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大家还顾忌王鸿涛的身份,酒过三巡后,放开了拘谨,仿佛又回到了师范生涯。
十几年过去了,友情没有变,变得是身份,一省省长,不论关系有多好,都没办法拿平常心对待。
王鸿涛端着酒和小平碰了一杯,窃窃私语道:“工作还顺利吧?”
“鸿涛,这么多年了,一直想对你说声谢谢,这次能上管委会副主任,又麻烦了你一次。”
“小平,咱俩客气就见外了。如果我不当这个省长,如果我遇到难处,你知道你一定会帮我!你的性格我清楚,轻易不愿意开口求人,现在我有这个能力,有事情你尽管来找我。”
“鸿涛,谢了!啥都不说了,都在酒里,来,碰一个!”
两人一饮而尽,相视一笑。
王鸿涛又对坐在左边的老朱说:“新部长来了没啥变化吧?”
老朱说道:“我是李忆笑书记调进来的,他现在分管组织部,大家对我挺照顾的,我感觉没多少人知道咱们的关系。”
王鸿涛说道:“别这么幼稚,但凡有心人,看看简历就能猜出一二,只是大家不说而已。不过没啥事,工作上注意一些就行,别给人留下把柄,做任何事多留一个心眼,你们那单位,都是七窍玲珑心!”
“鸿涛,我是不是不适合干这行?老是把人往好处想,感觉玩不过他们,啥忙都给你帮不上。”
“老朱,人的命天注定。命中有时终须有,命中无时莫强求!我觉得你这样挺好的,其实人都是将心比心,面对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态度,你真诚的对待别人,别人大概率同样真诚的对待你,做好自己就行。再说,你现在比谁差多少?有节骨乃坚,无心品自端。几经狂风骤雨,宁折不易弯。依旧四季翠绿,不与群芳争艳!你的心态很好,继续保持,有机会了争取再上一步,如果想下去县区锻炼你告诉我。”
“鸿涛,谢谢,有你这个同学是我的幸运!”
“老朱,有你们才是我的幸运!”
王鸿涛和每个同学都碰了好几杯,鼓励了梁晓峰、延锋和志宏。
难得放开一次,最后不知道喝了多少杯,酩酊大醉,不知道被谁送回了住处。
第二天醒来,王鸿涛还迷迷糊糊的,去了趟洗手间,发现客房和沙发上睡的都是人,被子都不盖,幸好现在天气热了起来,着凉了就不好办了。
不一会,几个同学都清醒了,洗漱过去,去大门外的早市吃了些早饭。
有家迎江人摆的摊,炸油饼、豆腐脑、胡辣汤特别好吃,王鸿涛是百吃不厌,生怕他哪一天搬走了。
吃饭的时候,卫卫问:“鸿涛,啥时候搬到省委干休所二号楼?”
王鸿涛边吃边说:“确实该搬了,给忙忘了。”
小斌说道:“今天都没啥事,要不今天搬?我看你房子里也没啥东西,一个小时就收拾完了,等五一收假又忙的脚不沾地,万一长安市委书记到位了,还得给人家腾房子。”
卫卫笑道:“吃了狗胆?敢让鸿涛腾房?”
王鸿涛说道:“还是早点腾出来好,免得忘记了让人家难做,待会给建国打声招呼,让他把那边的房子准备一下。”
小斌掏出电话说:“我联系陆秘书长。”
接着拨通了省政府秘书长陆建国的电话,说道:“秘书长,忙啥呢?”
“张书记,哪都没去,在家窝着,躺平了!”
“别躺了,我跟省长在一起,打算今天搬家,你看着把二号院收拾一下。”
陆建国一骨碌爬起来说:“没问题,二号院天天打扫,随时能搬进去,我马上带车过去。”
吃过早饭,7个同学三下五除二就把房子收拾出来,其实也没啥好收拾的,就随意用的一些物品,省委二号院一应俱全。
十点多,陆建国带着一辆小货车,和思戴强以及副秘书长陈建文、曹立强、徐建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
没想到搬了个寂寞,就那点东西,一辆轿车的后备箱就能装得下。
等到了省委干休所二号院,保洁刚清理完房间,220平米的四室两厅,还带着一个小花园,王鸿涛感觉真是浪费,住着未必舒服。
但是,这是省委领导的标配,你不住,让别人怎么住?就像李雪健老师那句经典台词:你不拿,我怎么拿。我不拿,耿专员怎么拿?耿专员不拿,你、我怎么进步呢?要懂得这个关系,要抓紧加入到这个关系里面来,要学会有大局观!ΗtτPS://Www.sndswx.com/
等收拾完毕后,看到满屋子的人,不是同事就是同学,王鸿涛笑着说:“搬几个箱子,劳师动众的,是不是想蹭我顿饭?”
