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总算让他等到了。
李湛心中雀跃,却全然不知纪轻舟内心正经历着怎么样的天人交战。
与李湛的期待不同,纪轻舟从始至终也没有期盼过这件事情……
纪轻舟上一世并没有过恋爱的经验,而且他少年时期也没有很正面的接受过这方面的启蒙,甚至在遇到李湛之前,他都不知道自己会喜欢男人。
正因如此,他对男人和男人之间的那回事,了解的当真不多。
仅有的一点记忆和了解,都是来源于奉先阁那晚的记忆。
那晚的记忆对他而言,当真没有半点愉快可言。
哪怕如今已经和李湛在一起许久,且两人早已心意相通,纪轻舟也依旧不愿回忆那晚的记忆。
因为那晚他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疼!
太疼了,疼得他现在想起来都觉得腿软。
所以今晚得知要再经历一次之后,纪轻舟满心都是抗拒。
浴房里,水汽氤氲。
李湛透过水汽看着纪轻舟,忍不住凑上去在对方唇上亲了一下,却没有做别的事情。
李湛等了那么久,眼下只剩洗澡的功夫了,他还是能克制住的。
他希望今晚的每一个步骤,都可以按部就班,这于他而言像是某种仪式一样,甚至带着几分不容唐突的神圣感。
“那个……”纪轻舟看向李湛,表情有些忐忑。
他很想和李湛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不“深入交流”。
实际上,他觉得不进行那种活动,只动动手也挺好的。
除了手酸一点,没有任何坏处,很轻松愉悦,又不疼,多好啊!
干嘛非要“深入交流”呢?
纪轻舟实在想象不到那会有什么乐趣,值得李湛如此兴/奋。
“我想……”纪轻舟吞吞吐吐开口,目光下意识瞥向了小李湛。
他心中暗自感叹,李湛这惊人的尺寸,实在是想都不敢想!
“怎么,这就想了?”李湛觉察到纪轻的目光带着笑意问道。
纪轻舟轻咳一声,带着商量的语气道:“我在想……今晚咱们能不能不要那样?”
“哪样?”李湛明知故问道。
纪轻舟吞了吞口水,道:“就是你想的那样。”
李湛闻言怔了一下,开口道:“今晚可是咱们大婚的日子,你不想吗?”
“我想,我想用别的法子帮你好不好?”纪轻舟凑到李湛面前,面上带着红意道。
“从前也就罢了,今晚我们……”李湛显然不想就此罢休。
纪轻舟却凑过去亲了亲李湛,开口道:“我帮你亲一亲。”
李湛目光落在纪轻舟泛着红意的唇上,当即便有些气血上涌。他脑海中略一脑补了一下那画面,瞬间就动摇了。要知道放在从前,纪轻舟可不会轻易提出这样的提议。
一想到纪轻舟的薄唇和温热的舌尖,李湛当即就放弃了坚持。
“深入交流”不如便缓一缓吧,今晚纪轻舟难得有这样的兴致,他可不愿拂了对方,否则下一次便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了。
……
……
半个时辰后,纪轻舟起身去漱了漱口。
他没想到李湛这么有“毅力”,导致他腮帮子都酸了。
李湛意犹未尽地走过去从身后抱着他,不由分说捏着纪轻舟的下巴迫使对方转头然后与他接了个吻。
“你很喜欢这样?”李湛问他。
纪轻舟心道我不喜欢,实在太累了,但他不想扫了李湛的兴致,便点了点头。
李湛当即心中一片雀跃,暗道听这意思,往后机会应该还多得是。
虽然这感觉和“深入交流”不一样,但对于李湛来说这体验却非常好。
尤其看到纪轻舟那双目含泪的神情,给他带来了极大的刺激。
原以为这种好事难得一遇,没想到第二日纪轻舟又故技重施。
李湛念及昨晚的感受,自然又没有拒绝。
直到第三日,李湛才觉察到事情有些不简单。
纪轻舟这不是要给他“甜头”啊,分明就是在躲着别的事情,拿此事来转移他的注意力。
于是今晚,李湛难得克制了一回,拒绝了。
纪轻舟眼看自己的伎俩被识破,当即有些尴尬。
“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李湛开口问道。
纪轻舟目光微闪,开口道:“你不喜欢我那么帮你吗?”
“当然喜欢,很喜欢,非常喜欢。”李湛道:“可是咱们已经成婚了,总不能一直这样……我想与你更亲近,你明白吗?就像别的夫妻一样,你中有我,不分彼此。”
纪轻舟闻言面上忍不住一红,主动凑过去在李湛唇上亲了一下。
李湛看着他这副样子,十分情动,一手将人揽住,推到了榻边。
然而就在此时,李湛却发觉纪轻舟的身体微微有些颤抖。
那颤抖绝不是由于兴奋,倒像是因为害怕。
“你在害怕?”李湛惊讶地问道。
“我只是有点紧张。”纪轻舟道。
李湛伸手抚过少年额头,温声道:“咱们既是夫妻,你心里是怎么想的,都可以明白的告诉我。我虽然很想与你亲近,却不想让你有半点的为难。你告诉我,你是不是不想与本王亲近?”
