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也不计较,不论是念还是唱,只要记在脑子里,理解了就好,还不时地还夸奖上几句。但一些小娃们不懂事,听见吴兵男每次都在唱书,总是将其当作取乐的笑料。
一起读书的学生中,有那么几个好事的,见那兵男性格懦弱,课余时间就学兵男结巴着说话,还学着兵男唱书。嘲讽个不停,后来还给起了个绰号。
兵男年纪比别的学童大好多,难以容忍这些碎娃的欺辱。心想,那些很难驯服的骡马,牛驴等牲口,在自己面前都乖乖的,都不敢胡踢乱尥,可这些碎怂娃还要跟自己调皮捣蛋,不相信猫不吃浆子,非要把这些脬蛋子娃娃制服不可。
兵男与别人打嘴仗总是吃亏,对方出言语骂自己,只能是结巴回骂--还是原话。到了后来,只要有人敢在兵男面前捣蛋,兵男就动起手脚,开始教训那些喜欢欺负自己的学生。
一日课间,众学生在塾院门前的院子里玩耍,跳方格,抓五子,踢毽子,有的还玩毛蛋。一个从平安驿来的学生,用地道的地方话,喊兵男的绰号。兵男装作没有反应,只是慢慢凑到这个学生跟前,这学生根本没有想到,兵男要出手了。
只见兵男一把揪住这学生的长头发,就将头往地上触碰了几下,这学生的头被触在地上碰了几下,还没有办法争抗,但嘴里还骂个不停。兵男心想,这毛贼真是鸭子进了蒸锅了——肉烂嘴不烂,手下也就不再留情。
兵男还清楚地记得,当年梁保长抓住李二的下面,当时就把李二给制服了,不妨自己也试试看。就一把抓住这学生的小蛋蛋,这学生立刻就哭喊着连忙求饶,嘴里喊着说:“饶我这次,以后再不欺负你了!”兵男觉得好玩,手下不停地使劲,没有多时,这娃晕过去了。
众学生一见不好,赶紧禀报先生。宋先生听了,立即出门来看个究竟。当宋先生出门看时,兵男还没有放手,先生上前就是一个耳光,才把兵男的手打开了。先生一看那学生已经昏迷,连忙给这学生揉腰搓背,掐人中,捏合谷,折腾了半天,这学生才醒了过来。
先生扶着这学生进了塾房,哪里还顾得讲书授课,提起板子,先当众将这兵男**一顿。然后询问了详细原因,才知道事情的起因。宋先生就开始训导大家说:“入学的时候都给你们讲过,尊长爱幼,难道你们都没有记住,以后在这里不许乱了规矩,说话和行为都要讲究点,不然还念个啥书,还不如去放牲口。”
随后就问大家,记住了没有?大家回答,记住了。先生就开始讲课,也没有过多追究兵男。吴兵男虽然挨了几板子,自己觉得也合算,你看先生都偏着自己,心中自是得意,估计以后再不会有人笑话自己唱书的事了。但从此以后,吴兵男每天都要挨上几板子。
这老五挨板子的事,吴家老太知道了,心中总是放心不下。自己对这个老生胎是格外疼爱,长这么大,一个指头都没有动过。其他姊妹们都要让着点,老大偶尔提起鞭子,只是吓唬一下,也不敢照实打。
如今在私塾惹了事,先生动了板子也是常理。本想叫老大提点礼当,给私塾先生说个情,只是怕破了规矩,不好意思过分难为教书先生,只好等过一段时间再看。
没过几天,那学生的家长,找到吴家门上来,满脸怒气地说,自家的娃娃,被老五捏出了毛病,尿都尿不出来,要理论一番。吴家老大听了,着实有点担心,要是把人家的娃娃弄坏了,那可怎么办。
吴老大连声赔不是不说,还赶紧拿了好些银子,塞到那家长怀里,作看病用。来理论的人没有推辞收了银子,再就没有过多地纠缠,转身就走了,总算了却了事。
吴老大回过头来,就把老五叫来,当着老太太的面,数落了一顿。老五哼唧着说:“我不想再念书了,念书都受别人家欺负。”老太太知道,这老五挨不住先生的板子,才挨了一次,就不想念书了,那以后挨板子的事还多着呢。
