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双手端起葫芦瓶,斗着胆子喝了一嘴。只觉得昏寐初醒,茅塞顿开,瞬时便得了道。心想人家把我叫胡浪,咱就干脆出门去胡浪荡好了。也省得受这些哈怂们的跟赶,便按婆娘托的梦,下定了决心,准备离家出走。
一个漆黑的夜晚,胡浪偷摸着来到吴家栋屋里,就把自己的打算说给家栋听,主要是托付家栋的把房子给看着点。两人见面,胡浪就咬着吴家说耳朵说:“我准备到外面去浪一趟,想把屋里的事给你托付一下,你给操点心,家里还有几只鸡,长嘴的东西没人管就饿死了,你就抓来养去。还有一点粮食,你需要就搲来吃去,其他没有什么。平日里把大门一锁,关照着房子不要叫人拆掉。”
家栋一听,还以为是在开玩笑,就问:“你到哪里浪门子去,还要托付我看管房子。”胡浪回答:“我要到长安去一趟,浪一哈十三朝古都,见一哈世面。”
家栋听着,心里好不奇怪,长安也没有他的亲戚,难道是去要饭不成。蹲在这里,除了挨打,有吃有喝,其他啥都不愁。出门要饭,自己受罪,那是多丢人的事,和挨打有什么两样。再说,要到长安去,坐火车来回,也得花上十几块钱。家栋在想着,陡然醒悟过来,胡浪是不是要卖鸡给自己,就问:“你屋里现在有几只鸡?”胡浪说:“一个公鸡,三个母鸡。”家栋就说:“那我就给你六块钱,你把几个鸡抓来就是了。”
胡浪一听:“我现在就去抓,晚上都卧在窝里还好抓些。”胡浪就直奔自己家去抓鸡了。
到了屋里,心想这吴家的人还厚道,善解人意,我何不把这葫芦瓶里的水给他一点,也算还个人情。于是就找来一个小缸子,拿出葫芦瓶倒了多半缸子。找了个破麻袋,把几只鸡全装在里面,就送到家栋屋里来了。
家栋就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皮夹子,从里面数了六块钱给胡浪。胡浪推辞了一阵,还是拿上了。然后就说:“我给你端来半缸子水,这是我家婆娘在雨水时节,收拾的露水,听说能治百病。”家栋一听能治百病,立即就从胡浪手里接了过来说:“那我就把他存起来,以后说不定能顶上用场。”赶紧找了个瓶子,倒在里面,还害怕叫娃娃们偷着喝了,就藏了起来。
胡浪随后就问家栋说:“你知道不知道长安的路阿门个走法?”家栋这时候就明白,这胡浪可能真的要到外面去,躲一下挨批斗的场面。就说:“你要走着去长安,那来回一趟还不得花上一年多功夫。现在有火车了,你就坐火车去不是快点吗,要是钱不够,我再给你借上几块。”
胡浪说:“我要亲自走一趟,沿路好好浪一下,也顺便看看古人走过的丝绸之路是个啥样子。”家栋说:“具体的路我也给你说不清,过去修建宝成铁路,陇海铁路的时候,沿线好多地方都走过,只是现在都忘得记不清了,我可以给你说个大概地名,你一路走着一路问,就会走到长安城。”于是家栋就说:
抬脚启程歇马店,先到秤钩旧驿站,巉口集市转一转,往东偏南沿沟串。
宁吃定西洋芋蛋,不住咸水景家店。过了马河要翻山,翻过山岭到通安。
陇西有个机务段,火车休息把头换。鸳鸯韭菜下搅团,穿过鸳鸯到武山。
洛门拌汤磐安面,甘谷辣子和瓦罐。新阳杏子象鸡蛋,天水苹果红又圆。
站在天水麦积山,眼望社棠渭河畔。凤阁岭上有平地,拓石坪头古驿站。
爬山涉水路艰险,翻山越岭过峡关。到了陈仓望秦川,宝鸡就在眼前面。
斗鸡台前看一看,蔡家坡上转一转。过了虢镇是眉县,东府饺子岐山面,
向南遥望五丈原,一马平川到长安。三秦大地八百里,渭水中流到潼关。
家栋说完就问:“记住了没有?”胡浪回答说:“听得真切,记得清楚。”家栋感到奇怪,这胡浪记性怎么这么好,可惜当年就没有念点书。就给胡浪说:“你去长安,一路上好好看看,那可是古人贩运丝绸,茶叶的地方。人家的地方比咱们这里好得多,地都是平川水地,吃水根本不发愁。也把咱这里的事,说给陕西人听听,把我们这里也夸一下。”胡浪问:“这里有啥东西值得给人夸?”
