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赵犇能耍威风,压得住他们。
但是一旦牵涉双方的利益,那就是赵犇出面,也不会给面子了,早晚还得闹起来了。
可赵犇也没辙啊。
说到底,这是穷闹出来了,越穷越闹,锱铢必较,大家都穷怕了,但凡有十块钱的利益,都不会放弃一毛钱。
………………
事情和平解决,黄岩还是比较顺心的,他这个村支书,当了又当,前后下来三个第一书记都没有能留下来,最后还是他看上。
这是没办法了。
他年纪也大了。
精力不足就不胡说了,关键他就这点劲,除了种地养蜂,啥也不会,想要给村里面找条出路,还真是难啊。
会后,黄岩拉着赵犇:“三牛,今天这事情谢谢你啊,去我家喝一杯!”
“岩伯,你可别这么客气!”
赵犇连忙说道:“没你就没我,但凡村寨里面有啥事情,你尽管招呼!”
读高中的时候,不是黄岩借钱,他也堵不上,初中还在九年义务教育范围之内,加上他成绩好,学校也对他不错,凭借着爷爷奶奶偏点心,倒是没有吃过太多苦,但是高中到了县里面,那就开销大了。
家里面年年借钱,他哪怕在学校吃最便宜的,用最便宜的,可还是在生活费上老大难,黄岩不止借他一次钱啊,每一次家里面最困难的时候,都是他出手帮忙的。
“是个好孩子!”
黄岩笑眯眯的拉着他,往山上去了。
平安寨是一个大行政村,范围包括东山,西山,山上,山下四个自然村,山上基本上都是羌族的人,所以山上建筑体以吊脚楼和石屋为主。
他们的石头屋子和东山西山的又不一样的。
东山西山的都是汉人居多,建房子的时候虽然因地取材的问题,偏向了羌族房屋建造的风格,但是有很大改变,比如赵犇家的房子,虽然也是石头垒建的,但是风格却有些四合院的感觉。
而山上的石头屋,那是真正的石头屋,依山而居,后面是靠山体,然后左右垒墙,有时候还会往山体里面挖洞穴来当房间的。
这种才是真正的羌寨风格。
也是之前韩同州教授想要来观摩的建筑风格。
黄岩家的是木头吊脚楼,也是依山而居,倒是布局比较简单,却也比较有韵味。
进屋就是火塘。
羌族人的屋子里面,必须要有一个火塘的,而且羌族人烧火塘的特色也不一样,进屋就先把火塘点燃起来了。
“老班婶,好久不见了!”
赵犇进屋先打招呼了。
这是黄岩的媳妇,比黄岩年轻一点,纯种羌族女人,穿着羌族的服饰,眼睛有些老眼昏花了,正在用簸箕筛着小米。
“是三牛啊?”
羌族大婶抬头,看着年轻的身影,揉揉眼睛:“你啥时候回来的,前几天我和你奶奶说话的时候,还说你不回来了呢!”
“主要是回来看看你!”
赵犇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在村里面,嘴甜的很:“你身体可还好,这是我给你买的药,降血压的,你要按时吃啊!”
老班婶子身体没有太大的毛病,但是就是老年人比较容易得的,血压高,降压药一直都是赵犇在外面代购之后,寄回来的。
“有心了!”
羌族大婶笑眯眯的说道。
从小这孩子,就比自己家里面几个小子孝顺,那几个是要命的冤孽,这才是他们家孝顺的崽子。
“老婆子,烧一壶酒来!”
“你这么大年纪了,少喝点!”
“今天三牛回来了,怎么也要喝两杯!”
“行,我再去给你整两菜!”
羌族大婶手脚麻利,很快就把一壶酒,几个小菜给整上来了。
“三牛,这些年,还得多谢你帮你婶子买降压药,有些县里面都不好买,只能劳烦你了,你还不收我们的钱,搞得你婶子都不好意思了!”
黄岩坐下来了,烧着火塘,喝一口小酒,去去寒。んτΤΡS://Www.sndswx.com/
现在是还是春天,山里面本来就气温不高,山上更显得温度低不少,进了屋,不烧火塘,会有些凉飕飕的感觉。
赵犇也坐下来,笑着说道:“岩伯,你也别说这些话了,当年我读高中的时候,不是你每个月接济一点,我都活不下去了!”
“那是我应该做的!”
黄岩说道:“你可是咱村最有希望能上大学的,要不是当年高考的时候,金和出了百年难得一遇的洪水,导致你缺考一科,你就是水木京大的苗子,这样我们平安寨那也是光荣的!”
“过去的事情就不说了!”
赵犇笑了笑,当年的事情复杂,缺考一科,有天灾,也有人祸,命该如此,他也认了:“你做了你应该做的,我也只是做我应该做的!”
“我家几个要是有你一半的孝顺,我就算是死,也瞑目了!”
黄岩苦笑。
他强硬了一辈子,可几个儿子却没教好啊,父子父女之间的矛盾已经维持了十几年,都没有解开过。
“黄顺哥还在梁城跑运输吗?”
赵犇不知道如何安慰,家家有一本难念的经啊。
“不知道!”
黄岩冷着脸,道:“一年多没联系了,之前听说把车给卖掉了,我就想要他回来咱们平安寨发展一下,结果他不愿意就算了,还讽刺我们穷山恶水没出息,没忍住,就和他大吵了一架,他就没有给家里面打过电话了,我问过人,好像去了渝都,儿子大了,我懒得理了!”
“这黄顺哥都快四十岁了,有家有口的,你也体谅一下!”赵犇笑了笑,问道:“黄莱姐和黄发哥呢?”
“你黄莱姐在金和中学当老师,日子还算是不过,不过家里面也不好,经常和她那个婆婆吵架,你黄发哥就不说,这孽子,我就当没生过得了!”
