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氏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个,一直以来都被自己捏在手心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小贱人。
有些怀疑是不是幻听了,不然怎么会听到这番话?
她竟然有胆子来索要她那个贱人娘的嫁妆?
不但拿出了详细的嫁妆单子,还威胁她如果不如数奉还的话就要散布消息?
她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么?这是要跟她彻底撕破脸,想要跟她对抗到底的意思了?
还问她觉得呢?
她觉得不怎么样!现在就掐死这个碍眼的小贱人,再去把那个小贱种一起除掉!
“你!你!……”钟氏气得一股血气上涌,一瞬间只觉得头晕眼花,撑着金嬷嬷的手才能勉强站稳。
“怎么了?母妃是觉得我哪里说得不对么?”
付氏一族未被流放前,好歹是个勋贵人家,诚阳侯的爵位世袭罔替。
祖祖辈辈积攒的财富,再加上嫁的人是个王爷,种种条件叠加、当时原主的祖父祖母可是给女儿备下了价值不菲的嫁妆。
十里红妆风风光光地把女儿嫁出去的。
这份嫁妆本应该全都是由原主和弟弟来继承的,付氏去了之后也一直都是如此。
可是自从钟氏嫁进王府,她先是找借口遣散了原主母亲身边忠心的下人,又以原主年幼为由,强行拿走了嫁妆,美其名曰待她成年再还回来。
既然如此,那就还回来吧,花着人家的钱财,残害着人家的孩子。
啧,果然还是不能轻易放过这条毒蛇。
见钟氏一副活见鬼的表情看着自己,兰因笑眯眯地又喊一句:“钟母妃?”
再也顾不上伪装,钟氏用淬了毒的眼神看着她,语气阴森:“兰因,你还小,那嫁妆、母妃怕你有命拿没命花啊!”
兰因想笑,想笑也就毫无顾忌地笑出了声。
这就忍不住了?就这?就稍微刺激了一下她就忍不住了?
啧,还以为道行有多深,有多喜怒不形于色呢,不过如此!!!
还威胁她。
兰因会怕这个?笑容丝毫未减地开口道:“我是死是活、这就不劳母妃操心了,只需要明日把我母亲的嫁妆如数奉还也就是了。”
“好!”
从牙缝里挤出这么一个字之后,钟氏深深看了她一眼,勾起一抹讥笑,让金嬷嬷扶着她走远了。
兰因在身后接着刺激她,扬声就喊:“母妃、切记东西一样也不能少哦,明日我会请官府的人来对账的,若是缺了什么少了什么,您的颜面可就难看了啊~”
走出很远的钟氏闻言脚下一个踉跄,掐着金嬷嬷的手臂,咬牙切齿地咒骂:“小贱人!”
碍于身边的下人太多,她也不好说太多不合时宜的话。
钟氏只能憋着一口闷气快速地往回走。
回去之后钟氏就把自己的房间砸了个稀巴烂,一边砸还一边疯狂咒骂。
“小贱人!贱人!贱人!和她那个贱人娘一样都是贱人!一个是抢男人的贱人,一个是给脸不要脸的贱人!……”
“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不要命的小畜生!……”
“想要嫁妆?”
“呵!好啊,就看你有没有命拿了!”
金嬷嬷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喘一口,耳边是清脆的瓷器碎裂之声、伴随着王妃的咒骂声。
脸上手上被飞溅的碎片划得流血,也不敢吭声。
只能静等王妃发泄够了。
好在这个时间并没有持续太久,实在是整间屋子里能摔的东西都已经摔完了,一片狼藉摔无可摔。
钟氏站在满地狼藉里平复自己的呼吸。
过了半晌,神色发狠、招呼金嬷嬷附耳过来。
金嬷嬷踩着锋利的碎片、脚步麻利地走过去,附身侧耳去听。
听完之后却大惊,犹犹豫豫地开了口:“姑娘三思啊!那小贱人今日明摆着是想激怒您,这样做万一被查出来……”未尽之言相信王妃能明白的。
可是钟氏现在已经被兰因气的理智全无,怎么会听得进去劝解。ΗtτPS://Www.sndswx.com/
眼神凶狠地看着金嬷嬷:“照做!”
