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风自然是连连点头,表示自己其实就是看徐璠这个棒槌不太顺眼,扣个大帽子吓唬吓唬他罢了。
嘉靖松了口气,又和萧风聊了很多行军打仗之事,并且对萧风在藏区及天竺所做的一切安排都表示赞同。
等萧风走后,嘉靖闭上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过了一会儿,忽然问道。
“黄伴,徐阶和高拱到了吗?”
黄锦轻声道:“万岁,徐阶和高拱在西苑外候旨呢,奴才这就把他们叫进来?”
嘉靖微微点头,过了一会儿,徐阶和高拱并肩走了进来,看表情,显然两人之间的小缝隙变得有点大了。
嘉靖并没有说话。他让这两人到西苑来,就已经把他的态度表明了,这两人自然知道该说什么。
徐阶看看在一旁装无辜的高拱,心里忽然有些恍惚,想当年自己也是从来不用第一个开口说话的呀!
那时不管嘉靖找他们有什么事儿,他也只需要像高拱一样躲在严嵩的背后,等着附议就行了。
偶尔抓住机会,不易察觉地悄悄背刺一下,还会让严嵩心里疑惑,徐阶这厮是没领会自己的意图吗?
可如今自己是站在高处的那个了,防守反击的打法已经不适合自己了,只能打全攻全守了。
徐阶深吸一口气,上前行礼道:“万岁,并非礼部有意轻慢裕王,实在是连年征战,国库确实空虚。
臣等身为阁臣,不得不从大局着想。万岁若是有疑,自可召潘璜和刘彤来问,刘彤总不会说谎的。”
嘉靖哼了一声:“国库空虚朕自然也知道,你当朕是那等何不食肉糜的昏君吗?
只是也到不了这个程度,今日只有你我君臣三人,不必掩饰,究竟是怎么想的,说吧。”
徐阶看了一眼在旁边专心扒灰的黄锦,心说你没拿我们当外人,也压根没拿黄公公当人算啊。
“万岁神目如电,臣等的心思,难逃万岁圣鉴。此次礼部压低裕王大婚预算,实乃内阁所为。
内阁行此事,目的有三。其一,萧风屡次兴兵,四方征战,虽有功绩,但确实劳民伤财。
国坊大量的人手,都在赶制枪支弹药,民生之物生产甚少。眼看海港开启,没有商品,如何与外邦经商?
故而内阁认为,就是要打日本,也绝不该在近期仓促兴兵,人民需要休养生息,朝廷需要充实国库啊!
其二,大军征战,不仅仅是金银的问题,还要有大量的兵源和粮草。虽然这两年风调雨顺,但因为连年征战,各地库房粮食也不多啊。
春耕在即,历来春耕前都是灾荒多发之时。此时出征,既减少了耕种的劳力,又需要消耗存量。万一发生饥荒,只怕朝廷应变不及啊!
其三……万岁,臣斗胆进言,萧风虽然对万岁一向忠心,但人都是会变的。尤其是一个人的威望和权力达到顶峰之时。
近些年来,萧风南征北战,几乎已无对手。那些欧罗巴蛮夷,虽有奇技淫巧,却都是有些缺心眼儿的,萧风自也不会放在眼里。
放眼天下,曾与萧风鏖战过且不落下风的,只有严世藩和萧芹二人。此二人虽为恶人,萧风却颇为忌惮。
如今萧风的威望已达巅峰,朝堂内外,各地督抚,都与萧风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就算萧风无意,只怕某些人有心啊。
若是萧风在此时一鼓荡尽日本,萧风自认普天之下再无劲敌,心高气傲之时,未必不会被人怂恿生变。
因此让萧风先冷静一段时间,待之前所立功勋渐渐淡忘,有心之人也野心消退之后,再打日本,方为上策。
万岁,内阁阻止萧风立刻攻打日本,除了要制衡萧风过大的势力之外,实在也是为萧风自身荣辱考虑啊。
萧风有大功于万岁,有大功于朝廷,有大功于大明社稷,他年轻气盛,要警惕韩信、蓝玉之覆辙啊!”
这番话说得高屋建瓴,又掏心掏肺,嘉靖也忍不住叹了口气,微微点头。
“徐爱卿之心,朕亦深知。其实日本弹丸之地,打与不打,本就无关紧要,只是师弟一直认为非打不可。
这番心思,正是老成谋国之言。不过单单为了引出国库空虚之论,似乎也没必要绕这么大的弯子吧?