就给老大说:不行把他送到泥滩去,在严先生那里去念书,换个地方也许好些。
吴家老大也知道,老五不想念书,是因挨了宋先生板子的缘故,就准备把老五转到严先生那里去。就给老太太说:“转到严先生那里也好,和家栋一起去念书。家栋调皮点,没有人敢欺负,两个在一起,也是个伴,相互还有个照应。”
老太太点头应许了,心下在想,这老五自小就喜欢干些骑马赶驴的事,就是爱和牲口打交道,不论是骡子还是驴,大的小的,骚骡阔骡,叫驴草驴,其他人都使唤不来,到了老五手里,都就乖乖的了。要骑就骑,要赶就赶,只要哼唧上几声,都顺溜得很。
看来天生就是个和牲口打私交的命,硬鼓着叫他去念书,也难为他了。不如赶紧想办法把婆娘给引上,叫他安稳地去过日子,也省得操心。
吴老大费了好大的劲,也给严先生说了些好话,把老五送到严先生那里,继续念书。吴兵男到了严先生门下念书,其他的都不在话下,只是这背书的事,实在是有点麻烦。先生听着兵男背书,费时间不说,就是这后缀的词太多,先生都辨不清是背错了,还是对了。
人家背书,天地玄黄,宇宙洪荒。到了兵男嘴里,不管是说还是唱,就变成了,天地哈哈那个玄黄来着,宇宙哈哈务来着是个浑荒。后来先生就不再拷问背书了,只让写在纸上来看。
人家都瓦罐里倒核桃,就背完书都去玩耍了,兵男还得吭吭哧哧的,写上半天。后来先生也就不管了,自己也就只是听讲认字,不再背书了。时间一长,兵男自己也觉得无趣,还不如去放牲口,唱戏唱花儿去,自己还觉得自在一点。
过了一段时间,老五就开始装病了,每天都叫唤着说,自己肚子疼,不能到学校去。老太太知道了,就凭着自己多年给人们治病的手艺,要给老五疗程一哈。这肚子疼,肯定是吃得不合适,但大家吃的都一样,其他人都没有出啥毛病。
老太太就给老五说:“让我来摸一哈你的肚子,看看到底是个啥毛病,调制点药吃了,说不定就好了。”老五一听说要摸自己的肚子,死活不让摸,就说这阵子不痛了。
从此以后,每天早上,到了要起来去上学的时候,老五就说肚子疼。等到侄子们都走了,又开始说,肚子又好了。老太太察言观色,就知道老五没有病,是在逃学。就给老大说:“老五的病是恐学症,叫他赶牲口去就好了。”
老大没有听懂老太太的话,就问:“这恐学症治不好吗,给吃上点大烟看看,能不能治好。”
老太太说:“恐学症只有放羊赶牲口才能治好,其他没有任何办法,你可千万不敢再叫他染上个吃大烟的毛病,那就一辈子都治不好了。你没看见那老三,不就是治不好吗。”
老大听了说,那就干脆叫老五和八娃子一起放羊去算了。
老五听到不再让自己去念书了,肚子立马就不再痛。每天早起晚归,赶着羊牲口,唱着花儿,过得非常地自在。老太太感叹地说:“我的手艺不高,看心病一看一个准。”
一日,吴家的两个女子罗家的,刘家的,上门来看望老太太。闲谈之间,便说起了内官店铺的事。罗家的说:“前几日,我家掌柜罗阴阳去内官粜粮食,顺便到店铺码升子,看见店铺的生意还算不错。就是听说,老三时常跟一些鸦片贩子往来密切,好像也开始吃大烟了。婆娘传管了几句,就挨了鞭子。”
刘家的说:“我家刘务农也去过几次,听说店铺对外放帐太多,好多帐都收不回来。旁人家的还不说,就连自家的亲戚们借的账,都成死人屁股里讨药钱的事了。最难缠的也是欠账最多的,就是老大的大女婿。”