家栋说:“就给他们说,歇马店这地方,要是有水灌地种庄稼,再把人的脸和心洗干净点,也和陕西差不多。让他们以后多背些老粗布来换粮食。”胡浪听了说:“陕西是不是就是长安。”家栋说:“就是。”胡浪说:“等我回来了,把所有听见的遇到的事,都说给这里的人听听。”时间已晚,胡浪便回自己家去了。
胡浪回到家,连夜就把能穿戴的都拿出来,另外准备了一个洋瓷缸子,收拾好所有家当,再搲了几碗面,做了点焪馍馍,装在一个兜兜里,就准备睡觉。突然又想起这葫芦瓶里,到底还有没有水,再试着倒一下,于是端起葫芦瓶往缸子里倒,再把马勺找来继续倒,一看这真是倒不完,就把所有都灌进瓶子,随便胡乱睡了。
第二天,天还没有亮,胡浪起身,把所有能穿的衣裳裤子全都套在身上,端起葫芦瓶喝了两嘴,再吃了点焪馍馍,挑起担子,拿着搭柱,一身轻松地出了大门,直奔东边方向而去。
不知不觉,太阳已从东方升起,胡浪在路上碰见一个拾粪老人,问了一下地方,知道已经过了称钩,到了定西管辖的地方。只是没有舍得把这水往建廓子沟里倒上一点。
胡浪离家出走的事,除了吴家栋,没有其他人知道。只是因连续好几天没有出工,有人在操心,也有人在关注,还有好多人担心。领导就派了人到常家去看个究竟,派去的人到常家一看,所有的门都敞开着,冰锅冷灶,没有找到人影形。好几个担心的人,就在附近的沟道窟圈,到处寻找了一番,也打问了附近许多的人,没有半点音信。有人担心是不是寻短见了,也有人怀疑是不是怕挨斗逃跑了。
一时间,胡浪失踪的消息,就传遍了歇马店的犄角旮旯,成了人们在地里干活时候闲谈的话题。家栋对此事装作不关心,只字不提,只是给附近的人交代,把院子给观点着点,自己也时常关顾着,不要叫贼娃子害了。
且说这胡浪自离开歇马店以后,沿着关川河沟道,踏着前人的脚印向东去了,白天轻装简行,走坡串沟,翻山越岭,不觉劳累。晚上寄宿厚道人家,万不得已就风餐露宿,随便歇脚,无感乏困。渴了就喝点葫芦瓶里的水,遇上温饱之家,大方善良之人,随便舍点或者换点干粮吃。一路拨啷一路行,长途跋涉,温饱饥渴都不在话下。
不知走了多长时间,过了巉口到了定西。只见眼前不远处是人山人海,便凑到跟前瞅视了一哈,原来也是在开批斗会,胡浪一看这情景,整动得比歇马店还凶险。扭头转身拔腿就跑,结果被一帮子人拦住去路,进行盘查。其中一个邪戴着绿帽子,二里吧唧的过来就问:“你是啥地方的,做啥的,担的是啥。”胡浪回答说:“我是会宁的,六个月没有下雨了,遇上了半年旱,从祖厉河跑到关川河的沟脑,寻找了点水。”
这帮人一看这家当,精致的箱子,光亮的扁担,手里提着搭肩,搭肩上挂着拨啷,哪里像个担水的,活生生就是一个货郎,肯定是搞投机倒把的。立即打开箱子检查,一看箱子里除了一个葫芦瓶,没有其他任何杂货,再搜了身子,身上装着六块六毛钱,检查口袋,只剩一点焪馍馍。接着就问:“你这葫芦里到底卖的是啥药,把瓶子拿出来,打开看看。”
胡浪打开瓶子接受检查,不信你们可以喝一嘴尝一下,这帮人还怕胡浪是坏分子害人的,不敢乱喝。胡浪就提起瓶子,往外倒了一缸子,亲自喝着给他们看。其中一个长得稍微像样的过来,尝了一点没敢多喝,就绷着眼睛,狠了半天才哼哼唧唧地说:“好像是水。”但还是不放心,就把胡浪当做流窜犯,先抓了起来送进了收容站,等以后再说,
胡浪心想,这光景行路难,不见人不行,见人就要接受盘查。才是第一站,就要费这样的周折。看来这长安城是去不成了,说不定要在这里押上好多天,还得受好多的折磨。胡浪心想,不是说坏怂喝了这水会变好,难道是假的。没想到,第二天一早,这些人却把自己给放了。胡浪这时候确信,这水可以治百病,坏怂喝了会变样,便挑起担子,继续自己的行程。
一日,胡浪从一家庄院门前路过,看见一个约莫花甲之年老婆子,正在大门前的阳屲港港里,给一个女子抓头上的虱子。老婆子一边用手拨着女子的头发,一边往嘴里喂。胡浪就摇起了手里的拨啷,老婆子听见拨啷声音,就抬起头来看,知道是货郎,就推开趴在腿上的女子,叫赶紧进门去避羞。这女子还想看看稀奇,胡浪卖的是啥好东西,不愿离开。老婆子招呼胡浪说:“你担的是啥。”胡浪说:“我担的是水。”这女子听说是水,马上喊着说:“我渴得很,想喝水。”就迎着胡浪来了。