陆建国笑着说:“领导,好歹是乔迁之喜,得动灶火,主人家怎么着也得做个东吧?”
“做东可以,但是得约法三章,咱们不搞上礼那一套,再者,这么多人的饭我没能耐亲自下厨,要是在家里吃,得请人来做。”
这点事能难得住省政府秘书长?都不用他出手,副秘书长兼办公厅主任陈建文马上出去安排,王鸿涛安排思戴强跟着高川军去家里搬酒。
在秦北民间迁居俗称“搬家”,书面语言称“乔迁”,标志着居住条件的改善,历来被视为人生喜事之一,无论新建住宅落成、或购进新屋或租得新居迁入时,都要热闹地庆贺一番。
搬完家后,亲友们送礼祝贺,主人设宴待客,俗称“暖窑”“暖房”或“烘庄子”,亲友们多以送糕点或酒肉为礼,但礼品中绝少不了一串鞭炮。亲朋好友乐哈哈,光景一年更比一年好。
宾主围坐一起,猜拳饮酒,欢声笑语,夜阑方散。这种习俗至今仍盛传不衰。
听到二号院有动静,三号院的李忆笑副书记、五号院的政法委书记郭鸣雄、六号院的宣传部长李国权、七号院的统战部长陈瑞峰闻讯赶来,都提着两瓶酒当贺礼。巧的是副省长没有一个来的,大部分不是秦省人,都回家去了。
连同王鸿涛在内五个常委,如果让陆文华看到肯定会骂,这他娘的不就是开常委会?还是没有老子这个省委书记的常委会,欺人太甚!
小斌和卫卫对这样的场景已经习惯了,但是志宏、小平、老朱他们几个自从省委副书记李忆笑进来后就晕晕乎乎的,紧张到了极点。
卫卫低声安慰他们:“这里鸿涛官最大,见过了也就习惯了!”
十一点多,几个厨师带着食材匆匆忙忙赶来,跑进厨房就开始忙活了,两个服务员在餐厅准备着。
按照秦北的风俗,“暖窑”要动大油,要炸糕、吃羊肉饸烙、喝酒。
在秦北,暖窑须唱歌。不唱劲不足,味不浓。一唱必是信天游。信天游是秦北人的心声,也是人们愿望、爱憎、理想、情感的表露。
大家围坐在一起抽烟、喝茶、谈天说地,卫卫擅长唱秦北民歌,即兴表演了一首:头一回寻你你不在呀,你爸爸敲了我两烟袋。哎哟哟,脑上冒起疙瘩来。第二回寻你你不在呀,你妈妈正在切白菜。哎哟哟,手拿菜刀撵出来。……
“呵呵”,“哈哈”,众人眉飞色舞。大部分都是秦北人,都知道这是一首古老的民歌《寻妹子》,也知道后面的词儿。
古朴凝重的黄土高原,不知怎么的一代一代,就流传下这么些酸曲儿,它酸不溜溜的甜,甜不溜溜的酸,野不溜溜的爱,爱不溜溜野,而且这酸曲至今仍产生这样大的吸引力。真乃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一方人造一方文化。
不到一个小时,餐桌上摆了满满一桌子,竟然都是秦北特色,看的大家食欲大开,开始大碗吃肉、大口喝酒,气氛热闹非凡。
一场酒足足喝了四五个小时,直到吃了晚饭,大家才四散回家,小斌厚着脸皮住了下来,不过跑到卧室睡觉去了。
郭鸣雄和李国权也留了下来,在客厅和王鸿涛闲聊,虽然喝了不少,但是战线长,这会已经清醒过来了,喝点浓茶胃里很舒服。
三人聊了会省里目前的局势,聊了聊常委会上提及的“龙门”项目,聊了聊以后的前途。
郭鸣雄笑着说:“我跟你俩不同,年龄已经不占优势了,也没啥雄心壮志,看看能不能上副书记,然后退到人大、政协就行了。以前哪敢想这些,在宁阳的时候,奋斗目标撑死就敢想一下市长,最多在幻想一下市委书记。”
李国权说道:“鸣雄,你才50出头,正是年富力强,比我也大不了几岁吧,还有十几年的干头!”
王鸿涛说道:“50岁上下,在部级领导里根本不算大,不过再想进一步得要从秦省跳出了,外面的天地更大。或是去别的省,争取干一干副书记或者常务副省长,或者去部委,政法委、中宣部可不是一般的部委,天地更为广阔,未来会有无限可能。我觉得你们在工作中多谋划一些亮点,争取和上级部门搞一些合作试点工作,多出出彩,向上级组织靠拢,省政府会全力以赴支持你们的工作。有了合适的机会,几方面齐发力,争取一下上级部委的副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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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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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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