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嫋嫋,你要去做什么?”魏惊鸿带着月檀自魏府回到宫门前,与周边侍卫打了个招呼后一下马车就看到了岔气的程少商靠在墙根前,看起来很是匆忙。
“我阿父他…因为铜牛县的事情被冤枉,此事说来话长,惊鸿,我求你带我回家。”程少商忙着站了起来差点跪在魏惊鸿的身前
“月檀,你去回禀越妃,我和嫋嫋去程府。”
“是!小姐。”
说罢,魏惊鸿拉着她又以最快速度赶去了程府。
院内,萧元漪正沉着脸与官兵对峙。
在她身后,是同样拿着兵器的程领和程少宫两兄弟。
“我程氏究竟犯了何罪,要你们太尉府来抓人?”
左將军带着人水泄不通的把程府围了起来,毫不客气的说道“程始蛊惑铜牛县令盗取两千精铜,叛国投敌。圣上圣意已決,程夫人还不束手就擒?莫非夫君叛国,你也要造反么!”
萧元漪不屑说道“你带着人不分青红皂白地冲到曲陵候府,吾等难道还要客客气气迎接你不成么?你莫忘了,我随夫征战多年,亦有军功傍身,你们想擒程家人,便要过了我萧元漪这一关!”
“臣可是奉太尉府之令查封曲陵侯府,捉拿你们这些共犯的!程大人的军功,在圣上圣旨面前,不值一提。”
萧元漪冷静分辩道“程将军绝无可能投敌,此家必有疑点,我们可以随你去太尉府以供询问,但我们不是罪犯,绝不认罪!”
左将军冷笑“是不是罪犯,不由你说了算!”
此时后院处的官兵已经押着程姎、程老太太等人出来。
“大伯母!”
萧元漪安慰的将她护在身后“姎姎别怕!”
最为狼狈的是程老太,被人五花大绑起在大箱子上,嘴里还塞着破布,连同箱子一起抬出来,胡媪在旁哭天抹泪的跟随。
程老太看到萧元漪,挣扎起来,口中鸣鸣个不停。
萧元漪愤怒喊道“那些都是家中女眷,还有我家君姑,你们岂敢这般放肆!倘若程将军归来,你们何以面对昔日袍泽!”
程领与程少宫双目赤红“放开我大母!我们跟你们拼了!”程家兄弟忍不住拔刀沖过来,四周官兵立刻搭弓箭对准兄弟二人。
左大人拔出腰刀“谁敢反抗,就地斩杀,再回君王!”
眼看即将血溅当场,听得门外程少商大喊“住手!”
程少商跳下马车一路飞奔进入院内,推开左大人士兵,护在萧元漪面前。
魏惊鸿急忙下了马车,掏出宫内的太尉府的腰牌站在程家众人前道“程氏是否谋反,圣上自会查清。左将军,何时轮得到你乱用私刑!”
程少商撇了撇嘴冷笑道“她侄女推我下水,我赏她一头潲水。那在御史台当差的兄长,被凌将军打断一条腿。怎么,你觉得我们厚此薄彼了,所以也来讨打凑数?”
左将军恼羞成怒“你们莫要得意!魏惊鸿,我告诉你,我是动不了你,但是你身后那些人今天我定要拿下!”
他一脚踹在怔愣士兵身上“你傻了不成,还不赶紧将那贱人也一并拿下!”
“谁敢动她们!”魏惊鸿眼尖,直接拼命抢过地上的一把刀对向自己“若你们胆敢上前一步,不怕圣上责罚,不怕我未来夫婿找你们麻烦,大可让我血溅当场!”
“惊鸿!”程少商有些害怕的拉住她的袖子,程家众人见魏惊鸿如此之举皆然动容。
“圣上诏书明言此案不牵连宫内女眷。左将军是想公然抗话不成!”
宫兵朝魏惊鸿众人围过来,却见袁慎也气喘呼呼冲进院子,将手中圣旨一亮。
“袁侍郎,你身为廷尉府侍郎,是想阻碍公务么!”
袁慎皱眉走过来,将魏惊鸿手中的刀柄拿过来扔在他的面前,十分气愤喊道“圣上又追诏一封,此案转交廷尉府查办,特命下官将嫌犯亲眷护送回廷尉府审问。护送!而非押解,左将军可能听懂圣上用意?!”
