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那陇西地方的李家、侯家。岷县地方的何家、周家。两个地方,四个家族的成员,两两联手经商,两路人马时常路过歇马店这里,要歇一下脚。时间一长,大家都看到这地方,土地还算肥沃,自然形成的涝坝里水质还不差,各自都动起了心思,准备在这里开荒种地。
这两路同行,在市场上随便谈论之间,不小心就流露出来,相互知道了对方的心思,当下就有抢占地盘的势头。只因各自都势单力薄,一时间谁家都无法付诸实施。后来经两个头目商定,就联手来到这里,开始在歇马店地方拓荒,试一下这里的水土,到底能不能养活人。这便是起初的四家拓荒者。
先说那来自陇西的李家,祖上本是关陇贵族的后裔,后来因朝代更替,门阀族级逐渐衰落,几个世代之后,便以农耕为主业,兼从商贾,往来于东西南北市井之间,仍属陇西的望族,家族男女老少人口众多,亲戚好友散居方圆几十里,也属于当地大户人家。虽算不上书香门第,其中总有几个读书人。只因这家族门户太大,人口众多,拥地偏少。亲房户内,老少之间,势必有钱粮财物之争,时有忘规失礼之事发生。叔伯兄弟,诸姑伯嫂,先后(妯娌)之间,口角争分时常不断。
有点志气和本事,年富力强,不愿长期忍受家务事纠缠的人,就想图个耳根子清静,心中就开始琢磨着,想找个僻静的地方,分门别户,省得几代人挤在一起,整天劳神于家族是非之间。其中一房,族内辈分及兄弟排行无考,刚过而立之年,人们称呼李奉贤,常在当地几个市场之间跑单帮。
后来经贱内撮合,李奉贤联手侯家的内弟,还联络了其他几个外姓氏人,就开始弃农经商,干起了倒驴换马,粜粮换物,贩卖其他土产洋货,杂物百货的行当,只要能够盈利的行当无不涉及。常年奔波在巉口、甘草、内官三个农贸市场之间。没过多长时间,商队便颇具规模。成群结队的人马,便成了往来于歇马店的常客,对歇马店这地方的水源土质,沟岔道路,四季气候了如指掌。
一日,李奉贤带着一群商贩,人背马驮奔往甘草店集市,路过歇马店地方,人困马乏,就在这白马庙附近的马圈前歇息一阵。一时看到这里漫山遍野的大碗花,还有星星点点的刺蓋花,毛刺花,石枣子花,各种杂草野花长势茂盛,就知道这里土地肥沃。
李奉贤心里在想,好出门不如歹在家,自己常年在外奔波,到年老体弱的年岁,跑不动了该怎么办,后代们总不能都靠长途贩运,做生意谋光阴,于是就动了在这里开荒种地,安家落户的念头。饮马喂料,歇了一会,开始翻山。到了山顶,李奉贤不停地回头张望,行走缓慢,迟迟不前,小舅子侯家的以为姐夫生病了,就问候了一声。
李奉贤回答说,没有事,我看看这地方风水如何,大家也就不在意,继续赶路。走在路上,李奉贤就把自己的想法,悄悄地说给小舅子听。侯家的一听就小声说:“这地方看着还真不错,土质很好,就是没有水,只能靠天老爷下雨。要真想在这里开荒种地,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开荒种地光有体力还不行,至少还得有点种地的家舍和几个牲口,再说也没有个落脚的地方。地远不养人,既没有农具,也没有办法顾救。镢头铁锨开山挖土,开荒熟地还罢了,种庄稼肯定不成。种其他什么作物,也没有个合适的,也不知道这水土到底如何。李奉贤听着,不停地挤着眼睛,只怕在场的别人听到,只好先带着人马奔市场去了。
李奉贤一支人马赶到甘草店集市,正好碰上几个从内官来的同行,领头的一个姓何,另一个搭档姓周。李奉贤一见是生意场上的熟人,就开始喧起各市场上的消息。相互之间虽不知底细,交往还算不少。
只听这何家的说:“内官地方粮食、烟叶、价高还好卖。皮货、木材、菜籽、茶叶便宜。”李奉贤说:“巉口市场上牲口、猪娃子好卖,农具耧、耱、镢头、铁锨、铲子等都还比这里便宜。”大家得到这些消息,两帮商人就开始贩运粮食,烟叶、甘草等赶往内官。
两队人马翻过建廓子梁,到歇马店的涝坝滩饮马歇息。大家都在吃干粮,只见这姓何的凑到李奉贤跟前,咬着耳朵叨咕了一阵。就开始翻山,往陆十二川走。
爬到了山顶上,两个商头就叫其他人先往大路口走。只见两人拉着袖子,爬到插牌山顶的堡子前,瞭望这建廓子的沟壑,观察歇马店的地域。何家的说:“你看在这地方安个家,地广人稀,随便种点啥作物,就可以养家糊口。”李奉贤听了,感叹了一句:“志士不忘在沟壑,猛士不忘丧其元。”何家的没有听懂什么意思,但两人心中都怀算术,就追赶前面的人去了。
