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喜欢、也很遗憾,林阮觉得自己对周傅川固执太久。

  执着太久仍旧没有归属感的人,或许本身就没多大意义。

  两人相对而坐,相顾无言,林阮的态度太坚定,周傅川溃败的一干二净。

  “好,我答应你。”周傅川无力应承,始终低着头,“不过离婚协议我来拟定,其中条件你不能反驳。”

  林阮见他松口,难受又放松,她克制住酸涩的泪意,“好,还希望二哥可以尽快些。”

  周傅川听着她催促的话,垂到桌下的双手紧握成拳,他抬头看着林阮,眼角殷红,“我需要一些时间,你知道我的情况比较特殊。”

  他说着说着转过了头,声音染上一抹颤音,“不会耽误你出国深造。”

  像是赌气,连看林阮都不愿意,林阮也不想和他拖延,两人见面徒留尴尬,她提着包起身,“那我先离开了,你弄好了,通知我一声。”

  “这么快就走,不再坐坐?”周傅川靠着椅背,急躁慌张的挽留,他想她想的不行,却要以商讨离婚的条件,才能和她坐上这么小一会儿。

  “不了,我还有事情。”林阮看了看他,准备离开,刚转身却被拉住。

  周傅川颤抖的声音在身后再度响起,“对不起,软软,对不起,身为你的丈夫,却一直忽略了你的感受。”

  他的声音都哽咽了,也许是知道自己无法挽回,即将失去林阮的结果。ΗtτPS://Www.sndswx.com/

  这一刻,周傅川真的濒临崩溃。

  再也克制不住内心奔涌的情感,他早该意识到,三年前同意娶林阮,不是因为必须要结婚,而是喜欢的种子早在暗戳戳中发芽,扎根,拼命成长。

  这棵种子被束缚在周傅川的固知概念中,始终蒙着一层朦胧的纱,周傅川他蠢、他笨,他用自己所谓的少年意气,总以为他有足够的时间去明白,他对林阮的爱意。

  却忽略了现实是残酷的,世界是转动的,没有人会停留在原地等候。

  大家都有自己的路要走,他和林阮就像两条相交的直线,相交之后又相离。

  林阮没有回应周傅川,径直离开了咖啡馆,独留周傅川等一个回答。

  他或许没有得到答案,又或许得到了答案。

  林阮头也不回的离开,彻底宣判周傅川的失败。

  咖啡馆的环境十分安静,来这里的人大多是工作学习的白领和学生,为在喧闹的城市里寻求片刻的安宁静谧。

  没有人过多注意撑手挡住脸的周傅川,隐隐颤抖的肩膀和滴落的水迹,水痕打在雪白的a4纸,迅速扩展到黑色的印刷黑体字上。

  林阮不知道,周傅川在执行任务时,受过最重的伤,是在云省的边境交界,那里有连绵不见天日的原始雨林,炎热潮湿。

  在这样的环境下,他为不暴露狙击位置,右胸上方深深挨了一颗淬毒的子弹。

  任务未结束,他不能离开,硬生生在没有麻药的情况下,用军用匕首挖出子弹,又将周围腐烂沾毒的血肉剜出,痛的满头大汗,几乎昏迷。

  即便这样,周傅川仍旧面色不改,此后遇到的危险情况数不胜数,困难层出不穷,他都没红过眼。

  何意百炼钢,化为绕指柔,周傅川还是没过林阮的美人关。

  可惜现在的周傅川再如何,林阮都不再关心,她回去后,收拾了自己明天回陵县的行李。

  苏月刚完成件大单定制,尾款也被付清,整个人神清气爽,带着温若和小圆,兴致勃勃的收拾自己的工作室。

  工作室乱的一团糟,大工作台上全是碎布头,温若伏在上面,手里拿着镊子,寻找着桌面上的亮晶晶。

  “这些可都是真钻真宝石,不能丢的。”

  正在收纳针线的苏月,回头瞄了一眼,心虚的立马又转了过去,她是真的大手大脚惯了,学不会节约两个字。

  后世这些随随便便卖出天价的宝石文玩啥的,在之前,她世家大族的娘亲给她留了一大堆。

  “月月姐,这件礼服怎么办?”小圆手里捧着硕大的双喜红木盒子问苏月,面上有些无措。

  苏月从她手里接过,打开,一件洁白梦幻的大婚纱展现在眼前,上面重工手绣鲜艳夺目的红玫瑰栩栩如生,惟妙惟肖,每一片花瓣都是立体绽放,针脚细腻光滑,走线顺畅。

  一看便知是花了许多时间的真品,而这件婚纱,苏月为林阮绣了三年,是她为最好的朋友手作的嫁妆。

  “好好收起来。”苏月一声令下,她就不信,还不能替林阮找到一个比周傅川更好的了。

  “好的嘞,老大。”温若和小圆飞快的应答。

  林阮的高铁票在上午八点,陵县太小也太远,从京市到陵县需要八个小时,直达的高铁只有两趟。

  她到陵县已经是下午三点半,陵县靠南,气温比京市高一点,林阮提着箱子从高铁出来,还未晒到太阳,先出了一身汗。

  林阮每年都会回来上香,陵县的变化日益剧增,高楼平地起,连高铁站周围都开了不少小店。

  这里打车很容易,不用你走,就有出租车司机过来招客,帮你提行李。

  林阮拒绝了好几位,站在原地等熟人来接。

  很快,一辆黑色大众开了过来,林阮确定车牌后,提着箱子走了过去。

  “招平伯伯。”

  刚下车的林招平快步走过来,接过林阮的箱子,关心着问她,“软软,累不累,快上车,车里开了空调。”

  “不累,麻烦您来接我。”林阮笑着回答,语气熟稔。

  林招平和林阮的父亲同族同源,两人自小一起长大,感情深厚的像亲兄弟,后面一个考进公安大学,回家做了警察,一个考编入队成为了消防员。

  在周家来之前,林招平一家对林阮多有照拂,也是林阮在老家唯一有联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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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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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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