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村长,但等到了门口,看着房屋格局并不像是富裕人家。
按理说,于家村离江南道道府所在地献州不过一天的路程,一村之长倒不至于只能住在三间泥瓦房中,厨房也是此处漏风,有些破败。
穆戎微微蹙眉,村长自然看在眼里,他讪笑道:“家里婆娘去的早,无人打理,让贵人见笑了。”
见他这么说,再加上此处人生地不熟,更何况还有楚河的重伤需要处理,穆戎便没有多言:“村长过谦了。”
马车在村长家门外停下,文摇最先跳下马车。
突然从车中冒出一个女子,村长猛然一惊,好似被惊吓到一般。
他还未说话,文摇稍稍欠身行礼后,便转回身搀扶自家主子下车。
当披着鹅黄羽纱面鹤氅的徐容容走出来时,夜风吹落了她的风帽,她绝美的容颜展露出来。
村长更是将所有的话哽在喉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穆戎见状,下意识的抬起手,为徐容容重新戴好风帽。
接着低沉的说了句:“外面冷,快进屋吧。”
这是因这句话,村长才回过神来,他连忙低下头,引着主仆两人进了堂屋。
接着去了隔壁的泥瓦房中,将自家小子给叫出来:“今晚去阿爷那里住,咱们的房子得腾出来给贵客借宿。”
村长家的小子看上去有八九岁,脸上灰扑扑的,身上穿着件旧袄子,破损处露出的棉花发已经发灰,底下是一条宽大得棉裤,皱巴巴的很不合身。
听了父亲的话,吸了吸鼻子:“爹,我饿了。”
“去阿爷家吃。”村长说完,赶紧将自家小子撵出门。
他刚一回身,便看到了相携而来的洛肖氏母女,又是一怔,整个人僵在屋子门前。
直到他的父亲,于氏的老族长拄着拐杖颤巍巍的走过来,将他叫醒:“怎么傻了?还不进屋招待?叫隔壁婶子过来帮忙。”
村长忙道:“爹,他们中间有几位女眷,不宜让过多人知道。”
老族长闻言,也是一怔。
继而点了点头:“那你去厨房烧点水,这么冷的天,不能连壶热水都没有。”
他摇了摇手中的破旧茶罐,里面装着的是些陈年的茶叶:“好歹给人泡点茶。”
“哎!我这就去!”村长说完,推开了厨房的门。
老族长迟疑片刻后,便进了堂屋。
见到徐容容的那一瞬间,他也微微恍了下神。
“多谢您收留我们。”徐容容轻声道谢。
“哪里哪里,出门在外,可不得互相帮衬下?”老族长颤巍巍的将茶罐放在已经斑驳掉漆的桌子上,“只是咱们这穷乡僻壤的,实在没有什么好招待的,只能请诸位将就一夜,若明早能早起赶路的话,午时便能到前面的县里了。”
徐容容微微蹙眉,但她并未说什么,只是走过来,对老族长浅浅行了一个礼。
老族长不敢受,连忙避开。
村长此时也提了热水进来,他不敢看屋中女子的脸,低着头道:“今日天冷,诸位先喝点热水暖暖。”
文摇笑着上前接过,见徐容容点了点头,便掏出几块碎银放在村长手中。
“今夜是我们叨扰,害得村长有家难回,这里是我们一行人借宿的费用,还请族长和村长大人不要嫌弃。”
银子不多,大约五两左右,够一户人家半个月的嚼用。
村长瞥了自家父亲一眼,见他不反对,便收了起来。
老族长笑道:“他虽是村长,但家里人丁单薄,如今也就他和一个半大小子,我就住在斜对角,他们在我那对付一宿就好,算不上叨扰,倒是让你们破费了。”
徐容容见他实诚,便继续说道:“实不相瞒,因着急赶路,我兄长一脚踩空,跌落沟渠受了伤。不知道此处有没有擅长外伤的郎中,我们也想请他过来看看。”
“受伤了?可以去隔壁庄子,那……”村长还未说完,老族长便重重地咳了一声,村长顿时噤声。
老族长看了徐容容一眼:“您别听他的,庄子上是有郎中,但金贵的很,从来不来村子里给咱们这些老百姓医病。若你兄长只是寻常的跌伤,我倒可以叫族医过来看看,他先前在军中给军士们治过伤,因前些年受了伤,便退下来了。”
竟然有军医!徐容容闻言大喜:“如此极好,多谢族长大人。”
“只是……”老族长似有些难以启齿,“只是一会他来时,女眷们还请回避一下。”
“这是为何?”徐容容不解。
老族长笑了一下:“村子里的人没怎么见过世面,怕惊扰到诸位贵客,还请姑娘谅解。”
见他不愿深讲,更何况如此情形之下,他还愿意叫族医出来为陌生人治伤,已是极为难得,徐容容便不再勉强,连忙答应。
老族长见状,又略略叮嘱了几句,便带着村长儿子一同离去。
因堂屋逼仄,方才他们说话时,穆戎便一直带人站在门外。
而父子两人离去,好似有些争执:
“爹……瞒不住的。”
“闭嘴,这么晚了,你怎知瞒不住?”
