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眼里,那是棠意礼是对汤森施暴的痛苦回忆,可荀朗非常清楚,汤森只是棠意礼的猎物,猎物怎么可能给猎人带来心理阴影。
能给棠意礼造成如此伤害的,是另一个真正发生的、屈辱的、令她怀上荀少昂的人。
拖行她、捆绑她、强行闯入的,都是她当时深爱的丈夫。
那一晚,也是荀朗一直想要忘记、一直想要忽略的过去,可阴错阳差之下,他们竟然坐上了法庭,当众诉说这一断面目丑陋的婚姻。
荀朗面沉如水。
他内心非常清楚,此刻,应该坐在被告席位上受审,该是他。
上面的审理还在进行,棠意礼的问答环节暂告结束,她从证人通道退场,荀朗又听了几分钟,还是少有的耐不住,也跟着从侧门走了出去。
他快走几步,追上前面的棠意礼,也不顾周围来往的人,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前些天他还有的勇气,今天忽然就怯了。
荀朗的手刚触到棠意礼,待她回头转身时,他又忽然松开了。
“我觉得我们应该谈谈。”他目光里有些沉痛的诚恳。
棠意礼的情绪不太高,眼底泛红,像刚刚经历了什么,整个人有种体力透支后的疲惫感。可她还是跟着荀朗避过了人,进了安全通道标志后面的那扇门。
天花板是水泥浇筑的圆拱形,一说话人声便聚拢放大,这里可能是一个防空洞之类的建筑,又冷又潮,环境太恶劣,却是个无人打扰的好地方。
荀朗的声音低沉,带着难以形容的一种平静,“阿梨,法庭上,我知道你说的……是我。”
荀朗的声音一贯低沉,然而在拢音的防空洞里,他的歉意似是穿过了流年,花费了许许多多个日夜,才抵达今天的她的耳边。
“阿梨,当年的事,我一直没有道过歉,但是不代表我不歉疚。”
“我很抱歉,对你造成了莫大的伤害,以至于过去了两年,我还可以在你眼里看到痛苦。”
虽然他的痛也可能不亚于她的,但始作俑者,哪有诉苦的资格。
他活该,他知道的。
“对不起,为那件事。”他说。
棠意礼望着防空洞里斑驳的角落,那有一块脱落的墙皮,好似伤口愈合后,正在复原的创面。
过了好半晌,她才出声,嗓音空灵。
“荀朗,你确实在这一点上对不起我。”
荀朗强忍住把人拥入怀的冲动,站在一臂开外的地方,“我知道。”
棠意礼:“在你强迫了我之后,我有一段时间很怕度过夜晚,白天的一切都看似正常,到了夜晚,好像它们都会变成妖魔鬼怪,我很怕你会突然闯进来。”
“肉体的屈辱只是一部分,我最怕的是你撕开我们婚姻的真相。”
荀朗沉默地看着她,神情里亦有伤痛。
那是棠意礼压在心口很多年的酸楚和卑微,来了巴黎后,她才真正以旁观者的角度审视过那些细微的情绪。
“荀朗,你是我从头追到尾的人,包括婚姻,也是因为一些不得已的原因,你才娶了我,这种从始至终的主动,让我时不时的会自我怀疑,凭什么是我。”
“后来我们之间相互猜忌、争吵,也在逐步印证这段婚姻的不合适,你喜欢掌控所有,而我热爱随性的自由,我们的灵魂并不同频。”
“阿梨……”
荀朗有心解释,棠意礼向荀朗示意让自己说完。
“当然,我不是说你不爱我,只是我会想,你的爱究竟是给听话的我的呢,还是给棠意礼这个活生生的人的呢?如果换了任何一个和我差不多的、足够主动、足够听话的女孩子,你是不是也会一样接纳她,宠爱她。”
“她有没有才能,有没有梦想,对你来讲是不是都不重要。”
棠意礼笑了一下,多少有些失意,“就像你喜欢养的猫,你只要给予就好,不需要猫咪们和你对话,更不需要它们回报你什么。”
荀朗徒然一震,不知道是因为听到了棠意礼压抑多年的心声,还是因为自己的阵阵悸痛。
养猫的那款游戏,他已经很久没有登录过了。
自从棠意礼离开后,他就很怕去看那只猫,曾经,他确实把它当成了棠意礼的替代品,给它买昂贵的食物,布置华丽的房间,还有季节限定衣服,他通通买齐,他像宠爱棠意礼一样宠爱着它,就以为棠意礼和它一样,永远都会快乐满足。
可事实是,棠意礼每一次的反抗都让他感到暴躁无解——他都已经没有原则的退让了,为什么,她的妻子仍旧不快乐。
等到今天,他才知道,他的爱,看起来更像单向的,有去无回的爱。
“阿梨,”在轻声的叹息后,荀朗表现出了一种迷茫后的落败感,“我终于知道自己用错了爱你的方式……现在似乎除了抱歉,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弥合你的伤口,但我还是要说,我们的婚姻也许有不合适的地方,但绝不是你想的,换做其他的什么人,就比你更适合我。”
“如果时间倒回六年前,我依然会喜欢上你,倒回四年前,我依然愿意退役娶你。”
重新再来一遍,他仍然愿意在每个时间节点,与棠意礼再发生一次同样的纠葛,那些带着痛意的甜,是他今生不可再得的温存。
“当然,如果时间倒回到两年前,”荀朗轻微停顿,小心地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棠意礼,“我也很庆幸和你有了孩子,虽然那违背你的意愿,但却是我在绝望时刻,用来留住你的最后机会。”
“阿梨,我知道这么说很自私,可我——”
棠意礼轻柔地摇头,接过了他想说的话。
“虽然不应该用结果反推过程的合理性,但,我要说,少昂的存在,在很大程度上缓解了我对那件事的反感。”
“儿子很可爱,我愿意割舍一些什么,来换取与他成为母子的机会,所以,荀朗,那一晚,我愿意翻篇。”
荀朗知道,棠意礼还有更远的路要走,痛苦与甜蜜共存的过去,皆是她的负担,为了前行,她选择卸去不愉的回忆。んτΤΡS://Www.sndswx.com/
那并不是原谅,而是为了远方,她选择了与过去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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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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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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