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父亲真要打他,张逸春急得到处逃窜。
张慕华下手极重,一招下去,连皮带肉一起浮肿在表面,疼得人龇牙直叫。张逸春上回可挨了一顿打,疼得在家休养了一个月才好透,上回的经验教训至今让他心有余悸。
“臭小子,你知道你犯了多大的错吗?你还敢有脸跑,我要是你就乖乖站在这里受着。”张慕华见一直逮不到儿子,掐着腰挥舞着鞭子道。
话声一出,张逸春忐忑地抖了眼皮,心里犯嘀了一声,“那小仆人不会真的出什么事了吧?”
张逸春如今也不过十七出头,从年岁上来说也只是比汤芷略小点。平日里作恶多端,一副天王老子的秉性,可心性不过较为单纯。
“爹,我带回来的人现在怎么样了。”犹豫了一会,张逸春吞吞吐吐打探道。
张慕华见儿子一脸怂包样,冷呵道:“还能怎么样,快死了。郎中都说她生先气韵不足,是天生早夭的命,能一直活到现在都是天赐的福气。她本来可以继续活着,但经过你,随时随地都有可能撒手人寰,一命归天。”
“我真是想不明白,你好好的去惹一个病秧子干嘛?现在好的吧,张逸春你就等着坐大牢吧,我是不会赎你回来了。”
张慕华说完白了眼这不争气的败家子,拎起戒尺转身便走。
张逸春被张慕华一吓唬,脚软成一滩泥,抖着脚不相信地再求问了一次,“爹,一个人身体骨怎么可能这么弱?我上次找人揍她,也没见她出什么事。你不会是过来蒙我了吧。”
张慕华是个暴脾气,听完张逸春的话。霎时火冒三丈,提溜着手中的尺子,揪住张逸春的身影,反手就是猛的一挥,下手间抽到人哭天喊娘。
一看见张逸春没出息的样,他只感门不幸,想要借此凑死自己这不争气的孽子,手上的力气愈发凝重,再一挥下去,张逸春瞬间出了不少血。
“爹,你是你唯一的儿子,你就饶我一次吧。我以后绝对不会在乱欺负人了。”张逸春被抽得脸色苍白,颤动着手向张慕华求饶。
“逆子,你打其他人时,你想过他人的下场?我打你还没施出七八分力,你就疼成这样。那些人呢?你欺负他们时,你能确保没下死手?”张慕华铁了心要治张逸春,说话间又抽几次,疼得张逸春直吸冷气。
“以往我一直觉得你做的混账事是小打小闹,没想过你现在还欺负上女子,差点把人打死。她到底对你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惹得你如此对她。”
说着,张慕华心上的气又冒出三分,也不念亲情,一心想为那无辜的姑娘讨一个说话。
张逸春怕张慕华动真格,缩着头老实地一一交代出全部过程,没有隐瞒半点细节。
张慕华听罢,久久不敢长言。他这父亲当的可真失败,手底下的儿子竟会如此蠢笨,都快被人哄去卖了还乐呵呵替人数钱,真是家门不幸。
儿子到处生事,他这个父亲还要替他收拾祸端,越想越恼火,一巴掌打趴下张逸春,才堪堪解了一点气。背起手背,严厉道:“你这浑脾气迟早会坏了全家,日后你要是不想禁足,就给我乖乖夹起尾巴,安安分分地在生活,不然你就滚出京城,去老祖母那边好好闭门思过修身养性。”
“现在跟我去见那个姑娘,人要出了什么事,你就等着被我大义灭亲吧。”
张慕华横着倒八眉,急急地拽拖着张逸春,来到汤芷屋前。
“门怎么锁了?”见门上挂着铁锁,张慕华不耐起语气问道。
被教训极惨的张逸春偷摸瞧了眼父亲,见父亲脸色沉黑,过了一会结结巴巴说道:“我怕人跑了,所以这才、这才锁上门。”
“我怎么生出你这种蠢货。”张慕华气得伸脚又踢了下张逸春,“还不快把锁解开,人要出来什么问题,你就给我等着吧。”
闻言,张逸春揉了揉被踹疼的屁股,解下腰间的钥匙打开了门。
一进门,张逸春就四处张望汤芷的身影,想趁机对人好些,在自家父亲面前留个好印象。
“人呢!”