“这怕是早晚的事……”
“那也不能将人往火坑里推!”
“……”
后面的话,因太远便听不清了。
穆戎冲穆艾努了努嘴:“去跟着那对父子,看他们去做什么。”
接着,又吩咐穆陆道:“你去打探一下方才他们说的庄子。”
这里处处透着古怪……
两名下属各自领了差事离开,穆戎则回到马车旁,推开车门,看着静静躺在车内的楚河。
想到方才徐容容言谈间,那声极其自然的“兄长”二字,他的眉心轻轻一跳。
上辈子杀红了眼的仇人,这辈子就这样占了自己的便宜。
但……
兄长,倒也挺好。
总好过别的什么身份。
于是,在舒庆的协助下,穆戎将“兄长”背进了房间。
堂屋右边的泥瓦房看起来比另一间宽敞干净些,想来应是村长日常居住的屋子,里面摆着两张木床。
其中一张已经被洛肖氏收拾的干干净净,还铺上了毯子。
楚河闭目躺下,气息比下午时稍稍稳了一些。
舒庆又重新为他把完脉,接着又查看了伤口,说道:“楚护卫几处创口较长,如今虽然已经止血,但若想快些愈合还需缝合,希望老族长说的族医有这个手段。”
“既然是军医,缝合伤口是常事,不必担心。”穆戎的声音不大,但却十分笃定,在这样陌生的冬夜中,他的话让人格外安心。
徐容容点了点头,接着问道:“他何时能醒过来?”
舒庆摇了摇头:“若今夜不发热,三两日内便可清醒了。”
洛肖氏拎了热水进来,拧干帕子为楚河擦脸。
洛玉琪跟在旁边帮忙,看着楚河身上狰狞的伤口,她有些着急:“那位郎中怎么还不来……”
文摇亦觉得时间有些久,她问自家小姐:“是不是方才,奴婢刚才给的银子少,他们便怠慢了?”
徐容容摇了摇头,安抚道:“我们初来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又带着伤员,自然不能轻易漏财。几两碎银既不会失了身份,也让旁人不置于生出别的心思,你处置的没有问题。”
她拍了拍文摇的手:“再耐心等一等吧……”
又过了片刻功夫,穆艾回来了,在门外低语:“他们来了。”
老族长并没有食言,他亲自去了族医那里,将人领了过来。
因为暗夜天寒,他又腿脚不便,因此才会在路上耽搁了一些功夫。
族医看起来三十多岁,他进门之前,徐容容和文摇按照方才约定,避进了隔壁屋子。
而洛肖氏则带着女儿去了厨房。
这么冷的天,又经过了一番惊吓,自然要热热的吃上一餐才好,她便想趁这个时间为大家准备晚膳。
村长家的厨房里食材有限,好在还有白面。
洛肖氏便擀了面条,煮好后撒上了香葱,香喷喷的让人直吞口水。
“好香啊!”一个男孩探头进了厨房,见到洛肖氏母女,惊呼道,“有女人!有漂亮女人!”
他话音刚落,便被一个少女拦腰抱走:“不许乱说。”
洛玉琪觉得奇怪,于是凑到门旁,向外看时,正赶上那少女回过头来。
只是这一回眸,吓得洛玉琪惊呼一声跌倒在地。
洛肖氏丢下手中的铲子,连忙上前:“怎么了?”
洛玉琪惊魂未定,一下扑进母亲怀中:“娘!那个姐姐……只有一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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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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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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