再说这何家的,名叫何初雄,已是不惑之年。世代以种田为主,农闲时间做些伐木、打猎、采药的事,兼做商贩。到了这一代,家道人丁不旺,单帮子人家,时常受到当地大户的楔别跟赶。但祖上留下不少基业,还算殷实之家,做个生意有的是本钱。
何初雄就联络自己的挑担周家的,还纠集了几个不愿种地的人,便开始了生意行当。主要以贩卖药材、木头、皮毛杂货、粮食为主。平常往来于内官、甘草店和巩昌之间,东南到宕昌、西和、礼县,西到狄道,走南闯北,见不少世面。也是歇马店的常客,对这里的山势地形,气候条件心中有数,不在话下。
只说那何初雄心里早已琢磨了好几年了,长期做生意,路上时常遇到土匪抢劫,年轻力壮时候,人多了可以抵挡一阵,老来恐怕凶多吉少。太平时代都是担惊受怕的,一旦有战乱,总不是长久之计。看到这地方人烟稀少,觉得开荒种植药材,说不定也是个安居乐业的地方,就动了念头。
何楚雄有一次在狄道的一个集市上,碰见一个满脸胡须,没有辫子的二毛子,估计是可能是个杂胡人,觉得好奇。一打问才知道,是远道而来,贩卖药材种子的生意人。就随口问了一下,有啥药材种子。
这杂胡就小声说:“有一种药材种子,这种子的名字,估计你们连听都没有听说过。”然后就从一个小袋子里抓出一小撮,让何楚雄看。何楚雄一看,黑色的小颗粒,样子和韭菜、葱籽、菜籽差不多,只听这商人说:"这名字叫“阿扁籽”,这种药材可以治愈百病。”何楚雄一听说这药是灵丹妙药,当时就动了心机,便下决心要试火一下。
按照当时的市场规矩,买卖双方不能直接谈质论价,加上语言不通,就只好找了个牙侩,给捏了一下价码。何初雄一出手,才知道价码贵得出奇,心里犯起了疑惑。就问牙侩:“是真的还是假的?”牙侩说:“这东西都是偷着卖的,还敢张扬。”何家的出于好奇,豁出来买了二两。
再请牙侩给问一下,怎么个种法。回答说,种法简单得很,和扬胡麻一样,这是懒人的庄稼,宁稀不宜稠,三四个月就可以收成。若是阳光充足,土质湿润透气,土壤肥沃,清明以后种,几个月就开花,花快凋谢前割收。只要得法,就可以赚大钱。另外特别靠咐,要偷着种,不能叫官方察觉,不然就会惹来麻烦。只能当药材,不能过量吸食,否则上瘾。
何楚雄当下就拿定主意,要试着看,能不能找个发财的门路。
何楚雄买了这药材种籽,先在自家的园子里试着种了几㪙。松土施肥,好不精心,等到出苗开花一看,我的个天哪!这可真个是好东西,这药材的花真是赛过牡丹。再等到花谢了,上面就留着好多的鼓肚子疙瘩,长得和当地的野刺蓋差不多,何楚雄估计这就是药材。等到熟透干枯以后,剥开这鼓肚子一看,里面的籽和市场上买来的一模一样。何楚雄内心如愿,不在话下,只是人家交代了,要偷着种,不能让人知道。
这赛过牡丹的花,鲜艳得出奇,长在自家园子里,都惹眼得很,哪敢在地里种。要能多种一点,专门贩卖这种籽就能发财了。
何楚雄为了种植这种药材,动了好多心思,也费了好大的功夫,就是没有找到个合适的地场,只能把这种子撒在自己往来路旁,选个无人看见的僻静地里,到时候就去收割,就这样积攒了好多种子,也偷着贩卖了一阵,轻巧方便,随便弄上一两斤,就能赚到好多的钱,于是尝到了甜头。心里总在踅摸着找个地方,专门来种这懒人的庄稼。
如今遇到李奉贤,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两人一拍即合。赶路途中,就站在这歇马店西南的插牌山上,都在为自家选择一个合适的地场,东张西望,翻来覆去,把这歇马店的梁峁坪湾,沟道泉眼看了个一清二楚。
一时到了内官集市,老早就完成了交易。到了晌午回,两个人把随从的人都吆喝在一起,来到一家饭馆,让大家好吃好喝,招待了一顿,晚上找了个店铺歇息。何楚雄和李奉贤两人,睡在一间小房子里的炕上,整整嘀咕了一个通宵。商定了一件非同小可的事情,那可是直接关乎各家后代们将来命运的大事。
且说这何楚雄与李奉贤二人,自从在内官的店铺里商定,要在歇马店地方,开荒种药材的事之后,各自就立马准备了。到了秋后,二人领着联手们,在做生意的同时,就带着周家,侯家的,扛着镢头铁锨,耙子之类的农具,来到歇马店踏视地场,起先到了这沟道南坡,一个叫榆树湾的坡地上,提起铁锨到处铲了一阵,觉得土质松软,干湿合适。就拿定主意,抡起镢头就在九科滩动土开荒。等开春时间,就要在这开垦的地里,稀稀不拉地种上点植药材,试一下看如何。