张慕华见椅子床上没人,以为张逸春在糊弄他,转头提起张逸春的耳朵,高声骂咧着。
张逸春见床上没人,懵愣中又被张慕华揍了一遍。
正在哀嚎着,角落那边突然传来些细微的咳嗽声,声音时低时高,神似病重之下的回光返照,时时都透着致死的浓重。
张慕华顺着声音找去,只见半大女子像一只受惊的老鼠紧紧卷缩在一起,破旧的衣裳沾满了干透的血液,远看只觉得她受尽了委屈。
一瞬间,他心上百感交集,莫名想起去世的夫人,想起她对女儿的喜爱,又想起那风雨交加的深夜,她身下大片的血,会想出那时的她的无助。
“你多大了?”
不觉中,张慕华声音偏带出一丝沙哑,每一个音节都像在回忆故人,寄托对故人的思念。
寂静之下,汤芷抬起脸,迷惑地看着眼前的人。摇了摇头,尝试张嘴说话,可无论怎样,都吐不出一句像样的音符。
“啊”
她几次努力尝试了下,可终究还是失败了。
张慕华看汤芷有些眼熟,但总是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她,在瞧见女孩脸上层层刀痕后,心间突然产生一种惋惜的情绪。
她的骨相极好了,如果没毁容,这姑娘应该极为动人好看。只不过到底可惜了,一张俏脸被人毁了,一副身子也见不到好。
他散去眼里的雾霾,温声同汤芷道歉道,“我是打你那个混球的爹,抱歉都是我教子无方,害你受到这么大的伤害。你想要什么补偿,等你好后直接和我说就行。”
汤芷第一次主动被人道歉,一时十分不相信,抖着小腿骨就要往外面跑。
“你不用怕,我是不会伤害你了。你安心在这里呆着,我向你发誓。”张慕华用尽自己全部耐心,只求弥补回张逸春的过错。
“抱歉,我真是个畜生。”张逸春拦在门口,低声对汤芷说。
汤芷委屈地顿住脚步,转头又窝回角落,呆闷起来。
张慕华生出一些难过,怒气冲向张逸春指骂,“混账,还不快去找郎中。”
“知道了!”
没多久,张逸春就带着郎中过来,几个郎中看了一遍,聚在一起有商量一下,才敢下了起重药,照着流程一并安排下去。
入冬天气多是极端,仅一会天便直降黑了下去,天边笼罩出一丝寒气,炸得天地又下起一场鹅毛大雪。雪直斜入空,风扬在土地间。
墙角中的女孩在寒冷的逼迫下最终站了起来,乖乖接受了张家父子的馈赠。
洗上热水,服下烫药,钻入被窝,在炭火的熏染下,汤芷终于合上了眼,睡了一个好觉。
她遇过二个姓张的,一个喂她毒药,一个喂蜜饯。
一连多日,张慕华日日派张逸春照顾汤芷,细细养着人。
在汤药的浇灌下,汤芷身上的病逐渐有了起色,渐渐可以试着张嘴说话。张逸春被父亲困在院子里,闲来无事便一句一句同汤芷热络起来。
虽然最开始汤芷一直不愿,但实在架不住张逸春脸皮厚和救治的药费,慢慢妥协了。
“来,张逸春!”
张逸春指了指自己,教汤芷练起话来。
“张逸蠢张逸蠢”
练了多天,汤芷还是无法咬字清晰,说话总是大舌头,慢且听不清。
“你啊,怎么能蠢这样。”
张逸春见汤芷不上道了,咧开嘴嘲笑着,完全没发觉汤芷在骂他。
“咳咳咳咳咳咳”
“你怎么又咳起来了,你赶紧盖好被子,免得老头子见到了,以后我又找机会苛待你。”张逸春见汤芷咳嗽,转身往炭火边又添上一个,烘得屋内升起几个度。hτTΡδ://WωW.sndswx.com/
“孙家到底是怎么养你了,身子都弱成这样。等你病好了,我同孙成克讨你。你也不用感激我,谁让我觉得老爷子喜欢你呢。”张逸春是个话痨,一开话就拉不住。就算没人理他,他也能自顾自说半天。
“其实你长的也不差,以后你要真成了我小娘,你千万要记得我的好,不要让老头子再揍我了。”
张逸春越说越过火,害得汤芷起身白了眼他,眼里明晃晃让他滚。
在炭火的照耀下,汤芷脸色比往昔多了些活色,眉梢间飞现出一丝艳丽。
张逸春看着这样的汤芷,鬼迷心窍道:“你要不愿意当小娘,我也可以。”
汤芷听到这种话,眼泪瞬间从眼眶流出。
“我开玩笑了,抱歉,抱歉,我这就出去。”
见人真被他气哭了,张逸春彻底不敢留下了,关上门背靠在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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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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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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