冠冕堂皇的话说完了,接下来说说你们的小心思吧。徐璠被萧风整了两次,就是好心治病的汤药里,只怕也会吐口口水吧。”
高拱垂着头,心里暗自敬畏。有这样精明的嘉靖活着,萧风造反的可能性确实不大。不过裕王就未必能顶得住了。
裕王啊,身为你的老师,我可是竭尽全力的帮你遏制萧风了,你还傻乎乎地帮萧风说话,感觉真相严世藩当年对景王的感慨。
我对你这样,你却对我那样,萧风对你那样,你还对他这样,你这究竟是要闹哪样?
徐阶满脸通红,惭愧的说道:“万岁圣明,犬子徐璠,确实在此事中挟嫌报复,想与萧风斗一口气的。
他出主意让此事的由头自礼部预算起,其实就是给张天赐设套,想让张天赐栽个不大不小的跟头。
不过犬子用意却也并非只是私怨,他知道萧风素来爱护党羽,且多次以自身功劳为其党羽抵罪。
张天赐与萧风交情深厚,兄弟相称。若张天赐有难,萧风必然不会坐视不理,多半会以功劳抵罪。
萧风此次征服傻三儿,战胜欧罗巴联军,功劳实在太大,若是萧风以功劳抵张天赐之罪,万岁也少些为难。”
这次轮到高拱看向徐阶的眼神儿中充满敬畏了,一瞬间,高拱忽然觉得,自己离当首辅似乎还差了点火候。
不过随即这种情绪就被高拱自己抹掉了。有些事儿,不在其位,只靠旁观模拟,永远也无法真正地学会。
就像开车一样,你看着影音资料里别人开车,看的次数再多,对各种车型再熟悉,也没有什么卵用。
哪怕你对各种车型的发动机响声和油门深浅都了如指掌,不亲自坐上去踩几脚油门,你也永远不会明白开车的快乐。
光是日本车型就分成很多种类,每一款开起来感觉都完全不一样,更何况各国的车型和驾驶方式完全不同呢?
根据萧风前世学车的经验,不妨给大家科普一下,也算是为各位读者答疑解惑了。
日本盛产小排量紧凑型,发动机声音高亢,对油门比较敏感,不用使劲踩就能轻松飙到八十迈以上。
而且日本车虽然小,但是皮实耐操作,一辆车很多驾驶员轮流开,尽管驾驶习惯各不相同,但效果都不错。
但作为一个负责任有经验的老司机,有一点必须要郑重地提醒各位读者,那就是日本车驾驶教程中有很多错误示范!
根据影音教程中的示范,很多日本车经常被粗暴驾驶,发动机都变声了,但仍然开不坏,而且一直能开。
这他妈的纯属欺骗消费者,如果你真的相信了日本车的驾驶教程,并且在国内开车的话,一定很快就会无车可开!
所以郑重劝告读者们,对自己的条件心里一定要有点逼数,有了车一定要好好爱护,好好保养,别学人家耍帅,否则悔之晚矣!
港台产的车和日本的车要花哨一些,属于中排量舒适型,不过港台毕竟是儒家文化熏陶之地,开车教程也比日本的文雅含蓄很多。
重点是介绍买车的过程,到真正开车驾驶时,给你听听发动机声,看看方向盘也就完事儿了,机器盖都不会给你掀开看的。
欧美的车,属于大排量宽敞型,教程比较简单直观,而且对示范试驾的司机没有种族歧视,黑人白人黄种人都可以开,一般是黑人多一些。
欧美人大概是因为近代经济发达,有车开的年头太久了,开车也显得比较乏味,直来直去的,毫无驾驶体验,一般观摩个一两次也就索然无味了。
东南亚的车,则真心不建议,车况也不行,教程也不行。当年在人大门口天桥下卖教程的抱孩子大姐就曾经把东南亚的车贴上日本的车标滥竽充数,欺骗过当时还很纯洁的新手司机,十分可恶。
嘉靖再次被徐阶的车技征服,微微点头表示认可:“高拱,你有什么说的吗?”
