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瑶手里拿着糖,有些疑惑的看了看镜头,“主播,您给我这个做什么?”
“吃了这个,你会暂时睡一觉,梦里,你会记起前世的一切。”
霍凝平静的声音透过屏幕传出来,落在张瑶耳边。
这要是面对面,有人给她一颗糖果,还说出这种听着荒诞离奇的话。
张瑶大概率是要报警的。
但隔着屏幕,她偶尔无聊的时候也点过几次霍凝的直播,对于对方的实力,早就有了基本的判断。
她没有犹豫,撕开糖纸,将软糖吃进肚子里。
困意逐渐上头。
张瑶的身体,跌入了梦境之中。
……
狼烟四起,硝烟弥漫,家家流血如泉沸,处处冤声声动地。
先前笙歌鼎沸繁花似锦的京城,眼下被外族的铁蹄踏破。
墙头染血,城门斑驳,到处都是凄厉的哭声。
内库烧为锦绣灰,天街踏尽公卿骨。
城北张府,鲜血渗进每一块地砖,冲天的腥气,几乎要将整个府上淹没。
张瑶躲在地窖里,连哭都不敢哭出声。
就在刚刚,祖父紧紧地抓着她的手,咳着血,气若游丝,“瑶瑶,你……你记得,要保护好你身边的漆器,不要让它……”
“不要让它被人夺走……”
京城张家的漆器,是出了名的。
曾有他国商人来京城买珠宝,花了大价钱,却只要了那装着明珠的妆奁,而舍弃了里头的珠宝。
张家的漆器精美,曾一度受到皇家青睐。
这为张家漆器带来了无限的荣耀,同样,也招来了无数人的眼红。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从前张家有宫里的人护着,那些眼红张家的人不能将他们如何。
可如今,山河破碎,外族人的铁蹄踏进京都,宫里的人自顾不暇,哪里还管得着张家。
一群人趁乱跑进张家,伙同外族人将张家的漆器抢的抢,烧的烧。
张家子弟,也大多都死在了那些人的刀下。
唯有年仅十岁的张瑶,被长绵病榻的祖父拉着,躲进了地窖里。
祖父怀里,还拖着一袋那群人未来得及抢走的漆器和他老人家呕心沥血写出来的,关于怎样制作漆器的传男不传女的书。
祖父已经不剩几口气,他声音越来越虚弱,脸色越来越青。
他那只枯瘦的手,却一直紧紧的抓着张瑶的手腕。
“瑶瑶……活下去……”
“如果你能活下去……一定要带着……一定要带着张家漆器重见天日……”
他说完这句话,就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外面依稀还能听到外族人和那些害张家家破人亡的凶手的谩骂声,摔摔打打,每一下,都狠狠敲击在十岁的张瑶心里。
她呆呆地看着祖父的尸体,连哭都不敢哭出声。
她稚嫩的肩膀上,突然背负了重得挑不起来的担子。
那担子的重量,像一座堆满了巨石的大山,将她几乎压垮。
不过短短一天的时间,张家家破人亡。
她的祖父、爹娘、叔叔婶婶、以及她的哥哥们,都死了。
只剩她一个人还活着。
张家漆器声名在外,可她从前未曾接触,只远远的看着父亲和哥哥们做过。
她曾经私下里试图偷偷学,却被祖父和爹娘训斥。
说女孩子不应该学这些。
她应该学着怎么操持家务,学着如何做女工,如何在长大以后做一个贤惠的妻子。
她很爱自己家里的漆器。
可是她一直没有机会学。
从前张瑶梦里都在想,有一天祖父能抛下那些腐朽陈旧的观念,让她也跟着哥哥们一起,将张家漆器的名头彻底打出去。
可是这一天真的来临的时候,张瑶并没有欣喜。
只有无尽的痛苦和彷徨。
乱世之中,她一个十岁的女孩,带着这些无价之宝,能不能活下去还是个问题。
更别提让张家漆器重见天日。
地窖连通外面的出口。
张瑶幼时贪玩,曾悄悄爬进过地窖悄悄跑出去,又悄悄跑回来。
张瑶拖着小小的身躯,抱着那些漆器,和祖父死前交到她手里的书,一点一点往外面的出口跑。
小时候能爬出去的那段路,对于现在的她而言,却像是有无数个翻越不过去的山头那么长。
越往外走,张瑶就越疲惫。
直到她再也走不动。
她一边流泪,一边翻着祖父教给她的书。
她不知道自己离被那些人找到还有多久。
可是她知道,祖父交给她的东西绝对不能落在外人手里。
她年纪小,又有过目不忘的本事,流着泪翻阅的时候,是看一页,便撕碎一页。
她悄悄将祖父交给她的那些漆器,藏在了不被人发现的一角,用尘土和碎石将它掩盖了起来。
小小的身体终于有了些力气,张瑶拖着稚嫩却沉重的身躯,一步一步朝着,以为是生路的出口走。
可是她想错了。
地窖不是安全的。
前方也不一定是生路。
她才走了没几步,前后方便,有两拨人马蜂拥而至。
他们逼着她将剩下的机器交出来。
逼着她将被撕碎的那本书里的内容全盘托出。
张瑶赤红着一双眼睛,恶狠狠的瞪着那些人,“你们做梦!”
她虽只是一个十岁的女娃,却也有自己的气节。
她宁死,也不会将家里的东西交给这些强盗。
强盗从来是没有人性的。
她不肯说,于是她死在了他们的刀剑下。
从她身上流出来的血渗进了地里。
渗进了那些被她藏起来的漆器中。
那些漆器,最终无人发现。
就像张瑶最终没有从这个地窖里走出去一样。
张瑶闭眼之前回过头,往之前来时的方向看了一眼。
她想和祖父说一声,抱歉,让您失望了。
我没能好好活下去。
也没能让张家漆器重见天日。
……
风声划过耳畔,张瑶从满是血腥的梦里醒过来,呆呆的看着眼前的玻璃窗。
出太阳了。
明明刚才,外面还有纷飞的雪粒子。
这会儿却拨云见日。
张瑶还是无法从那段梦境里走出来,只要一闭上眼睛,眼前就都是血。
可她却也感觉自己整个人像是活过来了。
不再像之前那般浑浑噩噩。
她缓缓抬起头,看着屏幕里的霍凝,颤声问:“所以我之前那么多次的想要自杀都能活下来,是因为我祖父在保护我吗?”
霍凝摇了摇头,“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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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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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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