金嬷嬷无奈,只能领命躬身退下去了。
……
翌日凌晨
钟氏一夜好眠,从睡眠中清醒过来,心情异常舒畅,被侍候的下人伺候着穿衣梳妆。
去看了看被奶娘照顾得很妥帖的儿子,悠然用完了早膳,然后就一边哼着不知名的曲调一边拿着剪刀修剪花枝。
静待好消息。
她早就应该这样做了,会被明眼人猜出来又怎么样?只要证据不指到自己头上,她就可以平安无事。
要怪就怪那个小贱人自己,人心不足蛇吞象,还妄想拿回嫁妆?
这下好了,连命都丢了,她倒要看看这小贱人怎么要回嫁妆?变成厉鬼回来拿么?
越是想下去,钟氏脸上挂着的笑意越来越大。
终于,贴身的丫鬟进来传话,说是金嬷嬷回来了。
钟氏收起剪刀,把刚刚修剪好的盆栽摆在了窗台上,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端着茶杯静等金嬷嬷回来。
可万万没有料到,金嬷嬷慌慌张张地快步走了进来,神情难掩慌乱。
钟氏心里不安,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金嬷嬷连滚带爬地来到她身边,张口第一句就像是惊雷贯耳,轰得她一时回不过神来。
怎会如此?!情急之下,钟氏一把揪住了金嬷嬷的衣领,厉声呵斥:“胡说八道什么?”
金嬷嬷跪倒在地,声音发颤:“老奴没有胡说啊姑娘,那小贱人刚刚领着大理寺的人进府了。”
那小贱人不止活着,还带了大理寺的人回来?
她萧兰因难道是有三头六臂么?那么多专业的杀手都没能弄死那两个小贱种?
怎会如此!把手边的茶盏扫落在地,狠狠地甩了金嬷嬷一巴掌:“你是怎么办事的?她为什么还活着?”
金嬷嬷顾不上被扇的这个巴掌,她又急又慌:“我的姑娘哟,现在不是疑惑她为什么还活着的时候啊!!!”火都要烧到身上了啊。
钟氏不敢往下深想,只试探地问:“什么意思?她为什么会找大理寺的人来?”
就算想找人清查嫁妆、也应该是找京兆府而不是大理寺啊!
事到如今金嬷嬷半点儿都不敢隐瞒,她现在一条命还得靠着王妃来救呢:“老奴昨日去找了赵六那伙人,把金子给了他们,亲眼看着他们出门去了,可……”
不祥的预感愈加浓厚,钟氏踹了她一脚:“做什么吞吞吐吐,快说!”
“可……可是老奴等到天亮也没能等到他们回来啊!”
钟氏眼前一黑,整个人摇摇欲坠。
就在这种时候,跪在地上的金嬷嬷扯着她的袖子哀求,差点儿把本就眩晕的她扯落在地。
“王妃,您得救我啊,万一……万一……”
昨日王妃吩咐的急,她只能亲自出门去安排,本以为万无一失。
等赵六那伙人得手,她就准备在今日城门初开的时候,趁官府反应不及、赶紧把赵六那伙人全部送走。
那群人皆是刀口舔血、见不得光的人物,逃脱追捕应该轻而易举。
届时,找不到凶手官府又能如何?左右不过是死了两个不受重视的皇室子弟。
只要王爷不想追究,这案子应该很快就能平息下来。
可想不到,她安排好了一切,天都亮了,也没能等回来那几个杀手回来啊。
如果他们只是拿钱跑路了那倒还好,只是损失点儿金银罢了。
可……要是那群人被捉了?金嬷嬷打了个抖,不敢再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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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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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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