左将军憋屈一甩袖子“好,你有圣上圣意,我不与你分辦!你来!”满眼愤恨地退到一旁。
袁慎又做个请的手势“程伯夫人,圣上命善见在廷尉府审问程氏家眷,一切职责所在,还望夫人见谅。去,给程老夫人松绑。”
萧元漪随后向袁慎拘礼道“多谢袁侍郎,我方才也是太过急切,才与二子抗命,但此事定有冤情。”
袁慎扫了一眼左将军“有我袁慎在一日,此案定不会草率审理,程夫人请安心!但,还请诸位随表某前往廷尉府。”
萧元漪端庄大气“为自证清白,我们全家去廷尉府接受询问也是应当!”hΤTpS://WWω.sndswx.com/
程老太不高兴道“凭什么?”
萧元漪毅然喊道“凭我与夫君是圣上臣子,是国之护卫!既食得国家体禄,就该遵守国家律法!必须去!”
“程夫人….”魏惊鸿有些担忧上前一步,神色忧虑。
“魏娘子,我一向记谁的好都清楚,嫋嫋能有你这样的挚友,不算她识人不清。”萧元漪淡然一笑,魏惊鸿垂眸扶身道“夫人万望照顾好自己,此事我以应会调查清楚,还程家清白。”
萧元漪正神向魏惊鸿还礼“得魏娘子信任,我代夫君和程家再次谢过了。”
程少商眼泪自脸颊滑落,冷静下来,擦去泪昂起头看向母亲。
“阿母,我知道你始终未曾相信过我,认为我不堪重用。但今日程氏蒙难,我向你盟哲,定将此案查得水落石出,绝不会令族人蒙羞,亲人失怙!”
萧元漪这才放下心米,众人跟随着廷尉府之离开。
程少商目送着家人被押送高开,艰泪止不住地流,魏惊鸿心疼的抱住她轻声安慰道“嫋嫋,别怕,我一定会帮你找出真相,程伯父定然无事。”
程少商猛染抬起头“投敌叛国,该当何罪?”
“按律,株连三族,男子年裂折首,女子发配流放。”魏惊鸿双眸微沉。
程少商咬牙摇头道“一定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永乐宫大殿殿门紧闭,程少商双膝踠地,一动不动。
曹成面色焦急地自永乐宫内出来,走到程少商的面前,小声劝导。
“程娘子,你还是回去吧,你这般是在为难圣上,圣上决意是不会见你的。”
“我知自己人做言轻,但此时能为我阿父所做只有这些!”
雷声越来越响,雨水落下,打湿了程少商的头发眉眼,她也不擦,任凭全身在雨水之中浸透。
“程娘子,你瞧,雨这股大,若是淋病了该如何是好啊?”
程少商声音颤抖“这是老天爷也看不下去我们程家受委屈,在为我们程家哭呢!人家受了冤夏日飞霜,现在冬日滚雷,说来也差不多。我家阿父为国为民却被这般免枉,圣上怎么能听信那些小人谗言!”
程少商越想越委屈,抬起袖子狠狠地探去脸颊的雨水,曹成被她一喳,竟有些接不上话。
文帝拉着越妃凑到殿门,偷听着外面传来的动静,本来表情还十分担忧,听到程少商的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你瞧瞧,你瞧瞧,说得是甚么!还夏日飞霜,冬日滚雷,这分明当朕是昏君呢!”
越妃皱眉道“陛下若是担心,便将程娘子唤进来吧,你这般敞着门偷看,妾觉得脖颈凉得慌!”
文帝不高兴道“谁担心她了,她爱淋雨便淋去,朕绝对不会心软半分!”
雨越下越大,魏惊鸿连忙吩咐身旁永乐宫宫女走出了屋外“快给我拿雨签过来!”
曹成正一筹莫展之际,看到魏惊鸿走来“魏娘子,快劝劝程娘子吧,这下雨天,她一直这般跪着…”
魏惊鸿将雨笠往程少商身上一披,脸颊的雨水顺着脸滴落在胸前的衣服上,她举着纸伞望着着滚天雷雨,对着宫内喊道“陛下!您见少商一面吧,臣女相信此事定有内情,您就看在往日情面上,见少商一眼吧!”
