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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涛!生日快乐!”
“哇!谢谢你田一,我超喜欢这支笔。”
“就知道你喜欢学习,专门挑的好好学习笔哈哈哈。张涛,16岁生日快乐!”
“张涛,这支笔的笔盖是我送你的,你别嫌弃啊。”
“怎么会,大易,原来你俩一起送啊,还蛮有创意,那这笔我务必好好带着,这可是直接带着我两个朋友啊!”
张涛揣着一支灰色的钢笔回到家,家门口放着一个快递,上面写的是张涛。
张涛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网购过东西。
不过张涛还是拿起了快递,准备开门进屋。
一阵风吹过,吹凉了张涛身上的汗,正值夏季末尾,刚刚开学,天气还很热,楼道里却浸满了凉意。
张涛的家是这种老式筒子楼,有一条很长很长的走廊,走廊两侧基本都开着窗通风,加上背阴,比外面凉快很多也是正常——这是他姐姐告诉他的。
张涛将钥匙插进门里,很多新式的房门都换成了密码指纹锁,张涛听妈妈讲过,家里也打算换。
不过张涛还是更喜欢钥匙,拿在手上的,很踏实。
他看了眼有些昏暗的楼道,将熄的夕阳倾斜着溜进楼道之中,洒在地面上,像是给地面圈出一片鎏金。
张涛想起自己总会在夏天的傍晚,天还没彻底黑的时候和张白白一起趴在楼道尽头的窗户边吹风吃冰棍。
张涛收回目光,拿着快递盒推门进了家。
张白白,性别女,是,是我的姐姐……
张涛眼神有一瞬间的迷茫,站在门边发了会儿呆。
张父在沙发上玩手机,张母正端了饭菜出来,看见门口的张涛,就招呼他快进来洗手准备吃饭。
“谁的快递?老张你又买什么了?”张母帮张涛接过快递,看了眼快递单,“哎?是涛涛你买的东西?”
张涛脱了鞋抱住快递盒放回房间,边走边说:“我也不记得了,估计是以前买的?”
张涛洗了手享用了张母精心准备的晚餐以及一个不大不小的生日蛋糕。
“祝我们涛涛16岁生日快乐呀。”
张涛回到房间打开书时,已经晚上9点。他已经吃完了生日蛋糕洗完了澡。作为一个认真学习的高中生,张涛绝不会放过这个专门请了晚自习假回来过生日后剩余的时间。
学了会儿,大概晚上十一点了。
在拿草稿纸的时候,张涛看见了被他随手放在一边的快递盒。想了想还是找了剪刀将它拆开。
一拆开就是一张老旧的贺卡。
为什么说老旧呢?因为这张贺卡边缘已经泛起了焦黄,上面还有浅浅一层灰,贺卡表面画着一只在卖萌的小兔子。
张涛觉得这个小兔子很熟悉,他慢慢展开贺卡,看见的是“祝我亲爱的弟弟涛涛生日快乐!”
张涛手一颤,一种委屈的情绪毫无缘由的席卷了他,鼻子发酸,眼泪止不住的砸下,晕湿了上面娟秀的字体。
落款是张白白。
那个被他周围人极尽否定其存在的,张涛的亲姐姐。
4年前,张白白突然消失了,张涛怎么也找不到他,他哭着问妈妈姐姐去哪里了,却被妈妈反问:“你说的是哪个姐姐?涛涛又背着妈妈认识了哪个小姐姐啊?”
张涛:“什么啊?我姐姐,我亲姐,张白白。”
结果妈妈却脸色一变,说道:“涛涛,你没有姐姐,妈妈就生了你一个。”
那段时间年幼的张涛翻遍了周围,试图证明姐姐的存在。
属于姐姐的房间全放着杂物,落满了灰尘,邻居小孩告诉张涛一直都是自己和张涛一起上学放学,但张涛明明记得是张白白送他们一起上学放学。
因为张白白就在和他们一条路上的一中读初三。
他跑去一中,找张白白最要好的闺蜜小敏,但是小敏不认识他,这个和张白白一起带自己玩过的姐姐不认识他。
更不认识什么张白白。
全世界都在告诉张涛,没有张白白这个人,唯独张涛记得张白白,她是他姐姐,总会讲很多怪奇故事,每每恐怖的故事情节吓得张涛睡不着觉的时候,张白白都会笑着揉他脑袋,温柔的哄他睡觉。
“涛涛,我们不怕啊,那些东西一点都不可怕哦,明明都可爱啊。涛涛要勇敢啊,涛涛不是说长大要保护姐姐吗?”