时间很快就到了第二年春天,何楚雄,李奉贤带领各自的商队,暂时撂下长途贩运的活路,率领周家,侯家的,四个人联手就开始行动,在这里种植甘草、大黄、麻黄、透骨草、地黄。顺便採些地骨皮、枸杞、秦艽、狼毒、马皮疱、柴胡、车前子、花花狼(蒲公英)等药材都不在话下。
关键要种的药材,就是这何楚雄的阿扁籽。忙乎着种上之后,就继续从事老行当去了。随后的日子,在这路上跑得更频繁,时常路过的时候,倍加关注,稍微有点闲工夫,就偷偷地到这地里看看。生怕路人知道,还担心叫飞禽走兽等害了。
且说这一年夏天,那榆树湾附近的九科滩地里,星星点点的绿叶红花,格外耀眼,把这山坡都装扮一新。过路的商人,老远都能看到这花里胡哨的场景。只是忙于生意,没有工夫过多关顾。等到中秋季节,就是收割的时间。几个人挑着担子,把这所有的阿扁鼓肚都摘了,至于其他药物甘草,大黄、地黄等随便挖上些运走了。
只种了一年,这李奉贤和何楚雄两个就尝到了甜头,商队的所有成员都得了利。贩运轻巧方便不说,利头还大,其中的奥妙,只有两个商头知道一点,其他人是跟着打和声卖苦力的,只知道这是洋刺蓋籽,还蛮值钱的。大家劲头很足,就继续扩地,连年种植。
在歇马庙的上下,约十里路的地方,各有一个古庙,传说是当年白莲教信徒所建,规模比白马庙还大,只是庙大神仙小,不成气候。白莲教被当朝官方认定为邪教,予以坚决打击,但庙宇建筑尚未毁坏,只是把神仙和信徒撵走了,庙宇被封,路人不得进入。
时下有甘谷地方的一队人马,来到这里,专门修缮沿途各地的旧寺庙,重新安置了神仙塑像,准备开始传教。其中领头的是张家的弟兄俩,在这里修缮庙宇期间,无事闲逛。看见沟对面的地里绿叶红花,非常惹眼,就走到跟前看了一下。
这张家祖上都是从事行医行当,受先人们言传身教,弟兄俩对医术及药物懂得的不少。一看这绿叶红花,就知道是罂粟花。兄弟两个就琢磨着,前些年官方禁止民间种植,不知道是啥人,从哪里弄来的种子,到这荒芜人烟的地方,种这种值钱的药材。估计是哪个过路的商人种的,不会是自然长出来的,从此就开始留意了。
不知过了多少天,何楚雄和李奉贤的两队人马从这里路过。到了白马庙开始歇息,把所运输的货物暂放在马圈前,留人看着。何楚雄和李奉贤带了几个人,就往榆树湾的地里来了。
张家的弟兄俩,在对面的沟沿上看见,有几个人往榆树湾地方去了,连忙赶到沟对面,追着这些人而去。走到跟前就说:“你们看,我们种的花草多好看。”何楚雄没有听懂这甘谷话,只是眼睛盯着张家的两个,没有说话。李奉贤可是陇西人,听得一清二楚,就问:“你们啥时间种哈的?”张家的弟兄经这么一问,不好回答,嘴里开始胡搅蛮缠了。
李奉贤就开始出言语说:赶紧滚,那里的鬼把那里的人害去,不要在这里装神弄鬼。双方是话不投机,就开始了口角争执,一不小心闹腾起来。李奉贤觉得自己人手多,就仗着胆子,上前就煽了张家的一个饼。哪里知道这兄弟俩可是甘谷人,又是教会的成员。
人们都知道,那甘谷地方,刚出蛋壳的鸡娃子,都会踏耍拳的步子,个个是武艺高强,又喜欢争斗。张家弟兄俩开始动手了,李奉贤和几个人根本招架不住。好在这何楚雄也是从岷县****走出来的,时常和土匪过招的人,手底下还有点功夫,才把事态平息了。
双方打了个平手,张家弟兄还准备随教,觉得过于失礼,对以后不利。心里在猜测,也许可能就是人家种的,嘴便软了下来,开始说好话了。有啥事咱们商量着来,都是出门人,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打闹,对大家都没有好处。气氛一时间就缓和下来。
张家弟兄就开始问何楚雄说:“难道这是你们种哈的,这是什么东西,这东西只能官方种,你们知道吗?”这一问,何楚雄以为这两人是当地官方派遣的,心里还有点害怕。就回答说:“这都是药材,这长鼓肚子的叫野刺蓋,我们在这里试着种一下,看这地方的土质,能不能生长作物。我们要准备把家搬到这里来,开荒种庄稼呢。”
李奉贤在一旁听着,使劲地给何初雄挤眼睛,意思是怕泄露玄机。张家弟兄一听说叫野刺蓋,一个嘴里没有啃声,心里在骂着,你们这帮瓜怂,知道你娘的个屁,赶紧去哄鬼去。另一个就和气地说:“我给你们说,这可不是野刺蓋,官方把这东西叫鸦片烟,民间就叫大烟,鼓肚子疙瘩叫罂粟,你们知道吗。”