宫女急匆匆跑过来“曹常侍,雨簦拿来了!”
曹成跺脚喊道“你没看到魏娘子吗!怎么就一把啊!赶紧再去拿一把!”
曹成接过伞,看看魏惊鸿又看看程少商,不知该给谁挡雨,愁得老脸柠成一团,最后还是上前给没伞的魏惊鸿打伞。
文帝凑在门前,边偷看边喷啧有声。
“哎呀,惊鸿为何也来了,她这孩子,怎么生得脾性也这般倔强呢!若是真淋坏了,子晟回来又要伤心,朕不心疼她,倒是心疼子晟啊!哎呀,曹成,曹成挡住朕了,朕都看不清楚了!”
“既然瞧不清楚,圣上便出去瞧个清楚吧!”
越妃实在看不下去文帝明明担心得不行,还口是心非的模样,直接拉了永乐宫殿门,一把将文帝推出殿外,自己也跟了出去。
众人见皇帝连忙叩首施礼“参见陛下。”
文帝无奈道“你们都别行礼了,都赶紧各回各宫喝些姜汤暖身!”
魏惊鸿忙着跪下道“曲陵候通敌,此事待审,陛下的旨意不会更改,但惊鸿求您给少商一次见面言说的机会!”
越妃见状笑着柔声道“程娘子是个懂事理的女娘,定不会让陛下做出为难之事,许是担心父亲,想知晓更多铜牛县之事,陛下便允了她面圣的机会吧!”
越妃又加重语气“陛下,就允了吧!”
文帝不耐烦的挥挥手“你们都进来吧,曹成,备好姜汤!”
程少商热泪盈眶低头“多谢陛下”
只可惜虽然圣上允了少商面见,却依然不答应她去铜牛县。她们只好在再做打算。深夜,魏惊鸿偷跑出来到城外大营,踉踉跄跄却被过长的裤腿给绊了一下,差点没趴下。
“这什么衣服一点都不合身”
魏惊鸿有些不习惯地俯身将长裤脚和袖口卷起,没顺着柵栏边走边朝里张望。
“嫋嫋还等着我呢,我要快一点,这营帐这么大吗?”魏惊鸿蹲在草丛里探头皱眉的观察着。
她并不知道自己鬼崇的举动,早己被营地塔楼中的士兵收入眼底。
士兵留意到异常,朝前方打个传信危险的手势。
”今日出征,咱们可先从铜牛绕过,可以节省不少脚程,五日便可赶到。”
大营内,凌不疑与几员副将正讨论着,帘帐忽然被梁邱飞掀开,快步走了进来,表情还带着一些兴奋。
梁邱飞和梁邱起对视一眼,喊道“报,少主公,有人企图绕过岗哨,潜入我军大营!”
几名副将都露出诧异的神色。
“多少年不曾见过这般活腻的人啊,竟有探子觉得自己能在凌将军眼皮子底下潜入磐磐大营?”一个将军不屑的笑了笑。
凌不疑未曾抬头,拿起茶盏不在意淡淡说道“此等小事就不用报了,按规矩,擒获就地斩杀即可。”
梁邱起同梁邱飞异口同声忙着喊道“不能杀!”
他话音一落,门口又冲进来梁邱起。
梁邱起暗示凌不疑,拼命眨眼“那探子是个女娘扮的。”
凌不疑不耐烦抬起头挑眉道“擅闯军营者死,在我营中没有男女之别!”
梁邱飞急得挤眉弄眼,梁邱起看者凌不疑身后几个副将,欲言又止。
凌不疑失去耐心,语气严肃“说!到底怎么回事!”
梁邱起眼一闭心一横“魏娘子似乎女扮男装深夜潜入军营!所以不能杀!杀了少主公就没新妇了!属下己命兵士先悄然放行!”
梁邱飞憋屈拱手道“我就说阿兄徇私!甭管是谁,怎能撞网军营重地?少主公眼中可不揉沙子,依我说,就该擒获就地……当然了,不能斩杀,但关押还是可以的!少主公,我做的对吧!”
