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菊挤了过来,她与齐漳两个,把谭戟一直往后挤,挤的谭戟只能站起身来,都没地方坐了。
盛姣姣被齐漳与牛菊夹在中间嘘寒问暖,她的思想混沌着,抬眸去看谭戟,他手里拿着一只碗,素来沉着的眸子,也正看着她,专注的,充满了一种不可言说的缱绻。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缠片刻,然后双双挪到了别处,欲盖弥彰一般的遮掩着内心的悸动。
“南集这边的治安的确是要好好儿的整顿整顿了,就趁着这个机会,把南集肃清肃清。”
齐漳说着,抬头去看谭戟,谭戟眼眸中有寒光,微微点头,
“是该整顿。”
盛姣姣左右看看齐漳与谭戟,用着还有些昏沉的脑袋想了想,问道:
“戟郎与阿兄又升职了吗?”
“你阿兄如今是跳马湖的前翼长了。”
坐在床榻边的齐漳抬手,摸了摸盛姣姣的头,眼神中满满都是心疼,又道:
“从今往后,姣姣儿能在整个郡北横着走。”
因为仗打的还不错,死亡将士的抚恤,以及在役将士的军饷都被安排的明明白白,南集的翼长主动向总兵大人递交了荐书,要归在谭戟麾下。
不为别的,只因为南集的几座军营都没钱发军饷,南集的翼长实在支撑不下去了。
这段时间,郡北的仗屡传捷报,总兵大人也明白郡北的难处,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管将俘虏来的女人登记在了战利品的单子上,往郡王处一递,一句话不提金银珠宝的事情。
事儿便这样从总兵那里就被压了下来,导致的是谭戟麾下四座军营富的流油,并且治寿郡的小朝廷,手还伸不过来。
南集翼长早就羡慕上了郡北将士的富裕生活,没出盛姣姣这个事情之前,他就想自降身份,到谭戟的麾下去。
这次谭戟与齐漳到南集之前,总兵正好往郡北增兵一万六,谭戟升长官使,齐漳任前翼长,秦瓦任后翼长,白陶护送“小贵人”去帝都,暂且保留职位,等回郡北后再议。
而齐明任了营长,常驻跳马湖集上。
三万六的兵加上南集与集上六个村子的民兵,由长官使谭戟统一调遣。
于是南集翼长便借着盛姣姣被绑这件事,带着南集四座兵营,自请降职求援。
这一下子,盛姣姣的身份就从一个区区翼长的未婚妻,水涨船高成了长官使的未婚妻,翼长的阿妹。
又更别说如今她的二哥哥也升做了营长,大哥哥齐漳的师父秦瓦,还做了后翼长。
整个跳马湖,不,整个郡北,可再没有比盛姣姣更风光的姑娘了,除了废太子一家。
而如今,废太子一家被齐明层层护在集上,任何一个太子府的下人要出入,都要知会齐明一声。
端敏、废太子与废太子妃,更是自觉不肯踏出太子府一步,他们便是想要风头,也出不了风头。
“我看你整天待在村子里,也不出来走走,干脆趁着这个机会,好好儿的在南集上转转,不必担心家里,我已经派人同家里人说了,老太太和姑姑也会来南集陪你的。”
齐漳拍了拍盛姣姣的手,心疼的她不得了,生怕她遭遇了这种事,会有什么不开心,就想让她在南集上多转转。听说阿婆与阿娘要来南集,盛姣姣想了想,便是点头同意了,暂且留在南集。hΤTpS://WWω.sndswx.com/
如今汗血马的饲养已经步上了正规,随着天气转热,汗血草也长了起来,地里已经开始播种,如果用的是齐家粪坑里沤的粪施肥,农作物的收成应当不错。
村子里的事儿,也不必盛姣姣亲历亲为,她只需要等学堂、齐家宅子、谭家宅子建好之后,再回去验收即可。
家里人用汗血宝马套了一辆车,从南集到黄土村,非常的快。
只过了半个时辰,齐大姑娘与齐老太太,并着两个负责伺候的小丫头就到了南集军营里。
两个齐家妇人如同水做的一般,一见到盛姣姣,就抱着她大哭一场。