胡浪一看,这女子约莫十来岁了,身板窈窕,一头黑黝黝的长发,眉清眼秀,长得很心疼,只是身上只挂着一个护肚子,大半个背和尻蛋子都在外面露着。胡浪好不难为情,就放下担子,二话不说就打开箱子,端起自己的洋瓷缸,拿出葫芦瓶,倒了半缸子水递给这女子。女子双手接过缸子问:“你这水能喝吗?”就尝了一嘴,觉得没有苦味,其他都没有顾忌,一口气咕噜得干干净净。然后就喊着说:“奶奶赶紧来喝,这水清得很,一点都不苦,我去搲粮食来,多换一点,我们做点饭吃。”hτTΡδ://WωW.sndswx.com/
老婆子拐着小脚,凑近一看,这箱子和花瓶太好看了,再往胡浪脸上一看,一副魍魉样子,估计也是个可怜人,怎么担着这么一副好家当。心里在犯疑惑,这里到处找水都找不到,还有卖水的人,真有点稀罕。瓶子里能装多大的点水,不会是骗人的吧。
老婆子还在迟疑,那女子双手端着个砂锅出来,里面差不多装满了麻麦,就说:“给我们换上一瓦罐子。”老婆子一听,就摸着女子的头说:“这娃傻着呢,就这么大的个瓶子,还能倒上一瓦罐子。”心想另一个的箱子是不是还有大点的瓶子。就问胡浪:“你的水阿门个卖的,换不换粮食?”
胡浪回说:“不换粮食,有啥吃的拿来点就成,你们喝点水,我吃点东西。”老婆子接着问:“换油不。”胡浪说:“油也不换。”老婆子心想,真是一碗油换不来一碗水。老婆子说:“屋里除了有点炒面,还有一点麻麦(炒熟的粮食),没有其它能吃的东西,要是换粮食的话,把你担的水我全要了。”胡浪说:“可以给你倒上一些,全都给你使不得啊,我在路上还要喝呢。”
胡浪就提起瓶子向瓦罐里倒水,刚倒了不多,心里陡然泛起嘀咕,这瓶子的水已经倒了好几缸子了,难道确实倒不尽吗,还是小心点好,就打开另外一个箱盖,拿出瓶子,向瓦罐里倒,把个瓦罐子倒满了。老婆子看见这情景,活了一辈子,都没有见过这种奇怪的事,这么小一个瓶子,难道是泉不成。就问胡浪:“你这瓶子是个啥物件,还能装这么多的水。”胡浪回答,我这瓶子叫葆光,舀不完装不满。
老婆子一听,赶紧把手戳到自己的护肚子兜里,使劲摸了半天说:“我这里有两角一分钱,多买上一罐子水成不。”胡浪吭迟了半天,心想这地方难道比歇马店还缺水吗。歇马店再怎么样,也没有到拿钱买水的程度。就问这老婆子:“你们这里难道没有水,我在过来的路上,就碰到一条深沟,沟底里有水小流,你们怎么不到那里去担水呢。”老婆子就把这里如何缺水,如此这般,这般如此,都详细地给胡浪说了一遍。
原来这沟里的水是苦水,人们都叫催命黄泉水,连羊牲口都不喝。人喝了跑肚拉稀,恶心呕吐那是小事,稍不谨慎就把命都要了。这里人吃的水,主要是下雨的房檐水,积在沟道旮旯的雨水。劳力强的家庭,还能打个窖,存点雨水。劳力单薄的人家,遇上天旱,只能到黄河里去找水,人背驴驮,跑上几十里路才能弄来点水。
胡浪顿时明白,吴家家栋说:“宁吃定西洋芋蛋,不住咸水景家店。”这里可能就是咸水岔。每逢天旱遭了年馑,这里的泉水枯竭,人们只能到几十里外的郭城驿一带去找水,再远一点就到黄河里背水,大家都巴不得有个卖水的人来。原不怪在定西被当做流窜犯抓住后,也没有过多的难为人,所以就把自己放了。
一时间,胡浪就对这里人的缺水感到同情,又后悔自己当时没有舍得,把这水给这沟里滴上几滴。便提起瓶子,给这老婆子说:“再去端个碗来,我再给你们倒上一碗,钱我也不要,你存着扯上点布,给这女子缭上个裤子穿。”女子听了,顿时感到有点羞涩,往后缩了几步,嘴里慢慢问着:“还有什么好东西。”胡浪说:“没有其他的,这水就是最好的东西。”
胡浪看见这女子的身程,顿时怜悯之情油然而起。就背过身子,坐在地上,开始脱衣服裤子。老婆子一看胡浪这架势,还以为是要给自己的孙女找不是了。嘴里大声喊着说:“你不能这样啊,赶紧把孙女拉到自己身后。”