李奉贤一听这话,当下满脸通红,就对张家的说:“你弄错了。我爷爷当年天天吃大烟,我亲眼见过,那就像羊粪疙瘩一样。要是家里男女老少,得了伤风感冒,拉稀跑肚,跌打损伤等毛病,只要鼻子里吸上几口烟就好了。我们种的这也是药材,和菜籽一样叫阿扁籽,但不是大烟。”hτTΡδ://WωW.sndswx.com/
张家的一听,就凑到跟前,拍着李奉贤的肩膀说:“好我个瓜老哥啊,大烟就是从这鼓肚子里面流出来的,不相信的话,我这就给你们示范一下,也让你们长点见识。”
张家的就在地骨杆子上,折下一个狗踢刺,然后挑拣了一个长得大点的罂粟,在鼓肚子上面,轻轻划了一道口子,只见这鼓肚子里面,像苦菊**一样的白色乳汁,沿着口子流了出来,不一会时间就变成黑色,再用指甲慢慢抿到手里,用指头一捻,和老鼠屎一样。
张家的就说,只是当下没有烟签子和火镰,要不然大家都可以尝试一下,土鸦片烟到底是个啥味道。何楚雄和李奉贤等人,这才恍然大悟。何楚雄心里埋怨自己,真是把珍珠当泥丸,握着棒槌当萝卜。这么值钱的东西,自己以前还不知道,现在让这么多人都知道了,恐怕以后还是个麻烦事。
何楚雄和李奉贤,心中不约而同的说:“铁拐李落难卖跌打药——总会碰到识货人。”两个还想向张家弟兄讨教点割大烟的窍门。张家的弟兄两个,也想弄点这罂粟籽带回家种。真是不打不成交,互不相识的远方之客,自从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大打出手之后,当下还结拜成了兄弟。
最后大家商定,当年请张家的帮忙,教着李家,何家的收割鸦片,准备来年联手,在这条沟开荒种大烟。各自做了然诺,随后相互之间按照市规行情,一家得了种子,一家获取窍门,各自忙乎去了。
这张家的弟兄得到了罂粟种子,心里那个高兴,巴不得立马回家种上,只是这季节已不太合适。就在庙后面随便挖了一小块地,试着种了些,看这种子是真是假。没有过多长时间就出来苗了。兄弟俩开始商量,等秋后把这修缮庙的事干完,就按照和这些商人的约定,开始开荒,准备明年开种。如果情况好的话,就从事种烟的行当,不再搞什么教会之类的事了,也省得担惊受怕。
李奉贤在赶往集市的路上,对何楚雄说:“咱们还得抓紧点早下手,要不然这地方的地场叫别人占了。”何楚雄说:“等今年的收成下来,看利头有多大,明年再说。”
李奉贤说:“你看只收这种籽,都比种庄稼强几倍,要是真做成大烟,那可就赚满服了。我爷爷当年吃大烟,羊粪蛋大的一点,就要花上好几两银子。”何楚雄说:“有些事还得跟家里人商量一下,这都是冒险的辛苦事,稳妥点才好。等把这趟生意做完了咱们再看。”
这一行动,虽说只是个试探水土,种植罂粟还不具规模,但引起了好多人的兴趣,开始对这地方格外关注。从此揭开了歇马店地方开荒种地的历史。
那正是:试探水土来拓荒,脚下关山路犹长,背井离乡无倚靠,安居乐业在何方?回眸苦难伤心聚,几度温馨在世间。风吹枯叶添心影,一路幽灵住万山。要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再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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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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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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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南文学为你提供最快的葆光更新,第十五回:过路客联手试水土,拓荒者合谋占…免费阅读。https://www.sndswx.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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