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绍吞了吞口水。

  他整个人都如同被浸泡在沸水里,血液翻腾,脑袋也是‘嗡嗡’的。

  她想做什么?

  是想亲我么?

  可现在是白日啊,又是在灶房,白日里……简直有失体统!

  她为何要这般着急?

  就……

  就不能等到夜里么?

  明明夜里关上房门放下帐子,他是可以由着她为所欲为的。ΗtτPS://Www.sndswx.com/

  我要不要把她给推开?

  可是推开她会不会伤她的心?

  她肯定也是……也是鼓了极大的勇气才敢……才敢这般……

  女儿的脸皮薄,若是伤了她的脸面,她哭了怎么办?

  不然……不然她若只想亲一下的话,他也不是不可以。

  想到这里,女人的手就摸上了他的脸,蒋绍的呼吸一下子就急促起来。

  孙芸看着脸红透了的蒋绍,轻轻拍了拍他的脸:“放心,没人知道!”

  “你以后可要小心点儿,千万不要惹我,不然我就给你的饭食里下药,也让你变成柳郎中那样的!”

  “最毒妇人心,懂不懂?”

  孙芸说完就骤然抽身,打开灶房的门把蒋绍给推了出去。

  蒋绍:……

  好想给自己两耳光!

  这个女人没有心!

  好气!

  她都不用给他下药,就这么一天天地气他,他早晚会躺板板!

  更可气的是,灶房里的女人竟然哼起了歌儿!

  蒋绍气一天。

  不过他这一天都在等死亡的消息,可没等到。

  以至于蒋绍还特别回忆了一下当时的情况,他确定自己是把那狗杂种的脖子给拧断的,那家伙肯定不可能诈尸。

  蒋绍安心闭眼睡觉。

  孙芸进屋爬床他眼皮子都不带翻一下的,他再对这个女人动心,他就不信蒋!

  可旁边的女人睡着之后,又钻了他的被窝,往他怀里挤。

  他把人推出去,一收回手女人就又钻进来了。

  腿还十分霸道地往他肚子上搭。

  蒋绍:……

  第二天早上,孙芸又在那股子熟悉的味儿里醒来。

  她下意识往蒋绍那儿看去,啧啧,阳气好足!

  “你要好点儿脸行不行?”蒋绍忍无可忍,脸憋得通红。

  孙芸指着他的裤子:“你搞搞清楚,到底是谁不要脸!”

  “哼!”

  穿衣服下床,在蒋绍发飙前将他的干净衣裳扔床上。

  麻溜滚蛋。

  留着蒋绍在屋里捶床。

  “不得了了!”

  “哎哟!”

  “天大的事儿!”

  “亭长走夜路把脖子摔断,死了!”

  杜大娘的钢炮嗓门儿响彻整个巷子,家家户户的人听见她的嚷嚷声儿都从院里跑去出,听杜大娘细说。

  孙芸出去,刚好对上黄氏那张黑透的脸。

  两人的目光对上,黄氏那眼神儿跟刀子似的,孙芸调笑道:“咋的?你摆个死奸夫的表情,死的人真是你奸夫?”

  杜大娘听了就摆手道:“可拉倒吧,李贵儿贼挑,可看不上她!”

  众人哄笑。

  黄氏气得跺脚,转身回了院子,甩手将大门关得“碰碰”响。

  气死!

  亭长怎么就死了呢?

  柳郎中中风瘫痪,亭长死了,那个贱妇怎么就那么好的运气?

  黄氏的怨气在心中横冲直闯,无法发泄,脸黑得更要吃人一样。

  家里的丫鬟婆子躲着她走,生怕被迁怒。

  巷子里。

  杜大娘在绘声绘色地跟大家伙儿讲她知道的消息:“哎呦喂,今儿早上还是收夜香的老头儿瞅见李贵儿的尸首,叫嚷起来,大家才知道死人了!”

  “他的尸首就横在路上,身上还有被野狗啃的痕迹……”

  曾经的野狗大黄大黑掀了掀眼皮子,哪位兄弟那般猛?

  算了,不关它们的事儿,继续趴着吧!

  “啧啧,一瞅就是夜里走夜路不小心摔断了脖子,他婆娘哭得不行,说是昨晚还以为他被哪个狐狸精给勾去了,不曾想……”

  “那柳氏啊,往后看她还咋嚣张,男人没了,亲哥也瘫痪了!”

  “我昨儿还说老天有眼,今儿又印证了这话,可见人在做天在看!”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这人啊,可千千万万莫要干伤天害理的事儿!”最后这几句话,杜大娘是冲着齐家吼的。

  大家纷纷附和,看向齐家大门的眼神充满嫌弃和鄙夷。

  李贵儿在水磨镇就是一害,他的死大家都恨不得放鞭炮庆祝。

  孙芸问杜大娘:“他就这么死了,他家人去报官没?”

  她这可提醒了杜大娘,杜大娘继续唾沫横飞地道:“嘿,你还别说,后来柳氏那毒妇跳脚嚷嚷是收夜香的老头儿杀的李贵儿,要让那老头儿赔钱。”

  “收夜香的老头儿哪儿来的钱啊,当时就吓得赌咒发誓说不是他。”

  “最后还是乡长来了,把柳氏骂了一顿,说要是她觉得男人的死有蹊跷,就去衙门击鼓鸣冤去。”

  “且人家收夜香的老头儿也是有人证的,她就是想讹钱!”

  “乡长骂她,说她就算是想讹钱,也要挑挑人,就那老头儿,你便是把他浑身的皮肉骨头都拆来熬油,也卖不了几个铜板!”

  “柳氏这才骂骂咧咧地找人把尸体抬回去,这会子啊,他家灵堂都布上了!”

  每个镇子都有一个亭长,一个乡长,亭长管城镇街道,乡长是管下面的村子。

  亭长要比乡长高级一丢丢,如今亭长死了,乡长就暂时接管水磨镇。

  因着李贵平日里太过霸道,一直压得乡长喘不过气儿来,李贵一死,乡长高兴得不行,不想这件事多生事端。

  他亲自去县衙禀报这件事情的时候,也是说的李贵是走夜路摔断了脖子。

  真没人能想到李贵的脖子是被人给拧断的。

  毕竟拧断脖子这活儿是技术活儿,一般人真干不了。

  县令呢,收过李贵儿不少好处,也知道李贵儿不干人事儿,他也不想将这件事闹大,闹大搞不好会把他给牵扯进去。

  于是非常赞赏乡长息事宁人的处理态度和手法,当即任命乡长做水磨镇新任的亭长,并让乡长举荐一个人接替他的位置……

  这都是后话。

  李贵死了这事儿,怀疑的人不多。

  但孙芸就是其中的一个,一个人好端端的走夜路把脖子摔断了,这么寸?

  霍北言:原来蒋叔是把那狗东西的脖子拧断的啊,他怎么说那天蒋叔身上一点血腥气都没有,他蒋叔真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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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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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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