“我没有怕。”蜷在姐姐怀里的小张涛抹掉被吓出来的眼泪,吸吸鼻子反驳道。
可是突然有一天,所有人都告诉他,他没有姐姐。张涛父母曾一度以为张涛心理出问题了,带他去看心理医生。
医生告诉他父母,多陪陪孩子,毕竟“幻想朋友”多发生于孤独的孩子身上。
可是张涛从小开朗讨人喜欢,周围围了许多喜欢他的孩子大人。
被否认过多次的张涛也渐渐不再提起张白白,但是他从来没有否认自己,他没有疯,就是有一个叫张白白的女孩,她喜欢看怪奇小说,为自己描述一个光怪陆离的怪谈世界。
他是张涛长大后要好好保护的姐姐。
看着贺卡,张涛几乎是喜极而泣的想要将这张贺卡给父母看,但是,他父母大概会觉得他自己写了张贺卡,会觉得自己又病了。
张涛放下贺卡。
继续看快递盒里的东西。一个老旧的木箱子,上面有一把密码锁。
但是锁是坏掉的,虚虚的挂在上面。
张涛抱出盒子,将他打开,里面有一本厚厚的日记本。
深蓝色的封皮,就像是一片古旧的海洋,上面用白色颜料写着:张白白的日记本。
他的确见过张白白写日记,也的确是这个样子的本子,他当初想看被张白白躲开。
“没有允许的时候,不可以随便看别人日记哦。”
“那你现在出现,是让我看了么?”张涛自言自语道,小心的将日记本翻开。
【9月16日天气阴
我现在正在白川市,著名的怪谈之都。
据说那些著名的怪谈都是从这个城市流出的,我很期待,我要去看看,然后认真记下来,等哪天给涛涛讲。】
白川市?张涛皱起眉头,他知道这个城市也记得张白白原来跟他唠叨过想要去看看的,全世界出名的怪谈之都,旅游城市,拥有最大的流动人口量。
流传出无数匪夷所思的恐怖怪谈,被翻译成多国语言,流传到全世界。
砰一声,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雨,剧烈的风猛地将窗户吹得关上,吓了张涛一跳。张涛看着黑洞洞的窗外,总有种被人看着的不适感,放下日记,起身过去锁了窗户,拉上了窗帘。
拉窗帘时,他似乎看见外面有一双一闪而过的眼睛。
张涛手抖了抖,可能是想到了张白白,都怪她老是用怪谈吓自己,搞得自己也有点疑神疑鬼草木皆兵的了。
张涛看了眼喝空的水杯,决定为自己添点水。外面的灯都已经关了。张涛父母总是睡的很早。张涛轻手轻脚的到了客厅饮水机旁,也没开灯。
张涛边接水,便想着日记的事,张白白这个日记本自己很早之前就见她在自己面前写过,但是她什么时候去过的白川市?
他接好水,一回头,却看见站在自己身后,几乎要和自己脸对脸的妈妈。
2
“woc!”张涛没忍住,吓得几乎蹦起来。
自己妈妈什么时候无声无息的站在自己身后的?自己居然一点都没察觉。
“妈?”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学习也要有个度,快去睡吧。”
张涛连忙点头,妈妈的语气和平时差不多,但是他记得,他妈妈不容易醒的,尤其在现在这个时间,快十二点了吧。
“张涛。”
在张涛关上房门前,张母叫了声。
张涛心莫名跳的飞快,他保持着关门的姿势,露出半张脸来:“怎么了妈妈?”