“我怕疼……”纪轻舟小声道。
李湛闻言一怔,这才反应过来。
纪轻舟怕李湛多想,又解释道:“上回在奉先阁那晚,我太疼了,还受了伤,有好几日走路都会疼。我就是有点怕……不过也没关系,你来吧,我咬咬牙忍忍兴许就过去了。”
纪轻舟说罢深吸了口气,摆出了一脸视死如归的架势。
李湛伸手抚过他紧闭的双目,最后凑上去在少年额头上亲了一下。
纪轻舟睁开眼睛看着他,却闻李湛开口道:“改日吧,今晚算了。”
“你不高兴了吗?”纪轻舟问道:“我是不是有点扫兴了。”
李湛忙道:“我不想你难受,上一次我被药力影响,全然顾不上你的感受。这一次是咱们成亲后的第一次,我只希望能让你快活。”
纪轻舟怔怔看着李湛,一时之间心中百味杂陈。
李湛又在他唇上亲了亲,开口道:“过几日,等咱们都做好了准备再来也不迟。”
纪轻舟没想到李湛会做这样的决定,这让心中熨帖不已,但同时却又有点过意不去。
他忍不住想,自己好像有点太矫情了,一个大男人……不就是受点伤,流点血,最坏也不过像上次一样几天不能走路罢了,又要不了命。
第二日,纪轻舟调整好了心情,他决定当晚主动一点。
不管怎么说,这个坎儿得过去。
却没想到李湛当晚宿在了宫中,并没有回王府。
董栋亲自来传了话,说王爷这几日要留在英辉阁“加班”,言外之意竟是后头那几日也不打算回来了。
这消息令纪轻舟心情十分复杂。
他觉得李湛是生气了,在跟他冷战。
他以前倒是看过一些新闻,说夫妻婚后经常会因为感情不和或者那方面不合适而产生分歧,万万没想到这种事情会落到自己头上。
李湛想冷静几天,纪轻舟觉得自己也需要冷静冷静。
成亲前没觉得,如今再一想,两个人在一起过日子还真是挺麻烦的。
尤其是这种事情,压力全都落到了他的头上。
纪轻舟忍不住想,要是他和李湛的位置换一下,那倒是挺好的。
李湛肯定不怕疼。
只是纪轻舟脑补了一下自己那么对李湛,竟觉得有些违和。
次日晌午,图大有来了一趟王府。
纪轻澜给纪轻舟又做了一双靴子,托他送过来。
“她怎么不自己过来?”纪轻舟问道。
“大公子不让她老往王府里跑,怕让人见多了,传出什么流言。”图大有道。
纪轻舟失笑道:“大哥总是那么小心,过得太谨慎了。”
图大有闻言笑了笑道:“大公子在西北受了很多苦,如今难免事事小心,生怕再出了从前那样的事情。”
纪轻舟闻言心中一酸,顿时便理解了纪轻淮的心境。他虽在宫中许久,但因为知道一部分剧情,再加上李湛的缘故所以没受过太多挫折,可纪轻淮却不一样。想来过去的那大半年中,纪轻淮在西北日日都如履薄冰。
纪轻舟将那靴子试了试,然后便让果子收了起来。
图大有陪着他逗了逗孩子,瞥见纪轻舟眉目间略有些愁绪。
“有心事啊?”图大有问道。
“还行吧,没什么。”纪轻舟笑道。
他可不好意思将他和李湛这些房中之事朝图大有说,虽然也算不上是家丑,可毕竟太过隐秘,总觉得有些难以启齿。
况且哪怕是说了,图大有也帮不了他啊。
“对了,大公子说这几日想去京郊逛逛。他从前有个同僚正好在京郊有一处园子,他想过去住几日。”图大有道:“他腿伤虽然痊愈了,但身子骨还不算太硬朗,届时我会跟着一起去照顾他,你若是心情不好,倒是可以跟我们同行。”
纪轻舟想了想,本打算拒绝,但念及李湛这几天都不回王府,便有些心动了。
“也好,反正孩子有果子他们照看,我在不在身边都无所谓。”纪轻舟道。
“好,那你记得知会王爷一声,明日我过来接你。”图大有道。
纪轻舟忙点了点头。
有些事情,不能一直擎着,总该去解决才是。
这几日正好他和李湛分别冷静冷静,待他回京城后,需得好好和李湛谈一谈了。
这几日李湛没回王府是真,却并非是要闹别扭。
实际上他确实在加班,而且一边加班,还没忘了想法子解决两人之间的这个“小问题”。
他觉得此前是自己太莽撞了,忽视了纪轻舟的情绪。
所以这一次,他打算将功补过,一定要想到一个万全之策,不仅能解除纪轻舟心中的“恐惧”,还能让纪轻舟从中得到乐趣,免得将来纪轻舟一提起此事就犯怵,那他们的幸福生活可就要少不少乐趣了。
李湛在这方面没有经验。
或者说他和经验和纪轻舟一样,也只有奉先阁那一晚。
但他认识很多有经验的人。
李湛本想去找唐恕求助,但此前唐恕一直误会他们早就“深入交流”过了,偏偏李湛一直没解释,任由对方误会着,所以如今他还真有点拉不下脸去找唐恕。
最后李湛犹豫了一日,去找了祁景川。
祁景川如今成了京城驿馆的常驻人员,快把驿馆住成自己家了。
而他迟迟不回梁国的原因,不用问李湛也知道。
“王爷,你怎么有空过来?”祁景川见到李湛只身前来,一脸惊讶。
李湛挠了挠头,略有些不自在的道:“来找你取取经。”
“哪方面的?”祁景川一脸好奇道:“不会是找我学做木匠吧?”
