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当时因生活所迫,背井离乡,知道这光阴难度,好多人家还是偷着种植鸦片,官方睁眼闭眼,只当没有看见。吴先生好不容易在集市经营起店铺,又白手得了一些荒地,幸好遇上风调雨顺之年。除了种植农作物,保证有粮食吃的同时,和其他人家一样,也偷着种植一些罂粟,在这偏僻山沟里,大家都习以为常。
经历了地震的恐惧之后,吴先生觉得再不醒悟,以后的事情就难以预料,还得防患与未然。断然把罂粟种植面积大幅减少,主要以种粮食为主。便开始精心农事,料理店铺,囤积粮食,从长计议。几年之内还积攒了不少粮食。你甭说,这还真是有备无患,奇荒一时就出现在眼前。当时好多人家既就是有了金山银山,就是没有粮食吃。
虽说天地无情,给人间造成莫大的灾难,但生活在这里的人们,相互之间还是最大限度讲究了情分道义,大家相互关照,不但使得这道沟因饥荒造成的死亡人数降到最少,而且还接纳拯救了好多外地的逃难者。
当下这吴家家族,已经到了第三代,庄上人看在吴家在灾荒期间的作为,加上又是德高望重,大家都将吴先生尊称为吴老爷。四个儿子陆续成了家,都有了儿女。老大在第一个庄院居住,生了两女一男已好几岁。老二仍然留在会宁老家留守,膝下有一女已豆蔻年华,只因这会宁地方,灾情更为严重,一时间还无法恢复元气,当下日子还过得很难场。
前些年地震的时候,一个叫旧窑上的地方,有个张家人,因窑洞塌垮,实在无法生活,就把女儿卖给吴家老三当了婆娘。膝下已有两男二女,居家在内官营,经营衡量店店铺。
早些年,渭源一带的张家弟兄俩,带着好几个儿女逃难这里,在大地川和山顶上落了脚。地震之后迫于生存,一家把女儿卖给了吴家老四做了婆娘,一家女儿嫁给了高家。吴家老四膝下也有一男一女,和父母一起,居住在第老庄院里。
老五还是少年,和父母同住在老庄子里。加上本家亲戚,这家口在这道沟是数一数二了。
两个女子,大的个嫁给刘根的儿子刘务农,已生了二男。小的个嫁给罗神仙的儿子罗阴阳,已有一男。
灾荒期间,吴家还算是这里的幸运人家,虽然也在艰难中度过饥荒,但没有出现饿死人的情况,而且也关照了罗、刘家两个女婿家,也关照了各房头婆娘的娘家人,旧窑上,山顶上,大地川等张家的,有瓜葛的亲戚们。同时还收留了外来的几个人,一个成年的叫徐框子,是吴家老太的侄子,还有一个尚未成年的叫八娃子,是徐匡子收留的养子。还有马脊梁,山上人都是原来门下的长工。
好多人对这场灾难都不敢回想,那悲惨可怕的情景叫人们不寒而栗。说起来难言,听起来炸耳,想起来可怕。吴老爷当下虽说不欠吃喝,但还是心事重重。随着这家口越来越大,只有这么点土地,如何解决以后家族人们的吃饭问题,就要费点心思,还得算计的更长远一点才是。
漫长的灾荒虽然过去了,老天还下了点雨,但这收成还不如愿,眼见着家中还没有一点存粮,只是当年能混交过去,还要寅吃卯粮,要是再遇上个灾荒,那恐怕就厄运难逃。
这吴老爷当下已年迈,具体做农耕的重活,已经力程不足,但对后代们在农事方面的把式,心里总是放心不下。这几个儿子,还有几个女婿们,对农事还不在行。虽说这农事是个凭苦力的活,但还是有些学问的。人常说,七十二行,行行都有门道。同样的天,同样的地,不同的人种的田,就是不一样。