又看见牛菊一直坐在营帐里,齐老太太的心头就很是不舒服,责难道:
“我们齐家究竟有什么对不住你们牛家的,竟然要这样害我姣姣儿,我姣姣儿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我也不要活了......呜呜呜。”
牛菊一脸愧疚的摇头,只是抬起手来抹眼泪,也不辩解半句。
这模样儿反倒是盛姣姣看不过去了,她好容易劝住了阿婆与阿娘,让军营里的兵,安排了她们俩去军帐里歇息,才是拉过了牛菊,细细询问起关于周家与熊家的情况。
牛菊说她才接到的消息,她阿爹已经托了集上会读书写字的人,写了休书给她阿娘。
“原本我阿娘的意思,是把我也一起带走,直接拉到南集,与你一起卖给那个南郡货商,算作......买一送一,好多要些钱的,可是齐二哥把那群南集的流子给拦了下来,我阿爹知道了这件事,知道已经留不得我阿娘了。”
牛家就只有牛菊一个姑娘,牛元肯定不放心牛菊远嫁,更何况牛家现在的日子过得又不差,光是地里的野菜,每天也是一笔不小的进账。
因而知道熊琳的目光这样短浅,且心性不善之后,干脆休了熊琳,以解心头之恨。
盛姣姣听了牛菊的话,沉默了许久,才是握住了牛菊的手,问道:
“牛菊,你怨我吗?”
牛菊摇摇头,伸手抱住了盛姣姣的腰,红着眼眶哽咽,
“齐大哥已经将我阿娘送回了黄石村,阿舅充军了,姣姣,这已经是对我阿娘最大的宽容,真的,比我想象的都要宽容许多。”
她以为会死人,毕竟盛姣姣在齐家什么地位,所有人都知道,所以牛菊以为阿娘这回肯定没命了。
所以牛菊对盛姣姣一点怨恨都没有,她只有满心的愧疚。
盛姣姣不再说话,只是摸了摸牛菊的头,深深的叹了口气,
“正是春耕的时候,我这里并没有什么事,你过会子便同我阿兄回去吧。”
事情既然已经出了,周家与熊家也已经得到了教训,那所有人都应该各自回到各自的轨道上去。
如今殷泽生死不知,未来还不知会变成什么模样,盛姣姣已经没了底。
但不管未来如何失控,多掌握些钱财,广囤粮,厉兵秣马,那都是好的。
所以盛姣姣催着牛菊回去种地,自己则带着阿婆与阿娘,换了男装,在这南集里转转,算是了解民生。
齐漳回郡北了,临行前,特意留下了谭小剑,谭戟也有许多事情要忙,也派了郑岭留下,一同保护盛姣姣。
南集比集上热闹许多,因为去年的仗打的不错,今年家家户户手里有了几个闲钱,南集上小摊小贩的生意便好了不少。
盛姣姣手中拿着一柄折扇,带着阿婆与阿娘并几个边军,在街上转了一圈,就遇上了鄂坨。
鄂坨等几个货郎在街边支了一排摊子,盛姣姣走过去,笑吟吟的看了他们好一会儿,又看向摊子上的一排香囊。
这些香囊与文秀她们绣的也差不了多少,不过图案样式都显老了些。
于是盛姣姣拿出一个文秀绣的香囊,对鄂坨说道:
“原先没想起来,原来你们也是做香囊生意的,这样样式的香囊,鄂先生收吗?”
鄂坨看着站在面前的男装盛姣姣,嘴里“哎哟”了一声,忙从摊子后面走了出来,拱手,
“不知是姣娘来了,某有失远迎。”
又看向盛姣姣手里花朵样式的香囊,只觉稀奇,
“这样的香囊,我竟从未见过,这花样子也好看,姣娘有多少这样的货?”
只一眼,很有生意头脑的鄂坨就断定了,这样的香囊如果拿到南郡去卖,也会很得姑娘太太们的喜欢。
“挺多的。”
盛姣姣将手里的香囊拿给鄂坨,两人移步到了不远处的茶肆里,开始谈起生意来。
鄂坨的香囊都是从南郡采购来,拿到治寿郡卖的,论起绣工来说,的确同盛姣姣手里的香囊锈工差不了多少。
但是盛姣姣手里的香囊胜在花样好看。
茶肆中,鄂坨将手中的香囊翻来覆去的看了看,问道:
“这花样子我竟从未见过,总觉得,美的很盛大,有种......怎么说呢......”