说这大房头的女婿,名叫赵老七,祖上不知来由,只知道是小李家一带的人。八尺身材,一副细腰,从事挑夫行当,走起路来甩来甩去的,人们给起了个绰号叫甩腰子。这人五官长得还算趁常,但言谈举止,登不上大雅之堂,做人的品行,更是难于挂齿。时常结交一些不三不四的混混,坑蒙拐骗什么都干。
老太太听了,唉声叹气地说:“这男人们只怕投错了行,女人家最怕的就是嫁错了郎。吴家的这女婿们,老一辈不说,小一辈眼下找的几个女婿,我看攒劲的不多。”大家听着,都没有吱声。
老太太接着说:大女儿家中,当下生活过得也寒酸,断定是嫁错人家了。二女儿做了个换头亲,许给泥滩子梁家的老大,听说也是个提不起线索的人。二房头的孤女嫁给宋家沟的瞿家,只生了几个女子,还没有生个儿子。这瞿家的人还算攒劲,但只配当个卖苦力,赶马车的料。
母女几个正在说着,只见老大走了进来,姊妹之间先是相互问候一阵。老太太随后就问老大说:“听说你的大女婿赵家的,欠了内官店铺好多账,还没有还,现在要给长工付工钱。几个学生上学,也得花费很多银钱。老五的媳妇到如今还没有引进门来,这花钱的口子很多,但外面的账都收不回来。你现在当这个家,就得上点心才是。”
老大心里明白,知道是要叫自己催要女婿欠的账。就随口说:“账是老三放出去的,只有他自己去催要才合适。再说旁人也欠了不少,都不催要,亲戚道理处的,我怎么好开口呢。”
两个妹妹在一旁听着,罗家的,刘家的都不便插嘴。老太太开口说:“我看这个家以后难以长久维持下去,说不定哪一天,就会走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人常说,亲戚若要好,钱财少打搅。这借钱放账的事,不是万不得已救急的事,还是谨慎点好。”
放账的要仗义,借钱的还要值价,要不然就会遇上麻烦。以后你们要是放账,先看要看好人,有的人虽穷却有志,有的人看起来装谎卖鬼,肯定是死皮赖狗之流。话不投机,大家就避开了话茬。各自说些好听的,一会便散去。
大家各自忙去了,老太太靠着一床厚被子,斜躺在炕上想了好多。自老爷没了以后,这老大当家,处理家务,邻里关系,使唤长工、教育后代等,除了一条鞭子,没有其他拿耍。合计农事半懂不通,人缘关系不知亲疏远近,弟兄们各自为政,私心还好重,这哪里是大户人家的做法。
眼看着这个家渐渐如日落西山,七大姑八大姨的,都时常擦壤个不停,先后们都向着自己生的,暗中还在护着自家的娘家人。以后随着人口不断增加,亲戚关系越来越复杂,这个家将会是个什么样,都不敢多想。
再过上一段时间,老五娶上那何家庄个媳妇,弟兄四个不说,单就这先后们之间如何相处,估计也是个难场事。一旦处理不好,就会弄得鸡飞狗上墙的。加上这各门头娃娃一多,就难以摆得匀,家族内部就会生出好多是非来。
老太太想到这里,准备在晚间吃饭时候,趁老大、老四、老五都在跟前,把先后、孙子们都叫来,准备给交代后事。
家中所有人都忙乎了一天,吃晚饭的时候,老太太就给老大说:“饭后把家族中成年的男女都叫来,我有话要当着大家的面说。”等大家坐定,老太太就说:“我最近有好多心事,都愁得好多天睡不着觉。有几件事还得趁我活着,必须给你们再交代一下。”
只听老太太说:这老五年龄也不小了,要想办法尽快给把媳妇娶来,成了家,你们弟兄们就可以分门户去过光阴。这家族太大,也不好顾救,光是这吃饭,三个锅都做不下。
将来后代们嫁娶要谨慎,眼窝子还得放亮些,省得女子嫁错郎,男人投错行。还有赊给外面的账要尽快要回来,欠了别人的要及时还清,不然夜长梦多。以后要放账,也得看清人的品性。就是弟兄之间,也得讲究点,不然就会生怨恨。
大家听着,都明白老太太要催着分家过活的事,还有这讨债的事,都不敢吭声。