要完全通过实际操作,亲手去教着后代们种庄稼,让他们悟出个种庄稼的好把式,没有十头八年,根本不行。吴老爷便动着心思,想把自己多年耳闻目睹,亲身经历所积累的经验,想办法传授给后代们,让每个都懂点行。以后自己没了,弟兄姊妹分了家,各自耕作也有个拿法。
一日便把儿子女婿们叫到跟前,考问农事问题,天时、地利、耕种、管法,施肥,收法等等,后人们的回答,都是下苦的事。大儿子说:“种庄稼有个啥门道,只要老天爷把雨下到点子上,就是睡在炕上,也能有个好收成。要是像前几年,天不下雨,就是天天在地里爮,也爮不出个啥眉眼来。”
吴老爷听了,也不能说没有一点道理,前几年天不下雨,人有多大的本事,就是颗粒无收。这可是大家都亲眼见了的事,没有办法说个不是。
吴老爷就接着问:“这两年天也下雨了,有的人家的庄稼长得好,当年就够吃了。有的人家庄稼长得就不成,还在别人家赊借粮食,你说那是个啥道理,难道是老天爷就给他们的地里没有下雨不成。”
两个女婿听着不敢多嘴,罗家的便小声说:“也许是人多地少的缘故。”吴老爷当下就开始扳着指头,跟这些后生们算起账来。你们算个账,按人头计算,那些借粮食的人,哪一家的土地比别人少了。加上长工佣人,大家一算计,确实不是地少的原因。
吴老爷继续问:“那你们说一下这庄稼如何倒茬,让我听一哈。豆子茬种啥好,洋芋茬种啥作物合适。大家都喜欢吃白面,那是不是每年都种成麦子才合适。你们知道人为啥要吃五谷杂粮,为啥只给驴喂豆子不喂麦子,给牛喂油渣不喂豆子。
种洋芋施啥肥最好,羊粪施在麦田里合适不,还有这下种的时机等。”一连串的问题。几个儿子和两个女婿瞪着白眼,没有一个能说出个子丑寅卯来。
罗家的心里在想,只要风调雨顺,种大烟也照样过了。遇上旱涝年馑,怎么倒茬也不顶用。至于给牲口喂料的事,哪还用得着问别人,人都知道:牛没门牙马无肝,黄河没底海无边。人吃豆子没有劲,给驴说来驴不信。罗家的心里有数,只是嘴里不敢说出来。
吴老爷接着说:“我准备花点功夫,给你们好好教一下务地耕作养六畜的诀窍,你们知道了,说不定以后还能顶上用场。”老大质疑地说:“光说一哈恐怕都记不住,到用的时候都忘掉了。你干脆把它写下来,让大家当成书来念,就是以后忘掉了,也能在纸上找得到。”
吴老爷一听,就训斥着说:“即使把它写成书,对两眼朦黑的人,那也是没有用的。”
一时间,吴老爷准备说农事的消息,传得附近的庄上人都知道了。因遭灾荒受了饥饿的折磨,庄上好多人对务地种庄稼事上心多了。听说吴老爷要给后代们,教一下种田的窍门,也都争相打听着,要来听个究竟。
道老爷听说,吴老爷要教大家做农事的窍道,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自己是木匠出身,说实话对农事还真不太在行。要把这农事弄通,既要知道些天上的风云雷光雨,又要认识地上的热冷肥水土,还得通晓六畜生性,更要讲究人的操作手艺,哪可比做木工活难得多。
去跟着人家学,都是庄稼人,年龄差不多,脸面上还有点挂不住,但人家对农事确实讲究,你看人家到这里才几年,把土地务得多么肥沃,同样的天,同样的地,种的庄稼就是比别人家的长得好。灾荒期间,人家的日子比我们这些大户人家还过得稳当些。不行叫后代们去听一哈,也是个主意。
好多人要来听如何种好庄稼的事,叫吴老爷知道了,一时间心中还有点紧张。这里也有几个上了点年纪的把式人,人家种庄稼也很讲究,要是说得不合适,还叫人家笑话。