“你和秦铮……你们俩在那方面谁是上头那个?”李湛开口问道。
祁景川闻言一脸意味深长地打量着李湛,开口道:“王爷不觉得这个问题是多此一举吗?”
“咳……”李湛轻咳了一声,故作镇定地道:“本王有些问题想要请教你一下。”
“王爷但说无妨。”祁景川道。
“你和秦铮,你们……”李湛又清了清嗓子,这才继续道:“他会怕疼吗?”
“当然不会。”祁景川道:“我在这方面的技术比做木工活还要好,怎么会让他受苦呢。”
李湛闻言一脸无语,感觉被祁景川内涵了。
祁景川听他这么问,便已经猜到了他的来意。
只是他没料到李湛竟然到了今日才来问他,可真够能忍的!
“王爷,万事万物都有其规律可循,就像我做木工一样。你看这榫卯,明明是天造地设了要扣到一起的,可若是太容易合上,那便不瓷实,所以我会让它们正好能合上,却又要费点功夫,这样才更扎实。”祁景川道。
李湛问道:“可是……”
“第一次总是没那么顺利的,这就要想想法子了。”祁景川道。
他说罢凑到李湛耳边,朝他如此这般地指点了一番。
李湛听得啧啧称奇,最后连连点头。
从驿馆出来的时候,李湛面山那表情便透出了几分“胸有成竹”的意味。
另一边,纪轻舟让人给李湛传了口讯后,便跟着纪轻淮和图大有去了京郊。
纪轻淮这同僚的园子,比李湛那园子要小一些,却很精致。
到了园子之后,纪轻舟一个人百无聊赖,也懒得往纪轻淮面前凑。
他这个兄长为人太严肃,纪轻舟散漫惯了,在对方面前难免拘束,所以便选择了自己待着。
这日他听说园子后头有个温泉,便想着去泡一泡放松一下。
左右这园子里无人居住,除了他和纪轻淮图大有,并没有别的客人,倒也不必避讳。
然而待他到了园子后头快要靠近温泉池时,却隔着假山听到了某些十分突兀的声音。
那声音来自于一个男人,确切的说是来自两个男人,只不过其中一个声音比较克制,另一个则有些不加掩饰。
而两个声音的主人此刻在做什么事情,纪轻舟自然也听得出来。
他当即十分尴尬,轻手轻脚地便溜了。
回去之后,纪轻舟心绪依旧有些难以平复。
他听到的那声音里头包含着太多令人遐想的东西。
而且,并不像他想象的那般痛苦,他甚至还从其中一人的声音中,听出了几分不加掩饰的欢愉。
难道这种事情,果真不像他想的那么可怕?
否则为什么那么多人都乐此不疲呢?
又或者是,他和李湛之间某个步骤出了问题?