老太太接着交代说:对小辈的要严法管教,督促叫他们都要好好念书,以后有余力,让女子们也去念点书,不愿意缠脚的就不要再缠了,一来行走方便,干活也麻利点,也省得受罪。即使遇上土匪恶人,也能跑得快点。
以后家中所有自己能干的活,都自己干,不要过多地雇佣长工和家丁,需要时雇点短工也行,这样也省得些是非。至于分门别户的事,我早就说过,内官的就由老三去摆弄去,这里的庄院各家都有了,地产你们弟兄几个平分,以后各家之间,亲弟兄好算账,相互关照点就是了。
老太太交代了后事,其他人都还没有吭气,老五就说话了。大意就是说,自己不念书了,也不要婆娘,只是跟老太太一起过就是了。
孙子家梁抢着说:“五爸不念了,他们都在别的地方念书,这里就成我一个人了,给我找个婆娘和我一起念书,大家听了一阵大笑。”老太太哄着说:“你还没有到找婆娘的时候,等你长大了,给你多找几个婆娘。”hτTΡδ://WωW.sndswx.com/
大家听了都笑着说:“婆娘是生娃,做针线,做茶饭的,不是陪着你念书的。”
家族众人见无其他事,便各自回屋去了。老大就留下来,给老太太私下说:“老五的媳妇是换头亲,我那女儿还没有到出嫁的年龄,人家的女子也不嫁,只有等到年龄了再办。
雇长工的事,现在叫徐匡子料理,他觉得需要就雇,不需要的话,到农忙的时候雇几个短工也好。至于娃娃们念书的事,就看他们的造化。要账的事,只能是谁的手脏谁去洗,谁害病谁吃药。”老大说完后就离开了。
老太太交代完这些事,也得到了老大的应承,虽说还有好多的牵挂,但觉得心中轻松了好多。累了一整天,随后便扫炕铺毡,拉开被子和几个孙子孙女一道就睡了。谁知这一觉,不知睡了几世几代,再也没有醒来。
第二天一早,大一点的都起来上学去了,小一点的醒了以后,看见老太太还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熟睡着。原来一位名扬方圆几十里外的老稳婆,放弃了心中的所有牵挂,寿终正寝。
一时间,家中男女老少皆知,都有说不出的伤心。庄前院后,屋里屋外,一片悲哀之声。庄上人听到了,无不呐喊。那平辈的人,想起素日和睦可亲,小一辈的觉得平时慈爱,以及家中雇佣帮忙的老小,想她时常怜贫惜贱,慈老爱幼之恩,莫不悲嚎痛哭。方圆有过交往的人,闻讯都奔来吊丧,经庄上人帮忙,在老爷的墓旁边安葬了。
当时年长点的人们,都知道这老太太,原是通渭地方,一个大户人家,书香门第徐家的女子。祖传有一套给小娃看病的绝技,自身的德能品行,修养的和善大气,被这里的人们所公认。
曾经凭着德行和手艺,不知挽救了多少妇女和孩子的性命。当时不知有多人家,还惦记着这位救命之人。估计多少年以后,人们能看到的,只是一块留在地里,稍微隆起的一个土堆。谁也不曾记得,更不知道这土堆下面,到底是姓甚名谁。也许再到后来,连这土堆都消失地无痕无迹了。
老太太在世的时候,老大虽是当家但不做主。当下这个家的担子,全部要落在当家人的肩上了,老大心中开始有了负担,心想当家就要做主。
先是谁来照管这些娃娃们,按规矩自然是由大房头家的照管。其次就是叫几个侄子到泥滩私塾去念书,互相有个照应。再就是叫老三尽快催要赊放在外面的账。至于女子们放脚念书的事,觉得还是不成体统,根本不在考虑之中。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吴家大房头的女婿赵老七,贩运粮食来到内官店铺,准备码一下升子,过一下称。吴家老三见这侄女婿来了,就顺便问了一下还账的事。谁知这赵老七嘴里哼哼唧唧,始终没有个说法。
