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说的不错,”张梦阳点头道:“这事儿也跟打仗一样,需要谋定而后动,仓促行事,只怕也是败多胜少呢。”
“嗯,就这么说定了。两天之后,你趁天黑赶过来。这两天里,你也好好想想,我也好好想想,尽量谋划的更周密些,保证万无一失,否则一旦败露被父王警觉,再想逃脱牢笼的话,怕比登天还难。”
“嗯,趁着外边还乱着,你赶紧走吧,待会儿一静下来,再想走就不容易了。”小郡主叮嘱道。
张梦阳张开手臂,把她搂在怀里抱了抱,这一次,小郡主竟然没再把他推开。
张梦阳也确实不敢多所耽搁,在把这昼思夜想的温香软玉搂了片刻之后,便即万分不舍地松开了手,对小郡主说了声:“保重。”然后,他便转过身来,毅然走出了帐去。
小郡主见他出去,想了想他刚才说过的那些话,本来沉甸甸的心里,顿时感到了些许轻松。她虽不完全相信张梦阳能有什么妙计良谋,但他今夜此来,却给她孤寂凄楚的一颗心,带来一丝暖暖的安慰,至少使她知道,此刻的自己,并不是在孤军奋战。
看着帐子外边的嘈杂混乱之声弱了许多,她不由地为他担心起来,生怕他不能在这重重叠叠的大营里全身而退,于是趿上鞋子,走到帐门之处,掀开门帘朝外观望。
但见百米之外的火势已基本被扑灭了,只剩下几处零星的火苗还在垂死挣扎。纷乱的形式已多少有了些平复,有几个侍卫聚在不远处看着那即将熄灭的火势,正在交头接耳地说着什么。
夜空里,月亮不知道躲去哪里了,沉沉的夜幕上看不见一点星星,只有营中各处的火把在或明或灭地闪烁着光辉。哪里还看得到张梦阳的半点儿影子?
小郡主心中暗忖:“这个家伙,倒还真不是个笨蛋,能在这重重围裹的大军营寨里来去自如,且还不被发觉,单凭这份本事,我大辽军中的将士,怕是就没一人能做得到。”
小郡主走出身来,对不远处那几个聚在一起的侍卫们说:“那些人都干什么去了,怎么只剩下了你们几个?父王让你们看押着我,你们怎么如此地不尽心?”
那几个人听见小郡主说话,赶紧地跑过来应道:“郡主说的哪里话来,我们都是向来忠心于郡主的,谁敢平白地把郡主看在这里?都只是奉王爷的谕令,在这里保护郡主罢了。”
还真让张梦阳给猜着了,这些奉了卫王的谕令在帐外守护着小郡主的侍卫,全都是曾经跟随小郡主练习武艺和骑射本领的军中女卒。
她们本来都与小郡主交好,现如今被了卫王护思的胁迫,无可奈何地被派到这里,一方面守护着小郡主莫被厉鬼伤到,同时也负责着对小郡主的软禁之责。她们为了自己,更为了家人们的平安,不得不违心地忠于这份被强行分派的职守。
听了她们的答话,小郡主冷笑道:“那可真要感谢你们啦。亏得你们对我忠心,否则这些日子里啊,我早就被鬼怪给欺负得寸步难行了。”
听她这么说,那几个穿盔带甲的女子无不面露愧色,浑身都感觉不自在起来,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小郡主也知道她们都是被胁迫来此的,内心深处也实在是无可奈何,父王定是拿了她们和她们的亲人性命相胁迫,其实她们跟自己一样,也都是任随命运摆布的可怜人罢了。
梅里和月里这时候也回来了,hτTΡδ://WωW.sndswx.com/
小郡主在她俩和这几个女军的陪同下,左左右右地看了看,待确定了张梦阳并未被营中的士卒拿获之后,方才和梅里、月里回到自己的帐子里,重新在榻上躺好,准备睡觉。
……
令小郡主没想到的是,此刻的张梦阳,并没有疾行在返回夹山的路上,而是面无惧色地站在她的父亲、卫王耶律护思的牛皮大账里。
今天晚上的张梦阳实在是太高兴了,小郡主居然答应要跟随他远走高飞,而且听她的话中,还隐隐然地有着以身相许的味道。他似乎有点被这突如其来的幸福给冲昏了头脑,醺醺然地如饮了几杯草原牧人自酿的烈酒。
他知道小郡主舍不得离开她的父王母妃,也怕一走了之会让父王和母妃太过难堪,让他们没法对皇上和淑妃姨娘交代。
她之所以答应和自己暂时离开此地,实在是迫不得已,只要还有其他不必离开也能令其父回心转意的办法,她是绝不会委屈自己行此下策的。
因此,张梦阳从小郡主的帐子里摸出来之后,又想到了他给小郡主提到的那个建议:前去劝说卫王护思接应萧太后正在西来的大军,与萧太后共同推翻天祚帝。
条件么,是把天祚帝拉下马之后,由卫王护思来做这大辽皇帝。而且,他当初派自己去燕京的目的,不也正是要把这皇位拿在自己的手上么?
现在机会已然来临,他图谋皇位的大愿可望实现,面对这样的诱惑,张梦阳不相信他会不动心。
所以,他一时间心血来潮,顿把小郡主的告诫抛到了九霄云外,竟没顺着来时的道路掠出营去,却大着胆子迈开脚步,直奔着卫王的中军大帐而来。
此时的卫王护思,也早已经睡下,耳听得帐外喧哗扰攘,问帐前亲兵发生了何事,亲兵答以营中某处不当心走火,士卒们正奋力扑灭。
护思觉得不是什么大事,便翻转了个身去,继续睡着。
忽然,外面的亲兵报说:“禀王爷,帐外有人求见!”
“有事明早再说,不见我睡下了么?”护思答道。
一个声音在外面答道:“王爷,小人是从香草谷来的,受了淑妃娘娘的差遣而来,有要事要连夜对王爷说知。”
这个声音,卫王听在耳中并不熟悉。但听说是为淑妃所遣,心中顿觉莫名其妙,也不知她这么大晚上的派人来此,有何要紧之事却又不敢不见,于是吩咐:“让他进来!”
帐门开处,有亲兵进来把羊油灯点上,随即有一个人影也跟着走了进来,来到他的榻前一躬身,说道:“小人请王爷安。”
卫王在榻上略欠了欠身子,拉过一件皮袍来披在肩上,嗯了一声,问道:“这么晚了娘娘差派你来,有什么事这等要紧?”
来人朝旁边的亲兵看了一眼,说道:“事关机密,娘娘特地嘱咐要把事情单独说与王爷知晓。”
卫王朝侍立在旁的亲兵摆了摆手,道:“你退下!”
亲兵应了一声,便转身出账去了。
卫王护思看着立在眼前之人,闪烁的火光之下,觉得此人颇为面善,似从什么地方见过的一般,还以为他是天祚帝与萧淑妃身边的一小太监,于是开口问道:“你这小家伙,在行宫里担任何职?本王看着你有点儿眼熟,应该是在皇上和娘娘哪儿见过你的吧。”
来人呵呵一笑说道:“王爷,您可真是贵人多忘事,您在皇上和娘娘跟前什么时候儿见过我?咱俩人在玉女关的守备府里头,倒是有过一面之缘。”
“哦,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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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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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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