“有种帝都的奢靡华贵风?”
盛姣姣手中捧着茶,笑看着鄂坨,见鄂坨急忙点头,她才道:
“这花样子是我自己画的。”
她那十几年的皇后,可不是白当的,耳濡目染之下,就是再清冷寡欲的人,也会被帝都的奢华熏陶出点盛大贵重的气息来。
这便直接表现在了她的笔墨中,简单的花样被五彩斑斓的丝线一呈现,无论是香囊还是记绣品,看起来都透着一股雍容华贵。
鄂坨急忙说道:
“姣娘手中除了香囊,可还有别的绣品?这样的绣品无论是什么,我们都收了。”
“那敢情好,从今往后,我这治寿郡的绣娘们,可又多了一条活路了。”
桌子边的盛姣姣说的高兴,她以前只同集上的贵人府做生意,废太子身边的下人满打满算也只有上百人,能有多大的需求量。
现如今把绣品卖给鄂坨,可就打开了整个大泽十八郡的市场,需求量激增。
盛姣姣迅速在脑子中组织了一下,决定今晚过后,就赶紧的回黄土村去,她要找文秀过来,大肆招收绣娘,供货给鄂坨。
此时,齐老太太与齐大姑娘走过来,说是要去集上转转。
临行前,盛姣姣特意叮嘱了,让齐大姑娘找找南集上有没有铺子卖掉的。
鄂坨听了,笑着说道:
“姣娘这生意是越做越大了,如今竟要在南集上买铺子了。”
“我们家人口多,前两日阿兄又领了不少的孩子回来,不光领大人,还带回来几位寡母,没有办法,只能多找些买卖做,养活这些个人了。”
盛姣姣的手中拿着叠起的折扇,瞧着自个儿的手心,又是叹道:
“仗打的大了,负担也就越来越大了。”
那些孩子日前已经留在了齐家调教,寡母们暂时安置在黄果村里,将谭家的地给翻出来。
这事儿也是前不久谭大娘子偶尔提起的,只说在谭戟的爷爷辈,其实谭家的家境还不错,留下了许多的地,差不多整个黄果村靠近黄土村的那一片地,都是谭家的。
不过因为是荒地,从谭戟爷爷那一辈,就没人种。
盛姣姣一丈量了这片面积,倘或她将谭戟与齐家的地全种起来,这黄果村与黄土村之间,可就无缝衔接上了。
于是她便打发了齐漳带回家的那几个寡母去翻地。
“姣娘这是说的哪里话,若是寻常领军,只怕根本不会管这些孤儿寡母的,还是姣娘大善。”
木窗前的鄂坨一脸敬佩,朝着盛姣姣拱手不断,又自告奋勇,
“我们这些走街串巷的货郎,消息最是灵通,若是姣娘需要,别说南集的铺面了,就是山庆城的铺面要买卖,我们也都是能收到消息的。”
“那如此便甚好。”
盛姣姣说着,便以茶代酒,敬了鄂坨一杯,二人谈起这治寿郡的生意来,颇有话聊。
期间,谭小剑匆匆而来,就站在茶肆门外,一脸欲言又止的看向盛姣姣。
她便起身出了茶肆,低声问道:
“何事?”
“那个姓王的货商,被长官使拿了。”
他说的那个王姓货商,便是花了五百金,想要买走盛姣姣的人了。
闻言,盛姣姣立在茶肆的招旗下,冷声问道:
“你阿兄拿他如何?”
“长官使已经斩了他的人头。”
在治寿郡,只要手中有兵权,便是说一不二的,区区一个货商,也不必查实什么确凿的证据,也不必向任何人禀报,他人在郡北,谭戟说斩便斩了。
盛姣姣点头,垂目道:
“你阿兄在哪里办事,我同你去看看。”
说罢,又走回茶肆,同鄂坨交代一声,她要先走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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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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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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