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清理徐家门庭这种事情,小满爷和徐长明他们更合适,但徐家村距离锦城府数百里。

  比不得现代有高速公路,只需要半天可到。

  现在只凭骡车的脚程,而且还需要翻山越岭,哪怕一路顺利也至少好几天时间,他们那些老头子得颠酥了。

  而且当晚就要赶夜路,需要到四十里外的驿站再休息。

  身处聂繁天前呼后拥的马队里,江枝不担心遇到老虎豹子之类的野兽,其实她暗搓搓还希望出来一个。

  毕竟有男主在,只需要一个滑铲,它们就成一道菜。

  这感觉就像两个小女孩比拼自家哥哥厉害。

  一个说:“我哥哥敢吃屎!”

  一个说:“我哥哥敢吃热的!”

  旁边两个哥哥……卒!

  要是聂繁天知道自己在等老虎出来,大概也会有这种感觉。

  腊月初八是上弦月,这一夜也是难得的晴朗,月光照着官道,透着一股沁凉寒意。

  第一天赶夜路大家精神尚好,秦氏指着外面话不停:“今天晚上好明的月亮,明天早上肯定要打白头霜”

  “前面就是大崖村了!”

  大崖村跟徐家村相隔也就二十里多,同样处在官道旁,江枝还一次没有来过。

  徐家村被乱兵焚烧,大崖村自然也没有逃过洗劫的命运,只是没有点火,房屋都在。

  以前这里的村民就比徐家村多,兵乱后大多数人也跑到县城府城避乱,一小部分就在村里,哪怕后来村民回来也已经元气大伤。

  听二瑞说,这次收粮时,有好几家说交完税赋,接下来就要靠青杠子填肚子。

  官道是在村子中间,此时在月光下只能看见竹树阴暗里沉默的院落,还有两条躲在矮墙后嘤嘤低吠的家犬,莫名就有死气沉沉的感觉。

  马队不停,很快穿村而过。

  车里有秦氏虽然挤了些,但好处多多,靠在她身上暖和,下了车有人跑腿。

  一路走得很平顺,月到头顶时就到了新的驿站。

  这里比徐家村的陈旧,而且还看得出以前毁坏过重新修补过的痕迹。

  到驿站后江枝跟秦氏住一个房间,李老实跑前跑后给两人找热水送宵夜。

  对于聂繁天他们一行人的吃住,江枝完全没有管,只把小满喊到自己身边来,捏捏他胳膊累不累,再摸摸他额头冷不冷,关怀备至。

  虽然小满觉得江婶子的行为有些奇怪,也只当她是担心自己第一次骑马。

  “婶子别担心,有天哥教我骑马,说刚骑都这样的,时间长点就好了。”

  小满跟聂繁天是发小,分开这三年虽然少有提起,但自小的情义在,见面就自然亲热起来。

  而且天哥说自己替他挨一刀,会给自己补偿的。

  江枝自然不是真正觉得小满累着。

  只是每每回想起聂繁天的气运会无意识影响到别人,比如被他一拍,二瑞身上黄光就消失不见,江枝就很担心小满这一路的安危。

  可惜现在江枝已经看不见这些气场了,只希望自己能给小满带来好运,这样接触一下宽宽心。

  此去锦城府不是走亲访友,大家路上情绪很不佳。

  聂繁天除了在徐家村喊过“舅娘”,在路上也有意无意跟江枝拉开距离,有什么事自有小满传递。

  江枝也不想跟他太过亲近,最好是这番事了,还是各走一方。

  晚上月亮白如昼,白天冷霜厚如雪。

  早上赶路,白雾茫茫十米不见人,再衬着路边的霜花,只看着就寒气透骨。

  江枝和秦氏在车里坐不住,穿得再厚也没用,这湿漉漉的冷感觉整个人都冻透了。

  不光是坐车人难受,就连骑马的人也难受。

  只能等雾气散开才好赶路了,大家索性下马、下车步行热身。

  此时正走在一道山崖边,道宽不过两米,一侧是靠沟雾气茫茫不见底,一侧是石壁,上面有道道褐色印记。

  秦氏指着崖壁上一根用粽皮包裹的大竹筒道:“我知道这是啥,这是盐水管!是从盐井送往盐棚的。以前我娘家那边就看到过!”

  巴郡产盐,盐井分布也广,甚至还总结出“嘴对嘴,长流水;湾对湾,打不干”“山嘴对山嘴,必定出盐水”等准则,找到含量丰富的盐卤层。

  在一个地方打出含着低浓度盐份后,若当地晾晒条件不好,就会用竹筒把盐水送到其他地方浓缩。

  道路难行,就会在山间崖壁上打上栈板架起竹筒,把盐水从深山里的盐井中引导出来。

  长年累月从竹筒缝隙处滴漏的盐水,把石壁腐蚀出大块褐色。

  此处有盐管,就说明前方盐场快到了。

  兵乱时,徐家村这边官道沿途受灾最重,也是因为这边有好几座官盐和私盐盐井。

  随着雾气渐渐消散,一座高大的盐棚就出现在距离前方官道不远处的平地上。

  不过四周都是粗木围栏,不让人靠近,但能清楚看见盐棚旁边的畜力水车,和顶端那个大木箱。

  盐水从下方的盐池被水车带到高空的木箱里,然后再从上方斑竹枝搭建的晾棚细细流淌下来,周而复始,让风和太阳带走盐水中多余水份。

  然后再在盐棚旁边的灶台熬去最后水份,上面结晶就是食盐,而那些锅底含着盐的杂质直接丟弃不用。

  这些盐就是周王能“清君侧”的底气,利润丰厚,毕竟最早的盐能让古蜀人“不种而食,不织而衣”。

  江枝看得感叹不已,钱再多也是金字塔顶尖人享受,跟普通老百姓关系不大。

  李老实在旁边笑着道:“我还听人说过,那些盐水直接流进河沟里,洗衣服晾干都带白圈,也不知道用那水种粮食带味不?”hτTΡδ://WωW.sndswx.com/

  秦氏在旁边白他一眼:“瞎说啥,那水一样种庄稼,水里还有鱼,都是被冲淡了的,还说啥种的粮食带味,你怎么不说煮出饭都不用放盐。”

  李老实点头:“我就是那意思!”

  “笨!”两人立即就像孩子一样斗起嘴来。

  江枝还在看盐水像日夜不停下雨的盐棚,小满就骑马过来:“婶子,天哥要去盐棚,他让我们在外面等一会。”

  “好!”江枝没有丝毫异议,完全听从聂繁天的安排。

  很快,聂繁天就去了盐棚门边,先是跟人交涉一下,然后就随一个管事模样的人进了盐棚旁边的房里。

  江枝转过身没再看,这些盐税是需要供应给周王当军资的,聂繁天公务在身,自己什么都不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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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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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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