜的搀扶下走进了云霄院。
他一身暗红色织金喜袍,头上冠着东珠,遥遥一瞧便露出几分矜贵之气来。
小桃与芙蕖忙从地砖上起了身,朝着薛锦楼的方向行了个礼,毕恭毕敬地说:“见过世子爷。”
薛锦楼摆了摆手,眼前的景象已然被酒意催使的模糊无比,可他仍记得心内蓬勃的喜意,当即便扬起嘴角问:“夫人呢?”
无双和双喜生怕他因酒醉而耍起了酒疯,两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半晌只道:“夫人在正屋里等着世子爷呢。”
小桃和芙蕖也领着薛锦楼走进了新房,并轻笑着说道:“世子爷有所不知,咱们夫人已等了您好几个时辰了,只盼着今日良辰美景,能与世子爷您一共共赏。”
薛锦楼意识缓慢无比,隔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今日是他与莹儿的新婚之夜,他不知花了多少气力才娶到了自己心仪的女人。
思及此,薛锦楼甚至还有了眼眶一红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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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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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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