高拱拱手道:“此事乃内阁共同商议之结果,臣附议了。”
等两人走后,嘉靖又闭目沉思了一会儿,然后再次开口。
“黄伴,把陆炳叫来,让他抽空去看看萧风,把徐阶的话,捡能说的部分说一下。嗯,就说是他在旁边听到的。”
白公公再次找到张天赐,说万岁自掏腰包,给追加了三万五千两银子,这样裕王的大婚预算就有了五万两了。
虽然依旧不算多,但至少不会是那种一块钱买盒烟还得找零钱回来的局面了,而张天赐也忍不住抱怨了两句。
“白公公啊,这些年小人可没敢跟白公公你耍过什么心眼儿啊,你明知道第一次的事儿里有鬼,咋不提醒我一下呢?”
白公公左右看看,无奈地叹了口气:“唉,那徐璠十分狡猾,不知从何处搞到了一份我早些年的收礼单子。
我被人抓住了把柄,不得不帮他们一回,才拿回来那东西。哼哼,以后他们别犯在咱家手里!
再说了,我知道你老弟福大命大,重点是身边还有萧大人呢,还能被他们给黑了不成?”
张天赐心里暗骂老狐狸,但还是很懂规矩地放下了五千两银子,这倒弄的白公公有些不好意思了。
“这怎么好意思呢?一共五万两,办这次的事儿捉襟见肘的,我知道老弟你也没啥油水了,这次就算了吧。”
张天赐嘿嘿一笑:“公公这就见外了,油水不油水的那是另一说儿,给裕王办大婚之物,这是何等的体面?
那么多皇商,公公把这份差使帮小人争取过来,其中不易之处,小人岂能不明白,公公就不要推辞了。”
白公公半推半就地收下了银票,目送着张天赐走出自己的住处,微微点头,叹了口气。
萧风此时已经送走了上门来“透话”的陆炳,在书房里发了会儿呆,起身缓步走进正堂。
大圆桌前已经坐满了人,虽然没有昨天的接风宴那么丰盛,但也是鸡鸭鱼肉一应俱全,最中间一个夸张的大盆里是鲜香得让人流口水的老母鸡汤。
用大盆做老母鸡汤是萧风的意思。原来自己只要在家,桌上就必然会有这么一道菜,然后每次巧巧都喝得舔嘴咂舌的。
张云清虽然已经长大了,不屑于和巧巧抢吃的了,但看那眼神,也是爱吃的。没办法,柳如云炖的老母鸡汤确实是一绝。
而且每次这帮女人都逼着萧风多喝,搞得气氛十分的古怪和暧昧,就好像指望萧风喝进去的是鸡汤,挤出来是那啥一样。
为了避免这种局面的出现,萧风告诉柳如云,以后鸡汤一律用大盆,大家都可以放开了喝。
这样既可以满足大家的胃口,又可以避免自己喝鸡汤时,众人都用期待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尴尬气氛。
大家每人先盛了一碗鸡汤,喝完后,开始吃饭。像巧娘这样饭量小的,干脆用鸡汤泡点米饭,就着两口青菜就吃完了。
像巧巧这样饭量大的,负责把鸡汤里面的鸡肉吃光,顺便满足桌子下面抬头等着的旺财父子俩。
萧风不像师兄那样翻牌子,因为萧风说那样太不尊重人了,搞得女人像只能被选择,没有选择权一样。
但萧府女子们自有自己的智慧,她们把鸡汤的盆放得离萧风很远。这样萧风要想喝鸡汤,就只能让别人帮忙盛。
萧风让谁盛,就代表今天晚上要把鸡汤贡献给谁,比如昨天晚上,萧风的鸡汤就是刘雪儿盛的。
这也是约定俗成的规矩,萧风出门回来的第一天,大家都不会去盛汤,必须是刘雪儿来盛。
如果刘雪儿实在没法盛,就会暗示道:“我今天不太舒服,盛不动,柳姐姐你来盛吧……”
如果萧风实在太累了,想要申请休息,他就会让巧娘或巧巧帮他盛,这样大家就都闷头吃饭了,知道今天晚上的鸡汤白喝了。
但萧风刚回家的这几天,是不敢轻易休息的,容易引起众怒,所以萧风看了一圈,最后把碗递给了常安。
常安开心地给他盛了一大碗鸡汤,然后用眼角扫了一下入画,入画赶紧识趣地划拉完碗里的鸡汤泡饭,跑回家去打扫秋风夜雨楼,那是最佳的赏月窝点。
就在气氛一片大好的时候,戚安敲门,递给萧风一张名帖。
“京城万柳书院开学典礼,书院大儒章台柳坐台论道,萧大人旧日有约,不敢忘记,特邀光临——徐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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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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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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