凌不疑伸出手指,对着两兄弟来回指着,他走到梁邱起面前,手落下在梁邱起肩头拍拍。
凌不疑笑了笑“干得好!”说罢,凌不疑便快步走出去了。
梁邱飞一头雾水,转身疑惑道“为何少主公没罚我们?”
梁邱起严谨笑道“是没罚我,没有们。”
梁邱起同情地看了眼梁邱飞,跟着凌不疑离开。
几个副将也依次离开营帐,每个人都同情且关爱地拍拍梁邱飞的肩膀,只剩下梁邱飞一脸发懵。
魏惊鸿在军营里躲躲藏藏,一会在营帐后,一会藏在兵器架旁,自认为十分机智地樂开了巡逻的士兵。
刚松口气,一队士兵就迎而朝着她走来。
魏惊鸿眼看无可躲藏时,岂料对方见到她却也露出惊慌神色,一众士兵以一种十分别扭的姿势集体转身,拐入旁边的一条岔道。
士兵提起嗓音道“将军真是辛苦啊啊啊,这主帐在东南面啊啊啊,他每日还要到西北面操练我们啊!”
另一个士兵迎合道“是啊!这一路还得路过三个营帐,一个兵器房,真是太远了!”
听到两人的对话,魏惊鸿眼神一亮“东南,三个营帐,一个兵器房,那应该不远了。”
见兵器架后人影离开,刚刚路过的士兵也重重地呼出口气。
“方才我声音这般大,应该是能听清吧?”他有些紧张的看向身边的兄弟。
士兵安慰道“没事,若是夫人再迷路了,其他兄弟们会见机行事的!”
魏惊鸿好不容易找到了主帐的位置,掀开了营帐的帐帘,轻手轻脚地走进去。
营帐内并未学灯,漆黑营帐中,她边走边四下张望,帐内一片安静,并未见其他人。
“这么容易就进来了?不对啊,按理说将军的营长防卫如此松懈,莫非…”
心中答案有数,忽然黑暗中一柄短刃就抵在她的脖颈,身后更贴上一高大身躯,单手将她揽在胸前。
“慢着!我是你们将军的新妇,不是什么奸细,你冷静一下!”
凌不疑压低声音,忍住心里笑意“哦?明明是儿郎,胆敢自称将军夫人?”
“这是我借来的衣服,你禀告你们將军就知晓了。”魏惊鸿心急如焚,语气已经有些烦躁不安。
凌不疑挑眉,嗓音低沉“岂能让个探子随意见凌将军,不如,衣裳脱下来,于我查验一番!”
说罢匕首向下,顺势挑开她的衣襟。魏惊鸿一把护住衣襟,有些生气的回头。
身后的人将头埋在魏惊鸿的颈安,笑得不能自己。魏惊鸿顿时明白自己被耍了“凌、子、晟!”凌不疑笑着将她揽入怀中“既这般害怕,为何还冒险潜入军中,不怕真被当成探子给杀了?”
魏惊鸿得意的说道“莫非凌将军会分辨不出,你家新妇和探子吗,若把我错杀了看你心不心疼?”
凌不疑无奈的揉了揉她的头,叹气道“怎会,无论何时我都能一眼就知道。”她抬起头眼眸明亮,凌不疑眼底是化不开的温柔。
凌不疑带着魏惊鸿离开大营,晨曦照着两人,笑咪咪的对视,旭日缓缓升起,金色晨曦笼罩广交大地。
“士兵轮于交班之际就是防守最薄弱之时,若是新兵彼此不熟,还可能记着轮岗队伍之人。你身为主帅,擅离职守不会被圣上责罚吧。”魏惊鸿靠着身前的墙头从高处望向山野山巅,担忧道。
凌不疑轻笑道“你擅闯军营时,就没想过被发现后会被圣上责罚?”