只怪这大儿子嘴长,本来是个家务事,扬的到处都知道,把自己还架到火上了。当下就是鸭子上架,也得挣着命去蹦。要把这农事说出个子丑寅卯来,吴老爷还真仔细地挖空心思折腾了好一阵子,费了点工夫。
这一日,好多的人来到吴家大庄,吴老爷一看,大人娃娃好大的一帮人,娃娃们都是来看热闹混饭来的。吴老爷就问大家说:“前几年的灾荒,大家都经过了,谁一个没有挨饿,那个人是吃铜钱活下来的,还有哪个人是吃鸦片烟活下来的,灾荒期间你们最想要的是啥。”
这一连串的提问,前面的不说,就是最后的问题,大人们还没有开口,几个娃娃就异口同声回答说:“前几年把人饿的招架不住,经常想着的事,就是有个谷面馍馍吃。”
吴老爷接着话茬问:“那你们就没有想着吃个白面锅盔吗?”大家都笑了起来。有的大人就小声说:“连树皮都没有吃的,饿得没有办法都吃土着哩,还能想着吃白面锅盔。真是做梦娶媳妇的事,想得美。”一帮娃娃起哄着说:“我们都想吃长面,就是没有。”
吴老爷继续问:“那你们以后想不想吃锅盔?”大家都又笑了起来,有人就说:“有不想吃亏的人,还能有不想吃锅盔的人,那不是吃撑了的,就是个半蔫汉(脑残)。”
吴老爷接下来就说:农家人自古以来,就是种庄稼糊口的,这种庄稼就是自己的本行,其他的都是兼做。不管你是做啥的,都要吃饭。衣食住行,哪个人都少不了。没有衣裳穿,没有铺盖,睡在外面,天气热了,都还能过活上一阵。若是三天不吃喝,那就走不动了,要是七天没吃也没喝,那基本上就毕毕了。大家以后要想吃锅盔,就得把庄稼种好。
人常说,人是铁饭是钢,一天不吃心发慌。铁无钢水就发软,人无粮食命就短。你们说是不是。灾荒期间死了的人,是不是没有吃的饿死的。
古人都给我们把话说到了,但我们好多人还不听话。当年发生了地震,那些逃难的人,到了门上,一开口先问,有没有吃喝给上一点。没有听说过哪一个逃难的见了人,先说,有没有钱或者鸦片烟给上点。
古人在书上都说,稻粱菽,麦黍稷。此六谷,人所食。就没有听过那个书上说,榆树皮,苦紫菀,鸦片烟,人所食。那就是说,灾荒期间,我们吃的都不是人吃的东西。
灾荒期间,好在人们之间还讲了点道义,虽然活下来了,那也算侥幸,但愿这样的奇迹,以后千万不要再出现。人要活着,就得吃饭,没有粮食,哪来的饭。就是当了皇上,也离不开五谷粮食。不论社会走到啥地步,吃饭始终是人们生存最基本的需求。因此,解决粮食问题,将永远是人们的首要任务。
这种庄稼的事,虽说是个苦力活,还得识天时,知地理,论把式。还要会使唤农具,驯服牲口。就是算天、算地、算人的事。有几家的大人听着,心里暗想,这账房先生,出口不离算账的话,人说这人算不如天算,还能算出粮食来不成,听听他说怎么个算法。
吴老爷接着说,这天不好算,但好多动物都有灵感,总能给人们提供点先兆。比如说,癞蛤蟆叫唤得厉害,说明天要旱了。蚂蚁乱跑,说明天要下雨。这地也可以算,人也能算。你家有多少地,有多少人吃饭,这是明摆着的。每年种些啥作物,各样作物种多少,就得算计着来。
你不能把所有的土地,都种成一样的作物,更不能全部种成罂粟,各样作物还得搭配着种。这样,人就能吃上五谷杂粮,粗细搭配,羊牲口也有了饲料。
大家都知道白面好吃,要是全部种成麦子,那羊牲口到时候就饿死了。要是全种成鸦片,到时候人也饿死了。
大家听着,有人就觉得是在咥二话呢,心里在想,人家都在种鸦片,自己不种还不成。要是不种大烟,哪来的钱去买点洋布,还要买粗盐,农具等。所有的用物,都是要钱来买,总不能经常背着粮食去换,那可就太费事了。
