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观音冷笑道:“我的大恩大德用不着你来报,你只要把各宫里的娘娘们伺候好,让她们更多一些怀上龙种的,就算是你的善功一件,为你也为我积攒了不少的阴鸷了。”
张梦阳疑然问道:“姐姐说,让她们更多一些怀上我龙种的,难道说,她们现在已经有人有孕在身了么?”
陆观音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答道:“嗯,是啊。这个月已经有十几位娘娘传出喜讯来了呢,我估摸着,就算陛下你们两个三七开,也至少有三四个娘娘怀得是你的种。你也是马上就要当老子的人了,心里可高兴不高兴啊?”
张梦阳听了这话哈哈大笑起来,说道:“高兴,当然高兴了,怎么会不高兴呢。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年纪轻轻的便初为人父,实在是快事一件。况且和陛下三七开,说不定还是我占七层,他占三层呢。”
陆观音道:“那也说得是,毕竟陛下也是上了年岁的人了,哪比得了你小子这么生龙活虎地斗志昂扬,经久不衰的了。”
张梦阳道:“好姐姐,怎么我看你今天情绪不佳,是什么事让你忧心了?可以跟我说说么?”
“什么事让我忧心?”陆观音冷冷地道:“还不是因为你这个小畜生?”
张梦阳搔了搔头道:“我?……我可没记得什么时候儿惹过你生气呀!”
陆观音叹了口气,把下巴搁到到蜷在桌上的臂上说:“你们男人啊,永远不了解女人的心。”
张梦阳调侃道:“我知道了,一定是姐姐看到人家别人身怀六甲,心生艳羡之意,也想要肚子里揣上个孩子来养了,对不对?那还不简单,从今天起咱们关门谢客,咱俩在这密室之中就只忙活造人之事,我就不信你这白生生的大美人儿生不出娃娃来。”
说着,张梦阳便张着手臂假装要往陆观音的身上扑,陆观音站起身来躲开了,回头朝他打了一拳说:“滚犊子,你今天有兴致,老娘我还没了兴致呢。”
张梦阳嘻嘻一笑道:“那好那好,等姐姐什么时候来了兴致,咱们再开始大战三百回合。”
陆观音白了他一眼,轻声啐道:“滚!”
张梦阳心想:“瞧你这模样,不是来月经了,就是心里头羡慕人家了,我还看不出来?”
……
在接下来的两天里,陆观音果然是由于心情不爽兼且身体不适,没有再给她和哪一宫里的娘娘拉皮条,他也乐得趁此空闲无所事事,休养生息。
随着他在宫中的生活安稳了下来,不再吵嚷着要出宫远去,陆观音以为他习惯了后宫里的温柔富贵乡,已然舍不得遽然离去,因此对他的戒备也逐渐地松弛开来,甚至是那枚藏有开启密室暗门的蓝盈盈的戒指,也由他拿在手中随意地把玩。
张梦阳却暗中记下了这枚藏在戒指中的小小钥匙的齿痕走向,预备着寻找一个合适的条状金属物件,尝试着配一把齿痕纹路与之相似的钥匙出来,以方便夜间陆观音睡觉之时或者出门之后,可以悄悄地摸出去寻找通向御香楼的秘道。
他已经知道秘道的入口,是在御花园里的落梅轩中,从他和陆观音所在的琴语轩,到御花园并不算远,而且也不用经过御花园的大小门,只从御花园和后宫相隔的一带水池即能轻松越过。
现在令他感到头疼的,只是御花园中层峦叠嶂的山石楼阁,和曲折繁复的大途小径,身入其中简直如陷入了八阵图中,稍不留神便会迷失方向。
上一次独自一人在来远堂中溜出来时,若不是走差了方位,何至于误打误撞地闯到了后宫之中,又何止于落到陆观音的手上听凭她的任意摆布?
其实用计杀了她倒也不难,只是独自一人身陷这迷宫也似的皇城禁苑里,想要逃出去却是殊为不易。
杀了她而逃不出去,在这深宫里可就没人供养饮食,那样一来岂不只有等死的份儿了?再说这个陆观音对自己虽说有时候颇为无礼,但整个儿地看来,生活起居上把自己照料得还真算得上是不赖呢。
杀了她,实在是下不了手,内心深处里也着实有些舍不得。
如果用计谋控制了她,胁迫她把通往落梅轩的路径指示给自己的话,却又难保她不会用奸使诈,把自己引到危险的境地里去。
他深知对自己这个大男人来说,这深宫禁苑的每一处都隐藏着难以预测的杀机,稍有不慎便会招来杀身之祸,灭顶之灾。
果真那样的话,陆观音则可以搬弄口舌,把自己说成是想要刺杀皇帝的谋反分子,比她用巧计引到入了彀中,到时候她说不定在皇帝的眼中就会成为智勇兼备的忠贞烈女,获得不少的升赏呢。
而自己若是把她在后宫之中乱拉皮条,诱使自己秽乱后宫之事说了出来,届时自己身为重犯,言辞未必会被皇城司问案官所信,即便是信了,那大概也是根本开脱不了自己的任何罪责,反倒还会使皇帝盛怒之下把自己论以大辟,到时候就算想得个全尸都不可能了。
所以,经过反复慎重的斟酌,他认为当下还是以静制动的好,耐下心来,慢慢地寻找和等待时机,总会是有办法安全混出宫去的。
其实,在他的内心里面,这也是在履行自己对小郡主和萧太后的承诺,即不管事情的成与败,都要毫发无损地回到她们的身边去。
“哎——”他叹了口气,想望着遥远的塞北,浩淼的鸳鸯泊湖边,此刻也已经非复严寒肃杀的景象了吧。自己入宋以来两个多月都毫无音讯,不知她们娘儿俩是否已经等得心焦了。说不定,她们已经在后悔派自己到中原来刺杀娄室了呢。
那个娄室呢?这都两个多月过去了,他和宋室君臣之间的谈判,应该早已经出了结果了吧。也不知他向宋朝君臣提出的那么苛刻的条件,宋朝君臣是否答允了下来,如果答允了下来的话,那对中原的百姓,不知道意味着增加多少倍的苛捐杂税的负担。んτΤΡS://Www.sndswx.com/
花费如此大的代价收回来的一座燕京空城,对他宋室君臣来说,真的就如此重要么?只要是营平滦三州收不回来,燕山一脉的关河险阻掌握在金人的手上,那么大宋花费重金赎买回来的燕京城,金人随时都可以重新再拿回去。
“到时候,大宋君臣可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空欢喜一场么?如此浅显的道理,脑瓜愚笨如我张梦阳者都能考虑得到,怎么他们那些饱读诗书的人却不明白?”
“对了,”张梦阳恍然悟到:“这可能正应了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的那句话了。我能考虑得到,并不是我比他们聪明,而只是因为我是个旁观者罢了。”
他胡思乱想了好一阵,便又想到了李师师的身上,不只是想到了她那一身可爱的白肉,更想到了她对自己的大姐姐般的关怀和照料,细细地想来,那也算得上是自己一生中的一段宝贵的财富了。
还是那句话,不管她是出于什么原因,不管她把自己错当做了是谁,自己因她而获益,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如果不是她,自己说不定早在误闯进艮岳的时候,就被禁卫军健们给捉住交付给皇城司了,别说此刻的齐天艳福,就是这副身家性命此时是否尚在,都是悬而未决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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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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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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