魏惊鸿不在意摇了摇头“你明日就要出征了,我想你所以才来见你,随便罚我什么。”
凌不疑被感动,动容上前一步拉着她的手“有责罚我担着”他眼神微动“惊鸿,我有东西送你。”
凌不疑捂住她的双眸,另一只手带着她朝前走去,待到目的地,他放下手,映入眼帘是片空地,风景优美却空旷无物,金色晨辉下梦幻而浪漫。
“你…”
未等她出声,凌不疑单手拉着她微微俯身,像极了参拜神明的屈膝,她微微一愣,便想扶他一把,谁知凌不疑眼神真挚而又热烈,温声道“之前你曾说涂高山那次与魏娘子不够郑重,子晟便想许你希望的。”他侧身从腰间取出一个被之前魏惊鸿送他的石穗花手帕,他小心掀开后里面包裹着一个雪亮通透的银镯。
“自想许诺一诺千金给你,便再讲一次与你听,子晟此生,非你不娶,若得惊鸿,子晟必日日珍重。”
魏惊鸿望着他的双眸渐渐出神,眼神亮的灼人,覆上他的手反过来被握的紧紧的,手心温度滚烫。
“我信你”她简单三个字,凌不语对上她柔如和风的视线,垂下的眉眼间荡漾起温柔的笑意。
凌不疑将雪光的银镯替她挽在右手,认真说道“我父那时曾说,若我遇到心仪的女子便要将她牢牢锁在身边,如此你便逃不掉了。”听着凌不疑的话她抬起手腕看着日光下摇曳生辉的芍药银镯,心喜的紧,她却迟疑道“你父亲的事我也略有耳闻,不过我们必不会兰因絮果,所以…”
凌不语像是想起什么,有些失措的躲开她的目光接着心有不甘“我阿父阿母并非怨偶,他们也心意相投,恩爱逾常。”
“子晟?”
凌不疑掩饰道“没什么,时辰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魏惊鸿看了一眼身后空地,阳光煦暖,温聲美好,她忽然想起什么忙着看向身边的凌不疑“还有一事。”
魏惊鸿将此事讲给他听,凌不疑自然不相信程始叛国,不过手下打听到时彭坤手下的大将马荣带着颜忠的县令之印进了城,且还将宁死不降的县丞李逢等人游街示众,李逢在游街的时候大骂颜忠叛国投递,如今全城老百姓都已知晓。
“子晟,你知道我一定要帮她,更何况程将军无故受牵,现在都生死未卜。”魏惊鸿认真说道。
凌不疑微微皱眉,沉声道“眼下事情尚未明了,本来皇上念及寿春还没有拿下,准备将此案暂且搁置,等到收复铜牛之后再行审问李逢等人,可左御史却因为私怨说程少商畏罪潜逃,非要皇上下旨定了程始一家的叛国之罪。”
“竟有此事!”魏惊鸿心急如焚,心里作践骂惨了这个左御史,大脑飞速运转,她忙着想到一个点子“如果提审了梁将军,事后便能知道凶手,但是时间会来不及,所幸我和少商先行前往铜牛县去查清楚李逢,这样我们兵分两路,最后汇合。”
“不可!”凌不疑下意识否决了这个提议,他不会将魏惊鸿放在棋盘上去赌,一次都不行。
“这些事情,你全数交给我来做,我让阿起送你回宫里去。”他冷声转身,丝毫没有给魏惊鸿一个好脸色,面对着变化万一的凌不疑她倒是一点都发不出来脾气,凌不疑,纵你有万般的本事,你一人怎么能扭转整个局面?
