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俩抱头痛哭。

  换成以前,徐大柱还能硬逼着妻子离开自己,重新嫁人好好过日子。

  可现在兵荒马乱,妻子千辛万苦才寻过来,这话他再也说不出口。

  心里他也舍不得再离开春凤。

  梯田边,江枝悄声问二瑞是怎么回事,怎么随便带人上来。

  徐二瑞很是得意:“上次晚上在村里就发现嫂子。

  小满觉得有些熟悉,只是还不确定,我俩就去查看。

  娘你放心,嫂子是从村外走的,上山没有其他人知道。”

  知道没问题,江枝这才放心,对看向旁边的小满爷恭喜道:“长庚伯,这可是天意啊!”ΗtτPS://Www.sndswx.com/

  已经知道消息的小满爷没有急着回家,这时候大孙子夫妻肯定要说些贴己话。

  他坐在田埂上,看着远方已经升起的夜雾出神:“唉!这就是命啊!春凤是个好姑娘,到现在还惦记着徐家,她这些年肯定要受不少委屈!”

  “守着大柱,以后就苦了她!”

  江枝暗暗点头,小满爷人老了,心中还是跟明镜似的。

  年纪轻轻就要一辈子守着瘫痪的人过,其中会有常人难以想象的艰辛。

  徐二瑞插话道:“春凤嫂子说再苦也比改嫁好,她愿意留下伺候大柱哥!”

  说着,就将在路上时春凤说的经历全部说了。

  原来,春凤被徐大柱一封和离书骗回娘家,中途跑回徐家几次又被赶走,接受不了就病倒在床。

  娘家见她这样,很担心人财两空,匆忙间接下聘礼就将她塞进轿子改嫁他人。

  这场婚结得不情不愿,于是丈夫不喜,婆婆全家都百般虐待,家里家外所有事都是她一人做,稍有不顺心就是一顿打。

  没有银钱也没有路引,待不下的夫家,回不去的娘家,就连逃都不知道该往何处去。

  趁着这次全家逃荒,走到半路她终于还是逃跑了。

  本来想找一个地方躲起来吃野菜过活,可心里还是念着徐大柱。

  徐二瑞感叹道:“春凤嫂子是一个人走回来的,边走边问路才找回村子。

  知道徐家村的人都逃荒走了,她就在老宅的断墙下搭起窝棚,说就是死,也要在那里等大柱哥回来。”

  江枝已经不知道怎么佩服春凤,她站起身,觉得自己要好好跟这个重情重义的小媳妇相处:“长庚伯,今天我们做顿好饭聚聚!”

  等徐二瑞说完,旁边小满爷抹一把已经被泪打湿的胡须:“好,家里还有些干肉,全部拿出来,给大柱媳妇接风。”

  突然江枝像是想起什么,急匆匆往家走:“春凤回来得急,肯定是没有带衣服,我这就让巧云把她的衣服拿出来!”

  搬家上山时她问过小满,为什么家里没有嫂子春凤的东西。

  小满说是大哥全部送回嫂子娘家,一丝挂念都没有留下。

  现在春凤回来,肯定没有多的衣服。

  巧云成亲没多久就怀孕,置办的两套衣服还没有穿过。

  等江枝捧着衣服到小满家,徐大柱已经躺回炕上。

  春凤还是那一身又脏又破的粗布衣服,正跟小满奶说着什么。

  见着江枝,春凤立即就要行礼:“多谢婶子照顾!”

  从小满口中,她已经知道一家人能过成现在,还全靠这个婶子帮扶。

  江枝扶着她:“别说了,回来就好,以后一家人好好过日子!”

  春凤身量不高,头发焦黄蓬乱打结,只用树枝簪着,整个人虽然憔悴,还是能看出以前清秀容貌。

  江枝有些不相信眼前这个瘦弱不堪的女人,就是那晚用火烧流氓的悍妇。

  小满家就是一间大房子,现在要换衣服不方便,江枝把春凤带回自己的家。

  春凤要换衣服,第一件事就是需要先将身上的衣服剪开。

  那些细细密密的针线,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缝的,看得人眼睛发花。

  拆下层层衣服,春凤露出身体,江枝差点叫出来。

  因为缝得严实,春凤这几个月就没有脱过衣服。

  气味什么的自不用说,她皮肤长满厚厚的一层疹子,看不出原来的颜色,有的地方化脓生疮,更多的地方就是牛皮一样的厚痂。

  “你这也太难受了!”江枝感觉心疼。

  春凤却道:“这样招惹不到男人!”

  唉!

  有畜生不如的东西在,这也是没法子的事,谁愿意受这活罪,江枝无话可说!

  巧云抱着孩子,看到春凤的惨状也是吓得不轻,她无法想象要是自己也在路上逃荒会是什么样子。

  幸好,幸好听娘的话住到山上来,没有跟村里人乱跑。

  像春凤这样的情况已经不能是简单换衣服了,还需要将身上的污垢和痂皮洗去。

  从天热开始,江枝就在林子里搭了一间浴室,方便自己跟巧云洗澡。

  里面搭起一个土灶,还有木棒搭的条凳,坐在旁边洗澡,既能烧柴取暖,也方便熬药水。

  先从放草药的阁楼上取下一些草药熬水,再兑上山泉,等温度合适,春凤就脱去衣服坐在木凳子上。

  这时候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江枝帮她洗澡。

  先用木瓢舀水淋在她身上头上,把痂皮泡泛,等最后再用巾子搓。

  春凤的头发已经打结,只能先用草木灰洗去油脂,再用敲碎的皂角一遍一遍的揉出泡沫,还得靠手指梳理开。

  这一洗就是一个时辰,饭菜已经做好,小满奶喊吃饭才勉强结束。

  洗过澡换上新衣的春凤像是换了一个人,整个人都喜气洋洋熠熠生辉。

  尤其是头上插的竹簪,是徐大柱前一段时间给妮妮做竹节人时削的。

  簪身用木贼草打磨得油光水滑,簪头还专门打磨出一朵杏花。

  徐大柱当时只当是一个寄托心思的东西,没想到还能用上。

  今天大家高兴,家里熏的肉干炖上了,笋干菌干,烩豆角,还炒了一大盘辣椒鸡蛋,满满当当一大桌菜。

  巧云还没有出月子,徐二瑞带了饭菜回去陪媳妇孩子,江枝留在崖下一起吃饭。

  屋里点上珍贵的油灯,满屋人笑着说着,欢天喜地的气氛中只有一个人最是别扭。

  妮妮坐在春凤身边,低垂着头赌气,像个木头人般动也不动。

  对堆放在自己面前的菜,还有对自己笑的“娘”也不抬头看一眼。

  “妮妮,你爹说你最喜欢笋子!”春凤把笋丝放在女儿嘴边,哄着她吃饭,努力控制自己不流泪。

  自己回来了,女儿却不认识自己,就连大柱哥叫她喊娘,也紧闭着嘴巴不吭声。

  不过她有信心让女儿接受自己,弥补两年亏欠的母爱。

  徐大柱靠在炕边,虽然没办法上桌,可看着妻子女儿吃饭,他的笑容就没有停过。

  老云崖上团聚欢喜,徐家村里却炸了窝。

  流民胡老大失踪了,一起失踪的还有一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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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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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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