纪轻舟心烦意乱,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大半日没有出去,后来就着旁人送来的酒菜,他还喝了小半壶酒。
当日午后,纪轻舟醉醺醺地卧在榻上小憩,睡梦中又梦到了那池温泉。
只不过在那池中的人变成了他和李湛……
纪轻舟在梦中气血上涌,而后便醒了过来。
梦中那情境在他脑海中久久挥之不去,那感受更是令他有些心痒。
纪轻舟深吸了口气,正想去洗个澡冷静一下,却闻房外有人敲门。
他走过去将门打开,顿时便愣住了。
只见李湛身上披了件披风正立在门口,手里还抱着个木盒子。
两人分隔这几日,骤然相见,那感觉十分奇妙。
纪轻舟在那一刻突然明白了“小别胜新婚”那句话的意思。
当然,他们如今是小别加新婚。
“想我了吗?”李湛问道。
“你怎么来了?”纪轻舟问道。
李湛低笑一声,在他耳边道:“来找你圆房啊。”
纪轻舟稍稍放开他,耳朵上顿时染上了红意。
经过此番,纪轻舟觉得自己已经没那么害怕了。
又或许是身上的酒意作祟,总之纪轻舟听到李湛这话时,非但没有抗拒,反倒隐隐在心底生出了一丝期待。
李湛拉着他进屋,先是搂着人亲了一会儿,这才稍稍松开。
而后他将自己带过来的木盒打开给纪轻舟看,纪轻舟当即便面红耳赤。
只见那盒子里摆着几个大小不一的“玉/势”,且各个都做的惟妙惟肖,堪称工艺品。
“一会儿咱们可以先选个小的试试,等你习惯了再换大一点的,直到……”李湛一本正经地朝纪轻舟解释,听得纪轻舟满脸通红。
他伸手在李湛手上一握,低声道:“要不算了……”
李湛闻言看向他,尚未开口,便闻纪轻舟又道:“你直接来吧。”
李湛:!!!
纪轻舟这一提议来得猝不及防,而且李湛能感觉到,纪轻舟此时虽然有些紧张,却不像先前那般紧绷。
不等李湛反应过来,纪轻舟便先凑上去在李湛唇上亲了亲。
两人唇分之际,李湛将人往怀里一按,用更加迫切的力度和热情吻住了纪轻舟……
……
……
这日,直到天都黑透了,李湛才彻底停下。
纪轻舟伏在枕头上,身上一丁点多余的力气都没有了。
李湛凑在他耳边低声问道:“疼不疼?”
“嗯,还行。”纪轻舟闷声道。
疼还是有点疼的,但比他想象中好太多了。
与上次在奉先阁中的经历相比,简直天差地别。
早知道如此,他才不会矫情到现在呢!
“除了疼,还有没有别的感觉?”李湛低声问道。
“没有。”纪轻舟耳朵一红,别过头干脆不看李湛了。
李湛却觉得他这副难为情的样子很是有趣,继续开口道:“方才我问你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怎么过河拆桥?”
纪轻舟抬手在李湛手臂上捏了一下,却没吭声。
但李湛能看到他的耳朵尖一点点变得更红了……
自那日之后,纪轻舟算是彻底跨过了那个坎儿。
而李湛听祁景川买来的那堆东西,压根也没用上。
倒是后来回了王府之后,李湛偶尔将那木盒翻出来,心想搁着也是浪费,便拉着纪轻舟试了试。纪轻舟似乎不怎么喜欢那些凉飕飕的东西,后来李湛便将那木盒又收起来了。
那日过后,李湛陪着纪轻舟又在园子里腻歪了两日。
第三日回到京城后,便收获了小皇帝的一顿“抱怨”。
小皇帝还小,不懂大人们之间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只知道他的皇叔和舟舟不知怎么回事,双双不见踪影,且一走就是数日,留下他“孤零零”地守在宫里。
最可气的是,李湛不在没人敢做主,所以小皇帝一连三日没能出宫,自然也就没去王府。
小皇帝心想:他那可怜的弟弟,好几天没见他,肯定很想他。
偏偏他的好皇叔回来之后便“满面春光”,也不知道遇到了什么好事!
小皇帝生气的方式非常简单,就是不和人说话,还时不时朝李湛撇撇嘴,生怕对方不知道他在生气似的。纪轻舟受到的待遇稍微好一点,因为他回来之后神情比较自然,不像李湛那么“得意洋洋”,一副遇到了天大好事的表情。
于是小皇帝便没朝纪轻舟撇嘴,他的“怒气”都招呼给了李湛。
“丛儿还在生气呢,咱们是不是该哄哄?”纪轻舟朝李湛提议道。
李湛笑了笑,开口道:“没事儿,泽儿会哄他的,不用咱们操心。”
果然,李湛话音一落,便见小皇帝转头一脸惊喜地朝李湛和纪轻舟道:“他冲我笑了,皇叔,舟舟,泽儿刚才冲我笑了!”
纪轻舟:……
真是一物降一物。
“走,咱们去忙咱们的。”李湛低声在纪轻舟耳边道。
纪轻舟一听他这似笑非笑的语气,就知道他要干嘛,忙道:“天都没黑呢,丛儿还在这儿。”
李湛看了一眼小皇帝的背影,低声道:“放心吧,一个时辰之内他半步都不会挪开的。”
纪轻舟闻言不放心地看了一眼小皇帝,随后还是半推半就地让李湛带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小皇帝:呵
崽崽: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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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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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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