皇后回到长秋宫,程少商求她让自己去看看程家人是否安好,可是这就违背了皇上的旨意。这一次,皇后坚定的站在了程少商的身后,她给程少商准备了出城的手谕,说自己如果有她的果毅勇敢,或许当日就能救下父兄。程少商与皇后依依惜别,表示自己一定会铭记她的恩德,要她好好保重自己。
程少商一出宫门就见到了停在角门的魏家马车,探了身子就钻了进去,见到魏惊鸿心有才安。
“我根本没有带走手谕和通关文牒,而是伪造了手令,总之,我自己的事情不能牵连了皇后。”程少商耸肩呼出一口气,牵强笑了笑。
“嫋嫋,你还有我,别怕。”魏惊鸿这时只能拉住她的手让她还有所依靠,程少商擦了擦红红的眼睛,点了点头。
马车行了不多远就停了下来,魏惊鸿将带来的粗麻衣服和程少商穿了起来,将金银首饰尽数摘下,掀开门帘下了车。
“小姐,你真的要违抗圣上的旨意吗?这可是杀头的大罪啊!”月檀紧紧握着魏惊鸿的手臂,惹得她心里愧疚。
“月檀,我意已决,不必再劝。”她接过月檀手里的包袱,叹了口气摸了摸她的小脸“你啊,总不好一直呆在我身边,趁我不在的时间你也多想想自己的事情,人总要有想做的事情。”说罢,魏惊鸿跟上程少商的脚步,再没有回头。
程少商犹豫的看向身边的她,深深歉意“惊鸿,我阿父定无罪,来日方长,你不会帮错我。”
魏惊鸿一愣,装作生气的捏了捏她的鼻子道“笨蛋,你我是什么关系,别听月檀瞎说,圣上才没有那么残忍无道,顶多是打几下板子罢了。”
本来才放心的程少商兀地害怕起来“说的轻巧,我阿母那个时候用家法搞的我屁股肿了半个月,不过…这倒是比杀头强。”
可她们这一路走来实不容易,盘缠被剥削,躲在夜香桶入了城,为了接近李逢假装偷饼还被抓进了监狱里。
魏惊鸿和程少商的脸均灰扑扑的,她强撑着饿着的肚子靠着墙壁上观察着周围的狱卒,双眉微皱。
“这么多人,不知道哪个是李逢?”程少商拍了拍裤腿的灰,有些烦躁的说道。
这个时候,她们两个都没怎么想好主意,其中一人和周围坐着的人傲气谈论的声音引起了注意。
“我啊,等我出去了我给你们发官帛,带着大家一起吃香喝辣!”
“谁会这么进来还高兴,这可是牢狱啊。”程少商一脸嫌弃的摇了摇头。
魏惊鸿并肩眨了眨眼睛,低声道“我看他就是李逢,不然他怎么会叫嚷着楼犇的名字?”
程少商恍然大悟,拍了拍她的肩膀“楼犇就是主谋!”
李逢对于自己被关好像一点都不担心,还曾对楼犇寄予厚望,说他收复铜牛后自己定能升官发财平步青云。
没过多久,不知从何处传来似迷烟一般的浓雾从外面吹了进来,顿时感觉四肢酸软,神色都有些迷糊。
“嫋嫋,快,捂住口鼻!”魏惊鸿从内侧衣服中抽出凌不疑的那张安神粉的手帕,程少商闻言接过捂住,皱眉道“他们,他们都晕倒了!”
魏惊鸿捏住鼻子,近着那些人看了看,试探一下脉搏松了口气“这烟不致死,还好。”
程少商却有些不安的盯着远处窜起来的火苗,声音微颤“惊鸿,你快看!”
魏惊鸿一回头就看到了燃烧起来的大火窜到了墙根上,她将程少商和自己缩在了墙角,屏住呼吸,但总是会缺氧导致晕眩。
魏惊鸿把帕子给了程少商,自己却顿时眼前开始四散,终是撑不住闭上了双眼。
不知过了多久,火灾被扑灭,程邱飞试了试李逢的鼻息看向身后的凌不疑失望的摇了摇头。
正当凌不疑懊悔慢了一步时,被安神粉帕捂着口鼻的程少商并未吸进去多少烟,她有些痛苦了咳嗽了两声,令凌不疑一惊。
“程少商?!还不快把她扶起来!”凌不疑一声喝下,梁邱飞将她拖了起来,凌不疑这才发觉倒在程少商背后的魏惊鸿,他双目赤红,心神震荡,心急却又小心地将她靠在自己的肩膀边,心疼不已“惊鸿,我来了。”见她不如程少商已经有了意识,他怒喊道“快给我拿水来!”
梁邱起紧忙将黑甲卫行石缸里的水打湿了布子,递到凌不疑的手中,他心焦的覆在她的鼻尖,替她清肺,至少还有呼吸。
“对不起,我来晚了,惊鸿…”凌不疑一声声地在耳边唤着她的名字,本来魏惊鸿至少也是听到了他的声音,手指微动,点了点他的手背。
“我…我喘不过气…”她有些痛苦的呻吟了几声,凌不疑才如临大赦,将她搂在怀里,深深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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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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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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