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盛放问出她早就想问的话。
如果不是今晚的氛围烘托到这，她是绝对不会问，这等同把她的秘密暴露在别人面前。
“小时会，现在没有。”锦书的身世比较复杂，她就把自己两世的背景融合。
“我是被抱错的孩子，你只听我原名于幺妹，就该知道我亲生父母是什么德行了，南方幺妹指的是家里最小的孩子，北方这么叫，纯粹是取夭妹这个恶毒的谐音。”
只一个名字，就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男女平等喊了这么多年，却没有真正平等过，哪怕是发达国家，也有很多隐形的不平等。
董盛放敞开心扉，说出她的经历。
“我妈妈是老头第四个老婆，她肚子不争气，连续两个都是女儿，老头别的女人都有儿子，我妈咪也想生，结果，难产，弟弟和她都死了，我为了证明自己不输给男人，付出了比男人几倍的努力，结果，这个孽种，直接把我打回原形。”
董盛放把手放在肚子上，脸上满是厌恶，她是真的恨这个孩子。
“这个孩子让我知道自己无论多努力，终究是个女人，我为什么是个女人？我他妈要是个男人，何必受这个罪！”
所以她知道自己怀孕后，第一反应就是打掉这个孩子。
而且她不能回去打，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结果还是被知道了，还是以这种不堪的方式。
董盛放觉得上天跟她开了个巨大玩笑。
她不愿意自己是个女人，偏偏老天给了她，只有女人才会有的怀胎苦楚。
“于锦书，为什么你会心甘情愿给男人生孩子？为什么你不为了性别而困扰？”
董盛放觉得，锦书应该跟自己是同类。
这样优秀的女人，应该跟自己一样才是，可是她留着长发，恋爱结婚怀孕，有着令董盛放深恶痛绝的女性特征。
但最可恶的是，保留了这么多女性特征的锦书，一点也不弱。
“我生孩子是为了我自己，不是给男人生，如果不是我爱人足够优秀能够打动我，那我会选择单身，买蝌蚪生孩子。我可以不要爱情和婚姻，但是孩子，我是要的。”
“你难道不怕怀了个女孩？我们已经见了当女人的痛苦，为什么还要自己的孩子重复这个悲剧？”
董盛放选择堕胎，有一部分的原因就是她担心怀胎十月，生个女儿出来。
女孩，每个月都要忍受生理期的痛苦。
女孩，要冒着怀胎十月的辛劳，甚至是生命危险。
除了这些生理上的弱势，女孩们拼事业，总是要比男人更辛苦。
董盛放自己这么努力，取得了这么大的成就，也不过是她家老头的一声叹息“你要是个男仔该多好”。
“对我来说，男孩女孩都是我的孩子，如果让我选的话，我更喜欢女孩一点。”
锦书想到前世的女儿，骄傲油然而生。
“为什么？”董盛放不解。
“孩子是上天给的缘分，不止是性别，智商、长相、一部分的性格，还有健康，这都是随机的，我们是有概率生出一个不如心意的孩子。”
锦书想到小叶，突然乐了。
“我们院里，有个被恶婆婆和渣男人欺负到离婚的妹妹，她女儿越长越像她前任婆婆，你说，如果她怀孕时知道这件事，会不会很闹心？”
董盛放恶寒，生的孩子像讨厌的婆婆！！
这简直是恶毒的诅咒，太可怕了！
“她在我那哭了两次，说一看孩子的脸，就想起痛苦的过去。我跟她开玩笑，要不你掐死吧？她舍不得，最后自己想开了。”
怀孕是人生最大的一次随机，根本不知道自己会生出什么样的孩子。
哪怕是锦书这样，为了下一代，精挑细选，挑了林中队长这么优质的基因，但她也不敢说，自己的孩子一定是非常优秀的。
“所以，生孩子干嘛，不生就没有这些烦恼了。”董盛放越发觉得肚子里的孩子不能留。
“如果你因为不确定性而不敢生孩子，只能说明你现阶段的能力不够。没有处理不定因素的能力，我和我丈夫有信心，无论生出什么样的孩子，我们都有能力教育好她。”
小叶嘴上抱怨孩子像前任婆婆，可为了女儿还是拼尽全力，孩子病好了，她就请锦书把她调进销售部。
销售部压力最大，但收入也特别高，有提成。
小叶想多赚钱，宁愿跑到女人都不愿意去的销售部。
“我那个妹子把养好孩子当成人生第一目标，她说要培养孩子三观端正，哪怕长得像恶人，也要活出不一样的风采不要做跟奶奶一样的恶人，她现在赚钱特努力。”
虽然一开始处处碰壁，有些放不开，毕竟跑业务需要开拓新客户，对内向的小叶来说这一步特别难。
但到了绝路的小叶豁出去了，她女儿看病的钱是锦书垫付的，她要还债。
做了一个月渐入佳境，业绩排不上前三，但能进前十。
锦书的销售部里卧虎藏龙全是高手，小叶这成绩相当可以。
“你能想象，一个被前夫一家欺负的只会哭不敢反抗的女人，离婚后崛起，靠自己一个半月赚到1万块吗？”
在这个人均工资几百块的时代，这收入可以让小叶横着走，再照这个势头干下去，今年年底就能把欠锦书的钱还清。
“她是怎么做到的?”
“为了孩子，也为了她自己，当女人真正打破圈着她的禁锢，她就有无限的未来。好女人的定义，是男人们制定出来的，可我们为什么要活在别人的规则里？”
锦书顿了顿，语重心长。
“我换个说法，放姐，你为什么要帮着男人去定义女性，定义你自己？”
“我没——”
“你有！
你讨厌性别带来的不公平，可你成了上位者后，也在用男性制定的规则压迫你认为的弱者！
留长发，承认自己一切女性特征，这并不丢人，如果你我这样有能力改变不平等的女性，都在成为既得利益获得者后背刺女性群体，那女性未来才真的是没希望了。
放姐，你是对这个世界没信心还是对你自己的能力没信心？”
董盛放被这番话说得鸦雀无声。
突然，她想到之前跟锦书的一段对话，当初想不明白的事，现在都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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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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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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