吴老爷继续说,我把自己经过的,还有听了的古人的经验,全部说给你们听,你们觉得有用就试一下,没有用就只当是秋风过耳。要种好各种作物,就有个倒茬,施肥,务地,把握时机的讲究。
先说这天气:正月二月雪水流,五月六月渴死牛。清明前后一场雨,好似秀才中了举。有钱难买五月早,六月连雨饭吃饱。雨落七月七,阴雨连绵十月一。八月十五洒一阵,旱到来年五月尽。重阳无雨盼十三,十三无雨一冬干。寒冬腊月雪封山,来年定是雨漫川。夜里下雨白天晴,收获粮食没处盛。早韶不出门,晚韶千里行。
你们要是猜不到天气的情况,没有其他办法,那屋里的吃喝就得细详点,该吃十分吃八成,不要浪费。宁愿前面欠一点,不要到时候饿一天。更不能有了一顿,没有抱棍。
种庄稼,还要看土地多土质状况,不同的土质,种植不同的作物,要适宜才好。
古人说,三垧斜边子,不如一垧平滩子。三个陡坡坡,不如一个平窝窝。黑油土肥力大,天旱天下都不怕。沙土长青不长老,黏土长老不长青。傻白土不长田,苦苣刺蓋锄不完。黑板土,犁不动,耱不绵,遇上天旱不长田。
那上肥的事,也得有点讲究,种地不用问,要凭灰和粪。种地不上粪,好比瞎子丢有棍。干牛粪上了地,不如母鸡放个屁。一个驴粪蛋,一碗小米饭。一年烟洞三年炕,十年旧墙把地上。牛粪对豆茬,大粪猪粪对胡麻,驴粪上地加水沙。
这土地不能经常种一样作物,还得倒地茬才好,不然地的肥力就退化了。地力若要好,三年把茬倒。种地不倒茬,苦死也白搭。茬口不顺,不如不种。麦茬种胡麻,油缸装不下。谷茬再种谷,收时抱头哭。豆茬随便种,可以不上粪。
怎么个种法,也得讲究点,深浅稠稀要掌握好。深谷子浅糜子,胡麻扬在浮皮子。洋芋深麦子浅,燕麦种上不再管。头伏萝卜二伏菜,三伏抓紧种荞麦。过了芒种,不可强种。收与不收在于水,多收少收在于肥。入伏不点豆,点豆收不够。
种地是个苦力活,就要有点力程,那就是三壮:人壮、地壮、牲口壮。畜是农家宝,全凭饲养好。同样草,同样料,不同喂法不同膘。马吃寸草牛吃梢,猪吃糟糠能上膘。若要牲口把膘保,千万莫喂霉烂草。客守货,船掌舵,喂牛看着牛倒沫。
马无夜草不肥,牛不足饮不壮。人吃豆子没有劲,给驴说了驴不信。勤刷毛,膘头好,舒筋活血疾病少。饥无劲,饱无劲,不饥不饱才有劲。能驮千斤,不驮偏沉。
六畜:一个猪娃不吃糠,两个猪娃吃得香。牛栏要通风,猪圈要软松。养猪无巧,圈干食饱。立冬不使牛,立春放羊翻跟斗。马怕鞭子牛怕火,狗见弯腰就要躲。猪三狗四猫两端,老鼠子只要两三天。
再说这收割的事:小暑收大麦,大暑收小麦。白露镰刀响,秋分砍高粱。秋分不起葱,霜降必定空。处暑不出头,谷子割下喂老牛。玉麦子黄了麦子倒,洋芋地里去锄草,糜谷胡麻马上好,牛羊不管能吃饱。谷子黄了胡麻倒,牛羊遍地胡乱跑。
种子:宁叫人饿死,不能吃种子。若要庄稼好,种子最重要。
这吴老爷说了三天,还没有说完,大家听了就觉得,原来这农事还真有点学问,这比考秀才还费劲,估计秀才都不知道这么多。吴老爷说:“秀才那是做文脉行当的,学问全在心上,功夫全在嘴上,说的都是书上的,做的都是空场的。”
读个秀才也不是容易的事,你们看这道沟里,私塾开了这么多年,会种田的人还不少,哪个考中秀才了。读书虽说不是下苦力的活,但也是个费脑筋的事。庄稼是牛拉人耕种出来的,秀才是先生用板子打出来的。你们要是愿意挨板子,就去读书考个秀才,那可比种庄稼强一万倍。