胡浪把套在自己身子里面的一套,多余的破衣服和裤子脱下,要送给这女子去穿,女子推辞着死活不收。胡浪执意要给,老婆子一看是善意就拿上了。然后赶紧搲了些麻麦,双手捧了点炒面,装在胡浪的口袋里。随后说:“这里往东走就是历河,过了历河就是祖河,一路上都是没有水的地方。”
胡浪当下为得了这样的一些宝物,心中自是感到无比的自豪,好比肩上挑着两口泉水。同时也在提心吊胆,这两个箱子,长得太精致,少不得招惹人眼,再看这葫芦瓶,难以相信这是装水的家当。本想用泥土去掩饰一下,心中又犯疑虑,下不得手,只怕抹脏弄坏了这宝物。只好硬着头皮,往前闯荡。
胡浪听老婆子指点的路,就挑起担子,拿着拨啷扬长而去。哪里知道,身后还有两双苦涩寒酸的眼睛,渴望地盯着自己的身影,直到渐渐消失在山峁的另一坡。
白天的太阳,晚上的月亮,还有那挂在晴朗夜空的北斗七星,三星,亮明星等无数星斗,给胡浪的行程指引着方向,通向长安的路就在脚下。
不知过了几天几夜之后,胡浪翻过一座大山,又是一道好宽的沟,沟道还算平坦,除了一些大小不均的小石子和红土泥沙,还有干枯的涝坝浅滩,淤积的黄色胶泥,被烈日晒得卷了起来。沟槽里一线细流时断时续。只见沟对面的山坡上,一个放羊的人,戴着个尕草帽,老远看着好不眼熟,翻穿着一件半常皮袄,手里提着长鞭,一边使劲地在背响鞭,一边在唱着花儿。听见这声音,好像不是自己熟悉的人。只听见:十八的妹子二十的哥,手拿着手来脚并着脚,嘴贴着耳朵悄悄地说,看上去实在是很亲热。
胡浪听着好玩,就放心地直奔这放羊娃去了。上了山坡,见到这放羊的,原来是一个约莫六十上下的老汉,面目和善,根本不像不像自己熟悉的人。胡浪就开口问:“老人家,我问你一哈,到长安的路阿门个走法。”这老汉两眼看着胡浪,想了半天才说话:“啊呀!你这把我还给考住了,长安我连听都没有听说过。”胡浪再问:“那陇西你知道不。”老汉提起鞭子,指着南边方向说:“陇西在山务一头(那一边)里,还远得很着哩,你到务地方做啥去呢?”
胡浪这才知道自己把路走错了,就回答说:“我要到长安卖水去,要从陇西路过。”放羊的老汉一听说卖(买)水去,感到惊奇,从来没有听说过(买)卖水的事,只怕自己没有听清,不知道是担水去还是送水,估计是担水去。就说:“陇西地方的水多得很,就是太远了,要翻几座大山呢,你还不如沿着这条沟,直接就到黄河里去舀水去。”
胡浪说:“我是去送水的。”老汉质疑地问:“你担的是水吗?”胡浪说:“就是的。”老汉看着胡浪的家当,心中是半信半疑,就试探着说:“我现在渴得很,能不能给我喝一嘴。”胡浪回答说:“可以给你喝一点,便打开箱子拿出葫芦瓶,提在手里晃荡起来。”
老汉一看,心里在想,这人明明是在说谎话哄人呢,这瓶子能装多大的点水。胡浪先倒了快满的一缸子,递给老汉。老汉接住水缸子,还不敢冒失地去喝,眼睛一边看着洋瓷缸子的水,一边不停地看着胡浪,嘴也不停地扎巴着,已经是如饥似渴,就问:“这能喝吗?”
胡浪说:“你就放心地喝吧。”老汉心里在犯嘀咕,这地方的人,要点干粮随便,但要喝点水,那可是要费点嘴皮子的。如今这人如此大方,不会像说书的说的,智取生辰纲吧。只怕这会不会是蒙汗药,把自己蒙住了,所有的羊叫这货给赶上跑了,那就犯了个饿眼病,上大当了。要知后事,且看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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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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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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