黄岩咬牙切齿的说道:“好歹也大专毕业,我当初让他先去考个辅警,然后慢慢再考编制,我好歹还有几分老面子,还能给他铺铺路,没想到他还看不上,非要做什么小生意,前两年赔了好几万,去年又赔的十几万,欠一屁股债,现在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追债的都追到了家里面来,也幸亏这里是平安寨,他们不敢来,不然你婶子估计都没有什么安稳日子过!”
“岩伯,黄发哥有黄发哥的生活,他想要做生意没错,至于赔了,那也没办法,没有人说过做生意一定就能赚钱!”
赵犇安慰说道:“凡事想开一点,我相信黄发哥这么聪明的人,能站起来了!”
“我可不指望他了,他不犯浑,不行差踏错就不错了!”黄岩抿了一口苦酒,黄顺黄莱虽然和他这个爹有矛盾,但是也不会好像老三黄发这样让他操心,他前前后后替黄发都还了快十万债了,家里面那点老底都快没有了,不然以他有退休工资的生活,在村里面那是能过的很舒坦的。
“慢慢来,我相信黄发哥能东山再起的!”
赵犇对黄家几个比他年长很多的孩子,都印象比较深,而且很是敬佩的,黄岩教孩子,也不算是失败,最少把他那一身正气给传承下去了,性格上都是好孩子,而且能力都不差,就是时运或许还有些不太舒坦,有机会,那都是能成事的人。
“不要他们了!”
黄岩有些旁敲侧击:“你回来几天啊?”
“还说不好!”
赵犇心里面还在斟酌。
回来?
还是继续回到城市去打拼。
这是一道选择题。
黄岩欲言又止,想说又有些说不出口的神情让赵犇微微笑了起来了:“岩伯,就咱这关系,还有什么不能对我说的吗?”
“哎!”
黄岩叹气:“也是岩伯有私心,虽然知道不太可能,但是还是想要问问,你能不能回来发展啊!”
“为什么想要让我回来发展呢?”
赵犇略显意外。
“咱村寨这种情况,维持不了多久了,龙山镇要脱贫,最先要解决了就是我们平安寨这种情况,周围的村庄都完成异地搬迁了,唯独我们一枝独秀,穷死在这里,不挪窝,镇上也没办法,不能让一颗老鼠屎,坏掉一锅汤!”
黄岩诉苦:“咱们村寨,贫困户能占一大半,就建档立卡的贫困户,咱们村,占了全镇三分之一的名额,你想想了,咱们村多穷!”
“镇上不是不帮忙,可咱们自己不争气,之前种黑米,赔了十几万,后来又发展什么柑橘,又赔了,再后来,种植油茶,投资上百万,几乎赔了精光!”
“咱村在这样下去,估计以后是没有平安寨了,最后的结果,分村,然后异地搬迁,离开这一片怎么祖祖辈辈生活的土地!”
“要是实在没办法了,我也没得好说了,树挪死,人挪活,但是平安寨我认为还是有发展,可关键是要人齐心!”
“什么事情坏都是坏在人这里!”
“不是东山不服西山,就是西山不服东山,干架多过吃饭,这想要发展,根本不可能啊!”
“我觉得啊,咱村就是少了一个带头的……”
“三牛,你在咱村寨来说,是大学生,是有知识文化,也是能得乡亲们拥戴的,之前那些第一书记,不是说他们做的不好,而是我们村寨本身排外比较严重,他们想要做成事情,掣肘太多了!”
“你不一样啊,三牛,你从小在村寨长大了,村寨里面,老老小小都认识你,都知道你,都明白你,你要是能站出来带领乡亲们,那是还有机会脱贫致富的……”
“……”
黄岩越说越激动,这些话都憋在心里面太久了,让他不得不一吐为快,再就是喝了点酒,说的更加起兴了。
说着说着,就躺下去了,呼呼的睡了起来了。
这看起来壮的能打死两头老虎的男人,在酒量方面,可就没有继承羌寨人的优点了,还不如赵犇。
“三牛,你别听那老东西说,他自己的儿子都叫不回来,还想把你给拉回来!”老班婶给黄岩盖上一个毯子睡觉,就对赵犇说道:“你该咋活,就咋活,我听你奶奶说,你在大城市可过得好了,咱可不能听这老家伙乱忽悠了,回来能有啥用,那一个个上面下来的第一书记,上任的时候,说的厉害,可那一个不是把我们搅的一塌糊涂,就拍拍屁股走了,咱村,要人没人,要地没好地,而且连条好路都没有,哪里还有啥未来啊!”
这是老班婶对赵犇的喜爱说出来的肺腑之言,她可不愿意这孩子好像她丈夫一样,天天为了村寨那些不着调的事情忙的一塌糊涂又没有啥作用,平安寨还是平安寨,上百年都是这样过来了,哪有这么容易改变啊。
“我知道了,老班婶,你放心,我不会让岩伯忽悠的!”
赵犇咧嘴一笑,抿了最后一口小酒之后,站起来说道:“老班婶,我先回去了!”
离开吊脚楼。
走在下山的路上,清风徐徐的吹过来,让他有些醒酒了。
赵犇抬头,目光看着脚下这一片如同画卷里面走出来的世外桃源一般的村寨,心中百感交集。
其实他心里面本来还有点的犹豫。
毕竟他一个都市大精英,能在大企业做到管理层的精英,年薪将近五十万的精英,脱离了城市的环境,未必能适应落后的农村。
可现在……
他下决心了。
他要回来。
回到平安寨来。
不管有没有希望让这地方这村民富裕起来,他还是想要尽一份力,能不能改变平安寨他不敢说,实在做不到,他也起码尽力了,对得起这些村寨里面的人那些年待他的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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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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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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