原来在老太太丧葬期间,赵老七两口子都来吊丧,吴老大就给女儿说:“你家欠了内官店铺的账,时间很长了还没有还,要是手头宽裕的话,想办法尽早还了的好,也省得亲戚之间红了脸。要是当下难场,就操心着点,看若别人的账都还了,你们也要想办法还,如果别人欠的账没有还,那你们就看着办。”
这话传到赵老七耳朵里,那可是瞌睡遇上枕头的事。心想,当下自己的亲丈人当家,只要他一松口,就算是给女儿的陪嫁,这账就一笔勾销了。
眼下这三丈人一提起还账的事,赵老七心中不爽,又不好直接说,便拧辞起来。老三再次追问:“到底什么时候能还?”赵老七回问问:“别人家欠的账还了没有。”
吴老三听到这样的问话,满肚子的恶气不打一处来。心想隔山的女婿,要替丈人当家了。就提高嗓门喊着说:“别人家欠的是我的账,还了没有还,这不是你管的事。你不要连自己的屁股都没有擦干净,管别人脸上的灰。”
赵老七一看,三丈人生了气,就准备离开店铺。吴老三一见,侄婿要死狗赖账了,就直接说:“不行就把这粮食先押在这里,还了账再来取粮食。”老小两人是针尖对麦芒,开始杠上了。
这吴家老三在内官集市上,也是个有名头的账房先生,遇上这样无赖的后生,真是无法克制心头的火气。话不投机,三言两语,就照着赵老七的脸,左右就是两个挂耳子。
这三丈人真动火了,赵老七本想还手,一来觉得过于失礼节,二来人家在街上混了多年,随便出来一个人,都是向着人家的,自己不小心还吃个大亏,就夺路逃跑了。
跑到街上,心想这粮食还在店铺里,自己跑了也没有用。干脆做个不是人做的事,挨了两个饼,把这账抵掉,也是个办法,这账非赖掉不可。
赵老七就随手在街道上的烂场堆里,捡起一小块碎碗瓷片,照着自己脸上轻轻划了几下,这血当时就开始顺着脸面流开了,再用两手一抹,满脸是血,直接奔自卫队的大门告状去了。
自卫队值守的人,一见门前有人满脸是血,跪在地上大声哭喊:“有人给自己动刀子了。”值守人员根本没有顾得细查真假,就直接问,谁人动刀子了。赵老七回说:“西关衡量店里的主人,把自己捅了几刀子。”
时下当地处于严防死守,高度警戒状态,值守人员怕有半点闪失,担当不起。就立即派人,把吴老三带到自卫队来对质。
吴老三一见这赵老七满脸是血,编造谎言说,自己动刀子了,觉得这女婿耍死狗到了不要脸的程度。一气之下,二话不说,照着脸又煽了两个饼。
值守的官兵一见这情景,立即对吴老三采取强制措施,还动了刑具。经过详细审问,自卫队官兵才知道双方是亲戚,相互之间因讨债发生纠纷,打人是真的,动刀子是捏造的。
各自挨了二十大板,责成欠债的还账,打人的看病,不许再有动静,就放两人各自回去了。要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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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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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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