前几年灾荒,你们那个听说过,饿死了几个秀才。如果真是念书考中了秀才,就是遇上年馑也不会饿死的。但是去当个学生,若是念不好书,那可要挨先生板子的。农家人要是把庄稼种不好,那就会要挨饿的。要是不信,你们都可以去试试看。
大家都听了这么多,大人们有上心的,也有的目瞪口呆的,还有的人觉得,就是个下苦的活路。娃娃们只是记住了一句,就是说,灾荒期间没有听说哪个秀才饿死了。心里在想,难道念书识字能顶饱吗。一些人就想试着读书挨板子,考一下秀才,只是藏在心里,还不敢随便说出来。
吴老爷最后说:“大家记住了一句话,农家人就是把庄稼种好,有了粮食吃饱饭,才是道理。”古人讲,洪范八政,食为政要。民以食为天,水为万物之源,食为生存之本。没有饭吃,就和庄稼没有水一样,最后还是干枯了。
再说那道老爷,近日来坐卧不安,心里总在琢磨,当下虽不是风调雨顺,雨水还算适宜,各家都开始在地里想办法。人家吴家人,现在开始传授如何种好庄稼的把式,还给大家教些窍门。自家的土地不多,后悔前些年没有把何家的土地收买些,现在叫人家牛家占了,不可能再卖掉。
当下这长工难雇,还得抓紧积攒点粮食才好,要不然这么大的家口,吃饭的人多,以后怎么个过法。正在思量着,有人喊着说,私塾先生来了。
道老爷连忙出门迎接,一见是严先生来了,相互见面,客套一番,迎进门来,上炕就座,问及灾荒期间的琐事。家人准备茶饭,热情招呼,不在话下。
原来这严先生在灾荒期间,给家里人送了些粮食和钱物去了。一时间,这灾荒蔓延,持续不断,有路人传了话,知道这里的人们,都在艰难地度饥荒,私塾也开不成。自己也是在艰难中度日,死里逃生,根本就没有闲心,再回来关顾私塾的事。时下灾荒渐渐过去,严先生又返回私塾,准备继续来操旧业。
灾荒过后,私塾先生返回来了,道老爷便赶紧打发人,给有学子的家户带个话,告诉人们,泥滩私塾讲堂,又要开门了。一时间,原来有学子的家长,还有好多想送子读书的家户,都来拜见私塾先生。
阳坡庙的私塾,因宋先生回老家去了,当下还没有来,也不知死活。原来在阳坡庙读书的学生,家长们都打算把娃娃们送到泥滩私塾来念书。
严先生返回来了,私塾又重新开学,原来的学生都来念书。有刘家的刘三鬼、龚家的龚三㸤,金家的金二财,李家的李四密、梁家的梁生窍等。新学生也来了不少,有道家的几个,吴家的几个,李家,罗家,还有宛川河盘路屲,水泉湾的等,还有更远地方的,也慕名而来。
这地方人们的生活,逐渐恢复了正常状态。各家各户的大人们,经历了灾荒的折磨,总在想着让自己的后代们,摆脱这靠天吃饭的环境,寻找个良好的生存出路,就想方设法,都要把适龄的送到私塾来,让他们长点见识,要是不小心走了运,考个功名,那可是求之不得的事。要知后事,下回再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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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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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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