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都很担心她,知道她救人累了。
下午梁老先生照旧带着孩子去野地里教学。
孙芸给他们随身戴着的荷包里装着驱蛇虫的药,倒是不怕蚊虫叮咬。
她在睡,晚饭也是钱大娘做的。
“要不要去喊娘吃饭呀……”看着一桌子的饭菜,姝儿转头看向蒋绍,轻声问。
那小模样,生怕动静大了吵醒了孙芸。
孩子们也都纷纷看向蒋绍。
梁老先生道:“她早上就没怎么吃,晌午也没吃,若是晚上再不吃……这样她的身体能不能受得住?”
蒋绍想了想便道:“你们先吃,我去看看她。”
见大家不动筷子,蒋绍道:“快吃,把我的和芸娘的留下来就行了,吃完了就洗洗睡。”
梁老先生率先动筷子:“都吃吧!”
就是味道差距有点大。
不过孩子们都苦过,没有人敢浪费粮食。
这顿饭就吃得比较慢,比较沉闷。
蒋绍推着轮椅进屋,他将床头的蜡烛点燃,微弱的火光跳跃着,忽明忽暗。
床上的女人睡姿不是很好,人抱着被子,腿儿搭在被子上,腰弓着,一大片皮肤露在外头,像白瓷,白得晃眼。
蒋绍的喉结上下动了动,他想撇开眼,但是眼睛却有自己独立的想法。
已经深秋了,天儿冷了起来,蒋绍怕孙芸着凉,就抬手去把她的衣裳往下扯了扯。
他不敢动作大了,怕吵醒孙芸,衣服被她压着,扯下来一截儿之后就有些扯不动了。
偏生那白瓷一样的细腰还有一截儿露着呢。
蒋绍就去提她的裤头。
孙芸醒了。
睁开朦胧的眼,看着蒋绍放在她屁股上的手。
气氛一下子凝固起来。
“我……我……我只是……”
孙芸:“你不用解释,我有眼睛看!”
说完又瞟了瞟他的手。
男人的手大,掌心滚烫。
蒋绍的手触电般收了回来,他的脸瞬间红到了脖子根儿,逃似的外走。
完全解释不清楚!
这女人真是……拿什么眼神儿在看他!
“饭好了!”
人已经不见了,声儿飘进了屋。
孙芸打了个哈欠,肚子咕咕叫。
她盯着门的方向嘀咕:“切,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占他的便宜!”
“没担当!”
“想摸就是想摸,还搞得跟做贼一样,一点都不坦荡!”
孙芸起身去堂屋,孩子们都吃完了,蒋绍不在堂屋。
姝儿跟煜哥儿跑来,林舟霍北言跟在后头,眼里都透出担心。
“娘!”姝儿抱腿杀。
霍北言去哄她:“姝儿乖,先让婶婶吃饭,婶婶都饿了一天了。”
姝儿连忙松手,霍北言乘机牵着姝儿的手退后。
“婶婶快吃吧,蒋叔说让您先喝汤。”桌上除了几样菜,就是一碗米饭和一碗排骨汤。
孙芸依言端起汤碗先喝汤,汤是山药炖的,白生生的还挺好喝的。
一碗热乎乎的汤下肚,孙芸的胃顿时舒坦了。
“蒋绍呢?”孙芸问。
姝儿道:“爹在洗碗!”
孙芸:“他这么快就吃了?”她也没在寝室磨蹭多久啊。
“嗯,爹几口就吃完了一碗饭,跟大黄大黑一样厉害!”姝儿狠狠点头。
这么用力,表示她对亲爹的佩服之情比珍珠还真!
灶房里刷碗的蒋绍:……
你可真是我的亲闺女!
小棉袄破洞漏风。
孙芸吃完了就去看伤员,她把灯笼挂在墙上,又点燃床头的蜡烛,坐在床边给伤员把脉。
人没醒,摸一摸额头,在发低热。
孙芸确认周遭没人,便给人打了一针抗生素。
皮试白日里就做过,这会儿倒是省了一道程序。
打完针,孙芸把药擂成粉末,混水用勺子给他灌下去。
“蒋绍!”孙芸做完这事儿就出门喊男人。
“啥事儿?”蒋绍刚下手中的活儿,推着轮椅上前了几步。
孙芸:“你来给他换下裤子和尿垫,他尿床了。”
“对了,不用换裤子,就换尿垫儿就成,回头他还得尿床上。”
蒋绍没听孙芸的,他折返回后院儿,拿了一条自己的旧棉裤来。
这女人还得给人治伤,难免会掀被子,怎么能不给穿裤子?
万一看见了咋整?
是想气死他么?
孙芸不知道蒋绍心里的小九九,见他还是去拿了裤子,也没多说啥,反正折腾的是他。
“我去找钱大娘,请钱大娘照顾他一晚上。”
“你等等,我陪你一起去。”蒋绍道。
孙芸摆手:“不用,几步路的工夫,离得又不远。”
蒋绍看着孙芸提溜着灯笼远去的背影,一口气堵在胸口,闷得很。
她到底记不记得自己还有个男人?
竟自己一个人走夜路!
蒋绍将棉裤往床上一扔,就追了出去。
因着修房子的时候就考虑过他的轮椅问题,孙芸让木匠做了好几个木头小斜坡,放在台阶外,方便他轮椅上下。
新房子可以没有门槛儿,但不能没有台阶,不然下雨水容易往屋里倒灌。
这些细节之处,蒋绍都看在眼中,记在心里。
“你怎么跟来了?”听到身后有动静,孙芸停下了脚步。
蒋绍近前从她手里夺过灯笼,一脸的不高兴:“我说了陪你!”
孙芸‘啧啧’两声儿:“这么大个人了,连孩子都不如,还撵路!”
蒋绍闭眼深呼吸了一下,他咬牙道:“我是怕你一个人走夜路不安全!”
孙芸推起了轮椅,她不以为意地道:“这才多远点儿路?”
“我又不是小白兔,谁敢来欺负我我就弄死谁!”
顺着她的话,蒋绍就想起了曲屠夫。
这个女人的确够凶狠。
“凡事有万一!”
“不可掉以轻心!”
孙芸敷衍:“我这不带着大黄大黑么?”
窜远了的大黄大黑回头顿足,一顿‘汪汪汪。’
蒋绍:……
早晚把它俩宰了吃肉。
“钱大娘,是我,孙芸!”到了钱家,孙芸扣响了院儿门。
不多时院儿里就亮起了灯光,钱大娘提溜着灯笼来开门。
“哟,孙大夫这会儿过来可是有啥事儿?”
孙芸道:“晚上想劳烦你看顾一下病人,您带床被褥吧!一会儿我抬张矮榻去那屋,您晚上在矮榻上将就一下成不?
明儿白日里您就不用过来干活儿,在家休息。”
“行啊,这有啥不行的!”老婆子一个,不在乎啥男女大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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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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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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