“没什么涛涛,快去睡吧,晚安。”张母嘴角露出一个不自然的微笑,张涛莫名在上面看见了恐惧。
“好的,晚安妈妈。”张涛立马关上房门,背对着房门靠着,张涛觉得很心慌很害怕,就像每每张白白拿怪谈故事吓自己时那样害怕。
张涛平稳了下心跳,告诫自己不要自己吓自己。
“不要自己吓自己涛涛,人类的恐惧往往来自于未知,所以当知道这个怪谈是怎么回事时候,就没必要害怕了”张白白的话仿佛又在耳边响起。
回到桌子边,将水放下。
张涛继续看下一篇日记,这篇日记很长,同时内容也让张涛有些头皮发麻。
【9月17日天气小雨转大雨
我今天遇见了一件非常值得记下来的事,这会是一件很棒的事,涛涛会喜欢的。
晚上饿了去便利店买东西回去的路上,我看见一个站在屋檐下一身黑色风衣的高大男人。看着他,我心里莫名涌起一个奇怪的想法,我想去和他搭讪。
我想邀请他和我共撑一把伞。
雨真的很大,还很冷,大颗大颗雨珠砸在我的伞面上,就像我遇见那个男人时蹦蹦直跳的心。
我知道,我遇见了,我遇见了白川市的最出名的六大怪谈之一:雨夜。
我很兴奋,但有足够的克制,我不想找惹麻烦。
他的故事很出名,一个雨夜的英俊的男人诱惑独身的路人与他撑伞。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最后,雨停的时候,只有一把伞出现在路边的垃圾桶里,男人和路人都彻底消失了。
啧,还是个很讲究不乱扔垃圾的怪谈啊。
我仔细研究过这个怪谈的多个版本。
[他是个绅士,他总会主动拿过伞,礼貌的与你走在雨夜中,他谈吐不俗,女士爱慕、男士敬佩,渐渐你会发现他为了你不被打湿,半个肩膀都露在了外面。]
[他几乎被与浸湿了半边身子,还温和的安慰你,淋湿一点没有关系。“可是本来是不希望你淋湿的啊。”]
[“那你,帮我擦干吧。”]
这本来不像个恐怖的怪谈,总之我读起来觉得不够恐怖。
我很好奇,要怎么擦干?或者干脆用伞下人干爽的身体换掉他湿透的半边身体么?哈哈,我开玩笑的。】
姐姐,这玩笑可不兴开啊。张涛觉得有些毛毛的,张涛觉得害怕,久违的,毛骨悚然的感觉,他有些分不清这是姐姐的日记还是编的故事。
口吻和以前讲故事时一模一样,也都是第一人称。
张涛觉得大晚上又是暴风雨夜实在不宜看这日记,便合上了。
慢吞吞爬上床,纠结了半天,张涛还是决定关了灯,只是亮着床头的小灯。
张涛松了口气,拉起被子闭上眼睡觉。
梦里的世界也是光怪陆离的,一会儿是昏暗模糊的雨夜,一会儿是撑着伞面容模糊的张白白,她旁边站着一个高个子男人。
张涛迎着雨冲过去,他想要抓住姐姐,甚至忘记了对怪谈的恐惧。
画面一转,他又看见了亮着床头灯的房间,他梦见自己在睡觉,柔和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睡容恬淡,但一旁看着的他却几乎僵在原地,他看见灯光下,房间门口有一道拉长的影子,就像是什么东西正站在他的房间门口……
张涛惊醒过来,还没有天亮,他缩在被子里,小心翼翼的看向房门口,幸亏,没有什么拉长的影子。
一声炸雷响起,风呼呼的吹着,他听见桌面上一阵哗啦啦的声音,他放在桌子上的日记被吹开了。
有飞散的雨水顺着风被卷了进来。
张涛害怕日记被打湿,顾不了多少,立马下床跑了过去。日记不知道被吹到了哪一页,只见那里夹了一张纸。
出于好奇张涛拿了起来,上面写着几个血红的大字。
“张涛!别去白川市!!”
轰隆一声又是一声炸雷,呼呼的风吹打在张涛背后,张涛脊背发寒,和梦里一样僵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他记得,他睡前关上了窗户的,还上了锁!
这时一道长条影子摇摇晃晃出现在他的房门口。
“涛涛开门,我是妈妈。”
“不……”张涛张了张嘴,巨大的恐惧几乎让他失声。后背的凉意像是有一双手,冰冷的划过他的脊背。
突然桌子上一支钢笔滚落狠狠地砸在了张涛赤裸的脚面上。
“啊嘶!”
张涛猛地从床上坐起来。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洒进室内。
只是梦……吗?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确定自己的的确确是醒着的。
张涛下床拉开窗帘,外面阳光正好,啾啾鸟声穿插在微风摇晃树叶的沙沙声间。
窗外看去,地面没有一点水渍,昨晚没有下过雨?!
还是说昨晚从一开始就是个梦?
张涛的视线移到桌面上的书,日记本翻在张白白第一篇日记上,旁边是拆开的快递盒和装日记本的木盒子。
难道从昨晚那场雨开始自己就已经是在做梦了么?
大清早的张涛却觉得毛骨悚然。
他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差不多时间自己也要去上学了,再害怕学也不能不上。张涛收拾起书包,把日记本也放进了书包里,收完后,他发现自己的灰色钢笔不见了。
田一和大易才送自己的。
张涛弯腰,看见地上正滚落了一只灰色的钢笔,原来是掉到地上了?
捡起时,张涛突然感觉心跳加快,脸变得苍白起来,他记得,那场梦里,他被钢笔砸了下脚才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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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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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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